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传说之女娲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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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却入仙门

    姬艺的兵家同窗中,姬农,姬商,姬建,姬交等公卿王族弟子最是突出,也有黑衣通,白登信,张连,铁泽等名门望族,军户子弟。

    仙山宗门要求,除主修的功课之外,须选修另外三门,有司工司农,医道地理等,姬艺随同窗,听过司工课业,由司工院士,宗门三翁之一丘翁授业,只见司工学子之中,年龄参差,人物多样,有石匠铁匠土木建工,窑工瓦匠之流,姬农姬商等鼓躁,说自个兵家学子,学什么司工!丘翁青须微扬,双眼如电,瞪了一眼,即刻安静,丘翁道:“司工的意义,你等可知晓?修筑一城池,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十年光阴奠基成城,可兵家一把战火,三天就烧毁了!”丘翁精于几何算学,授课内容却是天工开物,修水利开田地大法,教修桥筑路,建城造房之类,上古圣贤大禹治水归海,已让众学子心怀敬意,今仙家授凡人事业,众学子无不俯身倾听,姬艺叹服。

    悬空山有句顺口溜:“一疯二神三翁四老”,一疯,是疯婆子。二神是玄黄道的解密院士,释疑院士,一道一僧,撑控天机钟浑天仪。演算日月星辰秘术,推演未来天地之事。

    九月秋雨绵绵不绝,兵家校场鼓声阵阵,战旗旌旗猎猎,喊声震天,学生操演时,都会走出一疯婆子,在校场外边观战,有时对着他们哈哈大笑!手指天划地,舞手动脚,似乎在看一件世间最滑稽的事。有时喃喃自语,哭笑不定,疯疯癫癫。疯婆子流浪悬空山多年,众人也见怪不怪。

    午后散学,众学子衣服湿了又干,众人一身泥巴,笑嘻嘻,跑到湖水边洗个脸,一声惊雷,哗啦啦雨下大了,众人一哄而散,找避雨的地方,姬艺随黑依通白登信铁泽张连等跑到一亭子里,这时风雨正大,疯婆子呆在雨中,衣服早淋透了,滩开双手接雨水玩着,张开嘴吧,脸淋着雨,对天喃喃自语。姬艺悯怜之心起,逐跑回去,将疯婆子拉到另一小屋避雨。疯婆子头发污泥盘团,污头盖脸,周身发出阵阵酸腐恶臭,姬艺也不怕这些,安顿好才回来。

    次日雨停,校场战旗猎猎,战车声轰隆轰隆飞驰,杨彪教练开兵车战,双方六乘冲车,黑白对阵,战车是古代国之重器,皆四马两轮冲舆,每车设三兵士或四兵士,车左配弓矢,车右持殳,中间为御架,驾御驷马拉车舆,后配步卒。

    只见姬艺持弓,白登信持殳,黑衣通御驾,战鼓阵阵,呐喊声大作,双方击鼓列队,中间二乖大声呼喝指挥,车轮滚滚,出骑冲击猎杀,左右双车护卫策应,首回合冲锋击杀交锋后,双方战车向右会车,不让战马冲撞,战马嘶鸣声中,兵士回抛长矛,持殳刺杀对方,那御者调头,车轴轰隆声中,驷马己三百六十度调头回阵,一个回合完成了。

    当时天下诸侯作战时,尊守武德,下交战书,定下交战地点,时辰,旗号,还需守约交锋,擂鼓展开,摆好战阵,车骑步卒摆开架式,方举战旗,呐喊开战交锋,后世的象棋兵棋,亦演化于此。

    过午饭后,教练离去,学子都在场地休息,姬商姬建玩不过瘾,又上车自乐,架车满场地跑,马嘶吼着,马蹄声战车声,轰隆隆响起,那铁泽从路边站起,战车正好从后边风一样驰骋,哪长五尺轮毂扫来,躲闪不及,一声嚎叫,人已经扫飞,跌在地上,“我脚断了!我脚断了!”姬商姬建收缰绳勒马,停车舆,见出了危险事故,一时脸如土色,众人手忙脚乱察看伤势,却不敢动,也有人去报教练叫医师,一时惹得众学子气愤,与王族子弟叫骂,呵斥一片,姬艺大喝一声:“停!搭把手,把人抬上车!”

    众人本来手忙脚乱,有人出声,逐将铁泽抬上兵车,黑衣通,白登信,张连等护驾,大周朝龙骑尉姬硕,收辔绳,调车身,大喝一声:“驾!!”气势如雷,风尘扬起,响声如雷,那驷马真奔医馆,开创驾兵车送伤病员之先。

    有骨折的大伤病号,医道首席茂谷翁不在,有值班女弟子素玑,姝玟坐堂,即刻抬入诊室,即时救诊,黑衣通白登信在室外等不到多时,院长吕尚父,副院长杨毅等匆匆赶来,后面跟着肇事者姬商姬建一行人。

    时不过二刻,素玑姝玟出来,道断骨己接好,须住医馆,致于能否如常,得二十天之后再判断,伤员得静养三个月。肇事者松了口气,但吕尚父大怒,一片文书,开除了姬商姬建。

    医道是仙山宗门下界四门之一,环湖而建,位于仙山西南方向,神农尝百草以来,历经数千年的前辈千方验证,正是兴盛时,那医馆青白瓦墙,素雅大气。院里却是个晒坪,一到附近便闻到浓浓药味扑鼻而来,馆堂内,一排排柜墙排列,十余名素衣学子临大桌面,提星秤称药,碾压切片。后堂空气中药味淹鼻,人说道是在煮药。

    茂谷翁仙医坐中堂,长眉丹眼,红脸青须,配白帽青衣,产科妇科儿科全接疹,正是大医者风骨。

    素玑姝玟等二十余弟子,在左右侧立案接诊,仙家弟子下界,悬壶济世,或望闻问切,或提笔开方,配药,姬艺是武夫,深知军人出征,水土不服皮肤长疮是经常有的事。开战时,伤兵几乎都是刀箭枪留下的开口创伤,撞击伤,骨折挫伤,水火烫伤,军中的医师,才是伤兵的活菩萨!

