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商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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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第一个千年

    只因动了一下手就把号子抄了,连头家带货品至今不见踪影,州府死气沉沉不肯出面,这样的大举动最后只是要八音乐器的材料?

    季牧是不信的。

    枉费时日不过是借口,既然是花钱的事,只要给的足,天底下前赴后继的能踩断了桥索。再者说了,乐器材料不过是郁香玲的事,这位黑红大佬可还一直没提要求呢,事情岂能如此简单。

    南袍子歌沉吟半晌,“季头家之通透当真前所未见,一切在明你竟毫无担忧?”

    “南先生,此间只你我三人,再明不一样是暗吗?”

    在南袍子歌的心里,这毕竟是素未谋面初次相逢,本是打算借由乐器一探为主,后续之事再行编排。

    但季牧可不这样想,“烟草商盟巨石阵,全都牵在卫家人”,它像一根藏在枕头里的刺,不知何时就要扎出血来,只有找明白这根刺,季牧才能踏实。

    “那不如这样,季头家不妨猜一猜,你若是一语中的,后面的事便细细一聊。”

    “南先生想让我猜什么?”

    “你猜,我是干什么的?”

    此言一出季牧敏锐察觉到郁香玲的神色骤然大紧,季牧凝目面露咀嚼之色正要开口时,南袍子歌忽然晃了晃食指,“季头家要慎重,我说的可是一语中的。”

    “南先生,是炼丹的人吧!”

    刹那间四空静寂,郁香玲沉沉低头,南袍子歌先是一怔,而后抱着手臂向后靠去。

    许久之后才出来动静,“此间倒不需要季头家帮忙,只是想与你一同做成这件事。”

    “不需在下帮忙还要同为,那应该就是场子的事了?”

    南袍子歌微微点头,“季头家,今年是什么年?”

    “罡十五年。”

    “不,我问的是宇国总年。”

    “总年?”季牧一怔,“在下并未算过。”

    所谓总年,便是从宇国建立元年至今的一个总年数,这历朝历代人都是拿年号诗算日子,宇国也不以总年纪年,泱泱二十一世,可能也就是一些史学家才会心有所数。

    “罡十五年,正是宇国的第一个千年!”

    “什么!”

    “年节刚到,此事尚未传开,今年的十月初八就是始帝登基之日,围绕此事九州势必掀起一场永世未有之轰烈,我要的场子在这里。”

    季牧的内心极少有如此的动荡,以千年为背景,这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子,从中不难窥得此人的眼界。

    “我也是走南闯北诸多年的人,这件事只有季头家能操持起来,天元虽颓但毕竟是天元,一个群龙无首的商界想来也是季头家的机会。”

    季牧双眼细眯,他没有被这一个千年冲昏了脑袋,满心所想都是这眼前人对丹药一事只字不提,而是用一个轰烈的话题把季牧拽了出去。

    “季头家不遮不掩,我当也不会私藏,什么烟草商盟巨石阵,你我共图此事之后,一切风平浪静。”

    “南先生的意思是,把丹药变成一场商界之事?”

    “大略如此。”南袍子歌点了点头,“所以关键还在场子,它得是九州不二的场子,不管是贺千年还是利万民,归根到底它都要引得举世关注。”

    话说自打提起丹药来,那从前灵活闪动的郁香玲沉默得像个冰棍,那一杯茶仿佛喝了上百口还没见底。

    “季头家多年未动,定然也是在找一个机会,这千年之期也必然会是商界大肆利用的一个机会,即便没有我的出现,你也该早有一套准备吧。”

    季牧不置可否,“南先生,你该不是让我支一个只属于丹药的场子吧。”

    “当然不是,我要的是一个精华的场子,是九州从未有过的大场子,此为一个集合,而不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就碍了大局。”

    即便是这样密闭的场合,这个人仍旧滴水不漏,所谓丹药一直是季牧在提,这个人食果不吐核,加上这黑红一身,当真是把神秘做到了极致。

    “在下定当尽力,但愿这个场子能圆南先生所想。”

    “我相信季头家的实力,这一块地方算是酬金。”说话之间南袍子歌抄出一张纸来,细看去竟是一张地图,其中用红色圈定的一块令人瞩目。

    “鸾园?”

    “正是此地,季头家若是做好一切准备,此地便是属于你的场子,关键在于你如何操持这个场子。”

    这块地方可是了不得,此为大都之郊,金贵尤胜殷州之心。这一下,季牧对这人的实力更加不敢估量,一个炼丹的人竟有如此可怕的资源。

    可也就在此时,噔噔噔噔一阵急促之响,还没看到人就先看到一颗大圆脑袋,“季头儿!季头儿!”

    “二虎?你怎么回来了?”

    “我就是在甸子里过的年啊!”

    “那你怎么来这了?到老宅等我就是。”

    “我有顶重要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快快快快!”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郭二虎扫了一眼这二人,一个乌漆麻黑跟吃了死孩子也似的,另一个……娘嘞,是男是女还让人猜谜!

    “季头儿,我这事太要紧了,这俩我都不熟,你也熟不到哪去,快走快走!”

    “二虎!”

    季牧心知这家伙素来大大咧咧不管不顾,立马劝声,可就在这时候,许久没有存在感的郁香玲站起身来,看着郭二虎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莽夫野人痞子,“混账!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还不快滚!”

    就见郭二虎一个虎步冲上前去!

    “小娘们!你让谁滚!”

    “让你!不识好歹的东西!”

    “先说你是雌是雄还是雌雄同体!”

    “我他妈!”郁香玲大爆粗口,这一喊别说季牧,连那南袍子歌都怔了一怔。

    冷静了一下,却也不知这人是如何一个心思,对面都这般问了,他居然还很上心,“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子从不打女人,来云麓城撒野,保你回去的马车都没有!”

    “二虎二虎,回去再说。”

    “季头儿!这都谁呀!你怎么什么货色都见?最起码也得脱了戏服不是?”

    “回去我再和你解释,这点话就不能听吗!”

    郭二虎哼了一声,两根大食指一起伸了出来,一根怼着一个人,“我不管你俩是谁,最好找背后的靠山来说话,如此无礼!不可理喻!”

    “不知兄台何以如此激动,我二人固步于此,哪里无礼了?”南袍子歌眯眼道。

    “啊呦!张嘴说混账,闭嘴让人滚,就你们这种做生意的,能活到今天真是好运气啊!”

    季牧快被这家伙愁死了,怎的就跟拎了根烧火棍过来也似的,见谁不爽就呲呲冒火花。

    “等着!等着!你俩个小瘪犊子!给我等着!”

    “我的亲二虎,回去再说好不好?”

    “就是你面子大,不然我今儿弄死他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