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传说之女娲传人
繁体版

蛇族和龙族

    对于百花仙子的计划,长仙皆吃惊,虽有异议,却又拿不出更好的方案来。肖姥姥太极生均大力赞成仙子的方案,虽然冒险,但必须一试!

    这一天,肖姥姥突然邀请素玑任玥尔天问士去做客,两仙子修道二百多年,没少受过戒律院的体罚,面壁,关禁闭之类,虽和长仙历经过生死,对于一个苛脸,无半分笑容的长者,一想到去她哪,周身都不自在,两位仙子跟在天问士的身后,一起去了姥姥处。

    姥姥没有住在悬峰,而是安居于武功山别院。一片青瓦白墙处,依稀可闻兰花暗香浮动,穿过写有“山居别院”圆洞门,可见一小庭院,流水叮咚。兰花正香,翠竹疏疏而海棠叶正浓,肖姥姥和姚姥姥,丘翁己在庭院备好仙茶糕点。见亭子里倚栏处,摆有一筝。

    三仙见过三位长仙,两姥姥客气招呼。姚姥姥直接道:“天问士,在火界时,你二位师姐曾经救过你,你如何报答她们呀?”素玑一拉天问士的手,自己抢先道:“肖姥姥也曾救过我等,也没有说如何报答呀。”

    姚姥姥道:“你就是好强,不肯吃亏,坐吧!”

    天问士取出二份紫瓶,一壶仙酒,献于两位姥姥,丘翁,问候过长仙,又道:“这是我在鬼域历练时,见此物精巧,购了三份,不知道姥姥,仙翁是否称心?”

    仙翁接了闻一闻,连赞好酒,姚姥姥看了看双姝道:“这是年青女子所用之物,你怎不献于你俩师姐?”

    天问士道:“两位师姐日常功课多,用不上,两位姥姥常会宗门仙长,人情往来多,希望姥姥喜欢。”

    两位姥姥收了,姚姥姥笑道:“你也心细,日后定是个好男人,你等仨同窗,情意也深,又志同道合,何时请姥姥,仙翁喝喜酒呀?”

    天问士道:“我和师姐,姥姥皆有历经生死,自然情感深厚,但尚未有男女婚嫁的私情。姥姥说笑了。”

    任玥尔脸微红着,“丘伯伯,我父母见过他了,父亲说了,就等他登门就行了。”

    丘翁笑道:“好事好事!姬艺,你得大法之后,必化龙归海,归于蛇龙一族,你三人同修,大有彰益,不如早日成婚,名证言顺。”

    肖姥姥道:“玥尔说得对,世事多磨,你仨情意好合,凡体妖仙,不受仙家婚姻所限,不如依妖族婚制,尽早成婚,即不影响你等修练,相处,也成宗门一段佳话。姚姥姥和南大洲程家交好,丘翁和青丘任家也是世交,今有两位长仙保媒,吕尚父皆愿为你等证婚,今秋天将致,就依妖族婚制成婚,如何?”

    素玑,任玥尔一面的娇羞,看着天问士,天问士大为窘迫,也满脸通红道:“姬艺道法尚浅,尚未成名,立世建业,而两位师姐一片情深,怕日后有负所爱,儿女婚姻大事如此匆忙,是否太过简陋,有负于两位师姐所望。”

    肖姥姥接话道:“你一个男儿,怎能作女儿态?婚姻之事,当断则断,日后你们在宗门修炼也好,入世历练,建功立业也好,好有个照应,如今多事之秋,少不得又引发战劫,你们成婚了,总算有个归宿有个家,在火界历练时,你师姐是救过你的,总不能让你师姐空守着日子,等你消磨吧!”

    素玑忙道:“姥姥莫恼,姬艺师弟只是年轻,再说我等确实没私下里说,说那个男女私情,不怪师弟,是我等没做好师姐,那个,那个事儿,我和玥尔也没和师弟商量过。嗯,真没有商量。”

    姚姥姥道:“肖师妹也是性急,他们父母均在,此时宗门替他们提亲成婚,他仨都没个准备好,妖族婚制虽是简陋,可总得双方,哪个三方家长见面认亲,会知家长之后,方行宗门大礼。”

    丘翁道:“姬艺,你是男儿,总不能事事让你师姐出头,你得主动点儿,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莫误了人家女儿一片好心。”

    姬艺红着脸,连连点头,肖姥姥又笑道:“你总是光点头,不坑声,呵呵,这事儿如今己经挑明白了,你就给你俩师姐一个答复吧,哪时迎娶她俩?咱宗门的老家伙,都数百年没办过喜宴了。等着呢!”

