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兄弟相谈是为何
涂承钰怼完人就走,与胡光晋交好者对涂承钰怒目而视,其余大多数看到胡光晋连一个小孩子都辩驳不过,都有些幸灾乐祸。
出了游园酒楼的大门,涂承钰打算去京城别的酒楼客栈转转,听一听那些住不进游园的士子们,又有什么谈论的,说不定还能发现别的年轻俊杰,给太上皇赐婚多几个选择。
可是还没等涂承钰走远,就看到酒楼的跑堂跑了出来,边跑边喊:“这位公子,等等。”
看到跑堂的,涂承钰突然记起来一件事,他转头问老姚:“刚才点的酒菜,你有没有付钱。”
老姚闻言,也是一脸尴尬,说道:“他们还没有上菜,卑职就给忘了付钱。”
涂承钰无语,怪不得跑堂的跑这么快,原来是欠人家钱了。
等到跑堂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他们面前,老姚掏出几两银子,准备付钱。
却没想到跑堂的没有接银子,反而说道:“小的不是来要酒钱的,小的是替一位贵客送信,这位贵客想邀请公子去后园相见。”
涂承钰还在想什么人会在这里邀请自己,老姚却先不干了。
他说道:“什么了不得的贵客,邀请人竟然打发一个跑堂的过来,你回去告诉他,我们公子没空见他。”
跑堂的在这里干活,也算是见多识广,没有被老姚的两句话吓到,他抬起手,从袖口抽出一张折起来的纸,递过来说道:“贵人说公子看了书信便知道他是谁。”
听到跑堂的这样说,老姚就在涂承钰的示意下接过书信,检查了一遍,发现没问题之后递给涂承钰。
涂承钰翻开书信,上面只是寥寥几句话,却清晰的表明了身份。
涂承钰一脸古怪的自言自语:“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要见我?”
老姚问道:“公子,要不要去见?”
涂承钰想了一下说道:“游园之中,有没有派人检查过?”
老姚说:“已经派人检查了,没有发现危险。“
涂承钰说:“既然如此,就去见见。”
然后对跑堂的说道:“前面带路。”
跑堂的闻言,在前面领路,涂承钰几人跟在后面。他们没有进入酒楼,而是绕过酒楼,从旁边的小路进入后园。
然后沿着后园小湖边的曲径小道,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一个小院门前。
小院门前。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穿的干净利落的下人,他看到涂承钰过来,先见了礼,然后直接推开小院大门,让涂承钰他们进去。
进去一看,先是一个几十见方的院子,正对面是一个二层的小楼,院子左手边还有一个不大的凉亭。
小楼门前,也站着一个下人,看到涂承钰也直接推开了门。
涂承钰没有多问,带着老姚他们进去,迎面便看到一白衣青年,笑盈盈的看着大家。
涂承钰转头看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只有这青年一人,便挥手让老姚他们下去。
老姚带着人退出,小楼的门也关了起来。
青年笑着开口:“见过肃王。”
涂承钰不敢托大,连忙回礼:“见过义孝王兄。”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前太子独子,体弱多病的义孝亲王涂延宗。
他这半年来一直闭门不出,为什么今天突然到了游园,还要见涂承钰。
带着这样的疑惑,涂承钰和涂延宗坐下后,便立刻问道:“王兄找我前来,可是有事?”
涂延宗说道:“五弟,为兄确实找你有事。”
涂承钰说道:“王兄请说。”
涂延宗说道:“五弟曾去过秦业家中,可是皇爷爷让五弟去看秦家女儿的?”
涂承钰点点头。
涂延宗说道:“秦家女的身份,想必五弟也有猜测,为兄这次找五弟,专门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他竟然也是为了秦可卿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涂承钰说道:“王兄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涂延宗说道:“秦家女的身世,为兄也是今日才得知,当然也听说了她与贾家定亲之事。为兄素来知道,贾家不是良配,她嫁过去绝无好处,可惜为兄现在没有办法帮助她,便想求五弟,帮她退了这门亲事。“
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吗,他也看出贾家的不堪了。
涂承钰虽然正在做这件事,可是他也不想直接给他说,反而问道:“王兄既然知道贾家不是良配,为何不给太上皇上书,将此事说开。反而是找我这个办不了事的人呢。”
涂承钰这话,既是想听涂延宗的打算,又暗暗试探一下,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游园的,毕竟涂承钰还有一个暗中的敌人没有出现,小心一点不为过。
涂延宗解释道:“秦家女的身份,我怎么敢上书,再说以我现在的处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为兄就想到了你们几位宫里的王爷身上,这几日一直派人守在宫外,看看你们谁近日出宫。今日下人来报,说是五弟来了游园,为兄便急匆匆赶来了。”
涂承钰心想,原来他是这样找到自己的,他想了一下说道:“王兄,我会将此事禀告给皇爷爷,看他老人家怎么安排。”
涂延宗听完说道:“如此甚好,另外为兄还有一事想要对五弟讲。”
涂承钰问道:“何事?”
涂延宗说道:“本月二十,乃是为兄的生辰,为兄生性孤僻,平日不爱热闹,可是唯独这生辰却喜欢办的热闹些。往年的时候,这一日定然有很多人来,今年恐怕没几个人会来,所以为兄想请五弟到时候过来。”
涂承钰问道:“王兄叫了我一人,还是有其他人。“
涂延宗说道:“宗室年轻一辈,为兄都会派人送请帖,至于五弟这里,今天算是为兄当面邀请了。”
既然邀请所有人,涂承钰当然不能拒绝了,他说道:“王兄放心,到日子我肯定会来。”
两件事说完,又闲聊了一会儿,涂承钰便告辞了。
涂承钰走后,涂延宗站在门口一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一个穿着青黑色袍服的太监走到他身后,轻声说道:“公子,他走了。”
涂延宗闻言,回过神来,说道:“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值得么?”
太监没有回答,涂延宗继续说:“我知道他也无辜,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太监回道:“可是公子也不必以身犯险呐。“
涂延宗说道:“我已时日无多,能在死之前了结这件事,死了也能瞑目。”
太监闻言,长叹一声,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