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盗拓天团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一定听不懂。”王海曼歪着头,嘟着嘴巴说道。
张少元没有回头看她,只不过头顶的这一刻类似于月亮的星球实在让他感到有些唏嘘,于是摆摆手说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孔子言,先行其言,而后从之,我并不是觉得你不懂,只不过谋略在成功达到以前,是不可以与人分享的,这是古人总结的经验。”
“那你还和我说这么多......”王海曼眨了眨眼睛,看着张少元的背影说道。
张少元“呵呵”一笑,随即说道:“人是群居动物,如果一个人长时间不与人交流的话,很大可能会患上抑郁症等心理疾病,虽然我并不觉得我会如此,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与你交谈一二总归是有利于排解孤独的。”
顿了顿,张少元继续说道:“同时,也能多了解了解你的内心活动,揣摩一下你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价值值得被榨取。”
前半句话还让王海曼感觉到有些温暖,甚至觉得张少元终于正常了一点,但后半句话却差点没给她噎死,只能以一个无语的表情看着张少元。
张少元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的鳗鱼干,随后从【商城】里面兑换出一小块面包扔给王海曼:
“第二块面包了,你现在倒欠我30【航海币】。”
说完以后,张少元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去偷盗,或者说抢劫天团组织的东西呢?”
听到了张少元的话以后,原本还一脸轻松,满脸都是幽怨与无语的王海曼忽然面色阴沉下来,随即便陷入了沉默。
张少元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嘴中的鳗鱼干,表情十分的淡然,他根本不关心王海曼是什么精神状态,或者说不需要在意一只羊的精神需求。
他嘴唇轻启缓缓说道:“我没有任何侵犯你隐私的意图,只是出于人类本能的好奇,为什么会存在一个【盗拓天团】这样的组织。”
沉默了片刻以后,王海曼微微叹出一口气,随后说道:
“你知道历史上盗拓这个人吗?”
张少元眼睛微眯,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东西,随后大脑之中的立刻搜寻起来关于盗拓的信息。
“庄子里记载,盗跖从卒九千余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所到之处,大国守城,小国入保,万民苦之。”张少元说完以后,终于回过了头,看向身后的王海曼:“不知道这《庄子》之中记载的盗拓,与你口中的盗拓是否为同一人?”
王海曼微微点头,随即带着一副虔诚与肃穆的神态,悠悠道来:
“盗拓属于春秋时期的人物,人人皆知他是盗贼强盗的祖先,可是少有人知道,他同时也是奴隶起义的领头者,对当时诸侯国由奴隶制度向封建制度的转变有着特殊的贡献。”
王海曼说完以后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面包,神态更加的庄严,说道:
“盗跖是一个因命运不济被迫挣扎的普通人,只不过在接受过高等教育,与后来在民间所经历的事相结合,活成了比较现实的经验主义者。
对人世间的富贵权利理解得比较通透,未必有多大理想,只不过是站在自己角度为自己解决生存危机的领导者。”
说完这番话以后,王海曼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张少元,这一道目光让张少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是一种名为信仰的东西,在王海曼的眼中闪闪发光。
只听见她继续说道:“十年前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和所有社会的必经历程一样,手上掌握了资源的人渐渐发展壮大,而我们这些人因为命运的不公,渐渐沦为了任人宰割,使唤的奴隶。”
“你能够想象,一群经历了现代社会的人类,在没有了法律的规范下,又重新走回了奴隶制社会。”
“整整十年,我等饱受迫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没有人天生喜欢膜拜他人,人与人之间不应该划出等级。”
“任何人都不应该被打上屈辱的标签,绝对不服从和妥协。”
“每个人都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成为自己的君主。”
“不欺压他人,也不受他人欺压。”
“始终为反抗压迫与剥削而努力。”
“.......”
王海曼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少元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声笑直接将王海曼打断。
“啪!”的一声,王海曼哪怕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着也要奋起反抗,但可惜的是还是一屁股坐了回去,她恼羞成怒的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再笑一个试试!”
张少元并没有被她的威胁所吓到,反而是更加大声的笑了出来:“这难倒不可笑吗?”
稍微停顿下来,张少元玩味似的看向王海曼:“就仅仅是为了一个莫须有所画出来的大饼就肝脑涂地,为了几句话就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一个看似完美的未来就奉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难道不是吗?历史上所有的成功起义不都是考的被压迫的人们的挥洒热血吗?!”王海曼不服气的吼道。
“呵呵。”张少元先是不屑的“呵呵”一笑,然后说道:“首先,你得明白一个东西,信仰和迷信是截然不同的东西,信仰有异于迷信,不假思索,盲目的跟从别人所画出来的一张大饼,这就是迷信。”
“第二,信仰无需被证实,他只需要被坚守,就好像刚刚你所谓的信仰被我打断,你立刻就恼羞成怒,你似乎很急于你的信仰被别人认可或者证实,这也就说明了其实你的心中并不认可你所谓的信仰。”
张少元说完以后笑了笑:“你不过是渴望得到认可罢了,渴望那一个虚无缥缈的逻辑得到别人的认可。”
“你看看,你连你自己所谓的信仰都守不住,我很难相信你能为之付出奋斗啊。”张少元挪揄着说道。
“除此以外,自我肯定是坚定的信仰与温和的表达的集合体,而并不是慷慨激昂的说辞,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并不能被称为信仰,它只是你在为你的信仰奋斗的路上所打的鸡血。”
话音落下,张少元的视线缓缓落在王海曼的脸上,两道目光同事汇聚。
其中一道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东西,另一道目光里面充满了恼怒,羞愤,还有一丝丝不甘。
王海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迷茫。
难倒.......我真的没有信仰吗?
“我不想与你争论这些!”王海曼的眼神之中慢慢流露出一丝恐惧,因为她发现自己内心之中的信仰.......似乎真的仅仅因为张少元的一番话而动摇了。
“那你呢,你的信仰又是什么?”几秒钟以后,王海曼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