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灵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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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远去

    时过境迁,关于蕴灵之术的学习,在黑家村历代出现很多佼佼者。

    佼佼者把蕴灵之术的学习经验记录下来供给后人参照,让后来的人少走弯路,实力水涨船高。

    到上古时期,每代村长实力都与奇匣极点相当,长老们也都是奇匣巅峰的水平。

    最后在黑鹤这代,略过一段对自己的夸词,他的实力已经堪比通枢境,手下长老们也都是奇匣极点的水平。

    但他们的表现一直很低调,自打发现神树的根系,加上一开始就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不甘……

    这帮人早就有反意,他们把生命精华绝大多数都用来蕴养神树的根系。

    以至于,神每次召见新的子民,都以为比过去一开始的人还要弱,也能理解,毕竟他们要抽取生命精华供养祭礼者。

    蜚放松了对子民的警惕。

    殊不知过多少代,祭礼者们的血脉纯度越来越高,已经到可以使用的程度。

    祭礼者,六岁到十二岁段的,可以制作成时限五年的外壳。超过五年,外壳会被规则肃清。

    在此期间,蜚可以尽情使用力量,祂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利用祭礼者制备的厄体,蜚动身消灭了剡山的灾厄。之后每隔五年,蜚就会从附近七座山里消灭一只与祂同源的灾厄,逐远至今已经消灭七只!

    后三十年内,祭礼者新的一代也有进展,书中出现关于黑弥的记载。

    ‘弥这个孩子的血脉纯度一出生就达到九成,他的弟弟小小还要更加精纯,他们都有可能性,就算不行,也隔不过一两代了……”

    ‘不好不好,小弥的血要是再蕴养下去真能达到纯血……’

    ‘不行!得给这孩子的药里多掺点假,要他在十三岁之前都无法成为纯血之人。’

    ‘眼下,蜚刚解决第六只灾厄,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吸收,干脆延长祭礼的时间,这样无疑会得罪祂…’

    ‘无所谓了,迟早得罪的事,纯血的赤木族人啊,这不是大家想看到的,不能让先代们的努力白白浪费!’

    ‘要提前,在我这一代完成。’

    ‘长老们同意了我的意见,在体内种下化煞阵的种子。’

    ‘神的根系盘踞整座太山,我与龙已经想好办法。等事情结束,让树神带我们去沙漠开辟新的家园。’

    笔记告一段落,作为被描述者,黑弥的心情可谓十分复杂。

    死去的父母包括村里人,送行人以及临走前见过的长老们,在他去祭礼之时,都不曾想起他的生日。

    甚至黑弥自己一度陷入遗忘,显然是被村长下过手脚。

    故意延迟送来的祭礼者,得知黑弥当晚刚好超过十三岁,加上他的血就差一点点就能变成纯血,蜚怎能不愤怒?

    于是祂选择以黑弥暂时寄存,准备对祂的子民们进行报复,而这也在村长的计划之内。

    引导祂来到地下,来到根须盘踞之地。

    这两天,黑弥待在屋内查阅资料,消化理解这些实情,顺带帮助黑蛇排出体内残留的寒气。

    村长所做的行为,在黑弥看来不算大错。无论是蜚的子民也好,还是祭礼者也罢。再怎么异化,归到底都是家畜,蜚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一旦失去利用价值,都会被屠灭干净。

    蜚一有行动能力,就去消灭同源的灾厄就能看出,蜚绝对不会允许第二个灾厄降临世间。

    纯血赤木族人诞生的那天,是祂真正降临的日子,同时也会是黑家村被屠灭之日。

    黑弥看得透彻,村长包括历代的村长和长老们也明白这道理,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柄剑,迫使他们不得不加快反叛的举措。

    然而,还是慢了一些,纯血之人快要出现之时,树神还没有复苏的迹象。

    不能拖延下去了,村长决定用太山生灵的生命精华强行让树神诞生。这是无奈之举,也是一招昏棋。

    本就不爱人的句芒,因此更加厌恶这帮人类,即便蜚被她吞噬亦或者消灭,黑家村的下场还是不会改变。

    一切化为嗟叹,现况是最好的了。

    因为远古时期的那帮奇匣境高手全部牺牲,存留的呼吸法成为无用之物,随着时间遗失掉了。

    黑家村早就没有呼吸法的记载,黑弥抱有遗憾,关于图书的记载,他没有跟黑蛇隐瞒。

    黑蛇这两天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够行走,虽然气力达不到从前,可毕竟还是忽律长。

    眼下村长父子已死,长老们也不在了,黑蛇的话算最有份量的。

    黑弥托他帮忙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村众,赤木族与黑水族的历史,以及赤木族人之血对灾厄的作用。

    如今太山的生灵全部献祭给句芒,句芒却没有守护黑家村的意愿。

    探讨之后,黑蛇打算带领大家迁徙,去与附近别的部落混居,稀释体内赤木族的血液。

    黑弥甚是同意,准备独自离开。

    黑蛇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不了,蜚就在我体内,我的神瞳最多还能使用一次,祂有顾忌才蛰伏的。”

    黑弥不敢笃定自己一定能压制住灾厄,最好远离黑家村的人。尽管没什么恩情,但不希望害掉一帮朝夕相处的人。

    在废弃住所前,黑蛇望着少年,就像当初黑柳望着自己,突然把手插入丹田处,取出一枚玄青色多棱结构的兽核。

    “蛇叔你这是…”黑弥刚道完别,显得不知所措。

    黑蛇则把自己的兽核递给他,道:“拿着吧,里面储存我前世的修为,作为人身也使用不了。”

    “这…”

    “你不是和句芒做了约定吗?拿去吧,多少有一点助力。”

    黑蛇把兽核塞到少年手里,朝黑家村的方向远去了,打算安排部落的迁徙。

    黑弥握着温润的兽核,朝黑蛇的背影道声谢,先行一步,转身往山林深处。

    西北方向,图书只记载八座山。在之后的景色,村长也不了解,黑弥打算一路走过去,现在的太山因为生灵几乎都被献祭,他光靠采集一些树果为食。

    挨到子桐山,才从湖里烤些䱻鱼吃。这种鱼有鸟翼,速度很快潜入水,带动湖水泛起粼粼的光。

    这光惹得黑弥眼中泛出类似苍蝇翅膀、蚊子翅膀的浮影。直到傍晚,他才逮到两尾。

    鲜嫩肥美的鱼肉滋补着少年的身体,也带给他更多的渴望。黑弥抬望明月,吃完鱼肉,略养了养神,起身日夜兼程。

    钦山、女烝、东始、旄山这四座山上也有鱼肉,黑弥捕出经验来,白天太阳最强盛时,躲在大树底下休息,到傍晚再开始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