    姬艺每次探望铁泽,都会向素玑姝玟等医师求教,东问西问,有时又假装受伤了,讨问这药方,哪药方。

    又常来问护理,包扎,止血,收口,缝合,正骨等事儿,素玑姝玫刚开始还热乎,但是很快识了破这个大周龙骑尉的小心思,因这人只求药方,不问病理,只求效果,不明药性。逐渐的对其厌烦,再来讨厌之时,便不理不睬了。

    二十天之后,铁泽已可坐床,茂谷翁院长已探望多次,断定接骨到位,只是日后不能负重,不可为军士,勿须出阵出战,又劝道“福祸相依,因祸得福,未必是坏事!”姬艺等人闻仙家一言,不胜感激。

    冬天将来,一日午后,姬艺一行同窗给铁泽送厚棉衣,其时山下已是一片萧瑟,兵家三株枫树,红叶飘零落入湖中,那秋水荡漾之处,涟漪点点,司农经营的平原五谷正熟,仙家弟子纷纷驾云而下,收谷入仓。巫山,武功山仙家果园丰收,只见骐骥拉着天车,每日不断,各院仙师,正率门下弟子采摘。

    仙家无衣食劳作,岂不怪哉?

    这两院相隔不远,不一刻就到医道大门口,只见车马正忙,从大门口出入,道是八方摘采药材入库。

    医馆的绘有神农氏的墙根下,却站多了几个护工,个个掩鼻,只见疯婆子在门外几十步开外,咽咽哭沮。

    领头的在嚷嚷:“这疯婆子赖在我医馆,治了好几年了,这是先天的疯病,丢了魂魄,院长说过,治不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不能放这疯婆子进来!”姬艺走近一看,疯婆子不知在哪摔跤了,额头流血,右脚裸也划伤,渗血湿衣,瘫坐地上,医馆的人怕脏臭,不肯收治。

    姬艺进医馆,正是姝玟值班,问起疯婆子的事,姝玟冷冷的道:“疯婆子啊,茂馆长见她可怜,收治了多年,也不见好,疯子呀,人又脏又臭。遇到的人,哪一个不掩鼻,医馆没法子,只能赶出去了!”

    姬艺又说疯婆子有伤,为何不肯治?姝玟冷冷的道:“又脏又臭,你近得了身?”无奈,讨些止血散,长细布料,只能自己去应付。这婆子目光呆滞,眼神发散,周身恶息。姬艺征北狄时,战况惨烈,尸横荒野,污血淋淋,未曾怕过,这疯婆子身上脏臭,可是个活人,更不在话下。他躬身安抚,清洗破创伤口,掩撤止血药粉,用细布条细细包扎。

    疯婆子不知道何时起,出现在古镇,常对空自言自语:“夫君,我的天君,你在哪儿?”逢人便问:“夫君,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夫君!”或对天哭泣“”夫君,我的夫君!”疯言疯语,让人怜悯,却又无可奈何。

    悬空山是仙家胜地,散人法士多善良之人,常施食施衣这疯婆子,也多修巫修医者,心怀良善,多方医治,却无能为力。

    姝玟远远的看着姬艺包扎疯婆子,手法娴熟,应处极其到位,直言道:“姬艺,你上过战场!”姬艺坦然承认,周朝开国以来,战火未停,举国男子还要为国效命,正是天子巡猎,征战四方。哪知道姝玫冷冷的回了一句:“你一个执剑之人,莫再进入我医道!”

    “此话怎讲?”

    “医馆大夫,行的是救死扶伤,救命医人的大义,你一个执剑的人,干的却是伤人性命的事,一个杀人性命之徒,不可入我医馆!”

    姬艺正要说话,只见素玑乘骐骥天车,带一队白衣仙子飞天而下,车满载药材,物品。正从巫山采药归来。

    素玑问道:“你曾杀人性命?”姬艺点头称是,哪知仙子冷冷道:“伤人性命,已逆天道,即日起,你莫再踏入我医馆!”

    从此以后,医馆的人都尊从素玑,姝玟的话,决不再让姬艺进医馆大门。他也不恼。只是呵呵呵笑道“君子不与女争!”

    只因救助过一次疯婆子,这疯婆子日后都在兵家围院,大门口转,疯婆子流浪于悬空山多年,哪家散人法士素女给过衣食,她就围在哪一家周围转,医馆因为收留,医治过一次,搞得人人生厌,滞留了几年,医治不好,不得已赶出门。此事也成了悬空山笑话,“茂仙医治不了疯病人!”让医道颜面难堪!

    姬艺怜悯之心又起,他是周朝食五百石的有功之士--龙骑尉,朝延有俸禄,他平日好施乐善,常周济身边困难之人。秋冬易节,天气渐凉渐冷,他常施些衣食给疯婆子。

    铁泽四十天之后,坐轮椅接回,己是十一月,肇事者姬商姬建因为是王族,赔付不少,学院少了两恶少,学风居然扭转!