    素玑任玥尔忙道:“姥姥莫急,我姐妹修练也不到三百年,姬师弟更是初入宗门。如今修为尚浅,那事儿,那事儿日后,日后再说吧。”早已羞红了脸。

    姚姥姥伸出手,探了探姬艺法身,姥姥又吩咐姬艺道:“你是男儿,日后无论遇上多大的事,首要的事儿,是护住你的师姐。”姬艺在长辈面前,连连点头。

    丘翁亲自下场张罗,备下仙晏,仙酒,三长仙道是庆祝姬艺封号武士。正式入了宗门,又祝素玑升阶玄女。

    同年秋后,百花仙子亲自主持,授天问士素玑任玥尔为仙界封号屠龙使,以仙子弟子身份,执行宗门任务,三人结伴同行,这一组合让宗门意外,又不意外。

    百花仙子亲自入火界,将战斧再次灵化,炼成一把重剑,名玄刚,正式授剑交给天问士,又授剑“玉碧”予素玑,授“白虹弓”任玥尔,百花仙子弟子首次出山。

    此事宗门极重视,由太极生,肖姥姥,羽青子等作后援,随时联络。

    百花仙子在悬空山宗门,从未正经儿使用过剑,给三人笺行时,挥手化剑,扫开了三里之外的黑云,一只隐藏在云里的灵鹰,从空中掉下,鲁庚公即刻化阵风,捡回死鹰,鲁庚公道:“前辈,这是第十七只了!”百花仙子咬牙,看着远方,缓缓的道:“老娘万年修练,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素玑任玥尔天问士三仙,随水路而行,出长江,入东海,架一叶仙舟,直驰向泛大洋深处。

    素玑任玥尔临水,即变成人身蛇尾,化名白贞,青娥,一白一青,天问士大品仙诀,地煞数有成,亦化作青鳞履身的妖仙,化名玄刚,和剑同名。

    素玑任玑尔皆世家妖仙,一路上向天问士说起海族千万年的典故,历史,如数家珍。

    泛大洋极广,五大部洲不过其二,龙族作为上古神族,又是一部不一样的传说。虬龙,蛟龙,黑龙已千年没再现世,三界传说,摩天征海族时,取龙血缓仙寿,已屠戳灭绝了。

    在摩天杀生成圣时,陆地妖仙多参与了征海族,泛大洋染血时,龙族尽诛,而陆地妖神均得道成仙成圣,无不拜屠龙取血,夺法之功。海族,陆族,是千年血仇!

    入夜,天空一片幽蓝静宓,天问士坐在仙舟前端,飞舟破开浪花,驰向黑暗,一条长尾缠绕着他身,遮盖了脸,成熟期的体香暗涌,淡淡的草香,这是任玥尔,如果是淡淡的木香,这是素玑,正如大嘴巴的冥叟所言,这两女娃子快三百岁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素玑任玥尔两尾,己盘在姬艺身上,如男女间牵手一样自然,双女较娇小,两两靠在他宽阔肩背上。任玥尔取出鬼域地理册,观星相定方位,一会道:“艺儿,你莫乱动,痒。”一会素玑也道:“艺儿,你别动,我生气了。”姬艺口气混含不清的道:“两位姐姐,我脖子快不能呼吸了!”两女方松开,姬艺大口喘气,姬艺道:“两位姐姐,如果是冰天雪地,你俩不会缠死我罢?”任玥尔一收尾勒紧他身道:“肯定会的,我会缠着你,万年不休。”素玑尾尖轻轻扫过他脸,道:“怎么会,我姐妹天罡法身,不畏严寒,不过,遇到了火界那样的大能者,我姐妹无比难受,身展不开。”

    天问士道:“姐姐,太极生师尊没说出对手身份,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两仙子道:“你问那一个姐姐?”天问士道:“自然是你们两个了。”两仙子道:“两个中的哪一个?”

