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逆天 2
1
每天见证着生命的消逝，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它的渺小
我们不怕死，也不怕痛，因为是笼子里的困兽……
2
他慢慢地舒了一口气，推开眼前残破的小门……
屋里很静，没人看他。
只有十二岁的女孩拿起桌上的小刀，面无表情的刮着腿上伤口的腐肉，旁边一个比她大一点的男孩从脏衣服上撕下一块布递给她，露出里面被火焰灼烧过的皮肤……
还有一个孩子，抱着膝坐在床上，仰着惨白的面孔望着同样惨白的天花板。
他被这一幕惊得后退几步，险些撞上身后的门，仍是没人望见他……
“你……你们好，我……我叫凌……恒”
屋里的人突然转过头，三双快要瞪出框的眼睛看着门口那人。
他知道自己在发抖。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在恒的瞳孔中看到过……
是的，能照出影像的眼睛，能把每一个黑暗的心看透……
屋里，四个孩子，三个看着惊慌失措的那一个。女孩低下头抚摸手里的刀刃，用嘶哑的声音慢慢开口：
“恒死了，你，不是他，所以……”
她仍然低着头，手里的小刀突然弹出，钉在他旁边的门板上。
惊恐地转过目光，看到刀身中自己的面孔，那脸在冲他狞笑。两眼一翻，他昏倒在地上，坐在旁的两个男孩还在空洞的看着门口。
女孩低着头，眼神冷冷的看着。
“你是谁？”
3
苏墨敲了敲门，垂首在外面站着。
里面略带疲惫的声音唤了一声，他低着头慢慢地走进去。
苏墨抬头看了看坐在真皮座椅上的中年男子，随即低头开口：“柳会长”
“他……来了吗？”那人瞥了他一眼。
“来了，已经进去了。”
“那里面的人……”
“是的，都吩咐过该怎么做了”苏墨犹豫着
“你还有话？”
“会长，他……他在里面，真的不会想起来什么吗？我是指，像……那个人一样”
“你指羽？”
“是……是”
“那你觉得他逃回去之后会干什么？”
“找……”
“没错，他要找到零，想办法复活那个人。”说到这里，座上的又慢慢的笑了一下
“零现在掌握在我们手里，就算想起来些什么……你觉得会有用吗？”
“可是……”
会长摆摆手
“恒对他影响怎么样？”
“非常大，自从我们把零放到现实之后，他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类人，再者那小子死了，对他打击很大。”
“行，临死前还有点用
零的训练跟同房的一个标准就行了，盯紧点，有异常第一时间上报。……还有，别让他坏了规矩，死了也没关系
我们只要听话的狗”
“是……会长”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但我刚刚上位，组织里很多人都还追随‘他’
零的能力比羽强很多，虽然会很危险，但……
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苏墨低着头退出去，眼睛看着地面，径直离去了。
他是在笑吗？没人看见……他在低语些什么？没人知道……
房间里，会长握着紫檀木把手
“羽，你要是现在回来的话……我可是很欢迎你的……你不是要找零吗？回来啊……回来你就能找到他了，可是……”他突然低着头笑起来，
“你敢吗？”
他猛地抬头瞪着门口，眼睛猩红，它在滴血……
4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叫我……零
零是谁？我不认识他啊？他是自己吗？
但我好像
就叫这个名字……
等等
我看到……黑暗中还有一个字，这是谁啊？
我看到一双眼睛，碧蓝澄澈的眼睛，还有……
羽
5
零和女孩僵持着。
她用闪着寒光的刀尖指着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勾勒出卦图的模样
零看着地上的字慢慢旋转，
“坎”字对准了他……
浑身的血液开始冻结了，零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慢……他不能动了……
女孩眼睛开始瞪大，甚至脸上除了下巴，就只能看见她扩大的眼眶
刀尖开始移动，刺破了他的衣服
“在我的刀到达你心脏之前，挣脱“坎”字”
女孩看着他，冷冷的开口。
“挣不开，刀尖会贯穿你的生命……”
两个孩子沉默了，只能听见锋利的刀刃慢慢划破皮肤的声音
而流下来的是什么？是被冻住的血珠。
他看着它们掉在地上，发出缕缕红雾
零闭上眼睛，开始试图反抗，能感觉到刀在前进……
快要死了……
自己清楚这一点
他的一只手发出淡淡的红光，颤抖的举起来，握住刀尖，
刀的速度变慢了，但仍然在前进……
零默念恒之前的话
“坎为水，离为火。陷入坎卦就如同在酷寒之中，使用者会在你心脏被冻住的一刹那杀了你，只有离火能消除它！”
他突然慌了，恒告诉过自己理论，但……从没教过自己如何使用
“我不知道，怎么……怎么唤卦啊……怎么办”
他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思绪已经乱了，小珠子落地的声音清脆，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血。
“恒，我该怎么办……”
零感觉到心脏正被一个尖锐的物体来回磨蹭，这种疼痛足以使人发疯。
“它到了，它进去了……”
