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刘大志很惊讶。

    “沉溺于快乐也不是我想要的。”

    “期待我给你新的冲击吗？”刘大志头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人。

    “是的，感觉如果这些都接受不了，根本无法去更远的地方。”

    “是吗？”刘大志突然正色，神情冰冷：“刘小冉早已经死了，已经安葬了。”

    “？你说什么。”夏曦雨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圣女的使命就是如此，她要死在巫族的大祭。你，明白了吗？”

    “我不信。”

    “我为什么要骗你。”刘大志推开所谓的闭关地，里面只是一个衣冠冢：“她不该回来的。”

    “她是另行，你们不可能伤害到她！”

    “又有何不可？”刘大志单手指向夏曦雨，恐怖的气浪炸开，瞬间划破了天际：“能晋升智慧星的，有几个泛泛之辈？”

    夏曦雨瞠目结舌，这是至界的力量。

    “而你之前，好像自废了武功。”刘大志一伸手，夏曦雨被他拉到身前：“一起下地狱吧。”

    夏曦雨冷汗冒出，一个闪身躲避，转身就要逃离这里。

    一切忽然像泡影一样幻灭。两人还在棋局。

    “你明白了吗？”刘大志一手将棋点入错位：“下一步，该如何？”

    “杀棋。”

    “你中了我的陷阱。”

    “继续自己棋路。”

    “我这一块无解了就。”

    刘大志又将所有棋收起来：“接下来如何。”

    “做局？”

    刘大志点点头：“世上确实空无没有你落脚之处，你不做局就永远入不了局。只是单纯的看，单纯的听，最终只会任人宰割。当你觉得你没有路可以选的时候，其实是被别人做局了。”

    “那我失败怎么办？”

    “你不做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会死。”

    “你做了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会死。”

    “你成功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会死。”

    “你失败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会死。”

    “可我如果多疑心又怎么走远？”

    “如果你不疑心中盘都杀不到。”

    “如果走到一半我的信念崩塌了怎么办？”

    “要么不开始，要么从一而终，哪怕是错的。”

    “夏曦雨，你看这茫茫宇宙，人的存在真的是必要的吗？一个星球的存在都是无关紧要的，万事又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改变吗？所以你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所有人的生命终点都是死亡，为什么不用这短短的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为什么要为旁人而想，你能改变谁吗？谁都不会为你改变的啊。有人为你而死，是他的选择，而不是你的缘由，无论是你逼迫还是洗脑，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你能控制的。”刘大志说的话越发离谱了。

    “果然，你说的话，让人难以理解。”夏曦雨本来以为自己想法就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刘大志想法更离谱。

    “夏曦雨，你要去的地方不仅仅是智慧星，只去一个神域？不不不，这世界那么大，仅仅只去这小小的角落怎么可能会在命书留下痕迹？你要去的地方很可能你自己都无法想象，更遥远的天幕外，混乱无序的地狱，鸟族所在的天澜，兽族所在的光影，可能都是你要去涉足的。如果你仅仅是这样，你觉得你能踏足这些地域吗？”

    “可是人力终有穷尽……”

    “那是你还不够强大，强大难道是指力量的强大吗？你永远不可能跟星核去比较，一个人固然弱小，但是千百万人，就可以对抗一个星球。”刘大志，双手一挥，整个浩瀚星海铺满铺满整个房间：“前路几何？”

    夏曦雨叹了口气，原来自己的梦想果然是不切实际的，不需要谁来否定自己，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我知道，你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你还真的是无所不知啊。”

    “一个人不会只抱着大梦，肯定还会有小事缠身，两边都无法割舍，两边又互相成就。”

    “我说的成就，不是成功实现，而是越发膨胀，越发水火不容。”

    “是的，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办法处理好。越往前走，需要处理的事情就越多。想要停下处理，前方就遥不可及；想要继续前进，身后的负累让我越走越累。”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那我没有办法救你，只有你自己救自己。”

    “虽然我早就接受这个结局了，但又屡屡质疑自己。”

    “前行之路，谁也说不清。你强过我，我一直不敢前行，所以我只是很喜欢推测。”

    “所谓清醒之人才可悲。”刘大志叹了口气，他缓缓站起身：“越看的清楚明白，越困于其中。”

    “嗯，这次前来也只是坚定内心罢了。”

    “哈哈哈，即便这么坚定了，还要找人来证明一下吗？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新的东西，但是讨论下来之后大失所望呢？”刘大志摇了摇头：“夏曦雨你真的很有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生不适时了，如果能和你一起去看看这真正的世界该有多好啊。”

    “在我看来很多地方都没有什么不同，那些我想要的都没有出现，那些我无法理解的却越来越多。”

    “我跟你不一样，你可能想的太高太远，但是我不明白的东西还有很多。慢慢琢磨其中道理才是最有趣的。”

    “确实，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总是有解释的原因，可惜，我的人生不能浪费在每一件事的因起果结了。”

    “要是永远都不会死多好啊。”刘大志感叹。

    夏曦雨沉默，他似乎有些理解叶询了。人的追求总是无休止的，哪怕再多活一分一秒仿佛都是值得的。

    “夏曦雨，与其去斗争，不如好好享受生活，反正都不会有结果。”

    “类似的话，我真是听了太多太多。没有结果，不会善终，牵连周边，祸及亲邻。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呢？”

    刘大志不再言语，他知道无论怎么劝说夏曦雨都没有用，夏曦雨只有自己想通了才会改变。

    只是外面的世界实在太浩大，刘大志甚至连想象都不敢想象，他这自娱自乐的思考也只是苟延残喘的等死罢了。

    只可惜万般命数皆注定，夏曦雨，希望到时候你能承受住这诸般因果尽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