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吧,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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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更乱一点

    她见我不说话,眼圈有点泛红,哽咽着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一个多月没怎么搭理她,我还真找不到“惹我生气”的借口。再说,人家千里迢迢来找我,也是好意。现在摊牌,说不定她会一气之下,把宾馆砸的稀巴烂呢。

    “没有,刚才心情不太好,没事了。”我没有抱她,只是捋了捋她杂乱的刘海。她破涕为笑,一把搂住了我的腰。

    “对了,我怕你热,给你买了一些防晒霜。你看看哦,都是爸爸在国外给我寄的。”她打开皮包,把两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扔在我床上。

    太阳毒辣,我的脖子上晒出了一堆红疹,痛痒难忍。防晒霜,简直是一种另类的奢侈啊!我颇为感动,想想刚才对她的态度,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婉竹,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

    “谢谢。”我为难地点点头,轻声说。

    她笑地更开心了,“你今天要去哪玩,我陪你去吧。”

    “这……”我彻底尴尬了。

    呀的一声,琳溪推开了我房间的门,递给我一袋包子:“给你,边走边吃。”她顺手捏了捏薛婉竹的脸,柔声道:“小可爱,你要是不怕被太阳晒黑,就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耶!”薛婉竹开心地笑道,转过头得意地冲我撒娇,“看吧,你的队长同意了哟!”

    我不敢去蹭琳溪的眼光。她很自然的走出房间,什么话也没说。

    这袋包子的份量够多,一共20多个,走了两公里还没吃完。婉竹要帮我“分担”,结果她吃了两个就咽不下去了,一个劲地猛灌汽水。

    “吃不下,当作午饭吧。”琳溪在身后嘻嘻笑道。

    “哎,那边有个大超市,我们去逛一逛好吗?”婉竹拽着我的手摇晃道。她嗲嗲的声音让男生们都面红耳赤,纷纷和我保持距离。我尴尬地甩开她的手。

    “婉竹,咱们是来社会实践的,不是来逛街的。”我斥责道。

    “哦。”她秒变乖乖女,伏在我的背上。

    这只是暂时的乖巧。做调查时,她更是洋相百出。每当我们向游客或路人提问,她总在一旁插两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惹的大家啼笑皆非。

    吃完晚饭后,趁婉竹躺在床上打盹,我悄悄约琳溪去河边散步。她笑道:“你女朋友真好玩,像个小洋娃娃。”

    “你是没见过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特烦。”我尴尬地笑道。

    “你之前说,她是一个到处浪的小太妹?”琳溪忽然认真地看着我,“说实话,她看你的眼神好单纯,我很难把你的描述强加在她身上。”

    “如果把单纯当作爱情的唯一条件,那么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也不存在了,焦仲卿和刘兰芝也不用赴死了,罗密欧和朱丽叶……”我赶紧举出好几个反例,总结道:“总而言之,她和我不适合。”

    “不错,懂得举一反三了。”琳溪挎住我的胳膊,乌黑的秀发垂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耳语道:“算我求你,今晚好好陪她,行吗?我希望你坚持到最后一刻。”

    “坚持到最后一刻,你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把它记在心里,将来你总会明白的。”说完这句话,一向大气的琳溪竟闪烁着泪光。她搂住我的脖子,轻轻地吻了我一下。

    我没有回宾馆,而是径直走进一家大排档,买了四瓶啤酒,一个菜也没点。灌到第三瓶时剧烈反胃,吐得稀里哗啦。此时此刻,我的胸口比胃难受的多。我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把雪儿从我身边带走,又逼着我让一个真心的女孩难过。

    宾馆内,婉竹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胖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订了一个蛋糕,还买了你最爱的生日礼物。我知道你最近比较忙,所以一真没找你,本想突然出现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让你在同学面前丢脸了,真的很对不起。记住,每天出门都要涂防晒霜哦。爱你的竹。”

    纸条上的泪痕没干,几个大字被泪水泡地浮肿起来,看样子她还没有走远。我的眼窝一热,拖起疲惫的双腿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

    这么晚了,哪还有回家的火车?我发疯似的在街头奔跑着,高喊她的名字。一位好心的司机问明了我的情况,带我往客运中心的方向驶去。果然,开到半途,车灯照射出一个在夜风中颤抖的背影。

    “婉竹!”我丢下十元钱,咆哮着扭开车门冲了下去。她吃了一惊,回头看见是我,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哎呀,你干什么啊,”她紧紧捂住裙摆,满脸通红地问道。我没有回答,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琳溪的轻吻还没有散去余温,此刻的我却吻着另一个女孩。只相隔两三个小时,却感觉已过了两个世纪。

    乱了,全乱了,那就更乱一点吧。

    五十多平米的宾馆房间里,我纵情地吻着婉竹的脸颊,双手下意识地去解她的裙带。她尖叫一声,像一匹挣扎的烈马,拼命推搡着我的胸口。这个动作无疑让我更兴奋,一股酒劲直冲脑门。忽然,胳膊上一阵剧痛,把我拉回了现实。

    “对不起,婉竹。”我努力克制住情绪。

    “没事,我打疼你了?”她满脸通红,害羞地说。

    “不,你打得好。”我晕头转向地冲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冲脑袋。她赶紧用毛巾帮我擦干,把我搀到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酒醒了,在冥冥之中流着眼泪说:“婉竹,我对不起你。”

    睁开眼睛,她没有回答,只听得一股甜甜的酣睡声。

    她的嘴巴躲在被子里,只露出白净的小鼻孔;长长的睫毛随呼吸一颤一颤,那只经常锤人的粉拳正靠在光滑的额边,像一只熟睡的小猫。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第二天一早,队员们纷纷砸门兴师问罪。几个男生把我抵在墙角质问道:“刘希,你昨晚房间那么吵,是不是故意来虐狗的?”一个男生指着我的鼻子,愤怒抗议。

    “我什么的没做!”我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