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寻人
叶子文这样想也不无道理,毕竟名声在外,想要挑战一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什么人都有。
三人赶回萍南分局,全盘接手了案子,对于卷宗什么的,叶子文不感兴趣,他直奔尸体。三具尸体一具在萍南,可这也足够了。
从存尸柜拉出,沈重站在一旁,拍了拍叶子文的肩。
“此时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好好干。”
一句安慰的话,看到叶子文能走出来,放心了许多,他这个人对于警队来说太重要,除了带给警队的高效率外,他更是一个标杆,给所有人做榜样的标杆。
叶子文回以微笑,待沈重走出房间,随即便拍打了额头。
事件重演——
夜幕,四周灯光形同虚设,倒不是陈旧,是它的主要光线照在路面,而非人行道。
这里是刚刚竣工不久,还未彻底开放的快速路段,限速设备等探照摄像都还没开始工作,此路两公里范围内无人居住。是近来被夜跑爱好者“盯上”的新去处。
只见被害者仰头,用蓝色荧光的水杯补充水分,如此昏暗,大运动量后极容易找不到杯子的喝水口,另外就是很个性。
随后被害人极速扭头,眼前一黑便倒下,他双手护头,在躲闪之间,滚落在路面,随后他便看清了袭击者的样貌。
体瘦、高个、一撇小胡子。
叶子文退出事件重演,叶子文拿过纸笔,迅速地在上面着。
电子画板与纸张有很大区别,尽管它所带来的效果比纸张要好些,也已经普及开来,但叶子文还是喜欢在纸张上作画,纯靠自己的手法,从无到有的那种成就。
很快,一张脸便被画了出来,当把它拿到薛良以及靳萧面前时,不出意外地露出惊讶之色。
看了看尸体就知道谁是凶手了?怎么,你和尸体谈心了?
叶子文也早已想好说辞,而且这个说辞还可以用好多次。
“我私下里偷偷做过调查,觉得他比较有嫌疑,当然,当时不是我们的案子,我也不好明查。”
反正你们也不知我私下里都在干嘛。
“看过尸体,我比较倾向于是他作案,击打次数,击打痕迹,都比较吻合。”
薛良难以置信。“所以,想要成为侦探,必须是全能选手啊。”
叶子文向两人笑了笑。“抓人比较要紧。”
靳萧狐疑地看了一眼叶子文,随后又恢复原样。想想也是,他不能时刻沉沦在失恋中,出门找点事做也正常。
三人移动至数据库,十几分钟后,边找到了此人所在住址。
严飞,45岁,萍西区。
距离很远,还不能确定他就在家,但他应该想不到,警方会如此快的找上家门,突然性还是很强的。
萍西较为老旧的小区,来到家门前,薛良准备敲门,叶子文和靳萧站在两侧,准备随时突入。
就在薛良举起手的一瞬间,门开了,随后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头走出,诧异地看着三人,三人也诧异地看着他。
片刻后,三人确认没找错地址,便被老头请了进去。
家里比较乱,很多被人废弃和喝光水的杯子,家具也都很陈旧,像是上世纪的产物,地板也破碎了好几块,看起来老头的生活很糟糕。
“后生,你们说,你们是警察?警察找我作甚了?”老头开口问道。
“嗯……您是屋主人什么人?”薛良问道。
老头回:“啊,他是我的房东,没办法,娃娃上学,得给娃儿挣学费,我这年纪没人要,就收些破烂,房东好心收留我,让我住这。”
“他是干什么的您知道吗?”靳萧再问。
“干什么?不知道,我很少见他,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些甚。”
叶子文眼睛跳了一下,看着一屋子废品,又看了看老头,于是认真地回道。
“老人家,我希望您能说实话,因为您的房东涉及了很多起命案,人命关天,您可不能犯糊涂。”
老头愣了片刻,看着叶子文又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嘛,没有必要骗你的嘛。”
“您再好好想想,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叶子文再问。
老头没犹豫。“就是两个多月前嘛,这个后生怎么回事,怎么老问重复的问题。”
“老人家,您的瓶子在哪收来的?”叶子文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坐公交全市跑,人多的地方,景区里,我都去,这样攒的快。”
“沿街的公路上您去吗?那些刚修好的公路呢?”叶子文纠结于这个问题。
老头皱眉。“你这个后生,那大马路上能有什么瓶子,市政环卫的人都收了嘛,你们这娃娃怎么还没我一个老头的脑袋灵光。”
叶子文戴起手套,在薛良和靳萧诧异地目光下,走向堆积的瓶子处,伸手就把荧光杯子拿起,它是如此特殊,被埋在里面时,发着荧光,很难不被人注意,它时刻显示着它的特殊和个性。
“这个,您是在哪捡来的?不会也是别人遗弃不要的吧?这么好的杯子,连划痕都是新的,就这么被遗弃了?”
老头明显晃了一下神,那是不久前严飞给他带回来的,因为样子奇怪,就记的很清楚。他不是两个多月没见严飞,而是几天没见罢了。
“对……对嘛,杯子都有划痕了,不要也正常嘛!”他继续犟嘴。
叶子文仔细地看起杯子表面,嘴角抽动了一下。很狡猾,杯子已经做过擦拭,外表完全看不出指纹,就连划痕里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污渍。
但是叶子文打开杯盖,笑了起来,他没洗杯子内部,杯盖内部有指纹,杯子边缘有残留物质,可以测DNA。
“老人家,我最后再问一你遍,你确定,严飞在两个多月前就再没出现?”
薛良和靳萧都严肃地看向他,这使他非常的心虚。他很后悔,贪心想再攒多点,这下可好,给警察抓个正着。
“其实……严飞这个娃娃,人很好的……”老头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