零握住刀的手抖的厉害，他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女孩突然眯起眼睛看着他
“离明两重，火性炎上”
零感觉到有人在跟他说话。
但……是谁呢？
慢慢默念这两句话……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脚下开始慢慢升温，他睁开眼睛，看着红色的卦图开始勾勒，离字慢慢旋转至前方
“恭喜了，你可以活下来了……”
零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他看见的是女孩乌黑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
零坐到地上，视线模糊……
他看到地上红蓝两张卦图相抵消失，看见站在身前的人蹲下来
“谢谢……”
女孩看着他倒了下去……
6
门口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和女孩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曦，为什么帮他？”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你不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像羽吗？”
两个孩子的脸同时转向她
“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当你拥有了自由，你会回到这个笼子里吗？”
另一个男孩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人，我没他厉害，倒希望现在死了。”
“寒，上头会同意你死吗？羽走了之后，你就是我们之中最强的……”
男孩虚弱的笑笑
“连死都不能自己决定，曦，我们真的是几条听话的好狗啊！”
三人一同沉默地坐在地上。
“白，零的天赋怎么样？”
“我只能说，他比当初的羽厉害。”
女孩的眼睛睁了睁。
“上头很关心他，恒还因为他提前死了，我不知道是否值得”
“你真不知道吗？为什么帮他？你想要他和当年的羽一样带你逃走吧？曦，我们难道还不了解对方吗？在这里，有真正的友谊存在吗？
无非是互相利用……”
女孩看着惨白的男孩
“白不也是一样吗？还有寒。
我们是什么？哪怕连牲畜都不如，追求自由难道有错吗？”
“曦，我们没有能力追随它，从到这里的一刻起，自由就是属于天生强者的，你难道没有想过，拥有它了又能如何？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你能生存下去吗，你能躲避上头的追杀吗？曦，追求自由没有错，但我们不适合，你去争取他，失去的反而会更多……”
“天生就不适合，这就是……我们的命吗？”
那自由，到底是什么感觉，它，到底是什么……
7
“对不起，苏大人”曦低头站在空地上。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脸上有若隐若现的巴掌印
“我说了，如果主子身上有一道伤痕，你待如何？”
“提头来见，大人”
“跪下！”
她没有动，眼睛仍然冷冷的盯着……
“我叫你跪下！”
“大人要我的头，直接拿便是了。”
“曦，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跪下，打九十九版，可免你一死……”
“大人，我不想跪”
“曦，你自小跟着我，就算是条狗也有些感情，你犯下大错，本来要被放进那个机器里……我是在帮你……曦……”
“大可不必大人，我巴不得……嗯！”
又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血已经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
“感情？你不过是保存现有的所有力量巩固你和你所谓的柳大人的地位，我算什么？”
“大人，我是人，不是……”
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命是我救的，名字是我取的，连你一身本领都是我教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尊严？如今八卦世家的后辈被你伤了……”
“我自当以死谢罪，不必大人多说”
她抬起头……
那位大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脚下出现金色的八卦图，里面伸出的黄色触角把她牢牢困住
举起的手成爪形，对着她
“曦，你到底是……”
她用手拉着壁上的束缚，乌黑的瞳仁渐渐变得猩红。
慢慢地盯着……
“没错，我是故意的，苏墨，没记错的话，我是叫……苏曦，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为你那位柳大人献殷勤?还是……你想自己登位？”
“放肆！”触角微微收紧，她看到他的手攥成了拳头……
“为什么？苏墨，”她逼近一步，表情狰狞恐怖，身上的金光越收越紧
“是因为你的愧疚，还是本身，就理所应当！”
“你！你闭嘴”
“苏墨，知道你想让我活，但没有人想苟活，我真正想要的，你给不了，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苏曦，你给我……闭嘴！别再说了……别说了”
