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读心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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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入秋后的天气总是一天比一天凉,而今年的冬天似乎又来的格外早。铅灰色的阴云被一层又又一层的铺在空中,把那天空粉饰的低阔压抑。大白天的昏昏暗暗,不见风也不见雨,就那样沉着个脸,完全不给太阳现身的机会。

    梅成之带着梅贻斓在坤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眼科检查了半天,毫无头绪。眼科的大夫很抱歉地对梅成之说:“梅总呀,我这干眼科三十年了,还第一次见这种眼疾。玻璃体,锯齿缘,角膜缘,晶状体,虹膜,瞳孔,角膜,视网膜都没有问题,能做的眼科检查也都做了,可是找不到任何问题。当然,肉眼可看到,眼球都变成金色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玻璃体和晶状体竟然是正常的。你看,是不是到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去看看?”

    遗憾的是,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都检查了,也没检查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中,梅贻斓回到坤城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除了马不停蹄的穿梭在医院的各个科室进行检查,一点正事的没干。

    梅贻斓的手机不断的收到信息,梅成之打开一看,不同号码发过来,只有两句话,第一天,坤城医科大东门榕树下。

    坤城医科大东门榕树下。五天,发了同样的话,就是天数不同。

    “澜,你手机上总有一个人发信息,坤城医科大东门榕树下。”

    “哦。”梅贻斓低低的应了一声,有些惆怅,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他不自觉的把脸仰了起来,他想,面向太阳,才能拥抱光芒。多难的问题,不总要面对才能解决吗?阳光暖暖的照在了他的脸上,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皮肤替他感知到了光的温暖。“爸,今天的天气很好呀!”

    梅成之抬头望了一眼,是啊,每日里只是关心梅贻斓的眼睛是否能复明,只记得梅贻斓回来时的阴云密布,整日里不是去医院的途中,就是去医院检查,复查,取结果的路上。一晃眼,五天过去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乌云散去,艳阳高照了。是昨晚的大风吹散了阴云还是今早的太阳努力了一把,赶走了遮挡在他面前的乌云呢?梅成之嘴角扯了扯,泛出一丝丝苦涩的笑容:“是的,天气很好。”

    “有孔韫的消息吗?”虽然知道不可能会有,但是心底总还是有丝丝侥幸的期盼。

    “没有。澜,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梅成之期冀却不抱希望的问。梅贻斓完美的继承了自己的缺点,遇事就喜欢自己硬抗,自己钻牛角尖,报喜不报忧。关键是,真的是鸭子嘴硬,愣是撬不开什么话。

    果不其然,梅贻斓沉默了半晌,只是说:“没什么。”

    梅成之叹了口气:“万里沧江生白发,几人灯火坐黄昏。做父母的只盼一家人能齐齐整整的。孤灯枯坐还真是无处话凄凉呢!我也老了,心气也没了,虽帮不了你许多,但也绝不会扯你后腿。只想你做事情的时候三思而后行,谁人不盼阖家团圆,谁人不想儿孙满堂膝下绕呢!”

    梅成之走后,梅贻斓苦笑了一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谁人不想合家欢?谁人不是父母生呢?”

    梅贻斓枯坐在屋子良久,直到一身都觉得麻木了,才摸索着站起身子。

    “你去哪?”

    “花乔木?”

    “我来了,你很吃惊吗?”

    “也没有。郑处和沈同泽他们怎么样了?”

    “你是什么情况,他们自然也一样。要不要你们三个瞎子凑一桌交流一下经验?”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孔韫到那里去了?你又是谁送回来的?我得例行询问一下?”

    “我也不知道孔韫在那里,我一瞎子,当然也不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回到坤城的当天,我已经详细的介绍了我所能知道的情况,花乔木小姐,不用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吧?”

    “唉,你这眼珠子金黄金黄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呀!”

    “所以得劳驾花乔木小姐帮我个忙,可以吗?”

    花乔木撇了撇嘴:“说吧,只是我这人可一向公私分明。不要以为你们曾经救了我的命,就可以让我法外施恩做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小姐姐多想了。不是孔韫不在吗,我就想你帮我打个报告。”

    “说内容。”

    “你应该还对北迪第一人民医院的林医生有印象吧!”

    “恩,怎么了?”

    “我想把他要过来,给我当助手。”

    这天晚上的夜空,风格外的轻柔,乌蓝的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显现出了干干净净的夜空,就如同给它盖上了黑色的金丝绒被子,夜空像婴儿般沉睡,静谧美好。那白玉盘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丰腴的身姿和华丽丽的银色光芒;而星星则一闪一闪的,调皮的眨巴着眼睛,把夜色深沉的黑衬托的璀璨华丽起来。

    花乔木双手托腮看着满天星星,突然有些难过,她轻声的对身旁的梅贻斓说:“梅贻斓,都说这人死了就会到天上当星星去了。可每颗星星都距离彼此那么遥远,那该多孤独啊!”

