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骨
晚骨在骨巷排名第二,收藏各类古物,生意上熟知的人都亲切的喊它小骨,上手的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但凡手上得了藏着晚骨的古玩,买主要么突然官运亨通,要么有性命之忧。
据说当时从晚骨买了幅字画,那人如痴如醉,甚至专门买了一套房子藏着它,后来那幅字画不翼而飞,那商人紧接着就自杀了,还有人说,有人想偷晚骨的器物,后来那人尸骨隔天就躺在了大街上。
但还是有人愿意用身家性命去豪赌一番,毕竟流言做不得数的。
晚骨的前厅对外开放,只有府里的心腹知道这大厅仅仅隔着一面墙,那里面就是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近身看那面墙与其他墙面,金光闪闪。
拍拍东墙处的一处板砖,那面墙就会出现很多裂纹,寻着最长的那段裂纹,再扣那么几下,就会出现一道石门,到时往石门拍三下,里面的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屋子陈设古朴,往往看似简单的架构,唯一的窗户也被帘幕给遮挡着,屋里看到的是若隐若现亮透着的烟火,还有跪坐一旁手持黑羽扇的仆人,光线阴暗,空气中散着芙蓉檀的味道,透着靡靡之韵。那味道确实能让人难以捉摸,心魂荡漾,极致特别,却不肮脏。
床上的人背过身,闻着的精致小烟管,烟嘴里冒出来的气味将整个屋子沉浸在芙蓉檀浓郁的香味,味道独特。
昏暗中,他闭上眼睛,为什么要流泪?眸子上许些泪点,厚实长长的睫毛覆盖住苍白的面容,像是凌晨含苞欲放振翅的蝴蝶,等着这团薄凉将他固制住。
咚咚咚。
阿姐,是生意来了,仆人摇着扇低声道。
他转身套了件衣服,身形好像又清瘦了些,外面又加了件裘衣,身上立刻暖了起来。
前方怎么说?
余爷已经去过了,连余爷都难以招架,看上去像个外地人,口音也奇怪。
余爷过去招呼了吗?
去了,只是那人见了余爷,愣是坐在前厅,毫不搭理,这才遣了小人来请阿姐你出来的。
他搁下烟管,沉思起来:我去瞧瞧。
来人眯眯眼睛,打量了一下阿姐,身着紫色裘衣,里面夹着彩羽丝线,唇上薄冷,给人的感觉似是病恹恹的,可那眸子却精彩照人。
可总算是给爷找了个有资格的谈话的。那人眯着眼笑了。
随从担心道:我瞧着这不像是个好人呢,余叔,我们好不好把他赶出去的,
不不,阿姐既然跟他说上了话,那就是财神爷!
你们都先出去吧。
好的,阿姐。
其余我在这家是二当家,我明人不说暗话,听闻先生已经拜访了这条街,却不知先生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效劳的?
那人眯眯眼睛,从衣着确实很难看出什么身份,说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找乐子找上门了。
先生,我们还是谈谈生意吧。
余爷暗想,原本这个人进来的时候虽无赖可耻,却也颇有些绅士风度,怎么瞧见了阿姐,魂儿都像没了似的。难道是个断袖的人,模样还是挺周正的,像是正经人家的公子,哪知这么荒诞,可惜了。
那人立马跳着躲闪开,拿出一个物件递给阿姐。
看这玉器的成色,余爷忍不住叫出声来,阿姐,这玉器顶好的,莫非是蓝家的少爷?
没事,这桩生意不会耽误到店里的。他要是自愿给钱,就尽管收下吧。阿姐将那案桌上的玉器包装好。
我跟你说了吧,我今日前来就是看上了晚骨一样东西,可否说说,到底是什么,只要你能猜出我的心意,我愿意花这个数。
男子突然钻到阿姐后面,将其帽子取下,看来你们晚骨是这样欺负人的,把美人都饿得营养不良了。
先生,你好像忘了晚骨的规矩,冒犯主人,终身做不得买卖哦,规矩是不能改的。
余爷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推脱,后来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一夜之间,一干二净,晚骨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未存在一样。
很多年后,蓝家少爷常常驻足此地,他在等一个迷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