    悬空山凌天峰有玄黄双神:解密,释疑,这一道一僧,精于玄黄之术,常年在学院消息墙上发信息,哪天几时刮风,几刻下雨,下的雨多少寸,半分不差,某时有日食月食异星流星之类,演算的时间方位无不精确!让仙凡两家,都称神人。十一月中,两神又发消息了,十七日夜戊时三刻下雪!新年的第一场冬雪,学子无不兴奋。那日天阴沉沉,北风狂啸,残叶断枝乱飞,雨雪夹带而下,甚是寒冷!

    下午无课,姬艺去兵家书阁借阅《六韬》《九略》,呆到晚饭时间方回,其时阴云密布天寒地冻,他见天色将黑,取些热食于怀,去门外送给疯婆子,这疯婆子居无定所,夏天在树上树下,草地菜园花园,屋檐下路边桥下,连牛棚猪圈狗窝也住,现又居住在兵家西门外的山脚巨石下,巨石裂开,形成三面环石的凹面,避风,上有突出的石头遮雨,姬艺曾经给她铺上干草,又有散人法士赠被褥衣物,因为脏臭,散人法士心善,也远远的施物。见疯婆子不在,他放下就离开了。

    黑衣通,白登信,张连等学子,逛集市回来,搞来一只羊两坛酒。在舍馆里开锅,姬艺人缘也好,一齐吃到午夜才散,那雨雪正下得紧!夹风雨而来,风呜呜呜的打着树枝,姬艺放心不下,抱张被子,打个防风炭火炉子,寻疯婆子去了。

    疯婆子缩在石墙裹着被子,旧衣撇开,一摸手脚冰冷冰冷,正呵着气冷得打哆嗦!姬艺无奈,一摸被窝冰冷的,只能烤火暖身,又寻一车木板堵着洞门风口。重整理几张被子,抱其在被窝中间,片刻之后回暖沉沉睡了,龙骑尉见人已入睡,不必担心会冻死于野了。

    新年之前,众人去周镇酒店,“四方客”吃年饭,铁泽谢同窗,非要作东,席间铁泽道:“可惜咱修的是兵家,不是上五门的仙道,不然请大伙喝杯仙酒。”仙酒,只能用神仙器物交换,截派修练金丹术,修天罡术,五行决,也要水晶,炎石,萤石,仙根草,天仙藤之类的硬通货,秦岭巫山武功山受天地灵气,产量颇丰。但只有黄段的法身金身者,腾云驾雾,或飞剑飞行,才可到仙山几百里深处找寻仙物。寻常之人,哪里去得了!

    姬艺好强,笑道“交几个悬空山上五门的朋友,同路去寻得仙物,仙酒不就到手了。”修仙的上五门,治世的下四门,同出一派,却少来往。众人捌捌嘴不说话。

    “天之骄子,不落凡尘。”

    修仙之士,除医道,地理社有往来,兵家,司工司农,没有跟上五门的法士往来。医道在武功山巫山有百草园,在秦岭有仙植馆,地理社在巫山有灵兽山。与上四宫交往最密。

    结交上五门学院,难!

    岁末年考,龙骑尉姬艺骑射御考绩良好,十二月是一年最寒冷之月,大寒之节,学院放年假,回家的散去,留下的学子,都在备祭祀物品备年货物料,打扫卫生整理居室,涮新门户,准备新年春节。姬家父兄书信往来,勉励他努力功课,安心进修云云,又言兄长调驻某地,嫂子生一侄女,尽是家常话。兵家学子皆军户,王室有赏赐众人欢喜拜谢!

    农历春节,悬空山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挂红灯,挂门联,拉彩带,备仙果仙酒,

    大年三十午后,悬空山长仙吕尚父,太磁生,肖姥姥,太极生,虞姥姥等,率一众仙师,于峰顶祭祀天地,拜创世仙祖。

    年廿八开始,仙家开放天梯,供给凡人法士登凌天峰朝圣,姬艺和黑衣通,白登信,张连等人背上铁泽,一齐上了仙山,凌天顶上,一上来就见:“仙家圣地,日月华光,”八个金字,闪耀柔和光晕,顶台高悬于空中,极目远眺,千里山川如诗如画,江河奔流似白练。

    仙家的大年初一,弟子给仙师拜年,闹春时,宗门弟子载歌载舞献艺,又见仙子飞天,美不盛赞。陪仙长品仙茶饮仙酒,下棋猜谜嬉戏中度过。初二,仙家巡天大赛开锣,规则喜庆,就是仙家于九州的仙山之顶,已置五种彩花,而参赛仙家,去其中仙山摘齐五朵花,聚齐全即可。

    开锣前,见众仙人脚踩仙履,穿有白,青,黑,红,黄流水云仙衣,脚踩飞剑,或腾云驾雾,等那炮响,好飞入九天云霄。

    白衣法衣似练,逍洒飘逸,是上清宫的弟子,素真,素秀,素玑为首,率二十余同窗驾云头,准备出发,那素秀发际长有青色角冠,不知哪一仙族,阐修是自然功法,功底深厚,长途巡天虽远,却不须御飞剑,骑仙骑。

    太清宫穿红衣法衣,霞光流彩,为首的是云重子,昭日君乃神族,皆人首鸟身,背长羽翅,依靠冀羽即可,只是一白羽,一青羽。好不吸晴。素婵仙子却是人族。御红色飞剑。

    黄色法衣的是太阳宫弟子,邵阳子,素媛,傅乙山为首,也有二十余人。傅乙山长有牛角,人身,甚是高大。

    青色法衣的是太阴宫弟子,朱文慧,东郭良,任玥尔为首,朱文慧,任玥尔皆有红色的角,东郭良却长虎尾,皆是仙族。

    只是这太阳太阴两支队伍,人族御飞剑,仙族驾云头。又有所不同。

    黑色法衣的,却是寥寥数人,解密道人,释疑和尚,这一道一僧为首,身后却是几个散仙。有白胡子老翁,有白发老妇。

    看台上,红胡子的鹿柴公点炮,一声炮响,五队仙家,组队升空,真是一日之内行万里,尽缆九州山河,让凡人法士无不赞叹!

