看着发抖的小赤狐，胡瑶很是心疼。

    狐艺菲却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屋子中间。

    “你们谁能说清楚这里面的情况。”

    她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时候，角落里面的一只苍老的狐狸，发出了鸣叫。

    随着它的嘶鸣，整个笼舍，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又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老狐狸先是瞥了一眼狐艺菲，又将目光，落在了小赤狐身上道：“哦？这个小家伙，看着倒是眼熟。”

    “孩子！是我的孩子！”

    一个脏兮兮的笼子里面，发出了狐狸的叫声。

    小赤狐听到以后，急忙冲了过去。

    大小狐狸隔着笼舍厮磨着，用摩擦来交换彼此的气味和信息。

    那笼子里面关押的，就是小赤狐的家人。

    周围几个笼子里面，还有小赤狐的兄弟姐妹。

    它们悲惨又无助的尖叫着。

    为家人的重逢喜悦，为小赤狐现在还自由地活着喜悦，也为未来的命运而悲伤。

    “孩子，你快跑吧！”

    “快跑吧！”

    “离开这里！”

    “你会被抓进来的！”

    “只有你也可以！快跑！”

    “别和我们一样，别被抓起来，别被人类抓住！”

    “是啊！你们都是自由的，快跑啊！”

    “别停留了，离开！”

    ……

    周围的狐狸，听到了这话，也凑过来一起说道。

    它们急促地催促着同类离开。

    甚至于都来不及让小赤狐帮它们打开笼舍。

    那些笼舍的锁并不复杂，胡瑶正准备走过去拨开，却被狐艺菲按住了。

    “安静。”

    有人类的气味，还有脚步声。

    不只有一个人，正在靠近。

    趁着人类出现之前，狐艺菲带着胡瑶从窗口，跳了出去。

    小赤狐的跳跃力，没有这两个狐妖那么强，它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

    眼见着远处几个高大的人影，走到厂房门口，打开了门，胡瑶又跳回了关着狐狸的房间里。

    她叼起小赤狐，就跳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时，几个男人走进了关着狐狸的房间。

    只听他们在笼舍里面，转了几圈，嫌弃地咂了咂嘴道：“这狐狸就是骚，味儿真大！”

    “嗐！这有啥？只要能换钱，都不是事儿！你又不是找了个狐狸媳妇儿，晚上也不睡在这里！”

    “哈哈哈……狐狸媳妇也不错！都说狐狸精懂那事儿，不知道有没有福分尝尝？”

    “呸！做梦吧！你家的母老虎，还不吃了你！”

    “别废话了！赶紧的，把有病的狐狸，拎出来处理了。”

    几人一边聊着带颜色的话题，一边在笼舍周围踱步。

    随着铁笼被打开关闭了几次，凄惨的狐狸叫声，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吵死了！”

    “砰砰”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

    狐狸的叫声，从求饶的凄凉，变成了诅咒的骂声，逐渐又没有了声音。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没坏的皮子，还能剥下来，也能换钱呢！别糟践了啊！”

    “真麻烦！要不是能换大钱，谁愿意养着这些玩意儿啊？”

    “就养一个月，等找好了买主，扒了皮，咱们就爱干啥，干啥了。”

    “找买主？那家伙能靠谱不？”

    “绝对靠谱，这都是问好了的，咱们也不是第一个做这个的了。养鸡场里面，谁能想到有狐狸啊？哈哈哈哈……”

    几个男人猖狂地笑了起来。

    “鸡可比狐狸好养，就是不像狐狸能换钱！”

    “嗐！鸡才能换几个钱啊？这要不是打掩护，谁愿意养鸡？麻烦死了！”

    “每天生的那几个蛋，还不够哥几个补身子的！”

    “你补身子用鸡蛋？”

    “不然呢！”

    “谁知道你大半夜的，有没有从房间里面，溜出来找狐狸精啊！”

    “哈哈哈哈……不愧是大小伙子啊！”

    ……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从笼子里面，薅出了一只又一只的狐狸。

    纵使狐狸狡猾求生，万分挣扎，它们也无法从这几个壮年男人的手里逃脱。

    从他们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剥狐狸皮，这样的话，他们才能拿去卖钱。

    也就是说被拎出来的狐狸，都已经注定活不久了。

    被拎出来的狐狸，在男人们的手里面挣扎着，它们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和寿命，咒骂着这几个男人，诅咒他们以后的人生里面，发生各种不幸。

    但眼下，它们是没办法的。

    这里明显不是什么规范的养殖场，也不是什么合法的生意。

    不然的话，这几个人也不用搞养鸡场，作为幌子了。

    胡瑶咬紧了牙齿，她现在恨不得冲进去，咬住了那几个人的脖子。

    这个冲动，让得胡瑶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有过想杀人的念头，可现在，它只想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问题。

    也许是因为变成了狐狸，胡瑶觉得自己的思考方式，也开始像狐狸一样了。

    “妈妈！”

    就在这时，小赤狐发出了一声悲鸣。

    它的母亲，刚刚从别的笼子里面，拎出来了。

    即便是隔着砖墙看不见，它也辨认出来了自己母亲的声音。

    为了防止小赤狐暴露，被拎出来的母狐狸，尖锐地嘶叫着。

    她的声音，掩盖了小赤狐脱口而出的叫声。

    男人们并没有一点耐心，他们嫌弃狐狸太吵，狠狠地将它用力重摔在了地面上。

    很快，狐狸就昏死了过去。

    “别摔死了！这玩意儿就得活着剥皮，才值钱！”

    “对！对！对！这次的买主点名了，要活剥的！”

    “啧啧啧……你说这有钱人就是喜欢点儿别致的玩意。”

    “谁让人家有钱呢！”

    ……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拎着狐狸，走出了房间。

    其中，便包括小赤狐昏死的母亲。

    胡瑶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她恨自己为什么不会很厉害的法术，为什么连诅咒都不会。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守墓人，当的既憋屈，又没用。

    不像狐艺菲那么厉害。

    对了，狐艺菲！

    胡瑶一转头，就发现狐艺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小赤狐急着去找自己的母亲，它也不管不顾地就跟着那几个男人跑了。

    胡瑶在原地，急得直打转。

    没想到，偏偏那几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

    “我去！那边是不是有只狐狸，跑出来了？”

    “这品种，我怎么觉着没抓过啊？”

    “嘿嘿嘿……那就是这东西自己跑来的？”

    “咱们白捡一只？”

    “这花纹怪少见的，能卖不少钱吧。”

    “先抓住再说！”

    “这玩意儿可狡猾了，当心着点！”

    “嘿嘿嘿……哥几个都抓了几百只狐狸了，还怕这个小东西吗？”

    他们说着，就朝胡瑶走了过来。

    几个男人分散成了扇形，慢慢地包围了胡瑶。

    胡瑶观察了左边，又看了看右边。

    不论她想从哪个角度冲出去，都会被那几个男人，给拦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