    天问士只得差开话题道:“两位姐姐,我在藏书阁,万物社找到了《大荒生灵录》,《大荒藏经》,上面记载,北方玄武龟,黑龙,蛟龙皆带有上古玄冰术,能冰封岩浆烈火,也会压制住蛇族。咱们在火界时,遇见的敌手,是哪一路神仙,哪一路神族?”

    素玑道:“沏,你还信书中写的玩意儿,大千世界,奇妙万千,你片片书页,能描写多少?”

    任玥尔道:“肖姥姥,太极生师尊交战时,敌人留下的伤口,你也看到了,长仙有的说是鹰鹫一类,有的说是蛟龙,也有长仙说是恶灵。段位比长仙高,又没露脸儿,宗门长仙也查探不出。”

    素玑道:“我问过我奶奶,太奶奶,她老人家说,能压制我族的,一是魔君手中的嗜血剑,“无痕”,二是上古巡天卫中的戮神使。老人家叫我等,一感应到这种气息,就转身向后,远远躲开。”

    任玥尔也道:“嗯,我太奶奶,太外婆也是这般说过。”

    天问士道:“两位姐姐,为何不问爷爷,太爷爷?”

    素玑任玥尔尾巴一卷,又缠绕在姬艺身上,任玥尔道:“我等蛇族,如果是凡妖,只有母亲,奶奶,太奶奶,哪里知道谁是父亲,爷爷?如果是妖仙,有了婚制,那也不好,蛇妖一族男子本来就稀少,我母亲七八个姐妹,皆嫁给了我父亲。”

    素玑也道:“嗯,差不多,我兄长三个,嫂子却无数。宗门肖姥姥也是,若依了妖族婚制,我的姐妹皆成年,她们每年约你去巫山,我还得将你打扮得光鲜亮丽,送给她们。”

    “什么约我去巫山?”天问士一怔,“这事儿我没有听说过呀?”

    素玑道:“此巫山非宗门所在的巫山,这巫山是蛇族龙族的婚制隐语。就是我的姐妹每年到了产卵期,会找一个安全隐蔽的洞穴筑巢,约你去那个,那个,给孩子当父亲。”

    姬艺起身道:“万万不可,这等事儿这般荒唐,我才不去!”

    任玥尔笑道:“有甚荒唐的,要不,怎算是妖呢!我等妖族,千万年来,婚制如此。你守人族婚制,自然不会去,但我族男子呢?如果我和素玑姐姐也筑巢了,你愿看到,看到一个蛇族男子,要……”姬艺一把止住任玥尔,道:“两位姐姐和我亲近,只是为了不从蛇族婚制么?”

    素玑也生气了,一把推开天问士,恼气的道:“弟弟你干什么,当我姐妹什么人了!”

    三个沉默一会,只见一颗颗流星,划过天际,星盘如盖,罩着浩瀚的泛大洋,大海无边无际,仙舟更显渺小。

    第二天一早,姬艺向两仙子道歉,任玥尔还好,依然温婉可亲,素玑却是真生气了,冷冷的道:“昨夜就该道歉的,干吗要留在今日!”连续三天不再和他说一句话。姬艺连连作辑赔礼,也不再理睬。

    第三天,日将黄昏,素玑在船头盘坐,吹起了竹箫。尾巴放在水面,仙衣迎风而展,美不可言。

    箫声悠长缠绵,如泣如诉,大有长亭外,古井边,晚风别离,挂斜阳之意境。天问士向前,任玥尔止住他。轻声道:“姐姐想念家乡了。”

    一曲余音终收,素玑低头抹泪,姬艺递上一方手巾,素玑不再推迟,缓缓的道:“我以为师弟是个伟丈夫,可此生依靠,不曾料到,弟弟如此心眼,薄情,我等不如永世做一个妖仙,孤独终老。”

    天问士回道:“人妖有别,我亦不知该如何做,方不负于两位姐姐。”素玑道:“你要说不负于我姐妹,你只须将我等时刻放在心上,不得因我等是妖类,轻浮于我,轻薄于我,于我等。不可,不可再戏弄我等。”

    姬艺道:“我待两位姐姐,素来敬重,并无戏弄轻薄,只是不知哪里惹恼了姐姐,突然生气。”

    素玑道:“你若是敬重我等姐妹,当表明你的心意,你若不嫌弃我等妖族,得发个誓言,永不弃我等,如果你是当我姐妹如玩物,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姐妹罢!”