曦站在那里，看着失控的他，身上金色的触角闪着耀眼的光，将她捆得窒息
苏曦？……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更不配，让我姓苏
“苏墨，我求求你，让我……去……去找……妈妈，我不想再这样，在这里……待一分钟了……”
她用手撕扯着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他大喊
“让我去死!我求求你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
你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你甚至……
都对不起你自己！
金光刹然消没，苏墨瘫倒在地上，茫然地望着不顾一切想要挣脱囚笼的鸟儿。
他举起手，看着它在滴血
她直起身，擦掉嘴角的鲜红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径直走在红色的路砖上，没有回头，也不在犹豫
他放下手，看着渐行渐远那艳红的背影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弥补之前的错误，但自己同时清楚的认识到，我犯下的罪已越来越深……
曦，现在只能告诉你，为了他……我愿意付出所有，愿意付出我的命，愿意付出我所有的尊严，愿意付出所有我爱的人，曦……对不起，我愿意付出的，也包括你……
在黑暗中寻求光明……为了我们的从前的繁荣，为了他能重登帝位……
希望我……不会得不偿失
8
夜幕里，没有光在闪……
山上只有我和她
我们一齐望着黑色幕布……
星星一直都在……只是被隐藏在黑云之中……
曦，你看，星辰就像我们一样。
每个人纯洁的光芒……也被湮没在世间的嘈杂之中
而我们
只有在天堂……才能看到最漂亮，最灿烂的的辰光……
9
零看着她被悬挂在高空之中，四周被钢铁墙壁围绕着
他隔着玻璃窗……
曦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这足以说明一切……
前面沉重的机器聚起白光，将她笼罩
零惊恐的扒着玻璃……
身后有人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挣不开
她看着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闭上眼睛，轻轻地……
“乾天，六爻皆盈滴”
闪着星光的阵图放射在她的周围
她是宇宙中，最亮的行星……
白色的激光逐渐吞噬她的身体和灵魂
“寒、零、白，愿我的光，能永远照耀着你们……”
10
他盯着暮色，黑暗的令人恐慌……
苍白的手紧握着檀木扶椅。
“柳尚青！”
有人在暗幕里厉声喝道。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
“是你吗？”
一张阵图突然在黑暗中亮起，光辉华丽
迎着那人碧蓝色的眼眸
“告诉我，零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
他的眼睛开始发出猩红的光芒。
墨色的阵图浮在地面……八字慢慢转动
隐在暗影的人静静地看着下面的玄机……伸出手掌狠戾地翻向他。
“也是，我不逼你
尚青想必也不会告诉我……”
他漂亮的蓝眼在燃烧，
“震字，重雷交叠！”
“哼！巽字，随风而顺！”
椅子上的人伸出扭曲的手
“羽，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无力逆天
1
每天见证着生命的消逝，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它的渺小
我们不怕死，也不怕痛，因为是笼子里的困兽……
2
他慢慢地舒了一口气，推开眼前残破的小门……
屋里很静，没人看他。
只有十二岁的女孩拿起桌上的小刀，面无表情的刮着腿上伤口的腐肉，旁边一个比她大一点的男孩从脏衣服上撕下一块布递给她，露出里面被火焰灼烧过的皮肤……
还有一个孩子，抱着膝坐在床上，仰着惨白的面孔望着同样惨白的天花板。
他被这一幕惊得后退几步，险些撞上身后的门，仍是没人望见他……
“你……你们好，我……我叫凌……恒”
屋里的人突然转过头，三双快要瞪出框的眼睛看着门口那人。
他知道自己在发抖。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在恒的瞳孔中看到过……
是的，能照出影像的眼睛，能把每一个黑暗的心看透……
屋里，四个孩子，三个看着惊慌失措的那一个。女孩低下头抚摸手里的刀刃，用嘶哑的声音慢慢开口：
“恒死了，你，不是他，所以……”
她仍然低着头，手里的小刀突然弹出，钉在他旁边的门板上。
惊恐地转过目光，看到刀身中自己的面孔，那脸在冲他狞笑。两眼一翻，他昏倒在地上，坐在旁的两个男孩还在空洞的看着门口。
女孩低着头，眼神冷冷的看着。
“你是谁？”
3
苏墨敲了敲门，垂首在外面站着。
里面略带疲惫的声音唤了一声，他低着头慢慢地走进去。
苏墨抬头看了看坐在真皮座椅上的中年男子，随即低头开口：“柳会长”
“他……来了吗？”那人瞥了他一眼。
“来了，已经进去了。”
“那里面的人……”
“是的，都吩咐过该怎么做了”苏墨犹豫着