    午后申时,已摘取五朵彩花的一队仙女穿云而归,三甲之中,居然有素玑。

    宗门上仙丘翁,齐晖公,茂谷翁,给三甲赠仙酒,祝贺三甲,铁泽,黑衣通,白登信等人忙上前拜年,见过仙子,新年道喜,仙子倒是客气,唯对在场的姬艺,视而不见。

    “我只道她是凡人,却不曾想到,她居然是仙子!”姬艺道。

    下界弟子参观凌天峰,仙家藏书阁,中枢堂,法师院,灵塔,藏储阁,中机堂,屠龙阁,太极宫,五行宫等,见金色罡气环绕处,是十二金仙殿,供着开宗的十二位祖师爷。金仙如流星陨落后,此地成了东部大洲仙家朝圣之地,万仙聚集,并不为过。

    姬艺一行趁新年初三,又游览仙山四宫,一日逛遍太阳宫,太阴宫,上清宫,太清宫。

    见热闹处,飞天大赛已开锣,这是骑仙兽飞行,比的是和灵兽的契合,熟悉程度。又拼技术,拼速度。规矩更是喜庆,带上宗门年货,飞往南方,给仙岛同门前辈拜年,换取彩花即回。

    新年之后,又下了一场春雪,万里山河银装素裹,朝阳映雪更胜三春,仙山更是一片玉树琼花,下界散人法士,学子纷纷出门,环湖赏雪。上四宫弟子,更是纷纷飞天,逍遥天九之外,览尽九州美景。

    姬艺等几人,摆炭火温酒食,于湖畔赏雪,喝了几盏后热血正盛,逐举起三尺青金剑,雪中舞了起来。

    只见雪厚半尺处,姬艺双手抱剑,如松柏峙立,随即一招“仙人指路”,弓步挺刺,快如矫龙,顺剑势回收,锋刃寒光流动,人已踏雪而动,一招“吴刚伐木”反手平削,回步转身,行虎步,撩剑成白练幻境,劲风带动飞雪,漫漫成雾,只看人已立剑云端,云剑划二圈后,大喝一声,己跃丈外,“蛟龙入海”直臂点刺,只见三尺青锋随身而走,剑意合一,姬艺正是血性之年,伟岸身形快如闪电静若山峙,剑芒寒光似虹,风声随身,更显雄姿英发。

    身边观看者,无不拍掌大声叫好:“好身手,好武术!”

    午后,游人更多,只听见远处有人喊“救人啊,有人掉进水里啦!救命啊!有人掉进水里了!”

    姬艺等几人,快步跑过去,只见一人影在湖面挣扎,冰已碎裂,离岸几十步,冰层薄,散人法士们光喊,却不敢下水。

    湖边停有几条游船,几个兵家学子跳上船,抓起冰冷的扞一撑,却打个滑,船身己给冰冻住了,动不了。姬艺拔出匕首,割断缆绳,双绳打结又连上一压仓石,甩到落水处,天寒地冻,哪人去是身手已冻彊,岸上众人虽然多,却无一黄段金身大仙,不能御飞剑,或腾云驾雾。

    姬艺挥匕首再割缆绳,脚挷上双桨,溜着缆绳滑冰而行,不一会到冰窖口,落水人手扒着冰,身在水里,走近一看,却是疯婆子。忙一手拉住缆绳,一手拉住疯婆子的手,一发力,人没拉出,冰面又喇啦的响了二声,两人均滑落水中,岸边的众人惊呼一片。

    湖水寒冷刺骨,连打冷战,姬艺露头喘口气,挥臂割了脚掌上的缆绳,挣脱开船桨,见疯婆子已沉入水,再吸口气潜入水里,一把抓住反背,换口气浮出水面,游近缆绳处,一把抓紧,岸上众人忙收绳,双双拖出水,拉近身子上岸。

    法士围来急救,那疯婆子恶臭,众人呕吐一片,姬艺冻彊,几乎不能站立,医道几个法士捏鼻子过来,打了下脉,说两人没危险,只是冻彊了,“快送温泉谷暖身!”已有法士赶马车过来,白登信,黑衣通,张连等忙抬上两人,向温泉谷驰去!疯婆子身子恶臭,让众人掩鼻!

    兵家后山即是温泉谷,到谷地的,姬艺已能活动,疯婆子已挣开双眼,双眼一片茫然,他一把抱起疯婆子,跳入热泉中,婆子身上污圬成片,遇水即脱,她头发早已成泥包,姬艺顺手,给她细细的洗头,只见泥圬乌黑,水一片浑,此时,黑衣通,白登信,张连回过神,几个男女法士也推着铁泽轮椅赶来,见两人没事,方心安。

    白登信道“呀,龙骑尉,你的衣服,我回去给你取干衣服!”