    任玥尔睁大眼睛,拉着素玑道:“姐姐,师弟并非轻薄之人,好好的,干吗逼迫他立誓言?”

    素玑道:“我母亲是凡妖,父亲修仙道没得法前,待我母亲甚好,等他修炼有成时,一样背离当初承诺,连娶了十三个后母。”

    任玥尔笑道:“就这事呀,我后母都有二十几个,不一样对我母亲甚好。”

    素玑道:“你们一族,是长于沼泽谷地,方圆数十里才一男子,我等是森林一族,同族男子不少,偏我父亲娶妻最多!”

    任玥尔笑道:“好了好了,姐姐,这事儿就这样翻过了。师弟再给你赔个罪,别再生闷气了。”

    姬艺摸摸后脑勺,道:“素玑姐姐是气恼他父亲的呀?却对我发脾气,赔罪就免了吧。”

    “你敢!”两仙女齐声道。

    在泛大洋深处,有一群海岛,似珍珠撤在大洋,天下散仙称其为蓬逻仙岛,海族散仙依岛安居,自由熙乐。这一天早上,太阳刚出,椰树婆桬处,沙滩如洗,海欧,海燕正随风逐浪,一条大洲的仙舟缓缓驰入海港,一男两女站船上,男的似铁塔,头长鹿角,青脸狰狞,双睛睁得如灯泡。青甲鳞履身,身后负一把重剑,男子大手稳稳的把着船舵。身后两女子,一左一右,一青一白,人身蛇尾,皆妖艳风骚。

    岸上海族纷纷注目,海牛散仙打旗语,仙舟靠泊于码头。一男二女落岸,海牛散仙迎接着道:“贵客从大陆部洲而来,是做买卖,还是旅游观光?”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大洲仙丹,递给散仙,桑门沙哑如狮子吼:“投军!”

    散仙面色一变,要还仙丹,回道:“客人投错地方了,我蓬逻仙岛,素来安祥和平,哪有半个军士?”男子也不恼,“那老子来观光,耍乐子,不行吗?”

    散仙伸出的手又缩回,收了仙丹,赔笑道:“欢迎!欢迎!贵客请跟我来!”散仙自称姓牛,小名三阳,本岛仙族。带着客人去了海族仙馆。仙馆建在岩石崖边,脚下涛声阵阵,碧波泛泛。

    牛三阳道:“贵客入住我小号,蓬壁生辉,客官想好生玩耍,可有去处?”

    白蛇妖道:“牛掌柜的,此地有甚好耍之处?”

    牛三阳道:“回夫人,本地好耍之处多着呢,本地亥猪街,所制龙涎香水,特供天庭八千多年了,正适合夫人采购,戌狗街,盛产珍珠珊瑚,海底宝石,夫人可以一逛,还有寅虎街,海族灵**易,有人鱼灵兽,海犬海马之类,夫人可以转转,辰龙街,盛产仙家法器兵器神物,夫人可走走,申猴街,多有泛大洋的海鲜美味佳肴,仙酒佳酿之类……”

    “哎呦,这是好耍之地么?”青蛇妖道:“掌柜的怎不说说酉鸡街,巳蛇街,子鼠街?”

    牛三阳赔笑道:“回夫人,此地只接男客,不接女客。怕扫了两位夫人的兴,别去为好。”

    白蛇妖道:“好了好了,我等在海上漂了三个月了,先开两间大房,我要睡觉了。”

    青蛇妖即刻变色道:“姐姐要把朗君独让给我么?妹妹多谢姐姐啦!”

    白蛇妖擦擦媚眼,捂了捂着嘴巴道。“在船上呆傻了,妹妹看紧朗君,别让我等睡了偷腥!”