“你还有话？”
“会长，他……他在里面，真的不会想起来什么吗？我是指，像……那个人一样”
“你指羽？”
“是……是”
“那你觉得他逃回去之后会干什么？”
“找……”
“没错，他要找到零，想办法复活那个人。”说到这里，座上的又慢慢的笑了一下
“零现在掌握在我们手里，就算想起来些什么……你觉得会有用吗？”
“可是……”
会长摆摆手
“恒对他影响怎么样？”
“非常大，自从我们把零放到现实之后，他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类人，再者那小子死了，对他打击很大。”
“行，临死前还有点用
零的训练跟同房的一个标准就行了，盯紧点，有异常第一时间上报。……还有，别让他坏了规矩，死了也没关系
我们只要听话的狗”
“是……会长”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但我刚刚上位，组织里很多人都还追随‘他’
零的能力比羽强很多，虽然会很危险，但……
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苏墨低着头退出去，眼睛看着地面，径直离去了。
他是在笑吗？没人看见……他在低语些什么？没人知道……
房间里，会长握着紫檀木把手
“羽，你要是现在回来的话……我可是很欢迎你的……你不是要找零吗？回来啊……回来你就能找到他了，可是……”他突然低着头笑起来，
“你敢吗？”
他猛地抬头瞪着门口，眼睛猩红，它在滴血……
4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叫我……零
零是谁？我不认识他啊？他是自己吗？
但我好像
就叫这个名字……
等等
我看到……黑暗中还有一个字，这是谁啊？
我看到一双眼睛，碧蓝澄澈的眼睛，还有……
羽
5
零和女孩僵持着。
她用闪着寒光的刀尖指着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勾勒出卦图的模样
零看着地上的字慢慢旋转，
“坎”字对准了他……
浑身的血液开始冻结了，零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慢……他不能动了……
女孩眼睛开始瞪大，甚至脸上除了下巴，就只能看见她扩大的眼眶
刀尖开始移动，刺破了他的衣服
“在我的刀到达你心脏之前，挣脱“坎”字”
女孩看着他，冷冷的开口。
“挣不开，刀尖会贯穿你的生命……”
两个孩子沉默了，只能听见锋利的刀刃慢慢划破皮肤的声音
而流下来的是什么？是被冻住的血珠。
他看着它们掉在地上，发出缕缕红雾
零闭上眼睛，开始试图反抗，能感觉到刀在前进……
快要死了……
自己清楚这一点
他的一只手发出淡淡的红光，颤抖的举起来，握住刀尖，
刀的速度变慢了，但仍然在前进……
零默念恒之前的话
“坎为水，离为火。陷入坎卦就如同在酷寒之中，使用者会在你心脏被冻住的一刹那杀了你，只有离火能消除它！”
他突然慌了，恒告诉过自己理论，但……从没教过自己如何使用
“我不知道，怎么……怎么唤卦啊……怎么办”
他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思绪已经乱了，小珠子落地的声音清脆，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血。
“恒，我该怎么办……”
零感觉到心脏正被一个尖锐的物体来回磨蹭，这种疼痛足以使人发疯。
“它到了，它进去了……”
零握住刀的手抖的厉害，他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女孩突然眯起眼睛看着他
“离明两重，火性炎上”
零感觉到有人在跟他说话。
但……是谁呢？
慢慢默念这两句话……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脚下开始慢慢升温，他睁开眼睛，看着红色的卦图开始勾勒，离字慢慢旋转至前方
“恭喜了，你可以活下来了……”
零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他看见的是女孩乌黑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
零坐到地上，视线模糊……
他看到地上红蓝两张卦图相抵消失，看见站在身前的人蹲下来
“谢谢……”
女孩看着他倒了下去……
6
门口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和女孩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曦，为什么帮他？”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你不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像羽吗？”
两个孩子的脸同时转向她
“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当你拥有了自由，你会回到这个笼子里吗？”
另一个男孩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人，我没他厉害，倒希望现在死了。”