    铁泽道:“还有疯婆子的呢?哪里有这婆子的衣裳”黑衣通道:“我去古填集市购几件吧,只是不知怎么买!”姬艺一摸腰间,解下钱袋子扔上岸:“这婆子约五尺七寸,你问店家,依尺寸买罢!”又对铁泽道:“你拦截住闲人罢,这婆婆身上又脏又臭的,我顺手给婆婆洗个澡!”

    龙骑尉战场逃命时,黄沙埋尸,少不了收拾亡者尸骸,捡断头残肢,收内脏血污之类的,无所畏惧。今日给年老的疯婆子净身洗澡,毫无男女忌讳!一件又一件的解下这婆子衣裙,扔上岸,又解下腰间的围带,细细的给婆子擦身,疯婆子“嘤嘤”二声,眼神收拢,目光聚集,略含羞涩,脸有红晕,似有所醒悟,顺从的依靠在长龙骑尉臂膀,如痴如醉。

    姬艺见她脖子套有一串饰物,取下洗洗,细细察看,红色串带,似金非金,串有七片角质鳞片,这鳞片不知道何物,有青色,白色,黄色,最上一颗,粉色,光彩暗现。可能是这婆子身份信物,姬艺洗净,又给她戴上。

    清洗未毕,岸边医道仙师素玑姝玟走来,居然带来了几套旧女装,另一个提了热姜汤。两女见龙骑尉居然给疯婆子洗澡,皆抱拳道:“龙骑尉,舍生救人,佩服佩服!”

    姬艺道“仙子过誉了,不敢当!不敢当!”

    素玑姝妏道:“师傅说过,临生死决断之际,能舍身救人,而有所作为,即为大义者!”

    素玑又道:“龙骑尉,冰雪寒毒浸身,你不除祛,后患无穷,上来喝碗姜汤罢!”姬艺谢过二女,起身上岸,二女见那婆子跟在身后,一丝不挂,赤条条的露出水,挽着龙骑尉的手臂跟过来,婆子身子干枯,瘦骨如柴,披着长长的白发,似鬼魅一般,二女骇然,又不敢笑,又心生敬意,姬艺接过碗,趁热喝了二口,那婆子伸出干瘦的手,“我也要喝!”接过碗也喝了几口,她在医馆住了几年,素玑姝玟皆伺候过,今天此刻,无不掩脸偷笑,龙骑尉向来坦荡,再接一碗,刚喝一半,疯婆子又伸手讨去。这时白登信黑衣通抱着衣物过来,见此情此景,无不骇然惊愕!红着脸,将衣物交给两女,掩脸转身离开!

    姬艺笑道:“我这头发已多日没洗呢,两位仙子,有劳两位给婆婆穿衣了。”言罢,又落落大方的下水,解开发簪,洗起头来。

    两仙女学的是医道,也不避男女之嫌,笑道“好说好说,我们帮了你,怎么谢我俩?”姬艺一怔,道:“救人一命还索取好处,你俩仙姑太不识羞了!”两女又笑,拉住疯婆子,给她穿衣,哪婆子不肯,又跳下泉中。

    两女对望一眼,提起篮子,满脸坏笑,向温泉处喊:“龙骑尉,人已没事儿,你自个处理罢,我俩去了!”笑声爽朗,又听见俩女尖声喝道:“黑衣通白登信,他俩正光着身子呢,你俩大男人,还跑去看什么!”笑声渐渐远去。

    疯婆子也入池水中,见姬艺正洗头发,她绕到背后,居然给他盘起头发,收拢散发,轻轻漂洗,手法,力度刚好,清洗完毕,从身后抱住姬艺,姬艺感到后颈有股热气轻呵着,一阵温润,轻柔的肌肤触碰,婆子的双唇轻轻的吻在他肩颈上,正发呆,耳边传来沙哑却极温柔的一声,“夫君!”

    第二天,龙骑尉舍身救人,学院通报嘉奖,午后,龙骑尉只身去医馆,门人居然恭敬起来,客气请入。

    大堂外侧有一小客厅,仨仙师正烤火炉,品酒聊天,正是姝玟素玑。

    素玑娥眉似黛,双单眼皮,双眸水灵,鼻微翘,鹅蛋脸,红唇皓齿,水蛇长腰,曲线丰韵。而姝妏却是娇小身材,笑语盈盈。龙骑尉心中暗道:“这两女子私下里接触,也是挺美的。”

    两女掩着脸,笑着介绍:“地理门元青仙师,”这元青仙师俊美,有仙人丰姿。龙骑尉客气坐下,喝了一口热酒,酒性淡雅,不合龙骑尉的口,仙师问酒品如何?姬艺是个率直人,直言不懂品酒,又道这酒还行,但与醉仙楼的仙酒比,怕是差几分。元青不悦,亨了一声,神色似乎失望。

    两女笑道:“龙骑尉真不省事,喝了人家的仙酒了,还道不好!”姬艺这才知道,这酒比醉仙楼的更佳,忙道歉,作辑,又道必求仙酒,向仙师赔罪,元青摆了摆手,道:“你一兵家学子,怎求得仙酒!”

    姬艺认真起来,抱拳道“这仙酒还得向三位仙师求!”素玑闻言:“龙骑尉,你怎么个求法?”

