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炎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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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想得

    当日卯正,

    “老大,计划有变化否?”

    “想做什么自己动手,别来烦我,记得辰正东城门口,误时不候。”

    “放心,保证误不了。”

    “呵呵…保证没用,结果自知。”

    “.…..”为毛他竟有种老大情绪很不对,很想揍人的感觉?

    想多了,该干嘛干嘛去,时间有限。

    是了,要不是你提醒差点就给忘了,先走不送哈。

    嘶…想到这,言初筱不由在心底吐槽道:丫的,今天绝壁是她长那么大以来,过得最倒霉悲催的一日!

    特么,还不只是身体累,心更累!

    老话说得没错,这人生啊,果真最怕的就是,想要制造惊喜不成,最后反而变成了惊吓。

    这不,就如她这此刻一样。

    本以为,意外提早几日回来,能给家人带来一片惊喜。

    谁知最后,惊喜与惊吓都没有就算了,她反而还遭了一通大罪:在那么个风和日丽、月明星稀的夜晚,在历经风吹雨打、雷鸣电闪、外加饥寒交迫后,没有等来一场暖洋洋的家宴就算了,竟然还被堵在自家大门外,想进进不了,想走也走不了。

    没办法,也不知今日到底是怎么个特殊日子,明明她回来的时辰并不晚,照着以往家里没人她还可以跑到隔壁邻舍里借住一晚。

    这会偏就那么巧,不光只自家宅院大门锁着,旁边宅院里亦是连一盏亮着的灯影都没有。

    果真是,人那霉运一起,真真是没有最霉,只有更霉!

    好累,她先稍稍小眯一会,不然这时间过得太慢,太难熬了。

    与此同时,城内‘时来运转’酒楼的后院偏角厢房内,正坐落着言初筱殷殷切切期盼归家的言家父母。

    至于言家小弟,这时候早不知跑哪溜达去了。

    没办法,因着言家小弟年纪还小的缘故,除非有特殊事情发生,要不然言父言母必会在城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钟出城。

    再者,平时要有急事处理,他们大多时候都是住在‘言之堂’的后院厢房,很少在‘时来运转’酒楼后的厢房留宿。

    是以,言家小弟长那么大,有印象以来今日可是第一次在此留宿。

    这不,从听说今晚要在这留宿后,除了去自个晚上要夜宿的厢房瞄了一眼外,言家小弟连饭都未吃,便带上自个存储多年的小碎银,看夜景顺便逛夜市去了。

    天知道,他想要感受下夜晚的城景不知期盼了多久,今日终于能够实现,他当然是迫不及待的去见识一番了。

    要知道,因着父母始终不同意他在城内留宿的缘故,天知道他这些年被文华学院内的那帮臭小子嘲讽了多久。

    特么,经此一次,他看那帮臭小子们,以后见到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知道,过了今日,他言初晨便不再是那个,从未见过城内夜景的小屁孩了!

    至于老爹老娘今晚为何留宿城内,那就不是他该思考的事。

    反正该他知道的时候,他们自会告诉他,他没必要去做那无用之功,不但浪费时间又耗费心神。

    不过他要没记错的话,再过三日便是三姐回来的日子。

    要不,等会要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物件,买下来到时用来与三姐交换!

    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而在言家小弟在街头愉快玩耍的那段时间,言家父母则坐在厢房内,声音时高时低道:

    “夫君,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吗?或许,再等等,必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根本不用走到那一步!”

    “唉…”

    “夫君…”

    “敏娘,这是丫头的命,除了她自己外,没人能够替她决定。就算…我们是生养她的父母,亦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可是…”

    “敏娘,你该知道,命运这个东西,从来都只掌握在个人手中。我们已经多留了丫头十一年,该知足了。”

    “我知道…对于丫头的离开,早已避无可避。

    可是,就算如此,就算明知道丫头的离开是对的,我的心仍旧好痛好痛…即使知道,丫头离开的日子能过得再好,那又怎样,见不到人,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

    就如,明明知道丫头今日会回来,我们却不能去见她,反而要避着她留在城内一样。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敏娘,我知道接受这件事你很难受,然长痛不如短痛…往好一方面想,虽然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无法见到丫头,但能接收到她的讯息,那也是件很幸福的事不是。

    毕竟,能接到讯息,代表人还活在这个世间…对吧。”

    “呜呜…”

    “哭吧哭吧,有什么不舍难受全部埋藏在今晚,天亮以后又将是新的一日。要知道,我们家丫头这会可还在大门外,等着我们回去见她呐。

    那丫头眼睛利着呢,可不能让她看出来呐。”

    “恩。”

    “一年未见,也不知我们家丫头又成长到哪一步了。”

    “是啊…丫头成长的速度一直都很快,这一次也必定与以往一样,定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哈哈…那是,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嘛。”

    “得了吧,就你还虎父。”

    “嘿嘿…那个,我是虎父你是虎母,我俩不分彼此不是。”

    “噗呲…”

    “对了,敏娘,你想好明天怎么跟丫头解释了吗?”

    “解释?不用解释。”

    “为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你到时等着看最后结果就行。”

    “哈?”