“寒，上头会同意你死吗？羽走了之后，你就是我们之中最强的……”
男孩虚弱的笑笑
“连死都不能自己决定，曦，我们真的是几条听话的好狗啊！”
三人一同沉默地坐在地上。
“白，零的天赋怎么样？”
“我只能说，他比当初的羽厉害。”
女孩的眼睛睁了睁。
“上头很关心他，恒还因为他提前死了，我不知道是否值得”
“你真不知道吗？为什么帮他？你想要他和当年的羽一样带你逃走吧？曦，我们难道还不了解对方吗？在这里，有真正的友谊存在吗？
无非是互相利用……”
女孩看着惨白的男孩
“白不也是一样吗？还有寒。
我们是什么？哪怕连牲畜都不如，追求自由难道有错吗？”
“曦，我们没有能力追随它，从到这里的一刻起，自由就是属于天生强者的，你难道没有想过，拥有它了又能如何？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你能生存下去吗，你能躲避上头的追杀吗？曦，追求自由没有错，但我们不适合，你去争取他，失去的反而会更多……”
“天生就不适合，这就是……我们的命吗？”
那自由，到底是什么感觉，它，到底是什么……
7
“对不起，苏大人”曦低头站在空地上。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脸上有若隐若现的巴掌印
“我说了，如果主子身上有一道伤痕，你待如何？”
“提头来见，大人”
“跪下！”
她没有动，眼睛仍然冷冷的盯着……
“我叫你跪下！”
“大人要我的头，直接拿便是了。”
“曦，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跪下，打九十九版，可免你一死……”
“大人，我不想跪”
“曦，你自小跟着我，就算是条狗也有些感情，你犯下大错，本来要被放进那个机器里……我是在帮你……曦……”
“大可不必大人，我巴不得……嗯！”
又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血已经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
“感情？你不过是保存现有的所有力量巩固你和你所谓的柳大人的地位，我算什么？”
“大人，我是人，不是……”
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命是我救的，名字是我取的，连你一身本领都是我教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尊严？如今八卦世家的后辈被你伤了……”
“我自当以死谢罪，不必大人多说”
她抬起头……
那位大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脚下出现金色的八卦图，里面伸出的黄色触角把她牢牢困住
举起的手成爪形，对着她
“曦，你到底是……”
她用手拉着壁上的束缚，乌黑的瞳仁渐渐变得猩红。
慢慢地盯着……
“没错，我是故意的，苏墨，没记错的话，我是叫……苏曦，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为你那位柳大人献殷勤?还是……你想自己登位？”
“放肆！”触角微微收紧，她看到他的手攥成了拳头……
“为什么？苏墨，”她逼近一步，表情狰狞恐怖，身上的金光越收越紧
“是因为你的愧疚，还是本身，就理所应当！”
“你！你闭嘴”
“苏墨，知道你想让我活，但没有人想苟活，我真正想要的，你给不了，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苏曦，你给我……闭嘴！别再说了……别说了”
曦站在那里，看着失控的他，身上金色的触角闪着耀眼的光，将她捆得窒息
苏曦？……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更不配，让我姓苏
“苏墨，我求求你，让我……去……去找……妈妈，我不想再这样，在这里……待一分钟了……”
她用手撕扯着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他大喊
“让我去死!我求求你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
你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你甚至……
都对不起你自己！
金光刹然消没，苏墨瘫倒在地上，茫然地望着不顾一切想要挣脱囚笼的鸟儿。
他举起手，看着它在滴血
她直起身，擦掉嘴角的鲜红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径直走在红色的路砖上，没有回头，也不在犹豫
他放下手，看着渐行渐远那艳红的背影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弥补之前的错误，但自己同时清楚的认识到，我犯下的罪已越来越深……
曦，现在只能告诉你，为了他……我愿意付出所有，愿意付出我的命，愿意付出我所有的尊严，愿意付出所有我爱的人，曦……对不起，我愿意付出的，也包括你……
在黑暗中寻求光明……为了我们的从前的繁荣，为了他能重登帝位……
希望我……不会得不偿失
8
夜幕里，没有光在闪……
山上只有我和她
我们一齐望着黑色幕布……