    姬艺说要去仙山寻仙家药材,宝石,精矿,以换仙酒”。姝玟道:“这事还得依靠元青师兄,他有山川地理图,有灵物宝藏书。”

    元青冷冷道:“给他?怕是寻不来,那宝物只择有仙缘之人,凡人寻到宝,白白耗费精力罢。”素玑道,“龙骑尉,你寻得宝物换仙酒,可得叫上我。我偏不信,寻不来!”元青又道:“师妹有所不知,山川地理图可给,但宝藏图已交太阳太阴宫,真给不了。”众人又喝一盏酒,龙骑尉这次细细的品,入口淳朴无华,后味淳香回绕,一种温柔故里的温存,几分回味,几分不舍,又几分沉醉,正是青年仙家精品!

    正入余味,有门人匆匆进来道:“素姑娘姝姑娘,疯婆子又来了,口口声声说找她夫君哩!新年未过完,留不得,又赶不得,如何是好!”

    两女皱眉,元青停盏,道有事儿,起身告辞,姬艺也只好起身,跟着出门。两仙子送元青,龙骑尉出来,刚跨过门口,只见疯婆子跑出,一把拉住姬艺,口叫“夫君,夫君!”容貌衣装干净整齐,不复昨日模样。龙骑尉哈哈大笑“咱年还没过完哩,咋跑出个婆娘!”元青也感惊愕,两女掩脸笑着:“道喜道喜,”元青正要离去,素玑在门口大声道“龙骑尉,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儿,等你换仙酒喝了!”元青不悦,回头,哪知素玑又道:“元师兄慢走!”

    上灯时分,天正冷,天空雪花儿舞动,姬艺正在院内舞枪暖身,扎、刺、挑,拦、遮、点、拨、身手矫健如龙出海,英姿勃勃虎虎生风,这时素玑姝玟掌灯进来,一红一青披风遮脸。龙骑尉收枪,请两女入厅堂烤火,仙子却掏出来两份图:山河地理图,灵物宝书,素玑道是向元青仙师借的,二十天返还。姝玟又道“这是师姐专给你求的,姐妹俩可等你换仙酒了!”姬艺千道万谢收下,姝玟又再次交待:“明日早,有太阳太阴宫白段弟子组团进巫山,戌时丘台聚合。”交他一块牌子,就说代她们采药,可一齐同往。素玑又交他一随身坤袋供收纳用,里有药锄药铲,食物之类,这坤袋仙女专用,姬艺识得,又教识收纳,采摘大致用法,方离去。

    次日早起,见过太阳太阴宫同伙,二十多个,男女各半,口称师兄师姐,众人见他背仙子乾坤袋,背负长弓,腰配利剑。手上持有地理图,灵宝书。也不再多问,逐一回礼同上仙车,只叫仙伕大喝一声,仙骑骐骥展开双翼,四脚生风起云,从丘台飞升,往巫山方向而去。

    从空中俯瞰,千山浴雪未消,一片银色皑皑,巫山深处南侧无雪,仙家弟子停天车,降一谷地,展开地理图,灵宝书,只见图上呈现红色,金色光点,正是仙家所要药材。

    天地余寒甚冷,两宫为首弟子却道:“雪天才是采仙药的好季节,得灵气的仙药己冬眼睡了,平时来采摘,会四散而跑!”逐分派弟子分头行动,寻所需仙药地精灵,铁木根,夜归子,山涯腾之类,太阳太阴宫修炼法士,吸收天气阴阳两气时,需仙药辅助化功,修法修身年耗极多。每生仙家均需采药配丹。

    正是世人所言:修法修法,吃药大法!

    仙药受灵气而生,平时采摘时易受惊,跑个无影无踪,冬天雪后,均在冬眼深睡,采挖收纳时,需要安抚轻取,稳住仙药,姬艺与医道双姝交往不久,却也投缘,因女子一言相激,也学仙家采药!

    太阳宫领头法士,太阴宫领头仙姑,在聚集地汇合,依仙书布置,沿山谷一线拉开,纵线扫过去,一步一步,一同采挖,再平均分配。姬艺结交的是得道仙子,受益匪浅。

    深山居多年,不知山下事,或者说“山中无甲子,世上已千年”,姬艺说前朝商帝辛早己亡故,周室已过文武二王,已是周成王主政,年长的法士叹道“进山时是商人,下山已是周民!”修道之路漫漫,不由感概。进山几天后,众人混熟了,修仙法士原本皆凡人,今日却各说仙家话,不一一再提,第十五天,清点收获后,大家收入颇多,众修士欢欣鼓舞,足够一年开销,决定结束采摘,赶在三月前回悬空山。

    山谷竹海深处,有几口热泉,众人定于此处宿夜,山中天黑的快,等素女弟子沐浴回来,天上已是星斗闪耀。当时四周空寂时,唯山风阵阵,吹着竹海。

    十多人在热泉池中欢畅,突感到泉水变凉,正感到迷惑,一弟子抬头,惊恐万状道:“哪是什么?”众人向上望去,一巨大阴影压过来,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在阴影中张望!“结五行阵”,不知何人一喊,众弟子稍微心定,发功,一张球形气网张开,白色罡气护体。又发出警哨,呼叫外面的女弟子,只见阴影中一翅膀扇过,护网破解,众人顿时感到气息压迫,几乎无法呼吸,身子动弹不得,此刻外面火光闪起,炎暴声响,传来女子呼喊声,正是外应来援。众人压力一消,忙爬上岸各找兵器应战。