    梅贻斓眨着他金色的眼睛,也看着天空,眨巴眨巴着,梅贻斓觉得自己眼睛里好像被撕开了什么东西,眼前开始变得清明起来。漫天的星星落入了他的眼帘,他有些兴奋,但听见花乔木的感叹,也明白,花乔木此时是在思念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于是,他并不动声色,只是劝解道:“我小时候就听我的爷爷说,人死后,之所以要到天上去当星星,是为了给还活着的人,在黑暗中照亮脚下的路。我想,每一颗星星努力绽放自己的光芒就是对活着的人最好的祝福和期待吧!花乔木小姐姐,你往后的路可得好好走,要是康庄大道才能对得起漫天闪烁的星光呀!因为,你的爷爷,奶奶可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花乔木瞪了梅贻斓一眼,站起身来:“我信你个鬼。梅贻斓,你这半个月不见,嘴皮子变溜了,有这功夫还是去骗骗别的小姑娘好了。姐不吃这一套。”说完,转身走了。

    梅贻斓看花乔木莫名其妙发火,有些纳闷,慌忙起身想去撵花乔木,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阵子都没好好走动,这会有坐的太低,腿给坐麻了。站起身来还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啃泥。花乔木慌忙回头扶住梅贻斓,嗔怪道:“看不见就说一声嘛!”

    梅贻斓小声嘟囔:“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花乔木猛然提高音量。

    梅贻斓吓得一激灵:“我说你对我太好了,我感激不尽。”

    花乔木噗嗤一笑:“这还差不多。平常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这眼睛一瞎,乖的和小猫咪一样,还怪可爱的。”

    梅贻斓闻言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就盛气凌人了,什么时候又高高在上了。自己就是个老师,能对谁去居高临下?又能对谁颐指气使?梅贻斓自我感觉自己还是个平易近人,谦虚谨慎的人,怎么这花乔木对自己的看法何止如斯?为了听到花乔木同志对自己更多的批评与教育,梅贻斓决定不告诉花乔木自己视力恢复的事情。

    “怎么不吭气?生气了?”花乔木笑着逗梅贻斓。

    “没有。我在深深的检讨自己过往。以后要放下身姿,心怀若谷。”

    郑和平和沈同泽的眼睛也在这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好了,这二人不知为什么,心照不宣,继续装瞎。

    装瞎三人组非常心有灵犀的越好第二天碰面。钱多乐和花乔木把这三个瞎子送到饭店,三个瞎子还很有默契的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假意的从墨镜后流出了难过的眼泪。那场面看的钱多乐和花乔木是真心把感动的泪珠骗了一把出来。

    “多乐,葵宝,你们把包厢门带上,让我们哥仨好好唠唠。辛苦你们给我们叫上一桌饭,旁边等等我们。”

    “不是,头,你的意思是我和葵宝另开一桌,你们三一桌?”

    “是的。我们叙叙。”

    “可是头,你这看不见的,能把饭菜喂到嘴里吗?再说,古墓不是我也全程参与了吗?”

    “可是你没瞎,你不能理解我们的痛苦。”

    花乔木拽了拽钱多乐:“头,我给你们点好菜,看着他们上齐后。我和多乐就坐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就招呼一声,我们马上过来。”

    “好,还是我们葵宝最深得我心。”

    清场只剩三人后,郑和平摘下墨镜:“梅贻斓,我可以看见了,可是,眼珠子为什么还是金色的?”

    “我也是。”沈同泽同时摘下了墨镜。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你们怎么能骗过多乐他们继续装瞎。”

    梅贻斓此话一出,三人不禁同时莞尔。

    “说一下你有什么打算?我就不相信,对于孔韫的失踪你一无所知。说,怎么配合你,我和沈同泽全力支持。够意思了吧,兄弟。”

    梅贻斓竖起大拇指:“够意思。怎么,郑领导放弃对我的怀疑了吗?”

    “没有。只是我想,你丫的要是个坏蛋,反正我不是对手。那我就不做徒劳的挣扎了,在我没发现你有犯罪的迹象时,只要是孜孜不倦的在追求为国为民的好事,我还是鼎力支持的。再说,杨局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把你请来给我们当顾问。说句拍领导马屁的话,领导嘛,总还是有些先见之明才能顺理成章的坐上那个位置。否则,没有几把刷子,如何服众。”

    “恩,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头你是真高明,一番话,拍两人马屁,实在是高。所以,我是决无异议,绝对服从你的安排和管理。”沈同泽一本正经的搭话。