星星一直都在……只是被隐藏在黑云之中……
曦，你看，星辰就像我们一样。
每个人纯洁的光芒……也被湮没在世间的嘈杂之中
而我们
只有在天堂……才能看到最漂亮，最灿烂的的辰光……
9
零看着她被悬挂在高空之中，四周被钢铁墙壁围绕着
他隔着玻璃窗……
曦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这足以说明一切……
前面沉重的机器聚起白光，将她笼罩
零惊恐的扒着玻璃……
身后有人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挣不开
她看着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闭上眼睛，轻轻地……
“乾天，六爻皆盈滴”
闪着星光的阵图放射在她的周围
她是宇宙中，最亮的行星……
白色的激光逐渐吞噬她的身体和灵魂
“寒、零、白，愿我的光，能永远照耀着你们……”
10
他盯着暮色，黑暗的令人恐慌……
苍白的手紧握着檀木扶椅。
“柳尚青！”
有人在暗幕里厉声喝道。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
“是你吗？”
一张阵图突然在黑暗中亮起，光辉华丽
迎着那人碧蓝色的眼眸
“告诉我，零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
他的眼睛开始发出猩红的光芒。
墨色的阵图浮在地面……八字慢慢转动
隐在暗影的人静静地看着下面的玄机……伸出手掌狠戾地翻向他。
“也是，我不逼你
尚青想必也不会告诉我……”
他漂亮的蓝眼在燃烧，
“震字，重雷交叠！”
“哼！巽字，随风而顺！”
椅子上的人伸出扭曲的手
“羽，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无力逆天
1
每天见证着生命的消逝，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它的渺小
我们不怕死，也不怕痛，因为是笼子里的困兽……
2
他慢慢地舒了一口气，推开眼前残破的小门……
屋里很静，没人看他。
只有十二岁的女孩拿起桌上的小刀，面无表情的刮着腿上伤口的腐肉，旁边一个比她大一点的男孩从脏衣服上撕下一块布递给她，露出里面被火焰灼烧过的皮肤……
还有一个孩子，抱着膝坐在床上，仰着惨白的面孔望着同样惨白的天花板。
他被这一幕惊得后退几步，险些撞上身后的门，仍是没人望见他……
“你……你们好，我……我叫凌……恒”
屋里的人突然转过头，三双快要瞪出框的眼睛看着门口那人。
他知道自己在发抖。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在恒的瞳孔中看到过……
是的，能照出影像的眼睛，能把每一个黑暗的心看透……
屋里，四个孩子，三个看着惊慌失措的那一个。女孩低下头抚摸手里的刀刃，用嘶哑的声音慢慢开口：
“恒死了，你，不是他，所以……”
她仍然低着头，手里的小刀突然弹出，钉在他旁边的门板上。
惊恐地转过目光，看到刀身中自己的面孔，那脸在冲他狞笑。两眼一翻，他昏倒在地上，坐在旁的两个男孩还在空洞的看着门口。
女孩低着头，眼神冷冷的看着。
“你是谁？”
3
苏墨敲了敲门，垂首在外面站着。
里面略带疲惫的声音唤了一声，他低着头慢慢地走进去。
苏墨抬头看了看坐在真皮座椅上的中年男子，随即低头开口：“柳会长”
“他……来了吗？”那人瞥了他一眼。
“来了，已经进去了。”
“那里面的人……”
“是的，都吩咐过该怎么做了”苏墨犹豫着
“你还有话？”
“会长，他……他在里面，真的不会想起来什么吗？我是指，像……那个人一样”
“你指羽？”
“是……是”
“那你觉得他逃回去之后会干什么？”
“找……”
“没错，他要找到零，想办法复活那个人。”说到这里，座上的又慢慢的笑了一下
“零现在掌握在我们手里，就算想起来些什么……你觉得会有用吗？”
“可是……”
会长摆摆手
“恒对他影响怎么样？”
“非常大，自从我们把零放到现实之后，他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类人，再者那小子死了，对他打击很大。”
“行，临死前还有点用
零的训练跟同房的一个标准就行了，盯紧点，有异常第一时间上报。……还有，别让他坏了规矩，死了也没关系
我们只要听话的狗”
“是……会长”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但我刚刚上位，组织里很多人都还追随‘他’
零的能力比羽强很多，虽然会很危险，但……
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苏墨低着头退出去，眼睛看着地面，径直离去了。
他是在笑吗？没人看见……他在低语些什么？没人知道……
房间里，会长握着紫檀木把手
“羽，你要是现在回来的话……我可是很欢迎你的……你不是要找零吗？回来啊……回来你就能找到他了，可是……”他突然低着头笑起来，
“你敢吗？”
他猛地抬头瞪着门口，眼睛猩红，它在滴血……
4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叫我……零
零是谁？我不认识他啊？他是自己吗？
但我好像
就叫这个名字……
等等
我看到……黑暗中还有一个字，这是谁啊？
