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氿并不在意，她耸耸肩道：“那就不劳烦你来为我担心了。”

    “我倒看看你在校考之上你五门不过的时候，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曹念瑶拔高声音，指责道。

    此时义经堂里三五作伴的少女们都出现了，听到曹念瑶这边的动静，不由视线都扫了过来，墨氿又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曹念瑶有意吸引别人的注意，言语间就没有什么顾忌，她又讽刺了墨氿几句。

    墨氿始终神色自如，她丝毫没有被激怒的迹象，“说完了吗？”

    “说完了又怎样？”曹念瑶冷笑。

    “那我能走了吗？”墨氿淡然瞧着曹念瑶。

    在她这般目光下，曹念瑶有一种无力的空虚感，心头又是憋闷又是难受，她只想讽刺墨氿看到墨氿恼羞成怒的样子，可人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她反而成了跳梁小丑。

    曹念瑶身子微微颤抖，攥紧了拳头道：“你是不是怕了？担心自己校考不过，所以才急着想走？”她还想刺激墨氿。

    墨氿嗤笑一声，这种低手段的激将法，刺激别人还好，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我只是觉得有条狗总在自己面前吠，实在是听得烦躁。”墨氿耸了耸肩，“曹小姐觉得呢？”

    几乎是指名道姓地在说曹念瑶就是狂吠的狗，完全是在羞辱她！

    曹念瑶忍不下去了，怒声道：“你骂谁是狗！？”

    墨氿摊开手，“谁应谁是咯。”

    “墨氿，你找死！”

    曹念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被人看不起，被人羞辱，还被人斥骂是狗？

    她也是天之骄女，也是众星捧月的贵女，凭什么墨氿就能高人一等，她配吗？明明只是个连未婚夫都看不起的贱人罢了！

    曹念瑶越想越气，也是被气得全没了理智，冲上去就想去扯墨氿的头发。

    墨氿不闪避也不防御，好像完全没把曹念瑶放在眼里。

    曹念瑶见状更气，她伸出自己的手，五指指甲尖锐，故意还是朝着墨氿的脸抓去。

    墨氿淡淡地抬眸看了曹念瑶一眼。曹念瑶突然觉得浑身冰凉，她好似感觉到了一阵杀气。

    “念瑶！”一直不曾说话的秦竹妙突然喊了一句。

    曹念瑶的动作一滞，紧接着一只轻柔的手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她陡然冷静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失态。

    如果真的跟墨氿在义经堂前打起来了，到时候墨氿只不过是再被赶出去，她反正遭人耻笑习惯了，可她不同，要她去体会墨氿那样的处境，那还不如死了得了！

    幸好，幸好……曹念瑶看向秦竹妙压住自己的手，若不是她及时喊住自己，差点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了！

    曹念瑶心中对秦竹妙升起了几分感激之情。

    而秦竹妙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郡主，念瑶性子急了点，刚刚多有冒犯，还请郡主不要介意。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就揭篇了？”

    “你倒是聪明。”墨氿瞥了秦竹妙一眼，收了自己欲动的手。

    若不是秦竹妙及时阻止了曹念瑶，墨氿已经打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了。

    秦竹妙抿了抿唇，她低声道：“这里人众多，我总不能见着念瑶同郡主打起来吧？而且郡主才归义经堂，这会也不想闹出什么事情来才是。”

    “那还巧了，该惹的事情我早就惹完了，不差这一茬。”墨氿看向曹念瑶，“何况本不是我先动手的，而是那边曹小姐先攻击我。”

    曹念瑶脸色一僵，她反驳道：“如果不是你骂我，我怎么会气昏头要动手！？”

    周围看戏的人愈来愈多，已经骚动了起来。

    这些人虽然不知前因后果，但见到墨氿与曹念瑶争执，几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同情曹念瑶，一时窃窃私语起来。

    墨氿挑了挑眉，云淡风轻道：“我从没指名道姓骂过曹小姐，倒是曹小姐你很认同自己是爱吠的狗呢。”

    曹念瑶气得话说不出来几句，这墨氿伶牙俐齿得，叫她都找不到破绽反驳！

    “所以我说了，义经堂怎么就开设这么几门课，应该再教教贵女怎么说话，否则不就像曹小姐一样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一天到晚就跟只会叫的狗一样。”

    墨氿轻挑地看着曹念瑶。

    曹念瑶脸色越来越青，她连眼睛都跟冒了火似的，若不是秦竹妙在跟前站着提醒她，她恐怕要再次忍不住冲上去动手。

    看到别人不高兴，墨氿心情就愉悦了。

    她笑道：“乐子打发得差不多了，就不陪你们在这聊了，曹小姐你也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没准以后义经堂能增添一门教你如何说话呢？”

    墨氿顿时抬步离开，留下曹念瑶死咬着唇，面目可憎。

    “墨氿！你这个贱人！！！”

    身后传来曹念瑶的嘶吼，墨氿毫不在意径直离开了义经堂。

    而秦竹妙观墨氿背影，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义经堂前也不过只是小小的插曲罢了，看戏的少女们没见到墨氿吃瘪虽然很失望，但也不好留下省得恼了曹念瑶，也陆陆续续散开了。

    而等墨诗柳等人从学堂里出来的时候，这义经堂也没有多少人在了。

    墨诗柳始终沉着脸，墨清宁和墨清雪走在她身边脸色却比她好了不少。

    身旁走过几个少女，墨诗柳瞧见其中的青衣姑娘，立马上前喊住她，“顾家姐姐，等一下。”

    顾未央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墨诗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什么事？”

    墨诗柳察觉到顾未央不寻常的态度，连忙挤出笑容，讨好道：“之前不是说好顾姐姐要来我们府上做客吗？正好最近府上新进了点西域来的糕点，不知……”

    “不必了，我不想去。”顾未央打断她的话。

    墨诗柳一愣，露出伤心的神色，“为……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顾姐姐不高兴了吗？”

    顾未央上下打量了墨诗柳一眼，突然嗤笑一声，“我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装呢？你也不必来我面前假惺惺了，以后我也不会去你府上了，告辞！”

    说罢，顾未央跟身边的少女们离开，走时少女们返头看她一眼，眼神只有嘲弄。

    墨诗柳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