    “您二位才是真正的口才大师,在下敬仰,这还真是见识到了仁者能仁,巧说为妙呀!”梅贻斓抚掌称好。

    作家的话

    立冬了,树上的叶子尽量的舒展着身子,拼命的向大树索取着营养,以维持自己还苍绿的身体。一些不努力的树叶已经悄悄的换装,开始展示自己最后的美貌,绿色的身体渐渐地开始从叶缘处一点点向叶脉深处泛黄或者泛红起来。焦枯的叶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还是倔强的把叶面展开的更大,贪婪地吸取着大树的汁液。

    梅贻斓装模作样的拿了个手杖,戴了副墨镜,在坤城医科大的一颗黄栌树底下转悠。林医生替他发了信息:“由于眼睛看不见,没办法整理相关资料,因此,把电脑硬盘拆卸下来,放在学校医务室背后的黄栌树底下。电脑硬盘设有密码,孔韫知道如何解除密码。”

    “收到。”

    林医生扶着梅贻斓从黄栌树底下走后,果然有穿戴的严严实实的环卫工人拿着扫把簸箕把硬盘给扫走了。梅贻斓先前怀疑的坐轮椅的那个满脸只有绝望,像个木头人一般的妇人和这名环卫工人在坤城医科大门口撞了个正好。簸箕里的硬盘就那样刚刚好掉落在轮椅座位下方的一块挡布上。妇人若无其事的和环卫工人对骂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

    妇人七拐八拐,拐进了坤城医科大后面的一片还没来得及开发的民房群里。这里面的环境不算好,都是一些原住民最早自己搭建,改造的小二楼,小平房。可奈何地段好,但占地面积又不算很大,开发的价值远远低于拆迁费用。因此,在周围的高楼耸立间,保留了这么一块脏乱差的自建房聚集地。这里的道路非常狭窄,勉强只能容一辆小车通过。想来邻里邻居的当年建房时都是寸土不让,锱铢必较。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是墙挨着墙,房檐抵着房檐,二楼必定要骑出一米多去。这样建房的结果就是原本狭窄的路面,只剩窄窄的一线天空,家家户户都得窗帘子拉上,避免对面的住客是一览无遗。

    这里面的住户是鱼龙混杂,以外来零时务工的闲散人员为主,偶尔也会有坤城医科大的学生租住这里的民房。这里大部分原住民稍微生活混好点就搬走了,只留下这小房子出租,收点租子。毕竟这里水路,电路都不是很好,只是仗着地段好,租金便宜。

    那妇人不慌不忙,从从容容的拐进了其中一个民房,那民房和其他民房的外表没什么区别。普普通通的砖瓦墙,门脸贴着枣红色的瓷砖,飞檐是暗红色琉璃瓦,大门是对开的枣红色铁门。比较古旧了。妇人推开门,可以瞥见大门里头是个小院子,一个圆圆胖胖,个头不高,穿着个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子操着浓重的中原口音:“回来咧?”

    “嗯。”

    男子谨慎的把头探出门外左右看了看,迅速闪身进去,把门给关上了。

    不多会,那个圆圆胖胖的中年男子就戴着个头盔,骑着个摩托车出去了。

    钱多乐把沿途的监控摄像头都调取出来,观察这名男子的去向。沈同泽则戴了个瓜皮帽,一副圆形复古金边墨镜端端正正的在脸上挂着,下巴上一小撮稀疏的山羊胡须,一只手拄着一副木雕龙头拐杖,一只手持一个金色的黄铜罗盘,笃笃笃的敲那名妇人门。敲了好一会,门开了,妇人面无表情的地把门打开:“什么事?”

    “敝人风水师。当然,现如今,这行当被有些专门坑蒙拐骗的人坏了名声,导致做我们这行给没落了。但是,出于风水师的良心,敝人路过你这屋子,发现你这屋里有个八岁小女孩,梳着羊角辫,扎着粉色塑料蝴蝶结的发卡,穿着粉色蕾丝小裙子,赤着脚,蹲在那里。”沈同泽用手指着堂屋一个佛龛下面。

    “不用给我装神弄鬼。这胡同里谁人不知这屋里死了个八岁的小姑娘。我不吃鬼神这一套。想骗钱,另找一处吧!我一残疾的孤寡妇人,你也该行善积德,手下留情。”那妇人冷冷的说。

    沈同泽迅速的抓起这妇人的手,“我给你摸骨,不要钱,免费给你算一卦。”那妇人想抽出自己的手,奈何这沈同泽使了个巧,扣住了这妇人手腕上大陵穴,妇人觉得手臂酸麻,一下子还使不上劲,只得任由这沈同泽拿着自己的手。

    妇人见无法从沈同泽手中把自己的手挣脱,瞬间涨红了脸,她大声的喊:“耍流氓了。”

    “嗐,你这人还真是的,明明三十来岁,为什么皮肤这么松弛?”