我看到一双眼睛，碧蓝澄澈的眼睛，还有……
羽
5
零和女孩僵持着。
她用闪着寒光的刀尖指着他，脚下的地面开始勾勒出卦图的模样
零看着地上的字慢慢旋转，
“坎”字对准了他……
浑身的血液开始冻结了，零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慢……他不能动了……
女孩眼睛开始瞪大，甚至脸上除了下巴，就只能看见她扩大的眼眶
刀尖开始移动，刺破了他的衣服
“在我的刀到达你心脏之前，挣脱“坎”字”
女孩看着他，冷冷的开口。
“挣不开，刀尖会贯穿你的生命……”
两个孩子沉默了，只能听见锋利的刀刃慢慢划破皮肤的声音
而流下来的是什么？是被冻住的血珠。
他看着它们掉在地上，发出缕缕红雾
零闭上眼睛，开始试图反抗，能感觉到刀在前进……
快要死了……
自己清楚这一点
他的一只手发出淡淡的红光，颤抖的举起来，握住刀尖，
刀的速度变慢了，但仍然在前进……
零默念恒之前的话
“坎为水，离为火。陷入坎卦就如同在酷寒之中，使用者会在你心脏被冻住的一刹那杀了你，只有离火能消除它！”
他突然慌了，恒告诉过自己理论，但……从没教过自己如何使用
“我不知道，怎么……怎么唤卦啊……怎么办”
他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思绪已经乱了，小珠子落地的声音清脆，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血。
“恒，我该怎么办……”
零感觉到心脏正被一个尖锐的物体来回磨蹭，这种疼痛足以使人发疯。
“它到了，它进去了……”
零握住刀的手抖的厉害，他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女孩突然眯起眼睛看着他
“离明两重，火性炎上”
零感觉到有人在跟他说话。
但……是谁呢？
慢慢默念这两句话……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脚下开始慢慢升温，他睁开眼睛，看着红色的卦图开始勾勒，离字慢慢旋转至前方
“恭喜了，你可以活下来了……”
零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他看见的是女孩乌黑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
零坐到地上，视线模糊……
他看到地上红蓝两张卦图相抵消失，看见站在身前的人蹲下来
“谢谢……”
女孩看着他倒了下去……
6
门口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和女孩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曦，为什么帮他？”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你不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像羽吗？”
两个孩子的脸同时转向她
“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当你拥有了自由，你会回到这个笼子里吗？”
另一个男孩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人，我没他厉害，倒希望现在死了。”
“寒，上头会同意你死吗？羽走了之后，你就是我们之中最强的……”
男孩虚弱的笑笑
“连死都不能自己决定，曦，我们真的是几条听话的好狗啊！”
三人一同沉默地坐在地上。
“白，零的天赋怎么样？”
“我只能说，他比当初的羽厉害。”
女孩的眼睛睁了睁。
“上头很关心他，恒还因为他提前死了，我不知道是否值得”
“你真不知道吗？为什么帮他？你想要他和当年的羽一样带你逃走吧？曦，我们难道还不了解对方吗？在这里，有真正的友谊存在吗？
无非是互相利用……”
女孩看着惨白的男孩
“白不也是一样吗？还有寒。
我们是什么？哪怕连牲畜都不如，追求自由难道有错吗？”
“曦，我们没有能力追随它，从到这里的一刻起，自由就是属于天生强者的，你难道没有想过，拥有它了又能如何？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你能生存下去吗，你能躲避上头的追杀吗？曦，追求自由没有错，但我们不适合，你去争取他，失去的反而会更多……”
“天生就不适合，这就是……我们的命吗？”
那自由，到底是什么感觉，它，到底是什么……
7
“对不起，苏大人”曦低头站在空地上。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脸上有若隐若现的巴掌印
“我说了，如果主子身上有一道伤痕，你待如何？”
“提头来见，大人”
“跪下！”
她没有动，眼睛仍然冷冷的盯着……
“我叫你跪下！”
“大人要我的头，直接拿便是了。”
“曦，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跪下，打九十九版，可免你一死……”
“大人，我不想跪”
“曦，你自小跟着我，就算是条狗也有些感情，你犯下大错，本来要被放进那个机器里……我是在帮你……曦……”
“大可不必大人，我巴不得……嗯！”