    阐派打架上阵,段位高手从来都是空手就行,用不用兵器关系不大,仙家兵器皆可化气而生,法术深时可施放风冰霜水火电等大法能,即便打不过时,化阵风就逃之夭夭,但玩兵器宝物,只有低辈分,修为低的人用。截派上阵,哪怕是高段位高手,少了兵器宝物,战力打了个半折,截物补天须借外力,也为众仙家嘲讽。

    姬艺爬上岸提起裤子,来不及穿外衣,光膀子就上,初次遇到巨大凶兽,也临阵不惧,向那发光的大眼睛嗖嗖嗖三箭,攻其最薄弱之处。凶兽吃痛却没射入,一声嘶鸣撕破夜空,凶兽巨翅一扇,一道金色罡气掠过,如飓风般扫来,周边竹木尽断,众弟子罡气护体,吹个七零八落,黑夜中瞪着一双金睛,让人恐惧,龙骑尉踉踉跄跄,连射十几箭,一摸腰间,箭袋空空,腰间的佩剑已失,地上有女弟子的遗落宝杖,金剑,拾两把起来,抬头看哪凶兽,是只上古鹰鹫,秃头,脑壳上长扇形角冠,颈上鳞甲履盖,双翅如巨斧,他侧后迂回,冲到凶兽脚下,对其胸口一剑刺去,喇的一声,如撞石头,剑身寸寸断裂,挥杖向兽脚裸一扫,再断!那兽伸腿蹬踢,满是厚甲的巨爪挥来,姬艺哎呀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吃了一把泥土,抬头见身边有几个女弟子,外衣给风撕成条状,已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彊硬,不能动身。

    采药的法士素女都是白段位,功法低微,太阳太阴天罡术没练成,几个年长男女师兄师姐在外围呼叫着,施放法器,只有炎暴火球冰刀之类,凶兽神色傲然,不理会这小火球小冰刀。躺着的众人多数年纪轻,已吓得一个个爬不起来,姬艺爬起来,扶起身边的四五个年轻弟子,有身子彊着的,有手脚冰凉的,己惊吓得骇目无神,

    凶兽抬首长鸣,强大的气流澎湃而来,只感到地动山撼,哪周围之物,一冲而散,众弟子无不捂耳,有的吓得大哭起来!凶兽声停,周围一片寂静,山风一吹,姬艺后背一阵剧痛,身下是几根棍状物,伸手抓起却是一条竹杆,龙骑尉扶杆站了起来,见一女弟子吓痴在地,想拉起来,却是身子软软的,风一吹,一股尿骚味入鼻。

    凶兽扫一眼周糟众人,唯见龙骑尉持竹杆,光膀子立在山谷上端,凶兽再嘶鸣一声,似挑衅,似嘲笑,姬艺持杆,顺斜坡冲下,竹杆端直指凶兽胸口,凶兽翅膀一拍,长杆斜插地面,姬艺来不及松手,连人带杆,摔到凶兽背上,背面开阔,姬艺收起竹杆,拍打凶兽的头部,正中头上角冠,角冠变得殷红,凶兽吃痛绕地几圈,抬脚来抓拍翅膀甩,痛苦得直转圈,姬艺再多挥几杆,哪凶兽抬头指向夜空,龙骑尉只感周身凉爽,星光变多,已给凶兽带入空中。

    凶兽一转身倒飞,龙骑尉一个倒挂,直摔下来,只感到背部着地一阵剧痛,周身骨格似松了一般。便已两眼一黑昏迷过去。

    龙骑尉醒来,睁眼见到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的妇人映入眼幕,“夫君,夫君,我的夫君!”却是疯婆子!婆子双眼通红,眼角挂着泪水,深情凝望姬艺,只见人已经躺在青帏帐房里,有人在火炉边煲汤药,正是医道的茂谷翁,姝玟等人,见病人醒来,把把脉,笑道:“人没事了,龙骑尉真是命大!”姬艺道:“好饿!”两名医者大喜,命人端粥进食,疯婆子亲自服伺,如同常人,茂谷翁也是惊讶。

    三天后,姬艺下床,方知己是人昏迷了五天,幸得救治及时,茂谷翁又是神医圣手,阴间夺命。当时人已是半死不活给救了过来。姬艺人缘不错,常有同门来探望,有人来时,疯婆子甚是温顺,默默站一边不言不语,客人不在时她坐守在姬艺身边,无限柔情的看着,好象是多年的夫妻一般。

    茂谷翁医治过这疯婆子,多年未果,颜面无光,现在见这婆子居然有好转,心痒痒的再施仙家圣手,以挽回仙家颜面。疯婆子魂魄似回来大半,己能识人识言,记些事儿,见她生活居然能自理,茂谷翁大喜,安排住入药馆,白天做些晒药,裁切,压片,分捡之类,做事儿周正,与常人无异,只是不知自己的名字来历,说话儿前后不搭事理不清,却开口就叫龙骑尉是其夫君!众人莫不惊讶,又感到似乎合理。

    悬空山周边,已有千年未现凶兽,屠龙阁太磁生,太极生不敢怠慢,抽调精干巡查半个月,未有结果。

    三月开学,悬空山五大散人,东散人冥叟,西散人叔寂,南散人舒静,北散人朱环,中散人健行者,于湖中元山岛上称仙骨,测灵根,冥叟叹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今年的更差,仙骨有三斤是极品,八千年前,三斤仙骨是个渣!”朱环也道:“这样下去,三千年之后,恐怕没修仙之人了!”舒静笑道:“道友还别说,三千年之后,这世人还用什么打架?用啥飞天,用啥出海?”