    男子呵呵笑道:“两位美人放心,我自个儿也困倦了,也想睡了。”

    牛三阳奉过房号,男子掏出仙牌,在表格上镇上:“东大洲散仙:玄刚,随从:中洲白贞,青娥。”

    男子对牛老板道:“开大号一间,备大浴池,有两娘们在,老子的腰板,快成他娘的搓肉板了,哈哈!”

    下午太阳快西斜,三个客人方出门。只见三个妖仙已洗漱一番,女的红红绿绿,浓装艳俗,一左一右换着大汉出来。

    牛三阳不在,伙计招呼着,大汉叫嚷着饿,要吃海鲜喝仙酒,又道两美人修仙道,只吃素。

    大汉吃相粗豪,斗大龙虾,如啃青菜一般进肚,上鲍鱼蠔虫贝类,沾上酒水就生吞。两女子用筷子夹点素食,只吃了点海带海草类,又陪着大汉喝了半口仙酒,就皱眉道难喝,没再动过。

    只听远远的传来海螺声,海鸟正是归巢时候。仙岛有大船缓缓驰入港口,海波泛起金光流彩,斜阳正近黄昏时。

    三个妖仙问明去处,青蛇妖打赏亦是大方,一起身,就向岛上繁华处。耳边涛声依稀传来时,己到牛三阳所道之处。大汉对玩物无甚兴趣,只在身后提包抱物什,两妖女对龙涏香精着迷,乾坤袋仙丹虽然是仙界硬通货,大汉惜物,连道美人少买,美人少买,两妖女回头骂汉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没个本事,要你作甚!娶我姐妹作甚!”汉子理亏,一路赔着笑脸。

    第二天一早,两个海狮散仙己到大堂候着,道带客人出海。

    那大汉付了当日房钱,对牛三阳道,要出海,陪美人摘海底珍珠。出门时,两妖女浓香扑鼻,身边仙家给熏得连打喷嚏。一行人去了码头,两海狮水手已备好仙船,快船如飞,向外海碧波处去了。

    海风拂面,碧海青天处,隐约可见一岛,水手道:“客官,此处正是珍珠岛。”海狮水手驰近,只见岸边有两女妖仙正招手。泊靠上岸,三妖登岸,还没开口,身边一下就冒出一群海妖,各执兵器。团团围了这大洲陆地来的三妖,两蛇妖早已花容失色瑟瑟发抖。“嗯哼!你等要干甚,老子可是大陆仙家,”一摸背后,却是明晃晃的刀架在颈上。海妖中走出一海豹身妖仙的道:“有客人要见你,玄刚上仙!”

    海妖带着三妖仙走向岛内,行不多时,突然脚下悬空,却是一座吊桥,数十丈长,海风一吹,摇摇晃晃,玄大汉不肯再走,道是两个小娘子没长腿,走吊桥行不稳,得受惊吓,须背她俩过去。海妖架刀恐吓,大汉性子硬刚,就是不动,海豹妖无奈,意示可行,就这样,玄大汉先背青蛇妖过去,又返回去,背白蛇妖。那白蛇妖紧紧的缠着玄大汉,过桥之后,迟迟不肯解开。

    继续向前,那海狮妖道:“想不到上仙看似粗豪,对小娘子却是挺温柔的。”玄大汉道:“那是,那是,人家万里迢迢嫁给了俺,咱不待她好,待她温柔体贴点,还算是大丈夫么?”另一个海妖道:“陆地上仙就是不一样,我和家里的婆娘,每日吵闹,过不了三日就打架,没得安宁过,这算甚夫妻。”

    玄大汉笑道:“上仙,咱男人得大气,你每日回家之后,要待人和气,说话温柔,要多做家务,要烧菜做饭,桨洗衣物。家里婆娘给咱男人生娃带娃,多苦多累呀,你一回家,就坐在厅堂喝茶饮酒,还吆喝娘们做这干哪的,想那婆娘是白日侍候娃,夜来侍候爹,哪个不得出气,不吵闹才怪哩。”

    众海妖纷纷点头,连赞“上仙高明,上仙高明,”那青白蛇妖,再也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一拐弯路,海妖又肃静挺立,不敢说话了。只见一大岩洞,左右站两排海妖,刀剑闪闪,内洞正堂,坐一青鳌大仙。身后立着四个海族玄甲武士。大仙正扒在桌几上,清点物什,牛三阳正翻着三仙的乾坤袋。

    那海豹妖上前,报陆地客人已带到,青鳌大仙挥挥手,三妖仙已带上来。

    那乾坤袋盛物甚多,女子衣物鞋子,取了半天,还没取完,又见女子饰物,胭脂水粉用品,香水之类,足够开店铺,又见仙丹,足有一筐。再掏,依然还有其他物什。

    青鳌大仙取出一物,问道:“上仙,这是何物?”

