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婆？”

    林九和张泽同时惊呼一声。

    这可能吗？不太可能！

    张神婆在他们开阳县城的形象非常好，要说张神婆偷尸，他们是不敢信的。

    况且还是与自己有渊源的后辈，张神婆并没有理由这么做。

    但是看着苏无忧和苏无虑的表情，也不像是胡乱瞎说，相对而言，他们更加愿意相信苏无忧。

    不过这实在也太令人惊讶了！

    “无忧，为什么会是张神婆呢，好像有点说不通！”林九低声问道，满是不解。

    苏无忧看着空空的棺材轻声道：“主要是张神婆在灵堂上，给的三张黄符，当时我也疑惑，人都死了，还要如此做意义何在？”

    “直到今天傍晚，城隍庙的夜巡游登门，言称小蝶姑娘的尸身可能出现异常，我这才想到张神婆身上，张神婆赠与的黄符也许就是为了保障小蝶姑娘的尸身，能够等到下葬，顺而被她盗走。”

    张泽挠挠耳朵，不解道：“可是，张神婆要张小蝶的尸身做什么？想不通！”

    “这，也许得去张神婆家中查看一番才知。”

    苏无忧轻声嘀咕，旋即看着几人道：“先把坟墓恢复原样，头，一会我们俩去张神婆家里调查一下！”

    林九点头，“好！”

    他们两个是武夫，手脚敏捷，翻墙过院的事也不过小事一桩，摸到张神婆家里也不容易被发现。

    很快，苏无忧四人将坟墓重新堆砌，然后拿着镐头回了开阳。

    好在他们也是县衙中人，和城门值守打过照面，也给他们留着门。

    进了城，苏无虑和张泽便直接回家，翻墙过院的事情不适合他们。

    林九则带着苏无忧直奔张神婆家中而去。

    夜已深，微风吹过，街道上也寂静无声。

    一座不小的宅院外，林九和苏无忧贴在墙边，观察周围的动静。

    “这张神婆宅院不小，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也算好些，只要防着不被她发现就是！”

    墙角，林九低声说道，旋即后退几步，一个助力蹬在院墙上，向上飞跃，轻松的站在院墙上。

    身旁，苏无忧如法炮制，院墙之上，两人对视一眼，轻轻跳下去。

    “头，你似乎很熟练啊！莫不是经常去翻别人院墙？”

    听着苏无忧的玩笑话，林九轻笑着摇头：“身为捕头，翻墙过院那是常干的事，你算是赶上好时候，现在开阳安定，我年轻的时候，天天的都不曾消停过！”

    林九说着，确定一个方向，便向着院中摸去，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在落地的墙角，一个巴掌大的纸片人默默看着他们。

    等到苏无忧两人向前摸去，纸片人脑袋一转，手脚并用的向另一边跑去。

    小院中，苏无忧和林九两人做贼般的小心行动，穿梭在各间房屋之中。

    只不过奇怪的是，张神婆家中虽然房间很多，但是都很荒凉，显然是长久未有人住的原因。

    等到前院查探无果，两人前后前往后院而去。

    后院倒是与前院不同，阁楼里灯火亮堂。

    “应该就是这了，不过看情况，张神婆还未歇息！”