    那妇人闻言浑身一抖,用另一只手在沈同泽的面前晃了晃:“你是真瞎还是假瞎。”

    “做我们这行的心明眼就明。”

    “看出来什么?”妇人短暂失态后冷冰冰的问。

    沈同泽不言语,只是又换了只手又摸了摸,然后蹲下身子摸了摸腿:“你的腿并没有残疾。”

    “跟你有关系吗?”

    “姑娘,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是由心所发,你呀,还是把自己暴虐的小情绪收敛收敛,日子会过得美好一些。”

    “我说你这是算命还是度化人?”

    “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上,灾祸如何避过要看自己修行和造化。”说完,沈同泽把这妇人朝院子里面推了两步,就拄着拐杖,退了出来,还顺手把门给戴上了。

    “干得好,沈同泽。可以看见这民房内部的景象了。喔,这女人不简单呀,和我是同行。满屋子的电脑屏幕,这货把坤城的交通系统的监控给黑了。”

    郑和平盯着看,这堂屋的设施很简单,就一个佛龛,一个八仙桌,左边屋子里,整个是电脑屏幕。房子里并无他人,如沈同泽所说,这女人绝对是假装残疾人,只见她一进左侧的屋子里就站起了身子。有个屏幕很清楚的在监视沈同泽。

    “沈同泽,注意点,不要暴露了。这女人在监视你。”

    骑摩托车的男子把摩托车骑到了靠星云水库边上的高档别墅区锦绣山河的边上,然后把一个包裹顺着外墙扔了进去。扔进去后,他就掉头走了。

    钱多乐迅速查入侵到锦绣山河的监控系统。只是,就这么一会会,完全找不到痕迹。这个点,这别墅区内外面走动的人员还非常少,出了保安和保洁人员,就是写四十来岁的妇人或者再老些的老头,老太太遛狗,溜猫,自己遛弯的。

    “头,没有看见是谁拿的包裹,等会,我想办法回放一下。”

    又是一个保洁员,顺手把包裹捡起来,随意的走进豫园别墅区打扫道路,再顺手把包裹放在了16号别墅门口的花盆里。不多会,一个头发花白,年约五旬的男子出来把包裹拿了进去。

    这是一个独栋大别墅,占地面积应该有两千个平方,是装修风格是中式的。院子很大,里面的花草繁茂,有照壁,有假山,还有专门作成曲折蜿蜒的水池。左侧靠近台阶处有玻璃天窗,是别墅地下室的天窗。进门处修了锣鼓圆形门当,门当上窝着俩狮子。

    “旬叔,这梅贻斓的眼睛还瞎着呢?”

    “应该是。国安的那两小子也还没恢复视力。”

    “如此看来,这就算是废了?没想到啊,老天爷要帮我。”

    “是,金总。”

    “让孔韫把硬盘打开,数据给我导出来。”

    “是。”

    可怜孔韫这么个大高个,就一个星期,便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原本方正的国字脸,脸颊凹陷,双眼突出,毫无神采。

    “把这硬盘的数据给我导出来。”

    孔韫看了旬叔一眼,闭上了眼睛。

    “知道你不愿意,但由不得你。这硬盘可是梅贻斓亲自给我们的。他要用这硬盘里的资料换你的命。你若不愿意,我们还可以找人打开,只是,到那个时候,你就没这么舒服了。”

    “你肆无忌惮的让我看见了你的脸,我恐怕是活不了了。所以,何必呢?给我个痛快吧!”孔韫倒是很冷静。

    “呦,不错嘛!只是你可是我们和梅贻斓对话的筹码,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所以,你即便看见了我的脸又如何。”

    “原来你们没打算放我出去。”

    “这话不准确,我们是想你们加入。你不愿意,我还会找梅贻斓身边其他的人,一直到梅贻斓愿意为止。现在只是开个头。”

    孔韫咬了咬牙,“我先看看东西。”

    “好。”

    “头,怎么办?要不要我们进去看看?”钱多乐看着16号别墅的大门影像问。

    “可以收网。我们分头行动。”

    坐轮椅的妇人,土肥圆的中年男子,旬叔,被郑和平等人顺利抓捕。搜捕了整个别墅区,并没有看见孔韫。别墅区只有旬建国和硬盘。旬建国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令郑和平大跌眼镜的是,旬建国所供认的同党竟然是几个货真价实的保洁员,门卫。看似不起眼的岗位,却兢兢业业的做着替人传递讯息的卖卖。

    由于旬建国的被抓,孔韫失踪的线索便断了。郑和平派人日夜守护起梅贻斓一家的安全。这时,花乔木提出想法,假装和梅贻斓谈恋爱,确定恋人关系。这样,她自己就是个诱饵,一定会有人对她下手,如此,在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真凶和孔韫。

    郑和平同意了这个想法,并且决定和梅贻斓,花乔木共同实施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