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世界之上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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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扭曲加深 神奇的白玉瓶

    夜晚此时的獍螟正在屋中进行着最后一次向外取得联系的尝试,是的,獍螟已经发现现在的苌宏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与外界隔绝了。

    待到联络法阵再一次破碎,獍螟也不再吝啬这最后一口鱼腥酒,仰头喝完后便继续思索了起来:虽然现在在整个苌宏中除了自己以外还有父亲,但“扭曲”侵蚀父亲的速度又加快了,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他今年就得给父亲办丧吃席……话说自己以前好像在贝泽丝女士的杂物室里看到过几本关于丧葬的书来着,要不趁还有时间去看看?这道想法刚一出现就被獍螟掐灭,毕竟计划顺利的话,父亲死不了,不顺利的话自己也收不了尸了,这般想着獍螟也是做好了进入暗界的准备,提起提灯就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家门。

    路上,在光芒所照耀不到的地方里,那群由“扭曲”凝聚而成的怪物正死死的盯着被光芒所笼罩着的獍螟,无一不想让这最后的障碍永远消失。

    i当外层封印的大门被其打开时那被重压在封印之下,常人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也毫不意外的朝獍螟投来的注视,深入骨髓的寒意在那瞬间席卷全身,但早已习惯的獍螟只是稍稍活动了下身体后便让这漆黑的湖水浸过了自己的身体,一同离去的还有提灯撒向四周的光亮,黑暗再度降临。

    至于獍螟则是在进入暗界后直接来到了一座洁白无瑕的祭坛前,他的每一层台阶都有排列着被硬生生扭紧瓶颈了的锥形白玉瓶,然而在这地毯上还散落着一些翻倒在地的瓶子,以及带血的眼珠,有些已经干枯萎缩,有些还很新鲜,新鲜到刚从那漆黑屋顶的上方掉下。

    对此獍螟也早已习惯,随手将刚才掉到自己肩上,还残存着些许暖意的眼球拿在手中后,又捡起一个翻倒的白玉瓶,扭开瓶口,把眼球给放了进去。

    同时其余翻倒在地的瓶子也都纷纷回到原位,自行打开了瓶口,紧接着那些散落在地的眼球此时也如同鱼儿般,摆动着细长的尾巴,游进了离自身最近的白玉瓶里,啊,那想起了白玉瓶又像是拥有着无底洞一样,所有游进其中的眼球如同流水融入大海般毫无波澜。

    等到最后一枚眼球进入瓶中后,獍螟这才将手中的瓶子重新扭紧,低声说出了一句旁人不知其意的祭祀语,仅仅一瞬,一阵阵由铁链碰撞而产生的哗啦声便从上方传来,隐约中还有些许梦咤般的言语,獍螟也如同臣子般聆听着。

    待到一切重归平静,獍螟放回白玉瓶,再次念出了一段祭祀语后,离开了。

    但没等獍螟离开多久,一颗扭动着尾巴的眼球,便从上方掉下,褐色的眼瞳所倒映着的赫然是祭坛上那一排排已然扭紧了瓶口的白玉瓶。

    ……荒漠……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婧姬终于将最后一位过来签署契约的鼠人村民给送走了,只是看着那名鼠人开心的模样,婧姬却是不安的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压迫着她的心脏,令她难以呼吸,她想回家,可她早已感受不到苌宏的存在,克扎尔那个女人还以所有鼠人的性命为要挟,强迫自己留下,让自己与全村鼠人签订了强制性洗脑忠诚并附带遗传的奴隶契约。

    现在婧姬已经被克扎尔套牢了落难皇女的身份,不再是曾经的花匠了。

    …………该去找克扎尔一起商量未来的规划了,望着窗外烈阳高照的景象,婧姬努力的将不安平复了下来,可刚出门,她又被那些正收获着成熟作物的鼠人们绊住了脚步,看着他们因为这些用繁育魔法催熟来的果树和粮食而欢喜的样子,婧姬也不由的笑了,这或许是自己为数不多能够补偿他们的地方了吧。

