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世界之上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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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混噩痴愚之人

    就在他们三照顾着伤员的时候,格莱德也是追到了凶手,这不?在他的脚下就是了,看着已经被自己踩在脚下却还笑得出来的傩,格莱德压下了拿剑捅烂他的想法问道:“所以是谁送你回来的?”

    “你对帝国太不信任了,格莱德。”傩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这让本就心烦意乱的格莱德再次升起了捅烂他的想法,但格莱德还是忍住了,毕竟就算杀了他,他也会在他那所谓的信徒身上复活,封印也同样如此。

    “是因为我听说了格莱德你马上就要和清雲姐结婚了嘛,所以……”傩说着身体还动了起来,像是要拿出什么东西,只是一把插入了他颅骨的利剑,堵住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行动,而此时傩的脸上还是挂着那副笑容,好似嘲弄。

    “抱歉,没忍住。”格莱德一脸平静的说着,同时又用剑肆意的在傩在尸体上挥洒着这些天来自己所积累的所有负面情绪,可渐渐地格莱德感到了头晕目眩,身体……灵魂也在向他诉说着自己的劳累。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格莱德他该休息了,夕阳的余晖也在此刻照拂在了他的身上,如同母亲温柔的怀抱催人入睡。

    米特尔……你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又是从何时变成这样的?

    格莱德疲惫的眼中还有些许对往昔的追忆,但很快苦痛也一同浮现在了格莱德的脑海之中,他那本就如薄纸般脆弱的精神,在此刻轰然倒塌。

    格莱德狼狈的逃走了。

    …………

    “明云哥,我们是不是死了啊?”在一处昏暗的洞穴里,赵怀真在吃了几口刚摘的新鲜水果后,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因为他发现在吃水果的时候,他吃不出任何味道了,再加上自己和明云哥变的如此惨白的皮肤,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死亡。

    但话刚说完,他就被明云狠狠的敲了脑袋,只听明云没好气的说道:“都说了多少次了?是因为我们在火车上跟一个狗娘养的打赌打输了,被下咒就算了,还被人从火车上扔了下去,要不是我,你可就真死了,还能说这话?!算了,再给你松下咒,之后别烦我了,很累的。”明云说完但是一巴掌摁在了怀真脑门上,在怀真他看不到的地方,吸走了些许蔚蓝色的玩意儿,虽然量少,却也让怀真重新感受到了一会儿失去的感官,只是还没等他开心多久,就感到了一股很深的困意。

    “嗯?……困了吗?也是,都这么晚了,你先睡吧,今晚我守夜。”听着明云令人安心的话语,赵怀真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倚着明云睡了。

    而且他睡着后,明云看着左手被悄然福清的蔚蓝色印记,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只见从那副印记中延伸出了几道纹路,顺着手臂逐渐生长,幽蓝的微光稍稍照亮了昏暗的洞穴,仔细去观察的话,还可以透过这些纹路看到人体的骨骼和粗壮的血管。

    看着这糟心的玩意,明云只觉自己真是遭了老罪,魔力没了,还变成这副鬼样,也不知还能不能进帝都……把赵怀真送回去后,我还要不要继续靠接他人委托来过活呢?

    这么想着明云悠悠的叹出了一口气,望向了那璀璨的群星。

    今天的星星真亮啊。

    …………

    在一片果林的一棵树下,婧姬正拿着一根长棍,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将挂在树上的果子打进果篮里,而在他的周围还有许多跟他做一样事的鼠人,只是奇怪的是那些熟人全然无视了这位被他们追崇忠诚的皇女大人,独自享受着那收获的喜悦。

    只不过这正是婧姬所想要的,或者说是她对自己施加了屏蔽魔法,为的就是让这些鼠人察觉不到她,因为她害怕这些鼠人对她的态度,看她的眼神,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要知道是她杀死了这些鼠人原本的人格,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这让她每每看见这些鼠人时心中都会感到不安,愧疚。

    可婧姬也明白,如果只是这样站着,什么都不会改变,她应该做些什么什么都好,这起码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那时她恰好透过窗户看到了那些正在打果的鼠人,迷糊中婧姬就这样带着果然和长棍来到了果林,至于果实会不会被砸坏,这就不需要担心了,这些果树的种子都是婧姬特制的。

    然而看着那一颗颗随着长棍的击打而落下的果子,儿时的记忆也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时候她每天都会拉着喜欢晒着太阳睡觉的老爸和在屋里研究怎么把菜做的更好吃的老妈,给他们看自己新研制出的种子,每当这时他们也是毫不吝啬的夸赞起种子,夸赞起她,之后她也都会将那被家人所夸赞祝福了的种子连带着她的喜悦一齐种下,亲手给它们施肥,除草,浇水,待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它们一点点长大,仅是这样她就能感到无语言语的幸福,快乐与充实。

    不争气的泪水流过脸颊,滴落在了那亮丽的果实上,婧姬抬手想要擦去眼泪,却发现泪水怎么也擦不完,她不想当做什么皇女,她也不想建立那什么莫名其妙的帝国,她想回家!