    青蛇妖上前道:“上尊,此乃御夫法宝!”

    “有何作用?”青蛇妖不答。众海妖大喝一声:“说!”

    白蛇妖回道:“上仙,只要我等姐妹穿上此物,我的男人就不会离开半步,故曰御夫法宝,陆地妖仙皆有此宝物。”海妖无不骇然。

    那青鳌大仙道:“上仙说来投军,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玄大汉道:“我等在鬼界修炼时,早有此消息流传,只是没人引路,无缘来投。故今日带上两个娘子,前来投军效力!”

    那青鳌大仙道:“你等即来投军,是甚来历?有何本领?”

    玄刚道:“咱是东大洲洛州人氏,玄刚是也,修仙于昆仑山巅,三年前因偷服了师尊的龙血,不得已逃离宗门。得法后娶了两个小娘子,因不懂营生,日常开销甚大,入不敷出,只能听从小娘子之言,特来投军!本领么,咱一人可屠恶龙!”

    海妖无不震惊。

    那白蛇妖道:“我原是南大部洲白家女儿,师妹是青家女儿,一齐修仙于东大洲悬空山宗门,因助玄刚修法制丹,给宗门发现,不得以,两姐妹从了玄刚君,一路靠贩卖丹药为生。到了此地谋生。”

    青鳌大仙道:“你俩位学过医门,懂医术?”白蛇妖道:“正是!”

    那青鳌道:“三位即然有此大能,为何不在陆地谋生,而远涉大洋?”

    青蛇妖道:“仙界私服龙血,必上斩仙台,我夫君已服三年,近年长出青鳞灵化。不得已才逃离陆地,前来投靠海族!”

    众海妖纷纷点头。青鳌大仙道:“成不成,咱说了不算,如果上仙有此大能,我当力荐。”又走下台,向三仙赔礼道:“得罪!得罪!三位身份未明,即无信物,又无人引荐,道是前来投军,我等哪敢私自接待,不得已,以这等方式见面了。”

    青鳌大仙自称姓海,名斌。牛三阳又过来赔罪,送还乾坤袋,连连作辑,道是贵客身手不凡,身份未明,不得以,唯用此方式引荐于海斌大仙。

    玄刚呵呵笑道。拍拍牛三阳肩膀道:“引荐得好!引荐得好!”那大手力如山压,牛三阳已冒汗淋漓。

    海斌吩咐摆酒,给三仙洗尘。海斌问了许多陆地仙界之事,白青姐妹如数家珍,一一对答如流。海斌没再说什么,只道晚间带三仙去海族世界转转。

    将晚之时,海斌己在大船备餐,引三仙上船,边吃边行,驰向海涛之处。

    那远海之处,隐约可见灯火,越来越近,却是一繁华之处,数百条大船泊于港口,岛上光亮如昼,海斌在前,引一船的妖仙上岸,直往中心热闹处。

    路上海妖正多,见到青鳌大仙时,纷纷拱手作缉,那大仙点头或拱手。到一高大建筑物时,己听到里面传来海啸般的喝采声。众海妖随大仙进去,却是环圆多层的大角斗场。火盆正旺,照得场地如昼,场中央一头犀牛,正和海族武士相斗。犀牛颈部带着几技长矛,血流却不多。再看海族战士,武器居然是石矛,石盾,武士身后,尚剩下十几支石器。

    不多时,犀牛将武士撞出擂台。看台上一边是骂声,另一边却是拍掌叫好声。

    一声锣响,圈门大开,犀牛走后,又走出一头六丈鳄鱼。只见六个武士已上天台,二女四男,正打招呼,天台徐徐落下,六个武士各持石器,合围鳄鱼。

    那海斌道:“上仙,我海族长居海洋,既不能生火,也炼不了金,更制不了兵器,只能就地取材,用原始石器,和敌人交战了。千万年来,一直如此。我等战士不用金器,不用法术上战场,这是对海族前辈的致敬,也是缅怀!”

