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么？”川岛熏眼中闪动，从震惊到开心，同时又有些疑惑。

    “真的是任何东西吗？”

    雪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有等到真正觉醒的时候，你感受到觉醒后的感受，便是最直接的感受。”

    她捏着手指，算了一下，现在距离川岛熏的觉醒，也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

    届时，川岛熏便会成为守序者，便是那无需努力，便能一脚踏入第一序列的存在。

    事实上，为什么第一序列为什么会那么强悍，正是因为先天的第一序列的体内，残存着神之力，他们的天赋技巧和能力，都并非是其他等级序列可以比拟的。

    神之力，是突破半神的硬性条件，她之前上一个追随者，也就是那个将军，出生便是第二秩序，经过半生如同雪花飘絮的流浪后，成就第一序列，暮年后吞食第一序列，妄图强行突破半神，最终成为次半神。

    说得好点，叫次半神，实际上就是不被序列认可，强制减下资质突破，最终被吞食的第一序列涅槃，他第二序列资质也下降，成为第三序列次半神的境界也下降到第一序列下等。

    第一序列，也是分先天和后天之分的，，先天体内的神之力，充沛，如同浩瀚的星河，无需顾虑战斗中的消耗，而后天的神之力，却不如先天的第一序列那样，他们体内的神之力与他们体内的血液抗争，因为序列者本身就是秩序，神之力更像是一种侵略体，后天第一序列，若是运用恰当，也能如同源源不断的泉眼，但并非星河那般浩瀚，却也源远流长，若是运用不当，其秩序更像是冗乱杂尘、死气沉沉的死水。

    所谓的秩序者，就是将本身无序的身体化为有序，需要时将身体中的秩序抽离出来。

    其中也不乏有传说中的神存在，一些守序神、破坏神，那些已经超脱了人类的本质，神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的神涵盖了几乎万物，有的神只涵盖了寥寥几种，更有甚者将自身认为一种秩序，独自成神。

    但，神。只能存在于书里，也只会存在于书中，茫茫的岁月过去，他们无法面对苍老的身体，一副苍老的身体，带来的副作用便是倒退，若是等到他们死去，他们体内的秩序，便会支离破碎，最终湮没。

    雪摇了摇头，收回思绪，他触碰着有些冰冷的冰面，这便是川岛熏第一次发动自身秩序或者是念愿，造出来的东西。

    “真是一个伟大的杰作啊。”雪轻轻抚摸着冰面，就像是一个母亲拥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一般。

    而此时的梶和夫，他看着眼前冰川渐渐融化，而冰川下的，并非是什么海水，湖水，而是。

    “草地！！”梶和夫俯身，用手触摸着柔软细腻的小草，眼神中满是震撼，同时，他感觉浑身燥热，身上的雪花也融化成小水滴，冰川正在肉眼可见的融化。

    现在的梶和夫，只感觉浑身燥热难耐，身上的兽皮大衣和皮靴本来是为了保暖使用的，但冰川已经开始融化了，温度也回归了正常，梶和夫利落地将这一层枷锁褪去，他摔下木头，朝着木头留下的黑线跑去。

    既然现在的冰川已经开始融化，那么一定是川岛熏出现了问题，不论是之前二十六次发生了什么，冰川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改变。

    梶和夫身上的白衫被汗液浸染，逐冰少年狂奔于草木之间，他跑过草地，跑过小溪，披星戴月而去。

    现在他只想知道，在这第二十七次的重生，与之前的是否有着不一样的改变，难不成是川岛熏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梶和夫抹了抹额头上细小的汗珠，眼神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川岛熏的额头上闪过一道道痕迹，他原本绿色的美眸泪光流转，贝齿紧咬，好像在承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川岛熏！”梶和夫想要冲上前，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川岛熏半步，就好像是看到川岛熏后，自己被定了一个定身咒语一样，他大喊着，试图唤醒川岛熏。

    而此时，在川岛熏的视野里，她盘坐在冰川之上，对面坐着的雪正在给他输送一些简单的概念。

    “川岛熏。”一道突兀的声音叫住她，熟悉的声音让她心神一颤，原本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白茫茫的雪地也变成了绿茵茵的草地，发冷颤抖的声音也有些燥热难耐。

    转过头去，就看见在自己背后的十几步外，梶和夫就站在那里。

    梶和夫感受到川岛熏的眼神后，身上的禁锢一轻，梶和夫冲向川岛熏，将她高高抱起。

    “川岛熏，我们活下来了！”梶和夫大喊着，声音从近到远，他的眼睛流出眼泪。

    川岛熏点了点头，他看着刚刚自己盘坐的地方，发黄的草地和发黑的泥土，眼神中有些担忧。

    “这应该不是梦吧。”二人相视，语气有些凝重。

    “你到底干了什么？我重生了整整二十六次，都没改变，你却改变了。”梶和夫语气有些凝重，他现在越来越好奇川岛熏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问我的，第一序列是什么吗？”川岛熏眼睛直直地看着梶和夫，说道。

    “第一序列。果然跟这个有关系。”梶和夫皱了皱眉，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死后，都可以重生。

    川岛熏整理了一下在之前的二十六次记忆，每一次的记忆都是从第一天进入冰川时候，自己被冻伤的时候开始的。

    “我重复了二十七次，一直是我的意识在重复这个节点。”川岛熏一语惊人，他知道，梶和夫应该已经猜出来了一点。

    梶和夫听到这句话，眼神明显有了一些好奇，他放下川岛熏，低头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凝视着川岛熏，说道：“那你应该成为了第一序列。”

    川岛熏咽了咽口水，说道：“没错，我现在就是第一序列，序列号：狂愿者！”川岛熏说的声音很大声，她闭着眼，好像有些害怕梶和夫。

    梶和夫捋了捋川岛熏的长发，笑道：“瞅你这小胆，给我讲讲吧。”

    梶和夫盘坐在地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拽着身旁有些发黄的小草。

    “呼。”川岛熏也坐下，开始给梶和夫讲述自己的经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都有些阳转云了，二人还是依旧坐在那边。

    “也就是说，你解锁了你的假臆人：“雪”，然后雪教会了你怎样成为守序者？”梶和夫挑眉，现在经历过二十七次的重生，对这些怪异的事情也有了一点适应性。

    “那你看看我是第几序列的？”梶和夫伸出手，望向川岛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