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才没有功夫管贾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呢，他现在依旧在努力自救。

    上次何晓的主意，虽然让他觉得不错，只是奈何现实中的阻力比想象的更大，至少这一位是根本没辙，是以现在除了分流出去的部分工人，轧钢厂依旧是杨厂长仕途的索命符。

    那么大的厂子，根本不是一个综合商业圈能安排下的，哪怕位于南城的工业圈很大。

    而对于剩下的工人们，如何找到生存出路依旧是大问题，更何况还有不少类似易忠海那样领退休金的呢。

    面对杨厂长的再次求助，娄晓娥他们也不能不给面子，况且，傻柱刚刚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事情是否有的聊，一起吃个饭总是没有理由推脱的。

    不过依旧是原来的要求，想让娄晓娥一家注资，他自己当副厂长都行，甚至可以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尽可能的给予优惠，不必细说，都懂。

    傻柱又不是许大茂那种厚脸皮的，干不出用老婆孩子的钱去充大个的事儿，但他自己的口袋里就从来没存下钱过，对此实在有些英雄气短。娄晓娥其实想答应，她上次就想答应，毕竟合资或承包的方式在眼下还挺流行的，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危险。

    况且，能拿回祖产对于传统中国人来说，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但被何晓给拦住了。

    只要是合资或承包，这个就没得聊，欠再大人情也不行。

    不过何晓也为杨厂长想到了一个彼此规避风险的好办法。

    劳务外包呀，这可是后世的资本家们用老了的招数，既然轧钢厂的人闲得没事儿干，那么输出一下劳动力总没问题吧？

    再过几年，内地省份甚至都有专门组织去沿海工业区打工的事情。

    不就是自行车和电风扇厂嘛，他家全资干行不行？剩下的事情也就是和轧钢厂买些技术什么的，那属于正常交易，手续齐全点一点风险都没。

    “那轧钢厂后勤这帮人怎么办呀？他们除了厨房的厨子和财务之外，可大部分都没专业技术，还有一大批的退休老干部和老工人。”

    杨厂长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不得不说，因为那些人比一线工人更加得罪不起，不过何晓依旧有办法。

    崩瞅轧钢厂如今好像随时要崩盘似的，但它还有一大笔难以想象的资产没有开发出来呢。

    帝都的格局是什么？西贵东富啊，一大片面积超乎想象的地皮有多值钱？而且别以为房地产热是奥运会之后兴起的。

    是，以前的房子价格看着是低，问题是都不瞅瞅当时的人，口袋里有几毛钱吗？现在的房子对于普通人来说依然是个噩梦般的难题，而且没有门路的话，还买不着。

    不用为资金发愁的话，开个大片的廉租房项目，先占着地皮行不行？

    反正如今指着他们吃饭的工人就有不少呢，了不起当宿舍使。

    等房地产起飞的时候，无非是推倒重建一下，这能消耗几毛钱的砖头瓦块？

    这么一说，不觉得那点退休金和医疗费贵了吧？

    除了财务和厨房，后勤的其他大爷是麻烦点，不过己方不可能占完所有好处呀。

    “那个，厨房我来弄吧，这个我熟，除了那个食堂主任，其他人应该也会听我的。”

    傻柱看旁边的三人聊的火热，有些忍不住提议道。

    说完，脸上的表情还有点羞赧。

    毕竟对他来说，这其实和吃软饭也差不多。只是傻柱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所谓上流社会生活，实在是有些厌烦，想要回归了。

    轧钢厂厨房才是他的熟悉之地，才是他能尽情展示自我的舞台，如果他知道“自我”这个词儿的话。

    那就承包呗，娄晓娥这一次没有听自己儿子的。

    也就是在何晓的坚持下，才签的是对厨房的租赁合同，并且除了傻柱之外的其他食堂员工，依旧是轧钢厂派遣。

    等等，轧钢厂食堂可不是说就对在轧钢厂干活的工人开放。

    作为附近小社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食堂同样对附近居民和轧钢厂的家属开放（具体开放程度多深，每个厂子规矩不同），只要进来的人手里有票。

    再说，何晓一家打算新开的厂子，离此也不远。

    要说的是，整个过程除了增加点菜品，以及破损的炊具之外，没什么波澜的。

    对于食堂众人，傻柱的威望足够，并且那种不好好工作，吃饱了撑的非要整狗血剧的桥段，在眼下人心依旧淳朴的年代其实也没多少。

    退一步，就算有个没事老是喜欢挑事儿的坏人，总得看看可能的实际得利吧？

    傻柱比那个叫南易的同行幸运，每天忙忙碌碌的，反而感觉异常的开心，何晓慢慢发觉他开始慢慢撑起家里的开销了。

    娄晓娥？如果不是都在组止，她铁定要在食堂附近盖个院子。反正从那以后，娄晓娥几乎把自己变成了厨娘，就没怎么关注过生意的事儿。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何晓，经过了几次的事情，她也信任自家儿子的判断。

    并且用她的话说……

    “这将来都是你的，你不操心谁操心？你爸妈也该过一下退休的生活了。”

    尽管是没法改的事实，可还是让人听起来很有动力的话呐。

    忙呗，肯定得忙呀，又不是穿个越啥都懂了，尽管秘书比较靠谱，何晓还是得在很多领域都重新学，这家伙终于过上了九九六的幸福生活。

    辛亏眼下他的学业也差不多结束了。

    但四合院的人咋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拖欠易忠海的退休金第一时间就被傻柱补齐了不说，刘海中家为此闹起的家庭矛盾更是被扣在了他们头上。

    呃，刘光天兄弟退场也不是没演员了呀，别忘了还有刘光奇呢。

    这位主儿更是牛叉，直接捐了自家老爹新得到的俩活钱儿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了。老头儿老太太的希望彻底破灭，一下子就进了医院。

    大概是兔死狐悲？易忠海甚至为此强行组织起了早就消失的全院大会，并拉上了何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