又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血已经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
“感情？你不过是保存现有的所有力量巩固你和你所谓的柳大人的地位，我算什么？”
“大人，我是人，不是……”
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命是我救的，名字是我取的，连你一身本领都是我教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尊严？如今八卦世家的后辈被你伤了……”
“我自当以死谢罪，不必大人多说”
她抬起头……
那位大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脚下出现金色的八卦图，里面伸出的黄色触角把她牢牢困住
举起的手成爪形，对着她
“曦，你到底是……”
她用手拉着壁上的束缚，乌黑的瞳仁渐渐变得猩红。
慢慢地盯着……
“没错，我是故意的，苏墨，没记错的话，我是叫……苏曦，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为你那位柳大人献殷勤?还是……你想自己登位？”
“放肆！”触角微微收紧，她看到他的手攥成了拳头……
“为什么？苏墨，”她逼近一步，表情狰狞恐怖，身上的金光越收越紧
“是因为你的愧疚，还是本身，就理所应当！”
“你！你闭嘴”
“苏墨，知道你想让我活，但没有人想苟活，我真正想要的，你给不了，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苏曦，你给我……闭嘴！别再说了……别说了”
曦站在那里，看着失控的他，身上金色的触角闪着耀眼的光，将她捆得窒息
苏曦？……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更不配，让我姓苏
“苏墨，我求求你，让我……去……去找……妈妈，我不想再这样，在这里……待一分钟了……”
她用手撕扯着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他大喊
“让我去死!我求求你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
你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你甚至……
都对不起你自己！
金光刹然消没，苏墨瘫倒在地上，茫然地望着不顾一切想要挣脱囚笼的鸟儿。
他举起手，看着它在滴血
她直起身，擦掉嘴角的鲜红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径直走在红色的路砖上，没有回头，也不在犹豫
他放下手，看着渐行渐远那艳红的背影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弥补之前的错误，但自己同时清楚的认识到，我犯下的罪已越来越深……
曦，现在只能告诉你，为了他……我愿意付出所有，愿意付出我的命，愿意付出我所有的尊严，愿意付出所有我爱的人，曦……对不起，我愿意付出的，也包括你……
在黑暗中寻求光明……为了我们的从前的繁荣，为了他能重登帝位……
希望我……不会得不偿失
8
夜幕里，没有光在闪……
山上只有我和她
我们一齐望着黑色幕布……
星星一直都在……只是被隐藏在黑云之中……
曦，你看，星辰就像我们一样。
每个人纯洁的光芒……也被湮没在世间的嘈杂之中
而我们
只有在天堂……才能看到最漂亮，最灿烂的的辰光……
9
零看着她被悬挂在高空之中，四周被钢铁墙壁围绕着
他隔着玻璃窗……
曦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这足以说明一切……
前面沉重的机器聚起白光，将她笼罩
零惊恐的扒着玻璃……
身后有人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挣不开
她看着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闭上眼睛，轻轻地……
“乾天，六爻皆盈滴”
闪着星光的阵图放射在她的周围
她是宇宙中，最亮的行星……
白色的激光逐渐吞噬她的身体和灵魂
“寒、零、白，愿我的光，能永远照耀着你们……”
10
他盯着暮色，黑暗的令人恐慌……
苍白的手紧握着檀木扶椅。
“柳尚青！”
有人在暗幕里厉声喝道。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
“是你吗？”
一张阵图突然在黑暗中亮起，光辉华丽
迎着那人碧蓝色的眼眸
“告诉我，零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
他的眼睛开始发出猩红的光芒。
墨色的阵图浮在地面……八字慢慢转动
隐在暗影的人静静地看着下面的玄机……伸出手掌狠戾地翻向他。
“也是，我不逼你
尚青想必也不会告诉我……”
他漂亮的蓝眼在燃烧，
“震字，重雷交叠！”
“哼！巽字，随风而顺！”
椅子上的人伸出扭曲的手
“羽，你终究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