    但没有多久婧姬便离开了,不是因为有事务要忙,而是因为婧姬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些被她所奴役的鼠人们。

    等婧姬找到克扎尔时,这个女人正盯着一盘不断变化着样态的沙盘思索了什么,见婧姬来了后又是直接开口说道:“事先说明我的时间不多,而这片疆域上的国家大多都算不上过于腐败,尤其是南边的晨曦帝国和北边的科洛维尔,所以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篡位—发动战争—称帝;第二条掀起战乱—战争—称帝,那么……”说到这儿克扎尔的神情变得严肃了,抬手将沙盘定格成鼠人村庄模样的同时,也是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婧姬。

    “告诉我,你的想法,婧姬。”严厉的语气和审视的目光无一例外的给克扎尔面前这位披着皇女皮套的花匠带来了极大的压迫。

    害怕退缩的情绪也在此刻疯狂生长,让婧姬不再敢去看向克扎尔那对骇人的眼眸,好在克扎尔也不再逼迫,给予了婧姬缓冲的时间,深深的长呼了几次后,婧姬这才略微平静下来。

    “克扎尔……老师,能请你去别的国家看看吗?”婧姬的回答虽然含糊,但克扎尔还是理解了这句话所蕴藏的含义。

    “遵命,婧姬殿下。”克扎尔的话语还未落下,她的身形便随着微风消散在了婧姬面前。

    毕竟婧姬已经认下了这条路,自己也该给她一点休息适应的时间。

    而望着克扎尔离去时的位置,婧姬终是支撑不住瘫靠在了墙壁上,哀伤填满了她的心房。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

    “塞尔弥亚先生,这好像不是去帝都的方向吧?是有什么事没做完吗?”在马车上厄尔尼诺好奇的问向了格莱德,但是吧她的脑袋却又跟着逐渐远去的房屋和行人转了起来。

    对于厄尔尼诺的疑问,格莱德直白的回到:“我们现在是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毕竟坐火车的话会轻松许多,康斯特小姐。”

    “那个整天都在制造噪音的机器?”

    “是的,康斯特小姐,但火车的内部还是很安静的,甚至连颠簸感都没有。”格莱德笑着还拍了拍马背,像在责怪,而马儿似乎也通灵,摇头打了个响鼻,予以反驳。

    “魔法啊……那为什么不把向外发出的噪音也给屏蔽掉呢?”此时的厄尔尼诺仿佛有着说不完的为什么不断的将它们甩出,用以满足自己那旺盛的好奇心与求知欲。

    格莱德倒也是第一次遇见有人向自己问出这些问题,一时觉得有趣,便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起来:“原因大概有两个,第一点,这样做会让维护成本提高,第二点则是用来警醒铁轨旁的家伙们,厄尔尼诺……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了,嗯……既然都这样了,以后也让我叫你塞尔弥亚老板吧,听起来就不错。”厄尔尼诺闻言还学着自家偶像改变了对格莱德的称呼。

    “叫我格莱德就好,毕竟塞尔弥亚老板可是我弟弟的专属称呼。”也不知格莱德想到了什么,既无奈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而就在他俩聊的开心的时候,苏白正坐在马车的另一旁安静的看着格莱德借给他的一本小说,它讲的是一位年轻小伙穿越到晨曦帝国开国前,结识开国名臣秦饶民,并与其一起辅佐开国皇帝赵怀雯的故事,作者的笔名也很有意思,叫哥的梦想是保家卫国。

    等到众人进入了火车的头等车厢后,金碧辉煌的车厢以及那些俊朗美丽且专业的佣人,便直接闪爆了厄尔尼诺她那对帝国上层阶级的想象力,拿起苏白的手就要带着他参观参观。

    但还没迈开腿,厄尔尼诺就被格莱德叫住,拿到了006号房间的钥匙。

    “谢了,格莱德。”

