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总是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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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面对鲨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硬刚(120)

    “人没有不自私的。”沈明姬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想看你有多狼狈。”

    “有些事情,从你一出生或许就是注定了的。”你的悲惨命运,你的童年,你的身世,以及你注定要经历过的那些磨难,都是注定了的。

    “只是多惨的过去,都不是你心安理得能轻易抹掉别人存在痕迹的理由。你可以承认自私,没有人能光环普及天下,可你到现在有悔悟吗?你只觉得所有东西都是你的,这不过是最正常的事情。你现在想想,正常吗?”

    江苡柔看着沈明姬,神经质的笑:“正不正常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啊!我本就是天地之间的孤魂,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只有我——”

    “还有司徒馨雅。”沈明姬叹了一口气,抬手用食指和中指,按住了自己的嘴唇,作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听说你是从知道了司徒馨雅也被抓进了大理寺之后,才开始语出癫狂的。”江苡柔破口大骂皇帝和司徒馨雅,甚至还有皇后沈明姬等等,只是为了博得注意罢了。

    只有这样才能想办法撇清江苡柔和司徒馨雅的关系。可是这怎么可能撇的清呢——江苡柔的路走的太窄了,她只想过和叶云朗,和杜时雲,还有远在西羌绝不可能插手这件事的索额图,一时之间四下环顾,竟无半个人能替她到皇帝面前说上几句话。

    何况司徒馨雅的母家早就没落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江苡柔才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不是什么都能用杀人解决的,可是她仍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只是后悔,后悔自己百密一疏没有杀了沈明姬,后悔自己不能安排的再周密一点,恨临武王不能成事,这般无用。

    江苡柔盯着沈明姬:“我和她没关系。”她一字一顿道:“她不是我母亲,我没有母亲。”

    “你不觉得苍白无力吗?”沈明姬看了江苡柔一眼,摩挲了一下自己刚染好的指甲。

    江苡柔沉默,沈明姬也跟着沉默,江苡柔良久未曾听见沈明姬开口,她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被那句‘不要怕,娘陪你’折磨的直跳脚,团团转,却找不到出路。

    江苡柔道:“她没参与过这些事情。”

    “参不参与,从来不是你说了算。”沈明姬这就是威胁到明面上了。

    江苡柔跟要生吞活剥了沈明姬一样,看着沈明姬,最后屈服道:“和她无关,放了她吧。”

    她的眼神软下来了,高昂着的头也低下去了。

    沈明姬看着江苡柔这个样子,失笑摇了摇头:“你承认很难吗——你不是一个机器,你不过也只是个渴望家的孩子罢了。”

    “你要杀要剐就直说,别说这些东西来恶心我。”江苡柔厌恶的看着沈明姬。

    “司徒馨雅的确没做错什么。父皇是她的杀父仇人,可她似乎比起那所谓的父亲,情愿更本分的待在父皇身边。”沈明姬无视了江苡柔刚才不敬的话,自顾自道:“她的确是个没什么能耐的女儿,也是个没什么能耐的母亲,不能替她父亲报仇,也不能一雪前耻奋而站起为女儿拼搏,她只是最谨小慎微的活在宫中,默默的想要一生平安顺遂,哪怕难了一点苦了一点,也是无所谓的。”

    “这都是你看不上的吧?那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在意?”

    司徒馨雅不像是其他世界男女主的母亲一样,本身就不气弱,不像沈莲棠的母亲,病歪歪的用药吊着那是身体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她的母亲性格懦弱,那是强势了半辈子的人,若是有机会的话定然不会让沈莲棠过程那个样子。

    司徒馨雅是真的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江苡柔突变之后她也时不时的劝女儿,要不要收敛一点,不要太过,私底下曾经因为江苡柔的婚事生气口出怨言那都是令人惊讶的——起码江苡慕和沈明姬转述这些的时候,沈明姬是觉得震惊的。沈明姬也没想到司徒馨雅在后宫中人的眼中已经到了懦弱胆小不敢大声说话这种恐怖如斯的程度。

    沈明姬的发问让江苡柔愣了一下,江苡柔似乎是在今日第一次,认真的思考,半晌之后才开口回答沈明姬:“因为她让我觉得,我是有人疼爱的。哪怕这不是对我,而是对这个世界的江苡柔的爱。”

    “你在原来的世界不也叫江苡柔吗?”沈明姬忽然提到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很难想象吧,一个只有代号的杀手,名字竟然这么温柔。

    让人听见便能想到这是多么温柔的一个姑娘,坐在江苡柔沉默了很久,她像是第一次认识江苡月一样,在此刻忘却了之前莫名其妙对江苡月的敌意,忘记了现在身处何地,她很认真的对江苡月道:“我的父母·······大抵都不认识这复杂的字眼,我的记忆早就淡薄了,一个三岁的孩子能记住什么呢?我当然记不清村中给女孩子起的什么玲啊燕啊这种名字了。我只知道,我姓江,约莫没有名字吧。”

    “是我后来被杀手捡回去之后,碰见的一个人给我取的。他是知道事的,被捡来杀手训练营之前,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跟我这种还带有自闭症的小孩,是不一样的。”

    “只是后来,只有我带着他的名字走过这条长长的充满鲜血的路,他却永远都定格在十七岁那年了,他不会老,也不用总是去担心我们明日能不能活着回来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去担心,能不能活着回来。对了,你知道吗?”江苡柔忽然转向沈明姬。

    沈明姬:“·······”她看着突然跟讲故事一样表现欲大增的女主,只能暗自腹诽,面上却老实道:“当然不知道。”剧本又不是细致的写了每一处。

    这种该细的时候粗,该粗的时候细的剧本,沈明姬简称它是薛定谔的剧本,在这种情况之下就会格外窘迫。

    船上,划过四季也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