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欲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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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野小村

    赵国,清渊郡,东南部,许家村。

    “爷爷,爷爷你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清脆的少年声音传来,一个相貌平凡普通的少年,满脸带着开心的稚嫩急冲冲的向屋内跑来。

    “都十六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娃娃一样,呵呵呵呵。”

    一个声音中透露着慈祥但却显得十分的虚弱的老人,躺在床上,面色毫无血色般的隐隐笑着。

    “爷爷,我和爹在山中砍柴的时候,发现了一只蜗牛,你看,五颜六色的,它一直缩在壳里,我就想让它出来给爷爷看看,它就一直藏在里面,气死我了。”

    少年没好气的说道。

    少年名叫许木,是清渊郡中一座不知名的山村中的一个少年。

    而那位血色与精气全无的老者便是许木的爷爷许充,今年已经七十有五,对于凡人来说也已算作高寿。

    许充本可以多活几年,但奈何前两年因进山砍柴打猎,被一不知名毒蛇咬中,尽管靠着多年山中的生活经验尽可能的将毒素祛除。

    但奈何毒素还是有残留,逐渐侵蚀许充的身体,加上年迈,许充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就会在不久后离开人世。

    “这小蜗牛还真好看,叫七彩蜗,我小时候那会在山里可经常捉到很多只呢。”老者右手略微颤抖的伸出,将彩色蜗牛拿在手中把玩,双眼中透着空洞无神的目光,似乎有无尽的沧桑与回忆。

    “爷爷,你不会有事的,我和爹从林郎中那讨来一副药方,这几天我们正在山中收集药方中的药材呢,等收集齐,爷爷一定能治好。”

    许充听着少年的话,眼中不自禁的弥漫着泪水。

    “傻孩子,能治好,老林头早就给我治好了,还能等到这时候?你和你爹不用白忙活了,生死有命,我也已经活了七十多年了,也够啦。”

    老者似乎看着眼前的少年却莫名的怅然了许多。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自古就是如此,谁也逃脱不了,不必太过伤心,爷爷又不是神仙,一直不死,呵呵呵呵。”

    许充宠溺的眼神王者许木安慰道。

    “爷爷,这个世界有神仙吗?神仙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吗?”

    许木听到了“神仙”两个字,似乎脑中突然来了兴趣。

    “神仙?哪来什么神仙哦,都是我们这些仙人编造的罢了,也只是人对长生对不死的寄托而已,我活了那么久也没见过神仙啊。”

    老者似乎在逗一个孩子玩耍般说着。

    “爹,小木都16岁了,还像个小孩一样幼稚。村西头许三愣家许四蛋和他同岁,如今都成亲了,你再把他当小孩对待,怕是长不大咯。”

    一个充满温暖而又温柔的声音传来,正式许木的母亲。

    “我才不要成亲,我要上山采药,我要给爷爷治病。”

    少年没好气的喊道,手中把玩这彩色蜗牛,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门。

    “爷爷,我一定会采到药材,将你的病治好!”

    许木心中下定了决心,尽管自己还总是像个孩子般,但是许木如今也已经是16岁了。从前和爷爷的感情一直深厚,许木可不想失去爷爷,那种痛苦他想想都接受不了。

    三个月后……

    “爹,这株黄岩草可废了我们俩好大功夫,这下终于凑齐了草药,我们赶紧回家吧,给爷爷熬药。”

    许木兴奋的看着手中的这株不到一尺的黄茎绿叶植物,正是林郎中药方中最后一味草药。

    为了这株黄岩草,许木与父亲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边上将是采回。

    黄岩草,性烈,生长在悬崖岩石石缝中,因生长位置白天可直面阳光,夜晚可吸收月之精华,则有祛毒通脉活血之效。

    父子二人得到草药后,便兴冲冲的从山中返回,至此,林郎中的药方最后一味药也收集成功,许充的病也终于有了希望。

    父子二人一刻也没有耽搁从山中赶回,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可当父子二人即将踏入门时,看到了床边哭泣的女子,正是许木之母。

    “爷爷!”

    “父亲!”

    二人惊慌失措,看着躺在床上的老者,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气,许充已经去世。

    原来在早上父子二人出发山中后,不到两个时辰,许充便已咽气,年迈加上毒素弥漫全身,能支撑两年多已是奇迹。

    一家三人悲痛欲绝,许木拿起老者手中的彩色蜗牛,口中更是哇哇大哭起来。

    三日后…

    将许充埋在了山中后,村中仿佛没有丝毫改变,一切又开始有条不紊的照旧下去。

    因为人们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古来都是如此,没有人可以逃脱生死。

    然而对于许木来说却是变了,像瞬间长大了一般。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与天真,有的只是冷静与惆怅。

    “世间真的没有长生吗?我未来也会像爷爷一样死去?人死了以后会去了哪里?还是什么都没了?”