    素玑道:“海大人,带我等来此,有何话说?”海斌呵呵笑道:“尊夫夸口能屠恶龙,依我海族的规矩,能战胜三头陆地猛兽者,方可投军,加入我海族部队。”又向姬艺道:“上仙,你能在此斩杀三只陆地猛兽,我即举荐你为我族勇士,参加海法大人的勇士选拔大会,即可成我海族无上荣耀的勇士,如能拔得头筹,必能重用,成为我海族首领,海善娘海洋圣尊的卫队亲兵。”

    姬艺心头一震,身子微微一抖,一条白色尾巴己缠绕过来,青色蛇尾也跟上来。任玥尔道:“海大人,上场勇士皆用石器斗凶兽,不怕伤了性命么?”

    青鳌大仙道:“怕,但和凶兽相比,我等族人更怕陆地生灵,更怕如今的天庭。”

    素玑道:“三界如今早已收兵,不再征战,海族不亦歌舞升平么?”

    青鳌大仙道:“我海族不要战争,可天庭的刀剑就架在我族脖子上,陆地生灵,更是时时威胁着我海族的生存。我族人不得矣,屈辱卑微的活着,活了快二千年了。”

    天问士道:“海大人,此话怎讲?”青鳌大仙道:“上仙从陆地来,应该听过摩天征海族的故事。”

    素玑道:“海大人,知道些。但事已过一千八百多年了,海族仇恨不亦慢慢抚平,归于安祥么?”

    青鳌大仙道:“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三位上仙聊吧。”

    青鳌大仙不再说下去,却对天问士道:“上仙,待你连斩三头凶兽之后,我必保荐你为我族勇士,待三位上仙成为我海族一员,我必视三位为兄弟姐妹,不再生份,上仙,待此战之后,安排你三位一齐上阵,如何?”

    那两蛇妖尾巴早已收紧,玄刚哈哈大笑道:“海大人,你吓坏我的美人了。”一把抱过两妖,抚慰道:“两位小娘子莫担心,就看你夫君如何徒手杀猛兽了。”

    青鳌大仙喜道:“上仙,出阵不得用法术,不得用金器,方尊为勇士!”

    海斌带素玑一行,到了后台,在战表上写上:海鳌部族举荐勇士,玄刚,白贞,青蛾。

    一声锣响,三仙出阵,素玑持石矛,任玥尔天问士各持石斧,从台上徐徐降下。在斗场中央,一头雄狮张牙舞爪,甚是威风。

    天台离地面尚有二丈,天问士回身揽一下两美人,轻声抚慰两句,一转身,人己跃下,素玑任玥尔尚未落地,只听四面看台欢呼如雷,雄狮一声闷亨,头顶一血窖隆。己然毙命。

    第二回合,是一头巨象,天问士没让两美人上阵,跳上巨象背后,对巨象脑门连砸三斧,斧子己碎,任玥尔扔出另一件石斧,还没出手,巨象一声长鸣,己然倒下。

    第三回合,又是一条巨鳄,三丈有余,张开血盘大口,吓得两蛇妖花容失色。

    台上海妖只见到,那玄刚大汉徒手上前,张开巨臂,将巨鳄的大嘴生生撕开,掰断额骨,血淋淋的给扯了下来。

    青鳌大仙大喜,玄刚上台即摘荣耀,众海妖无不佩服倒地,一齐迎了回来。

    这一夜,青鳌大仙备好海族精舍,安排陆地上仙安歇。素玑任玥尔一回来,身腰己紧紧缠着天问士,怪他不该只身涉险,让两人白白担扰一场。勒得天问士几乎呼吸不过来,求饶几次,道歉几次方松开。

    第二天日上三竿,上仙还没起身,几个海妖小侍女己备梳洗,进去侍奉,只见玄刚上仙还在大床安睡,一白一青两妖各躺左右,那长长尾巴盘在上仙怀抱,睡得正香,青鳌大仙一笑而回,示意众人退下。