    墙边，林九扭头轻声说到，有些紧张。

    苏无忧轻轻点头，拍拍林九肩膀，指指前方的阁楼。

    旋即，自己率先悄悄摸过去，靠近阁楼之后，苏无忧才发现阁楼的地面上有许多石灰。

    同时阁楼里的阴气很重，虽然比不上聚鬼幡释放的阴气，但是也差的不远。

    阁楼外，沿着边缘所在的隐蔽之处，贴着一些黄符，似乎也正是这些黄符的存在，这些阴气才得以外阁楼中聚集，且没有逸散而出！

    身后，林九也察觉到不正常，有些惊疑，真的被无忧猜对了嘛！

    苏无忧悄悄摸到一楼的窗户边，蹲在地上，静心听着阁楼内声音，半晌，没有动静传出。

    没有犹豫，苏无忧缓缓起身，手指轻轻捅破薄薄的窗户纸，贴过去，向阁楼内看去。

    一楼，在苏无忧的视线中没有发现人，不过里面摆放的物品让苏无忧微微皱眉。

    到处都是剪纸，红的，白的，黄的。

    有纸人，也有动物，也有说不出的四不像，散布在地上，墙上。

    楼内，一天条红色细绳从屋梁上垂落，红绳上也粘着许多黄符。

    苏无忧身后，林九轻轻拍动苏无忧肩膀，耳语道：“里面什么情况？”

    苏无忧没有回头，低声道：“很不寻常，不过没有看到张神婆！”

    “咚！”

    就在这时，阁楼上突然传来很轻的声响。

    苏无忧与林九对视一眼，用手连连比划，片刻，林九点点头，两人走到房柱旁，林九双手交叉，自己半蹲，示意苏无忧开动。

    两步开外，苏无忧快步踏在林九的手掌上，林九也用力把苏无忧向上抬。

    无声无息间，苏无忧便攀上了阁楼，对着林九微微点头。

    这波配合不错，不然的话，自己攀爬上来，会有动静，若是引起张神婆注意就不妥了！

    此时阁楼上，苏无忧运气到脚上，小心翼翼的在屋檐上行走，攀爬到窗户旁边。

    此时，阁楼的窗户是打开的，一些细微的响动传来。

    苏无忧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向阁楼内看去。

    从窗户这边，刚好可以看到侧面的梳妆台，而这一看，也让苏无忧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因为梳妆台旁，已经死了的张小蝶，或者说张小蝶的尸身此刻换了一身粉衣，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苏无忧这边刚好可以看到张小蝶的侧颜，脸上也画了淡淡的妆容。

    就在苏无忧惊讶之间，苏无忧头顶传来响动，一抬头，发现是一个红色的巴掌大纸片人。

    纸片人与苏无忧对视一会，突然跳进阁楼，抱住了窗户边的风铃，用力摇晃起来。

    同时，无数的纸片人，动物，四不像，从门缝，阁楼各处钻出来，气势汹汹的注视着苏无忧。

    楼下，林九看着站满阁楼，将苏无忧重重包围的纸片人微微发愣，旋即赶紧先将自己藏好。

    阁楼上，张小蝶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默默梳理着头发，窗外，苏无忧也没有莽撞出手。

    等到张小蝶将头发盘起，拿出一只银簪将头发扎好，才扭头看向窗外。

    “这般夜里，擅闯小女闺房，可不太好！”

    梳妆台前，一脸妆容的张小蝶轻轻开口，语气满是淡然和平静。

    闻言，苏无忧想了想，直接从窗户钻进来，皱眉看着画着精致妆容的张小蝶。

    “你是谁？为何占据张小蝶的身体，你和张神婆什么关系？”

    苏无忧低声询问，同时打量着阁楼内部。

    很普通，就像是一个邻家姑娘的闺房一般，只不过正中央位置放着一口棺材，四周黄符密布，朱砂画阵，还点着七盏长明灯。

    不过在苏无忧的位置，看不到棺材内的景象。

    张小蝶也注意到了苏无忧的视线，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一笑。

    “我现在就是小蝶啊！”说完莞尔一笑，“不过改个名字也尚无不可，公子，你觉的张绮云这个名字如何？”

    苏无忧眉头紧锁：“你到底是谁？”

    苏无忧沉声问道，自己也在苦苦思索，阁楼内没有发现张神婆。

    难道借体重生？

    苏无忧心里猜测着，无虑哪里有许多求，苏无忧这些天也在看，看到许多记载，其中便有借体重生的记载。

    靠着不断更换躯体，实现长活之法，不过条件苛刻，代价也是难以负担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眼前画着精致妆容的张小蝶，可能便是张神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