    爸妈……我想你们了。

    …………

    在通往苌宏雪山山顶的路途上,獍螟踉踉跄跄的走着,破烂的衣服与不时低落点滴血液的伤口足以证明不久前发生了一场恶战,而在此时他的脚边还有一只篮球般大,并且长有三对肢足的肉球,像是一位好心的旅客,又或者说是其他什么的,总之獍螟没有管他,仅是不时抬头望向山顶,在心中估计着还有多远,他还能否赶到,忽然在他的几处伤口上传来了一阵阵剧痛。

    该死!獍螟暗骂一声,随即拿出了一根圣焰金做成的锥子,直接往剧痛出现的地方扎去,瞬间那撕心裂肺的痛处席卷了全身,獍螟跪在了雪地上,冷汗混杂着血液在这万雪纷飞的世界中凝结,獍螟强忍着痛苦不断的拿着圣锥搅动着,过了一会儿,他明显感到疼痛减轻了,但还有两处,獍螟能感受得到它就在圣锥旁边,没有迟疑,獍螟相继扎向了那两处不断传来疼痛的地方搅动着。

    黑色的污血混杂着不明的液体顺着手臂在凝结中滴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滴落在了那早已破损脱落却还不时抽动一下的眼球上,没过多久,另外两颗眼球也先后被獍螟挑下。

    做完这一切,獍螟唤出了自己的长刀“梼”,借其再度将自己支撑起来,却突然没了力气,好在没有摔倒。

    看着那还在远处的山顶,獍螟再次进发了,带着那团肉球——洛。至于为何……因为这是父亲说的,是苌宏的大祭司说的,仅是这样变足矣了。

    可没过多久,獍螟便被一道2米多高的“天险”给拦住了脚步,左右望不到头,如果是平时自然是可以跨越,但现在?连魔力循环都已经破碎了的他凭什么?凭他这副破烂的身体,还是他逐渐涣散的精神?

    他早已感到了温暖。

    就在獍螟快要懈下那最后一口气时,涣散的眼瞳又突然聚焦,顺着感觉望去,只见他与洛之间被一根粗大的血管连接了起来,而在洛的身上又有处地方出现了焦黑,这时洛也像感觉到了獍螟似的,直接朝天张裂出了一道大口,让一条粗壮的触手从中伸出,在獍螟腰间缠绕了几圈后便带着他上去了,收回触手,洛恢复了原先的模样,除了连接着他们的血管以及那块焦黑的地方。

    没有继续观察它,獍螟看着前方的山洞又联想起刚才的石崖,一时竟生出了一股熟悉之感,许是那通往山顶的几个山洞之一?

    只是当他走进山洞,便发现了这个山洞与自己所预想的不同,在他的石壁上画满了如原始时期画出来的画作,主角大多是三人,一看到这许久未曾打开的记忆纷纷涌入了獍螟的心头,这里是很久之前他,米娜莎,婧姬来雪山玩的时候发现的,那时也不知米娜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说要把他们之前发生的事都画在这石壁上,让以后来到这的人看看,让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曾有过这么三个人,当时还有些不解,但当自己重新来到这回想起那些事的时候,原本还有些躁动不安的心静了,取之而来的,这是那难以诉说的情感,许是安心?许是喜悦?

    他自己在这山洞里还藏着两件米娜莎和婧姬分别送给他的礼物,一把口风琴和一袋种子,当初米娜莎送给他那把口风琴时,还说他如果吹这个的话会特别有范儿,只是他并不是很理解范是什么意思,米娜莎也没解释,反而向他讨要了一件礼物,说是想要玩一个有趣的游戏,说只要有人把自己送给另外两人的礼物找到,就可以让另外两人为那个找到了的人分别做一件事,他送给了米娜莎一条特别的项链,送了婧姬一串风铃,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把东西藏哪了,不会是藏苌宏森林外面了吧,那可真是……

    就在獍螟陷入回忆的时候,洛伸出触手轻轻推了推他,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獍螟并不是一个爱回忆从前的人,回过神的獍螟没有言语,他只是拍了拍洛所伸出来的触手后,便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因为这个洞穴虽然不是直通山顶,却也可以给他省下点时间和体力。

    也不知道米娜莎他们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