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刀步罡望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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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穆拓渊看着穆樊川的的马车渐渐淡出视角后,对着边上的下人说:“让大公子准备准备,一会就可以出发了,老夫今日还需上朝,先行出发,到时让他做马车到龙宫的大门处等我,我处理完事务自会来接他。”下人听完后点了点头,走到穆嵇的屋内,此时穆嵇仍然在揩拭他的那把横刀,他细心地将峰刃的每一个地方都打磨过去,下人对着穆嵇将刚才穆拓渊交代的话说了一遍:“少主,家主让你过一会便可以出发了,会有马车接您去龙宫,到时候在龙宫大门处等待,家主办完事后便会来找您。”“知道了,退下吧。”穆嵇提起横刀,用一块抹布擦了擦上面的水和赃物,将刀收入刀鞘,随后起身走出穆家大门。这时他发现家的大门右边有一个大破袋子:“那里面是什么?怎么会在这?还不去打扫干净。”穆嵇叫一个下人去把大破袋子扔了,下人小跑着着来到袋子旁边,他俯下身体,看见袋子被包了两层,用手将袋子的外侧撕破,用力扯下整个外袋子后,里面有一个黑黑的大袋子,袋口被一根细绳子紧紧地捆绑着,穆嵇看见后也走了过来,那下人手法笨拙,怎么也解不开结,“让开!”穆嵇拔刀出鞘,快速地对着打结处两刀,挑断了绳子,把刀放回刀鞘。下人回去将绳子拉掉。然而,绳子拉掉的一瞬间,一股气味向四周快速铺开,下人连忙用手捂着鼻子,穆嵇却愣住了,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人血散发出的的气味!穆嵇脑子中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扯开下人,抓起袋子,用力提起,只听见“砰”一声,一个男孩从袋子里掉落,下人惊呆了,瞬间便觉得恶心,转过身子去,穆嵇看着这个恶心的东西,他俯下身体,那是个男孩,但是脸上却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楚他原本的样子,然而随着男孩掉出,一并落下的还有一个钱袋子,钱袋子上面用红色的丝线秀着一个石字,穆嵇看到这个心中一惊,他心想着:“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他颤抖着双手将男孩的衣服脱下,将男孩侧身翻过去,看见男孩后腰上的一块胎记,穆嵇傻掉了,呆呆站在那,不知所措,但下一秒,他瞬间暴怒,“谁!究竟是谁!”

    穆嵇全身颤抖着,眼眶湿红着,他不敢相信,颤颤巍巍地把手指移到穆石的脖子处碰了一下,他立刻像是触电一般爆退四五米远,穆嵇躺在地上痛苦地吹着地:“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他刚才摸了摸穆石的脖子,穆石死了!他昨天甚至都没见过穆石,今天穆石死在了他面前,他所想过最严重的情况便是被人抓走要赎金,但是现在,这已经不是他所想过的。他站到穆石边上,他似乎听见穆石在喊哥哥,看见穆石趴在自己身上,看见穆石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双手提到,现在穆嵇每活一刻都如同万箭穿心,万蛆噬骨,“石头,哥哥会帮你报仇的......”穆嵇颤抖着说,颤抖地拿着刀,颤抖地慢慢往下,眼眶已经通红,他脑子浮现出穆石兴冲冲地跑到自己怀里,叫自己哥,穆嵇缓缓地将袋子拿起,将穆石的尸体装进那个袋子里面,抱着黑色的袋子走回了穆家里。他立刻派人找来理事,理事一脸逍遥地来到穆嵇面前,但是却看见穆嵇一脸严肃的样子,双眼湿红,跪在一个黑色袋子面前,理事咳嗽了两声,收起了脸上快活的表情问道:“少主,怎么了?”“理事,立刻找人,准备丧事。”“啊?谁死了?”理事不知所措,突然被告知做这个事情“我弟弟,穆石”理事听到后愣了一下,刚想说话但是看见穆嵇那副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逝者安息吧”后缓缓走出大门。穆嵇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出门,找了一只马朝着龙宫方向奔去。