    快到正午,三个仙家才出来,向青鳌大仙赔个不是,道睡过头了,轻漫失礼。青鳌大仙一笑,道正是勇士风采。大仙是此地海妖族长,海岛抬升出海时,海鳌一族在此安家,己有数十万年矣,海族亦尊勇士,三仙逐在此地安居。方知晓此岛有名:钓鱼台。

    海斌带上三仙,去拜会了海族将军--海法,海法将军是条蛟龙,长相身高和玄刚相似,一身青蓝鳞甲,唯拖龙须三尺,好不威武。

    将军虽敬重勇士,对三仙欲招揽之心跃跃,闻三仙是从大洲过来投军,摇一摇头,在军帐取一海族文书,正是海族统师发书:“非海族籍仙妖,不可从军!军师:邬良翁”

    三仙观看过军师文书,无不惋惜。那海法将军道:“此事上月才发书,但并非是全无转机,得委屈三仙再待些日子,只要上仙显露大能于海族,必能除去统帅的疑心。”

    海斌亦感失望,回钓鱼台后,摆下酒席向三仙赔罪。

    此时日落天幕,海波不兴,中天升起了天狼星,正是冬天。

    四位仙家,酒喝多了,那青鳌大仙举杯道:“海族多厄难,摩天当年为继仙寿,不惜发动劫天大战,在此地屠龙十万取血,五大洲陆地妖仙,纷纷仿效屠我海族,取我族人性命修为,杀生夺法,成神成圣,我海族蒙难百年。蒙难百年啊!”

    “摩天率部在中大洲战女神时,我海族出了大神共工,不屈于天道不公,不服天命,不服他娘的天命!共工大神率我海族揭竿而起,策应女神,攻取了东南西北各大部洲。”

    “摩天陨命后,火族的祝融率天族八部,和我海族争夺三界天下,战于不周山下。我海族战败,火族逐占了天庭,据各大部洲。直至今日,直至今日啊!”

    “而当年女神反脸,道我族撞断天柱,毁坏两极,害他族人,逐囚禁我海族祖母于悬空山下,斩其四肢撑天,黑龙率蛟龙虬龙五部救援,女神无情,斩黑龙于幽州,诛蛟龙于东海。海族大能者陨落,元气大伤,再无力争天。呜呼,无力争天矣!”

    “如今我海族哲伏千年,正是起事之机,海善娘虽是女子,但雄才大略,必率我海族崛起!三位上仙,起事之日,必是我海族复兴之时!复兴之……”

    那青鳌大仙己伏倒酒桌,鼾声已起,竟是睡了。

    素玑等一回房,无不额头冒冷汗。海族起事之时,海族何时起事?

    天问士从军时,知备战之需,足粮,精器,练兵,学兵家时,知谋伐,需待战机,审时势,谋后而动。海善娘私卖龙血,是战需不足,须换取战备钱粮,海族不能生火炼金制器,只能由鬼界打制兵器,火界灵化。或在火界分散采购。备战千年,必然是火候己成。但是海族和陆地联系不多,海底世界,一片的黑蓝,没有哪位大能者能探知。

    第二天,三仙日上三竿方起身,道喝大了,头晕方止,向青鳌大仙求教,如何在海族显大能,立足安生。

    海斌大仙惜材,道海族虽众,却蒙昧未开,只能世代为鱼虾,永居于黑暗海底,如海族不能上岸。怕再无进化成智慧生灵的天机了,生灵不抬头仰望星空,将永无飞天的志向,永无征服太空的愿望,海族智慧不开,大仙不由叹息。

    遂教玄刚杀妖龙立威之法:雪山之巅的凶兽,两翼妖龙每年二月到四月,必飞过此处,抓扑海上鲸鱼喂幼崽,玄刚大仙显大能,必得海族声誉,海善娘,邬良翁正招贤纳士,必让两圣尊弃了疑心,方得重用。

    海族长年在海,身上常生出藤壶,寄生虫之类,教白贞青娥两妖仙,可在岛上开医馆,必立贤德良医之名于海族。有恩泽于世,何愁没扬名立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