    望着厄尔尼诺拉着苏白飞快离去的模样,格莱德默默感叹了一下青春的美好,随后又叫了一瓶深紫色的玫瑰红,端起桌上的杯子问到:“不来一杯吗?兰尔斯。”

    格莱德话音刚落,一位看起来就富有才学的黑发男子便骤然出现在了格莱德身旁。

    “你变了,格莱德。”名为兰尔斯的人如此说道,同时他也是将杯子从格莱德手中夺走放回了桌上,然而回答兰尔斯的只有格莱德的沉默。

    与此同时,厄尔尼诺那边因为物价过于离……高昂的缘故,早早的回到了自己所属的房间里,一进门,厄尔尼诺就打量起了这陌生的领土,相比较门外的豪华,这个房间倒是朴素了许多,空气中还散发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但厄尔尼诺显然并不在意这个,现在她正如同一位国王巡视着这片新获得的领地,可是这在苏白看来就是尼诺姐在用自己的气味标记领地,看着他也想标记点什么了,只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毕竟他这样做的话就像是在抢地盘,更何况他自己身上都沾满了尼诺姐的气味。

    正当苏白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厄尔尼诺也是出色的完成了她身为国王的巡视。

    忽然,早已来到了苏白面前的厄尔尼诺嬉笑着从身后掏出了一副刚才在巡视中翻找出来的象棋:“白,玩吗?”说完还晃了晃象棋,让它发出了一阵阵哗啦声。

    回到格莱德那边,最后还是兰尔斯打破了沉默,只见他直直的开口问道:“既然如此,能否请追猎者先生告诉我格尔特林山脉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追猎者里只有你活了下来?!”兰尔斯极力压制的激动与愤怒在他说到最后时彻彻底底的暴露出来。

    可格莱德看着兰尔斯眼中流转的愤怒与悔恨并没有回答,这个场景他早已想到,但当它真的来临时自己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一天的种种遭遇,口中无意识的吐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一条龙。”

    全身注意本就集中在格莱德身上的兰尔斯怎会错过这个?他激动的伸手想要抓住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追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然而双手却又在半途中砸向了桌面,饱含愤怒的力道让桌上的物品框框作响。

    兰尔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失望的低喃道:“只是一条龙?”

    “只是一条龙。”回过神的格莱德重复了一遍兰尔斯的话语,但话语中却尽是嘲讽,也不知是对谁。

    ……货物车厢……

    就在格莱德和兰尔斯相继陷入沉默的时候,一节装载着货物的车厢里传出一阵响动,突然一声巨响炸起,子健是一位呆在木箱中的黑发青少年,将盖着他们两人的木板踹倒在了地上,至于另外一人则是躲在青少年身后显得有些脆弱的金发眼镜少年,听着这巨大的响动,他不由得担心道:“明云哥,要是把警备员引过来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被其称作明云的青少年,抬手就弹了下金发少年的脑门,笑骂道:“真是傻蛋!早就用魔法消音了,除了你和我,其他人是听不见的。”

    一听到自己又被叫傻蛋了,少年也不再揉脑壳,急忙反驳到:“我叫赵怀真!不叫傻蛋!”

    “呵~等你啥时候真的当了皇帝再说吧。”明云说着还伸手将怀真的头发给揉乱了。

    “我……”怀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突然打开的大门,让明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隐入了黑暗。

    同时明云还朝来人发动了好几个催眠魔法,用以误导,做完这一切后,他也是发现了来人正是火车上的警备员。

    而这位警备员在中了明云的魔法后,便顺着明云的意念将身后的车门拉上,锁住,做完这些他也便直挺挺的朝地板倒了下去,好在被重新出现的明云接住,让其安稳的躺在了地上。

    可当明云朝这位倒霉蛋伸出了罪恶的双手时,就被一只属于成年人的大手扼住。

    “啊啊~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上车不买票吗?两位。”富有磁性的成年男声在明云身后响起。

    原本躺在地上的警备员此时也如同灰尘般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