    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穆拓渊于龙王约定了时间在上午,在大门外等了许久却不见穆到来,这使得穆拓渊十分生气和疑惑:“嵇儿一向遵时,为何今天却这样。”“穆兄,哈哈,又见面了”穆拓渊回头看见陈涉站在自己身后:“现在正午当阳,天气这么炎热,穆兄不去阴凉处避一避酷暑,反而在这里受苦受累,为什么呢?”穆拓渊回答:“今日本是同我儿来龙宫见龙王说边塞一事的,未曾想嵇儿竟然久久不来,错过了与龙王交谈的时间,值得到下午了。”“不对呀,我一向听闻您说大公子是很守时的,怎么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会迟到呢?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希望别出什么事情吧。”远处一个男子缓缓走来:“右丞相,陈涉公”“哟,这不是李钟吗,我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妥了吗。”穆拓渊看着这个年轻人,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暂时还没有,此事有些复杂,需要多些入手,而且困难,不过我一定会完成的。”“行,若是有困难只管跟我说,这件事一定要办好,李钟,不要让我失望。”李钟点了点头随后进入了龙宫。

    过了一会,远处一匹飞马奔驰而来:“快看吧,是穆公子来了。”陈涉说道“总算是来了。”马跑至穆拓渊跟前,从马上跳下来,苦叫着。“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穆拓渊大声呵斥到,穆嵇颤抖着嘴巴,字是从嘴巴里跳出来的:“穆,穆石......”“怎么,穆石找......”穆拓渊看着穆嵇这个样子,立刻想到了原因,突然虎躯一震,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穆拓渊立马骑上了穆嵇的马,朝着外面跑去,“穆石怎么了?”陈涉问向穆嵇,“他......他......他死了!”听到这陈涉也惊了一跳,毕竟昨天晚上才得知穆石失踪,本想着这是一场绑架,但确实这种结果,陈涉背过身去,摇头叹气,回头对着打穆嵇说了句节哀,雇了辆马车给穆嵇送了回去。

    两天后的东阳关口,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下,车上的人下来登记,我们要检查你们是否携带着可疑物品。“一个身穿着白色铠甲的卫士走到马车面前,车夫下了马说:“车上的可是当今右丞相的二儿子,人家来东阳这地方学武来了,你们识相点就感觉放我们过去。”白铠卫士听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右丞相的儿子怎么会来东阳学武,你这不是存心骗我们吗,人家公子哥肯定是在天夷这种地方学武,来东阳干什么,把这个骗子抓起来。“穆樊川从马车上下来,左顾右盼着这一切,他抬头看见关口上面写着两个大字”东阳”,“你还在干什么!赶紧过来登记!”另一个白铠卫士朝着穆樊川吼道,“穆樊川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个语气和穆拓渊骂他时一模一样,穆樊川走上前,”你要干什么?”穆樊川突然抡起手,要朝那个叫他的白铠卫士脸上呼过去,但是那个白铠卫士立马提手,抓住了穆樊川的手,并且立刻反压住穆樊川,“快,拿绳子来!他身上还有武器!”车夫一见穆樊川被压住,心里一慌,立马从一个包中掏出一个令牌,“看啊,这可是当今丞相的小令牌,你们还不相信吗。”一个白铠卫士上前夺过令牌,仔细看了看后,又传递给其他的卫士看了后,那些卫士立马点点头。他们将令牌还给了车夫后,立刻示意那个压制住穆樊川的卫士松开手,卫士立马放开手。几个卫士上前拱手,“穆公子请原谅我们冒犯了。”穆樊川起身踹了那个控制他的白铠卫士几脚后又追着打了几拳,其他白铠卫士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打,穆樊川打完后擦了擦手,上回了马车,其他几个白铠卫士连忙清开道路,让马车顺利地进入了东阳。“你没事吧,一个白铠卫士拉起那个被打的白铠卫士。”“我没什么,不过真是太可恶了。”那个白铠卫士说着用力重重地锤了一下地面。“其中一个白铠卫士说:“向来听说穆家的二公子生性恶劣,他来东阳学武,指定是因为这个,天夷那种地方哪会容得下他。”卫士们看着马车远去,不禁心中觉得好笑。“都别笑了!赶紧收拾收拾,可别坏了要紧事。”几个卫士整理整理后,继续在关口检查。

