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拆了吧
“那又如何?
苏宸一句话,噎得凰鹏程半天说不出话来,仿佛他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你想要人,就去京城凰家。”
凰鹏程发现他应付不了此人。
“京城,我自然会去。”
苏宸提起星芒,锋锐的枪尖遥遥指着凰鹏程的鼻尖,“但现在,请凰老爷,复刻一下,昨晚…你们究竟是如何进入凌云学府抢人的吧。”
一声凰老爷,显得极其刺耳。
凰鹏程双目一眯,淡淡的道:“我忍让,不代表我怕了你,你要人,大可以直接去凰家。”
“我这里,不是给你撒野的地方!”
话到最后,隐隐已经含着怒意,这后面的事儿,几乎都不是他做的。如今做完了,人拍拍屁股走了,让苏宸来堵府宅门口。
他什么身份,苏宸又什么身份?
但可笑的是,他还必须奉陪!
所以,他这股怒意,既是对着苏宸,也是冲着那个拍拍屁股走人的家伙。
苏宸眸光微垂,道:“你可以直接动手,我来就是单纯的想找你麻烦。”
哗!
凡是能听见苏宸声音的人,无不是爆发出惊讶的哗然,一道道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望着那持枪少年,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直接说出表明自己来意的话
而后面,听不清楚的人,则是向前询问,一阶一阶传递,最终所有人都知道了少年的狂妄。
在满场的哗然声中,凰鹏程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好,够胆!”
“莫要以为你强大,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话音落下,一股惊人的气势威压,便是从其身上如涟漪般荡漾开来,显然,苏宸这般摩擦凰府脸面都行为,已经让他动怒。
即便知晓不是对手,也仍然要出手,这事关脸面。
“那来吧。”
苏宸收手挽出一个枪花,淡漠出声,一瞬间他身上仿佛有股莫名的威压,直接扩散开来,彰显出他的与众不同。
街道上,那些围观的人尽皆安静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两人,生怕错过精彩细节。
“这一枪,名为,惊龙!”
苏宸改做双手持枪,枪尖斜指苍穹,随着话音落下,眼眸中精芒涌动。
凰鹏程则庄重严肃,双膝弯曲,精气涌动之下,一双袖袍直接鼓荡起来,其中,可见双手紧握。
“喝!”
“呼呼…”
随着凰鹏程怒目一瞪,一声怒喝,双袖鼓荡中,竟有风声呼啸。
同时,苏宸手腕一转,星芒陡然斜下,刹那见,银色枪尖仿佛有无数寒芒乍现,又似有流光炸开,似盛开的烟花。
一枪,惊龙!
寒芒还在闪烁,而星芒已然刺出。
凰鹏程脸色一变,突如其来的危险感应让他寒毛倒竖,来不及多想,双拳同时推出。
拳上有排山倒海之势,精气又凝聚成了一面屏障,一同朝苏宸轰击而去。
“嗡。”
那一面所谓的屏障,瞬息间爆碎,被无匹锋芒刺作齑粉。
随后的一幕,见者皆是骇然。
苏宸的一枪,距离远超双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凰鹏程,被一枪捅得倒飞进凰府,那股气势威压,顷刻间破碎。
全场,气氛仿佛凝固,所有人脸上都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凰鹏程竟然被个少年打飞了,这比闹着玩儿还闹着玩儿!
“呃…我大武师境界,可以去学兵器了吧?”
“我觉得可,一起吧。”
武道修行,基本都是以身为先,先提升武道境界,等觉得差不多了,才会选择要不要学兵器。
有些人穷极一生,也许都不会碰兵器,致力于追求武道。
今天在场的许多人,也抱着追求武道境界,认为境界和己身实力才是王道的想法,并不打算学习兵器。
但看到凰府大门前的一幕,他们的想法悄然发生转变。
这长枪,要比手长啊……
“咳…咳咳!”
就在此时,那被戳飞出去的凰鹏程,突然咳嗽起来。
凰疾安见状,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一脸忧色问道:“表叔,你没事吧?”
刚才一枪,刺得他亡魂大冒,武宗境界的表叔被捅飞这么远,还有活吗?
不过看到表叔没事,那看来这一枪也就是虚张声势,并没有多大威力。
凰鹏程大口呼吸几口,感觉呼吸恢复正常后,才摇了摇头,无事。”
刚才那一枪,并没有刺中,而是突然爆发强大力量,把他震飞出去,直接震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为何留手?”
凰鹏程揉着胸口,疼,生疼!
“我说了,我只是来找麻烦,并不想杀人。”
苏宸收枪道。
“……”
凰鹏程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这话……可没有什么说服力。
“既然如此,可满足了?”他咬着牙道:“我凰府的颜面,都被你践踏了。”
活了几十年,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第一次感到自己渴望力量。
以往,自持身份,从未有人敢冒犯,甚至说话都带着谄媚。即便身份平等,那也说话带着三分客气。
可如今…被一个少年按在地上摩擦。
何其可笑,也何其可悲。
谁料,苏宸却环视凰府大门,“这凰府,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
凰鹏程顿时气火直冒,“你别太过分了!”
“这你就觉得过分了?”
苏宸好笑的看着他,“你凰家做得就不过分?”
“只不过是拆房罢了,你的命可还留着。”
凰鹏程脸色一滞,没说话了,你这什么意思,不拆房就要对人下手?
“你有半日时间,今日日落之前,我要看到结果。”
这是通知,而非商量,凰鹏程也没有选择的余地,面容中透着悲意,转身走进凰府去了,那背影也不再意气风发,而是有些落寞。
这里凰府被拆,不消几日,就会传遍京城。
他仿佛都已经看到,自己被凰家召回,被定罪追责时的样子。
而苏宸,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悠然转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没人知晓他去哪儿,也没人跟上,因为这一次他们所看到的,实在太过于震撼,久久不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