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

    孙正阳刚刚听陈凡说出想法就惊得当即站了起来：“什么？中止补天计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孙正阳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中止？”孙正阳反问道。

    陈凡张了张嘴，路上想尽了理由，此时也给不出让人信服的答案。

    “为了这个方案，全球上上下下已经准备了三个月，各项准备措施已经就位，马上就要开始实施，这个时候要停止？”

    “除非是有非停不可的理由，否则，眼下的计划，已经无法停止下来。”孙正阳大声解释道。

    “完全不行吗？”陈凡问道。

    孙正阳摇头：“已经绝无可能。”

    “国外为了补天计划，已经正式准备建造飞船，而我们，也因为补天计划的提出，拿到了更多的好处和原材料。”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也是各方利益的平衡点。”

    “没有非停不可的理由，这个计划已经无法停止下来……”

    “而且，我想不明白，陈凡，为什么要停止？这个计划，最初可是由你提出来的。”

    听到这句反问，陈凡无言，“我说，如果最终大概率炸不开，你信吗？”

    陈凡鬼使神差问出这一句。

    孙正阳一听，就是一愣，转而就是心下一沉，看向陈凡：“你是不是获得了什么额外的信息？”

    陈凡摇头，这个不可能承认，“只是时隔数月，随着持续的研究，我对这颗小行星有更多的疑问。”

    “从它变轨一开始，就充满着疑云！”

    “尤其是第二次变轨，轨道从地球边上路过变成了直接撞向地球，这非常的不正常。”

    “我们做过多次的复盘，但是，依然无法解释，太阳系内的小行星会忽然变轨撞向地球……”

    “补天计划的核心是登陆小行星进行钻孔定向爆破！”

    “光是登陆小行星，就是非常难以完成的任务，更别提还要在上面进行地质勘测后，选择钻孔爆破……”

    “然而，现在我非常怀疑我们所做的小行星地质结构预估的准确性，有没有可能存在，小行星的内核存在特殊因素？”

    “他既然能凭空发生变轨，那么有没有可能影响我们的引力波探测，进而导致我们对它的地质结构预估发生严重偏差！”陈凡有些激动，眼中不自觉回忆起王建志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悲壮一跃。

    孙正阳听完，心里也在急速评估，眼前的这个人是陈凡，陈凡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重视。

    思索片刻，孙正阳还是摇头：“伱说的，有可能，可是，仅仅只是可能，我们需要证据。”

    “我们不可能因为可能的猜测而停止计划！”

    孙正阳一摆手：“而且，失败是可能的，但是，所有的风险，我们都做过预估。”

    “补天计划成功的几率本身很小，所以只是作为主动防御的手段之一。”

    “不成功，我们还有星火计划进行托底。”

    “别忘了，我们真正的基本盘，是星火计划……”孙正阳深深吸气说道，“所以，补天计划，只要执行了，就已经完成了我们的目的，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也完成了为我们补充更多资源的目的。”

    “当然，你的意见我会召开会议进行讨论……”

    ……

    没有拿到想要的结果，陈凡失落的走出了孙正阳的办公室。

    不过谈论过后，陈凡也变得冷静了下来，也感觉到了自己此行的一些冒失。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

    “我是想着能够减少研究资源和精力浪费，但是，对于整个集体来说，计划本身是本身，计划带来的影响力，才是关键……”

    “没有非断不可的理由，哪怕失败概率很低，计划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势在必行……”

    “现在，最为关键的事情，反而不是中止计划，而是要找到另外一种更加可行，和可能成功的方案！”

    “这才是当务之急！”

    明确了真正的方向，陈凡深深吸气，走出办公大楼。

    专车，司机和安保已经在门口等待，站在车门口，陈凡抬头看天，看着明媚的阳光，看着远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心头感觉难以名状。

    这份安详，值得守护，而且，这条守护的路上，他绝不孤单。

    “陈凡。”

    就在出神间，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凡扭头朝着声音来源一看，竟然是叶清雪。

    “好久不见。”陈凡笑着打招呼。

    “是有一段时间了。”

    “你是个大忙人，没想到竟然在这碰上了。”叶清雪笑道，“看你在这站了一会了，是又碰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了？”

    陈凡闻言点点头。

    “你都觉得为难，那肯定非常为难了。”叶清雪双手抱臂。

    “走，我带你出去逛逛，你这天天实验室，办公室的，脑子太紧张，太专注了，说不定放松放松，你就找到灵感了呢？”

    “我平常感觉遇到难题了，就会停下来，换换脑子，很多时候，答案就在不经意间出来了……”

    好强大的理由。

    不过，陈凡却是鬼使神差点点头，去过未来多次，陈凡能够感受到叶清雪的天才，很多时候确实是不经意间就获得了突破。

    在上一次的梦境未来中，自始至终陈凡没能见上叶清雪一面，但是，从翻看的文献中，能够清晰感觉到这位天才少女在科技方面的强力推动。

    ……

    几个小时后。

    陈凡后悔了，肩扛手提，拿着大包小包，脖子上都挂满了，远远看去，这不是人，就是个手提袋架子。

    “你说的找灵感，就是买买买，我这样，能找到灵感吗？”陈凡激动问道。

    叶清雪浑然不觉得尴尬，脸皮厚的很：“哈哈哈，陈凡，别着急，别着急吗，找灵感，这点耐心要有吧。”

    “我是为你好，提提东西，锻炼身体。完成脑力活动到体力活动的切换……”

    “你看看你，这么年轻，走这么一会就喘了，不好……”

    陈凡：“……”

    这理由真特么的强大，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信了你的邪……

    艰难迈着步伐，陈凡感觉身体这几个月来确实差了不少，就这么一会，就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

    转过几个弯，陈凡感觉有些疲惫，看到叶清雪又走进了一间商店，顿时找到商场内设置的一排座位一屁股坐了上去。

    大大小小的包裹放了一地，陈凡感觉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陈凡留意到，对面的广告牌上，正在播放的广告。

    乍一看没怎么注意，是老片翻拍，大制作，大特效。

    “流浪地球？”

    陈凡依稀想起影片的大概，“当时看的时候，我在念高中吧。”

    “当时看到那么多行星发动机同时点燃的时候……”

    陈凡回忆到此刻的时候，下一刻眼神瞬间瞪住了，“行星发动机！”

    “行星发动机！”

    “哈哈哈，我找到了，行星发动机！”陈凡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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