    “行了,没事就赶紧洗洗早点歇息,明天还要早起。啊,差点将四小子给忘了,我去看看那小子睡了没。”话音刚落,言母便腾的站了起来,迈步朝大门走去。

    是了,今晚光顾着丫头的事,差点将那小子给忘了。

    “呃…早去早回。”对此,看着风风火火即将跨门离去的言母,言父微顿了会才起声回了一句。

    内里则暗道:小子,为父能帮你的可全帮了,接下来如何可就全看你自个的随机应变了。

    而言父语落的时候,言母前脚刚跨出厢房门,后脚准备跨出时,猛一听到言父的嘱咐便未多说什么,只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意示知道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没办法,不急不行。

    要知道,就那小子的性子,想要他好好的待在房内哪都不去,完全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而今,她唯一期盼的就是,希望她这个时候过去,那小子已经回来了,否则…以那小子的性子,等着她的不用说,必定又是一堆麻烦!

    要不,她为何放着好好的厢房不住,偏要每日赶在城门关闭前一刻出城。

    实在是,那小子招惹麻烦的速度太快,令她防不胜防。

    唉…

    算了,要不是事赶事偏遇上丫头的事亟待解决,那小子今晚也没那个机会在城内溜达。

    反正该发生的事迟早都会发生,竟然想多没用,她还不如早早接受现实。

    就如夫君之前所说,往好里面想:相比死别,其实生离更能让人接受一些不是。想到这,言初筱不由无语绯腹道:得,反正不管是伸头还是缩头,也不过就一刀的事,更何况…以她这会的精力而言,比起出去面对外边那一群人,当然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不就是一晚不睡而已,又不是没经历过,谁怕谁呢。

    想到这,言初筱深吸了口气,便一脸严肃的朝言母道:“娘,我看小弟去了,这边的事就麻烦您了。”

    话落,未待言母反应过来,她便飞快闪身往内室奔去。

    哼哼,竟然注定了今夜无眠,她当然要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不是。

    更何况,她要没估算错的话,那坑姐货体内的药物应该快消化完了。

    正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便去看看那坑货好了。

    顺便听听看,那坑货这次又打算编什么故事忽悠她。

    大半夜的,还是要找些事做才行,不然这时间还真难打发呐。

    毕竟,夜深之时也是人最困之时。

    虽然,这与她也没什么太大关联…当然,今日绝壁是个例外的例外。

    想到这,言初筱不由在心头无语绯腹道:师尊呐师尊,您这到底是在打什么玄机来着?

    您要真看弟子哪里不顺眼,直说就是,犯得着如此拐弯抹角的…坑坑什么的,坑多了虽然会习惯,但也很不爽的好不!

    哎…

    人比人气死人…她还是太弱了!

    唔,等解决完这边的事后,她是该要出去历练历练才行。

    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是。

    至于,到时如何跟老娘开口…到时再说,这会想太多也没什么用,还不是徒增烦恼来着。

    对,想多没用,还是先去看小坑货好了。

    “……”堂屋内,早前慢了一步被言母给拦下来的言父,坐在堂屋右侧的椅子上,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家闺女那急速闪过的背影,内心郁卒不已:雾草,他刚绝壁脑子进水了,不然那么多地方可去他都不去,偏就进了这堂屋?

    真真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也不知,这一坐要坐到什么时候?

    唉…

    好不容易碰到那么个,可以与他畅所欲言的同道中人…他怎么,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而且,他这会也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跟商公子好好交流交流一些医术上的心得体会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

    要是,他要是有自家闺女那胆量…好不,不说胆量什么的,他要能有闺女那逃命(咳咳,奔跑)速度就好了!

    可惜…

    就他如今这武师中阶的修为,还是太低了。

    怎么他小时候就没闺女那么好运,小小年纪便能拜上一个厉害的师父呢?

    “……”而坐在言父对面的商霆钰,对于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未反应过来,再经历眼下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话说,他要没记错的话,他刚才不是坐在前院的石凳上来着?

    什么时候坐在这,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言家姑娘,刚那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通常人家的孩子,见到自家父母的时候,首要做的便是上千见安问好来着?

    话说,到底是他见识太浅,还是这言家并不属于这通常一类?

    等等,他刚要没看错的话,貌似对这一切深表怀疑的唯他一人来着?

    不说对此一脸习以为常的言父人,和一脸难以置信被抛下(没错,就是抛下)的言老爷,就连张县令等人亦是一脸平静的模样!

    所以,果然还是他经历的太少,见识不够广,才会那么大惊小怪?

    习以为常,难以置信,平静…到底有什么被他给忽视了?

    站在大堂正中央的言母,望着自家闺女那打了声招呼便直接闪人的身影,静默了会后,便一脸平静的坐了下来。

    算了,闺女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这会再上赶着追上去也没什么大用,还是该怎么着便怎么着吧。

    至于聚集在外边的那一群人…总归这会天还未亮,先晾着他们一会好了。

    反正,该商议的事他们一早便已商议完毕。

    至于商议结果,还是等那混小子清醒过来后,再跟闺女说好了。

    就是不知道,因着那混小子这次的意外,会不会对闺女的未来产生什么变数?

    算了,真要产生什么变数,想来以闺女拜师所学的那身本事,只要不过于懒散、作死话,影响应该不会太大…吧?

    好吧,那丫头本身就是个福泽深厚的,与其操心那些未曾发生的事,还不如好好想想,待丫头离开以后,他们一家该怎么办?

    然这一想法也不过刚过脑子一会,便在下一刻接到芬娘的低声禀报后,瞬间消散无影无踪。

    原本她还想着,等天亮以后再出去会一会外边那帮家伙,看来这一会是完全不用再等到天亮,现在就可以出去。然这一想法也不过刚过脑子一会,便在下一刻接到芬娘的低声禀报后,瞬间消散无影无踪。

    原本她还想着,等天亮以后再出去会一会外边那帮家伙,看来这一会是完全不用再等到天亮,现在就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