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灏存在这里留了半天，陪乔雪看了两部关于‘生活处处有希望’的电影，最后还让她看自己的直播视频。

    视频里，许灏存不仅尽心尽力得在‘玩’，对待那些跟着直播来的粉丝们也是‘热情招待’，把他们玩得落花流水！

    无意间，他还带火另一个女孩，她家境贫困，十五岁的孩子，没念过书，不识字，在山间看到许灏存一个人坐在树下，她就给他送了一块自己做的肉夹馍，完全没注意到他肩膀上的便捷摄像头。

    然后她的肉夹馍就火了！

    这是许灏存后来才知道的。

    “我很厉害的，如果你想追我，你也必须变得像我这么厉害。”他平铺直述，脸上有一点骄傲，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乔雪笑了：“好，我知道了。”

    肉夹馍视频的最后，那个女孩离开了镜头，出现了另一张模糊的脸。

    乔雪点暂停，放大那张脸，看了数秒后，她愣了。

    方蕊敲门进来，“小灏，时间到了，我们回去吧。”她走近，看到乔雪的表情有异样，“小雪，看什么呢？”

    “这个，”乔雪把平板递给她，屏幕上是一张长发凌乱、只看得见神韵的脸，“好像守颐哥的妹妹。”李守颐逢人就会送一张妹妹的照片，为了找她，他耗尽了全部身家。

    方蕊盯着看了半晌，真是越看越像，“我马上去联系一下，你们先呆在这。”

    经过一天的搜寻跟核实，李守纯终于回来了。

    但她精神状态很差，眼神涣散，见人就躲，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也讲不出来自己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你问她，她就哭，还打人。

    对于这种亲人失踪再找回的案列，为保障无误，警方建议家属做一次DNA。

    精神异常的李守纯完全不配合，甚至张嘴咬人。

    李守颐就说不做了，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的妹妹。

    在医院住了两天，李守颐就把妹妹接回家了。

    段流流跟星海的其他人都来看过，她一个也不认识，除了李守颐，别人谁靠近她她就咬。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至于那个发现李守纯的小村庄里，也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就突然出现在山头，那一带的路都没有市政监控，要找到她的轨迹很难。

    警方也无法在从一个精神失常的受害者口中问出什么，只能从拐卖人口那方面慢慢查。

    李守纯回家的第一天，夜里做噩梦，把李守颐哭醒了。

    他拖鞋也没穿，跑到她的房间里哄她，最后在他怀里重新入睡。

    是假期，段流流这几天来公司来得勤。

    早上刚好在停车场碰到李驰翔载李守颐过来，段流流看到李守颐一脸疲倦，眼下一层青灰，眼睛里有红血丝。

    “你昨晚没睡吗？”

    三人并肩一同往电梯口走。

    李驰翔帮他回答，“他啊，哄他妹睡觉哄了一晚上。”

    “小纯一个人在家吗？”段流流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让李守纯单独一个人待着。

    电梯门打开，三人进去。

    李守颐靠着墙壁，一身无劲：“有阿姨在。”

    电梯内安静了一会，李守颐再次开口：“我感觉小纯好像变了……”

    “废话，”李驰翔手搭他肩上，凑近，“她经历了那么痛苦的事，不变才怪，不过呢，我觉得你最好多陪陪她。”

    李守颐刚想说情况不是那样，电梯门打开了。

    段流流先出去，然后等李守颐出来，她与他并肩走，问：“要不要放几天假？让你陪陪小纯？”

    李驰翔同意：“现在是重要关头，我也觉得你应该陪陪她。”

    思忖了一下，李守颐点了头：“我把早上的活干完，就回去陪她。”

    十一点半时，李守颐收到家里帮佣阿姨的电话，短短几句，他便匆忙离去。

    在停车场碰到准备离开的段流流，他拦下她的车。

    “怎么回事？”段流流问，“要去哪？”

    李守颐很紧张的样子：“回家，小纯出事了。”

    随后，段流流跟他一同回了家。

    帮佣阿姨在李守纯房间门口着急得渡步，看到李守颐回来，赶忙解释：“我就下楼拿水果的功夫，她就把自己锁洗手间里了，不肯出来。”

    李守颐先去敲门，怕吓到她，他语气尽可能得淡定，：“小纯，是哥哥，你出来吧，哥哥回来了，你不要怕，出来好不好？”

    没有人回应，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他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段流流拉开他，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帮佣阿姨：“……”

    李守颐先冲进去。

    洗手间里，浴缸旁边，李守纯正抱着自己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浑身湿透。她看到进来的第一个人，开口只叫出一个'哥'字——

    第二个进来的是段流流，看到她，李守纯像只受了刺激的奶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抓起身旁地上的毛巾扔过去，哭着喊着：“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

    李守颐缓缓靠近，蹲下，“小纯，我是哥哥，不要怕，哥哥在这里。”

    话音刚落，她扑进他怀里：“哥哥，我不要看到她们，她们会害我，我好害怕……”

    段流流站定，回头看阿姨：“她看到谁都这样吗？”

    阿姨身子在外面，头探进来：“不是，她好像只对女的这样，看电视也是，看到女的她就怕，应该是刚才被吓到了。”

    只对女的这样？

    段流流感觉莫名其妙。

    李守颐把妹妹抱起来，转过身，让她面向里面：“流流，你先走吧，我看我有段时间不能去工作了。”

    段流流颔首：“嗯，没事。”她看了眼他怀里的女孩，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

    从李守颐家大门刚踏出来，她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那边暴怒：“段流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男朋友？”

    糟糕，她把约会给忘了。

    “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见不到你，我就把你家厨师绑了！”

    段流流：“我，”

    “嘟嘟嘟……”

    这家伙现在都敢挂她电话了。

    然而不到三秒钟，又打来了。

    段流流服了他了：“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那边'嗯'了一声：“宝宝，顺便买安全套。”

    段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