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的天气不是晴便是雨。

    村长前脚刚走，村里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寒流伴随着雨水携风裹进赖家堂厅，冻的受伤的赖声川身体打颤。

    赖声川怕躺地上的老婆冻到，将棉服往老婆身上一盖，便求着围观的同村人帮他把老婆抬回家里去。

    王招娣和赖声明也被吓到，怕真弄出人命自己要吃牢饭，赶紧主动招呼人卸了板车抬人。

    而赖声明的老娘却不知为何，阴沉着脸盯了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徐诗华好一会儿。

    突然跳出来制止了赖声明一行人的动作。

    并说，徐诗华是自找的，死了也是活该。

    并威胁一众同村人，谁要是敢帮忙抬徐诗华，就是在找她晦气，以后别怪她找麻烦。

    赖声明老娘的浑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一听她这样说。

    想着死了人又不是自己的责任，一众人竟是皆停了动作。

    赖声川没想到孩她奶这么狠，气急攻心之下，也呕了一口血。

    但他无暇指责孩她奶的阴狠，只能拼命恳求在场的人搭把手。

    可在场的人却皆回避他的目光表示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们不好掺合。

    赖声川见状万念俱灰，抱着妻子的头便是一阵痛哭自责。

    小石头见状哭的更是伤心。

    后来还是闻声赶来凑热闹的几个二十出头的别屋年轻人，见赖声川夫妻实在可怜，无视赖声明老娘的咒骂帮忙抬的人。

    ……………………

    …………

    徐锦一是被哭声吵醒的。

    一睁眼，入目的便是糙木梁房顶。

    因为脑袋不再昏沉，天又早已大亮，徐锦一的视线极其清晰。

    褐色的糙木梁，极有年代感的米色墙壁，往下是简陋的木桌和一个长板凳。

    木桌上有一个带着补丁的布书袋，边上还有一个装着笔的小布袋和一套有些旧但却干净的厚棉袄和厚棉裤。

    这只存在幼时记忆的场景太过熟悉也太过真实。

    狠吸了一口凉气，徐锦一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满脸不可思议。

    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徐锦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因为只着了单薄的秋衣，徐锦一被冷空气冻的打了个哆嗦。

    赶紧下了木板床，奔到木桌旁拿起棉衣棉裤往身上套。

    一穿好徐锦一便掀开了花布帘子准备去外面看看。

    可一掀开花布帘子，徐锦一便对上几双陌生的目光。

    看见徐锦一出来，几个头发湿乱，裹着半湿厚棉袄的年轻人赶紧对徐锦一说道：

    “徐丫头，你妈出事了，快进去看看吧……”

    年轻人的话有些委婉。

    徐锦一却听出了不对劲。

    也来不及思考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皱眉赶紧奔进爸妈的房间。

    一进房间，徐锦一便看到自己老爸和小石头正围着床哭。

    而床上躺着的，衣服脏乱，头发杂乱，脸色苍白乌青还嘴角带血奄奄一息的人，正是她老妈！

    “这是怎么回事？”

    “妈怎么了？”

    徐锦一着急问道。

    “你妈想为你讨个公道，被你叔和你婶打了……呜呜呜呜爸没用护不住她……一一……你妈为什么一直不醒，她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徐锦一看见自己老爸浑身湿漉漉，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冲自己哽咽道，不由的脸色又是一变。

    因为她脑海闪过昨夜某个片断。

    似乎是因为她，老妈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