    一个灰色素衣少年盘坐在一座新的坟前,口中念念有词。

    自从爷爷死后,许木每天都会一个人跑到山上在坟前盘坐,手中把玩着那只白色蜗牛,口中时不时的自言自语。

    许木的父母也明白许木与爷爷之间的感情,所以并未对此有任何的异议,也许这样也是对死者的怀念,对活着的人宽慰。

    爷爷的离世对许木打击甚大,对生老病死的无常更加无奈。人真的不能长生吗?世间真得没有神仙吗?如果有,那为什么没有人听说过呢?如果没有,为什么一直都有神仙的传说呢?

    如此多得疑问与好奇让许木对神仙异常的向往,也是对长生的向往。在序许木看来,如果能找到神仙就可以学习长生之术,这样就不会让自己的父母离自己远去,自己也可以长生不老,许木再也不想经历与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

    其实为何许木的爷爷一直不相信有仙人的存在,是因为许家村一直处在这深山之中,几乎与外界隔绝封闭,更别谈有什么外人进入山村,所以除了许家村几百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此,很少与外界能有交流。

    就是陌生的凡人几年都不见一个,更别提神仙了。

    “小牛啊小牛,要是有一天我能成神仙,一定也把你变成长生不老,让我认识所有许家村的人都长生不老,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生活下去了。”

    许木看着转头轻轻的对趴在自己肩头的彩色蜗牛说道。

    “呵呵呵呵呵,小木啊,又来看你爷爷啦?看来老充兄弟没有白疼你这娃娃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缓缓走近许充的坟前,慢慢的盘腿坐下。

    “村长爷爷,你怎么来这里了?”

    原来这位老者便是许家村的村长,村长像许木这么大的时候,便和许木的爷爷是发小,一起长大。没想到现在却看着自己的老伙伴们一个一个的离去,自己的老伙计们现在也只剩下他一个了而已。

    想起这些,老者便唏嘘不已。人生在世,匆匆几十载,物是人非,白驹过隙,又有谁能逃脱了这生老病死呢?

    “刚听你这小娃说你还要长生不老?呵呵呵,你怎么知道这世界有神仙的?”老者微微一笑,似乎对少年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感到可笑和不解。

    “什么?这世界真的有神仙?真的有长生之术?可我爷爷怎么说这时间没有神仙呢?”老者的话一下将许木刺激的兴奋叫起来。

    “这世间有没有神仙我不知道,但这世间确有修仙修道之人,他们都是神出鬼没,我活了将近八十年,也才见过一次,还是我小时候见过的。”老者似乎并没有理会许木的兴奋与激动,而是笑呵呵的轻抚自己的一缕缕胡须说道。

    “那是我十多岁的时候和我的父亲一起进山砍菜,可是却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山崖,但因为我当时年纪小,身体轻,被长在山崖下的树木阻挡住,索性捡回了一条姓名,但身体却也有几处骨折,挂在树上动弹不得,足足挂了三天三夜我才被路过的以为仙人救起,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老者回忆起小时候的那段往事时,言语中亦是激动不已。

    “啊?真的有仙人?仙人长什么样?都可以腾云驾雾吗?”许木一连串的问题让老者哈哈直笑,老者并没有感到厌烦,反而对许木知无不言。

    “仙人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甚至看不出任何区别,我当时也并未看出腾云驾雾,只觉得身体一轻,便慢慢飞了起来,飞到了山崖顶上,然后仙人给我吃了一粒药丸,我的身体随即立马恢复如初。说起那粒药丸,我想这也是我们几个老伙计一个个都离开人世,而唯独我现在还活着的原因吧。”

    “那后来呢?”许木迫切想要知道后来的事,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神仙的事情。

    “没有后来,仙人将我救起后,便消失不见,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木听了后满脸失落,本想终于知道世间真得有神仙,想从村长这里获取更多关于神仙的故事,可是没想到神仙都那么神出鬼没,就连村长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哪怕村长是被神仙救起的。

    但是许木却也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他确信世间是有神仙的,并且在村长这里得到了证实,这也已经很满足了。

    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向老者恭敬拜别,许木便返回村里,原地只留着以为苍髯老者申请没落的诉说着年少时的种种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