    马车行走了几个时辰后,来到一处门府处,“公子,我的事也做完了,还得回穆家去交差,就告辞了。”穆樊川从马车上跳下来,拿了行李,朝着马车夫挥了挥手,车夫带着东西离开了。穆樊川来到门府大门处,两个卫士拦住了他,“站住什么人!”穆樊川不屑地看了看两个卫士:“麻烦你们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他天王老子来了!”两个卫士觉得穆樊川就是来讨打的,于是一个人上前“怎么想打吗?”那个卫士笑了笑:“就你这小身板,打得过谁啊,哈哈哈,看见那边那只狗没,你先把它给打过了再来吧,哈哈哈哈哈!”穆樊川感觉生气,拿出穆嵆给他的刀,费力地把刀弄出刀鞘,刚刚把刀弄出鞘,两个卫士就已经把刀拔了出来:“你这拔刀手法真得丑陋啊,哈哈哈。”穆樊川气急败坏,竟真地砍了过去,卫士连忙提刀招架,穆樊川刀砍在那卫士刀上只觉得一股雷霆流过自己的手,手疼痛不止,“小子,你这么砍,不仅刀会坏,手也会坏的。”那卫士提刀侧斩过去,穆樊川连忙转过刀去招架,刀装在他的刀上,他只感到一阵剧烈的抖动,身子带着刀一并飞出,摔倒在地上。“怎么回事啊!”此时一个身着华贵的女人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那两个卫士立马提着刀对其拱手“夫人,这小子过来挑衅叫嚣,我们给了他一点教训,那女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狼狈的穆樊川。“你为什么来我们府上叫嚣,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穆樊川冷哼一声,起身走到自己行李处,从中拿出一封信,他把信递给那女人看,女人怀疑地接过信,慢慢拆开信封,信里写着:

    薛斐,吾子穆樊川来东阳学武,他会在离你家较近地沧澜武管学武,那小子生性恶劣,平时总爱惹是生非,我担心其在武馆内会到处生事作孽,所以让其住在您家,这几个月希望您可以好生照料着他,待过几个月后,我必定亲自携带礼物上门感谢。

    信的最后特地写了穆拓渊三个大字,那女人看到后有点不敢相信,“你有这信,为什么不早早拿出来,反而要在这门口叫嚣,而且自讨苦吃,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什么丞相之子,倒像是个街边混混,你是不是抢劫了二公子,然后穿上他的衣服,偷窃他的行李,来我们薛府上骗吃骗喝来了,快,你们两个立刻把老爷叫出来,叫他来认一认这是不是穆家公子”穆樊川听见女人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捡起地上的刀就朝着女人砍去,女人也不惧怕,伸出手在刀即将劈下来时稳稳夹住了刀,一把将刀往肩膀处拉,穆樊川一下子被拉了过去,倒在女人跟前,刀也被那女人夺取,女人拿起刀子玩弄了一番:“是把好刀,可惜你不是穆二公子,你不配!”穆樊川狼狈地爬起来,此时他正打算猛扑倒那女人,却听见门内传出一句:“快快住手。”穆樊川朝那看去,是一个样貌俊俏的男子从府内跑出来,女人挥了挥刀:“夫君,你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穆二公子,还是个招摇撞骗的野小子。”薛斐踏着步子走来,看见穆樊川的脸就开始难受了,“哎呀,夫人,这,这是真的穆二公子呀!”那女人听到后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跪下将刀捧在手上,“穆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一时间错怪了公子,恳求公子可以宽恕贱人!”穆樊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抖了抖衣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二话不说上去给了她两巴掌,将那女人的脸整个打得通红,拿回了女人手上的刀,一旁的卫士早已把刀鞘捡起来,送到穆樊川跟前,穆樊川拿起刀鞘,也打了那个卫士“哗哗”两巴掌,走过卫士后,又踹倒那卫士,几人被穆樊川教训完后,还笑嘻嘻地说:“多谢公子开恩。”一旁的薛斐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穆樊川打完后他立刻跑到穆樊川面前说:“公子原道而来,家里已经备下了酒席为公子洗尘接风,公子快快请进。”就这样,穆樊川在薛斐的伴随下踏进了薛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