    天下聚集者众,上四门录取是稀稀疏疏的几个,反而是下四道挤破门庭,仙道也不急,反正是三百年进修毕业期。

    仙人世界,五大部洲与悬空山宗门消息互通,出现了凶兽圣兽灵异界生物,皆要上报,巫山出现的是凶兽还是圣兽,屠龙阁的太极生首领,亲自到现场调查,还没出结果,有上古凶兽圣兽异界生灵现世,意味着天地平衡混沌,怕是要生事端。

    三月中,龙骑尉还住在医馆,巫山采摘仙药分成早已下来了,龙骑尉替仙子采摘,众人皆知,供地理图又供灵宝书,均分后众人又均出个人份量,收获了不少人情,医道双姝精明能干,分捡提练金丹丸,与周边散人法士交易,众人各取所需,东家换阳晶石,西家换阴灵玉,换回七块,够七坛仙酒。

    这日午后,龙骑尉起来练剑,伤后元气未复身冒冷汗,正大口喘气,疯婆子正给他擦汗,喂水,有医馆的人报,宗门散人健行者,丘翁来访,姬艺与仙师没交往,正迷惑,两仙师道:“宗门长老已在太极宫等候,有要事商议!”带上他,化一阵风,已到凌天峰太极宫前,进入大厅,只见去过采药的仙家弟子,分四纵站在大厅。

    元青仙师立大厅中央,与另一同门,展开了大荒生灵书,中间一持拐杖的白发婆婆--姜姥姥,悬空山四姥之一。

    大厅左侧,分坐太阳宫的凌日仙子,朱衡子,赤墨子,丹阳子等长仙,右侧是太阴宫长仙:东离子,水韵仙子,穆清公,济云仙,水灵仙子等。中间环坐散人,藏书阁,储物阁主,天枢院,天机院等元老,中间正是宗门仙长:太磁生,吕尚父,太极生。肖姥姥。

    巫山出现的是凶兽还是圣兽,因为是夜间,没有月光,众人所见所说皆不一样,凶兽它没伤人命,圣兽它罡气霸道,树木竹林尽毁齐腰折断,太极生与中盘翁,鲁庚公,虞姥姥到了现场,凶兽没留下一点气息,半片鳞片羽毛也没见到。有上古兽类出没决非吉兆,依所留下的足迹看,只能是上古鹰,鹭,鸢,凤,鹫之类,展开上古宝灵书,让两宫弟子指认,一个说是鸢,一个说是凤,另一个说是鹰,另一个说是高加索翼龙,另一个说是墨西哥龙,凌日仙子东离子两位仙君,一宫之长,见门下弟子无能,只有无奈摇头。

    龙骑尉带上大堂,丘翁引见,礼数从简,拜过众仙师,吕尚父道:“姬硕,你过来说一下,在巫山和凶兽相遇的事!”龙骑尉再躬身行礼,将当夜的事描述一遍,正面近身交锋的,打过照面的,只有龙骑尉一人,太阳太阴宫学子无不羞愧,元青又问凶兽形态,样貌,姜姥姥面色凝重,门下弟子元青,归好,两仙师收了大荒生灵书,展开了太古骨甲灵书,这是太古时代记录,姜姥姥盘坐疑神仰头,双目间开天眼照在灵书上,灵书呈现出一个上古巨人,巨人硕大如山,手持巨剑,画面移动到巨人肩膀,一只小鸟落在巨人肩上,画风拉近,一只头长角冠,铁喙金睛,颈身鳞甲覆盖,翅膀羽片如铡刀的青色凶兽跃进空间!姬艺非常镇定,确认就是这物!姜姥姥散功法收天眼,元青提笔描绘出图,凶兽翊翊如生,姬艺肯定口气道:“正是此物!”

    大厅一片静寂,太磁生道:“原来是此物,这物是天帝的夜鹫,没什么事了,众位散了罢!”小辈弟子,仙师告退,龙骑尉正要转身,健行者道:“慢,我要收龙骑尉做徒!”散人又向吕尚父行礼道:“兵家弟子,再拜我为师,不与教规相冲吧!”吕尚父,太极生,姜姥姥等人对望一眼,哈哈哈大笑道“散人收姬艺为徒,甚好甚好!”

    龙骑尉道:“不好!不好!我只想学兵家,可不想修仙修道,学什么仙术!”

    吕尚父问道:“这是为何?”

    姬艺答道:“我本是一个凡人,为何要成仙?千年得法后,我父母兄弟早成灰了,不修不修!再说凡人有何德何能,非要去修一个长生不老,天地同寿!”

    健行者哈哈哈大笑,道“谁说仙家长生不老?天地同寿?盘古大神都没长生不老,天地同寿!无知者胡言乱语!”

    散人又道“姬艺,我问你,你当天夜里斗夜鹫的时候,怕不怕?”

    “当然不怕!”

    “哪你能打赢它吗?

    “不能,仙家神兽,我怎打得过?”

    散人道,“我只授你一些拳脚功夫,兵器手段,下次再遇上凶兽,你有了手段,教训教训它便是,即便干不过,我授你一些逃之夭夭手段,如何?决不传授修仙修法,不修仙不参法,如何?”

    龙骑尉道:“当真不修仙?不修练金丹术?咱可不修练那吃药大法。”

    健行者道:“不修不修,你只是做我的入室弟子,只授拳脚兵器,宗门还是在兵家!”

    姬艺大喜,逐在屠龙阁大厅,在众多仙师见证之下,拜行者为师。健行者受了龙骑尉三拜大礼,众仙纷纷道向健行者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