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淮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秘辛。”

    “那你不知道的可就多了。”皇后声音很冷，“我不告诉你那么多，就是因为苏长夜这个人卑鄙无耻，我说得多了，反而我自己还恶心。”

    苏云淮点了点头，“母后，我知道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会更加努力想办法接近郡主的。”

    皇后应了一声，“如果接近不成，那也算了，我也不想让苏长乐的女儿来做我的儿媳，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杀了，至于留下来的那个墨家世子，就算我们不动手，苏长夜也会帮我们的。”

    “我知道了。”

    苏云淮点了点头。

    皇后欣慰地看着苏云淮，然后说道：“你从来不会让我多操心，我相信你自己会有决断的，你自己分析利弊，是要接近墨氿，还是想办法解决她。”

    苏云淮沉默。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难得来一次，我让御膳房的人送点吃得过来。”皇后抬手摸了摸苏云淮的脸，笑着道。

    苏云淮连忙点头，“好。”

    皇后笑着看向苏云淮，“我还让人做了点糕点，到时候你可以带回去吃。”

    “母后，我在二皇子府什么不能吃的，何必次次来你都要让我带宫里的糕点回去吃。”苏云淮有点无奈地道。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你从前一直生活在皇宫里，现在单独出去立府，你那里的厨师怎么能够跟宫里的相比？”皇后摇了摇头，脸色又沉了沉，“你若是太子的话就不必出去了。”

    苏云淮笑了笑，没有搭话。

    ……

    御书房。

    高公公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到了案台前，将莲子羹摆在了台面上，然后道：“陛下，这是雪贵妃亲自做的，让下人送上来的。”

    明宣帝闻言，抬头看了高公公一眼，嗤笑道：“这是知道自己儿子做错了，特意来讨好朕的？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怎么就将苏云泽教出这么个不成器的样子？”

    高公公顿了顿，然后道：“我瞧着三殿下也就是脾气冲了点，其实心里是很单纯的。”

    明宣帝冷笑都难掩嘴边，骂道：“你还不如干脆了当的说，他比其他两个人都蠢，苏云宇和苏云淮都还知道接近墨氿，他却只知道跟墨氿对着干，不是蠢是什么？”

    高公公道：“陛下已经有两个儿子这么聪明了。就不需要第三个儿子还这么聪明，不然对陛下来言也不是好事不是吗？”

    明宣帝说道：“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好事了，要是之前朕倒也觉得他单纯可爱，可是你看看他现在变成什么一副样子了，他母亲的聪明他是一点都没有遗传到，现在一天天的尽给朕惹事！”

    “其实这也算三殿下的特点了，不是吗？反正现在三殿下也成家了，往后陛下要操的心肯定少了不少。”高公公笑眯眯地说道。

    明宣帝冷笑道：“是啊，他是不用朕操心了，可是朕现在要操的心可就多了。”

    “现在国泰民安的，陛下还有什么要操心的？”高公公假意什么都听不明白。

    明宣帝瞥了高公公一眼，“你少在这里装傻了。明明知道朕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次诗会，墨氿可是彻底出名了，一扫自己的草包之名，那篇策论朕也看了，写得真的很出彩。”

    “策论？什么策论我没听过，是这次诗会郡主写得吗？”高公公一脸疑惑。

    “你这个老狐狸又在朕面前装。”明宣帝被气笑了，“都是你当时呈上来的，你会没看过？”

    高公公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那个呀，我的确是看过，我还以为是哪个惊才绝艳的人写的，没想到是郡主写的呀。”

    明宣帝懒得理会装傻的高公公，说道：“你都看出来这篇策论精彩绝厌了，你觉得写它的郡主如何？和她娘亲一样，明明是女子，却偏偏比男子还要更厉害些，这让朕可如何是好啊……”

    高公公看了明宣帝一眼，眼眸深深，淡然道：“陛下，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自然是不一般的。”

    “是啊，不一般。”

    明宣帝认同高公公的话，末尾又叹气道：“就是太不一般了，所以才让朕这么不好办，要是日后这江山不是朕的孩子，而是成了女子的江山，那朕……”

    “不可能同意的。”

    高公公听完明宣帝的话，眼神一动，然后笑道：“放心吧，这江山肯定是陛下的，之后的事情那也是下一代去操心的了，不是吗？”

    “下一代？一个大皇子，一个二皇子，两个人都不是朕想属意的储君，他们想获得墨氿的欢心更是困难，只怕朕不出手是不行，你来说说你觉得是大皇子好还是二皇子更好？”明宣帝并不在意高公公的话，而是问道。

    高公公沉默了一会，说道：“按照身份来说还是二皇子更好吧？毕竟是皇后之子，如果成为储君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二皇子的确不错，做事什么的也滴水不漏，就是最大的问题是秦家那个贱人生下来的孩子，朕光是见到他就能想到那个贱人背地里骂朕的嘴脸，就觉得恶心。”明宣帝摆了摆手。

    “那大皇子？”

    “他倒是不错，性格也挺像朕的，就是可惜出身不怎么好，如果是让他来做储君的话，只怕也不能服众。”

    “不是寄养在德妃膝下吗，这出声不能说好，但也算不错吧。”

    明宣帝顿了顿，看了高公公一眼，说道：“是还可以，算了，你派人盯着墨家，要是大皇子那边有什么动作，你就想个办法帮帮他，他要是能当得上储君，就让他做，做不了也罢了，给二皇子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杀了秦家那个贱人，再把储君之位给他。”

    明宣帝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

    高公公闻言，先是抿了抿唇，又欲言又止。

    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