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铸造高原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自此之后,最初十祖,能有几人得活?”
幽幽轻叹,回荡在永恒未知地深处,是魔帝的悲天悯人,他为诡异一族始祖的下场而感慨。
他没有多少自觉——这样狩猎狂潮的始作俑者,是谁?
诡异一族十大最初始祖,一位接一位的凋零……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迟到的正义!
尽管,这背后云波诡谲,充满了不堪入目的算计,是诡异始祖被当做古老仙帝霸主的垫脚石、储备粮,成为他们更进一步的资源。
被铜棺主的骨灰洗礼了又如何?成为了祭道又如何?
最巅峰的博弈里,也不过是送财童子,自身一身的血肉,一生的道果,全都被他人所窃取,为人作嫁衣!
“终、戮、鬼,他们的始祖身已为我所斩,玉皇、命运、大乘、长恒,不用我出手,他们自己就先下了杀手。”
“道尊、有蟜的始祖身倒是还活着,但这是他们的幸运吗?”魔帝轻语,“我看未必。”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有蟜想要成就诡异圣灵……很难说最后不会拿一尊始祖来作为祭品,作为营养。”
“道尊游离"世外",如何归来?始祖亦是最好的道标,点燃它,献祭它,如同烽火狼烟,指明归路。”
魔帝自语,“我需要斩掉道尊这可能的后手吗?”
他皱眉,忽然间转身,看向诸世的方向,莫名笑了,“或许,无需我出手,自有他人代劳……时也命也!”
说罢,他哂然一笑,“这算不算是……傻人有傻福?”
“十大始祖中,有九祖机关算尽,与霸主前身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
“只有我那三弟,普通却自信,但苟活了下来。”
红毛始祖是普信的。
——无需复活魔帝,我将超越魔帝!
——标准答案摆在面前,不就是血脉法吗?看我以一族熔炼原初物质,从此之后高原厄土我独尊!
当然了,红毛始祖的想法是很好的,也很有可行性,能指向超脱,通往祭道之上。
奈何他忙忙碌碌许多年,始终一事无成,任何一尊始祖都没有干掉……可以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给了他机会,他不中用啊!
或许,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别人都是组队的,一尊霸主搭配一尊始祖,就他一个是单走的!
最终,还是要靠他“二哥”魔帝进场,将其他古帝霸主的棋盘踹飞,而后顺手把一尊尊始祖坑的满脸血,进入死亡倒计时。
十祖的时代,至此落幕了!
只有一个红毛,改头换面,滋润的活到了决赛圈。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红毛始祖也算是“死”去了,销号了。
“人皇……人皇!”
魔帝微笑,“老三,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覆灭十祖,清算了无数年诡异不祥最直接的刽子手,这样的功劳我转让给你,希望你能把这人皇的位置坐稳了,将那终极人皇的道果演化出来……”
“或许,到时候魔祖还要找你勾兑呢……”
十大始祖,或直接或间接的被覆灭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了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告慰了昔日无数牺牲的英杰的在天之灵!
什么?有人说哪有什么正义战胜邪恶?还不是你们这些幕后黑手之间的狗咬狗?!
诶!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太在意细节,是很容易背后挨上十八刀,然后被判定为
自杀身亡的哦!
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十大始祖先后陨落了,战绩可查,都是魔帝干的!
而众所周知,那人皇的源头,正是魔帝,也被称为魔祖!
如此滔天的功绩,若不能被尊为终极人皇,又还有谁能有这份资格?
魔帝轻笑,他继续踏上征途。
尽管一些始祖的死法早在他的规划中,他们牺牲了自己,成就了霸主。
但是,为了避免几位“老朋友”多想,怀疑是不是魔帝给他们挖了什么坑……还是需要做做样子,穷追猛打一番的。
这就是无数年积累下来的羁绊啊!
很快,魔帝踏遍无尽永恒未知地,生猛而强势的堵截住了一尊可怕的始祖,与之激战。
“大乘?你好大的胆子!”
“红毛始祖”眸光冰冷,“竟然敢夺我族始祖之躯?”
“他虽有错,可生是我高原的人,死是我高原的鬼,岂容你等亵渎!”
他咆哮永恒,破碎混沌源地,义正言辞下战力狂暴,将面前身覆金色鳞片的始祖打的不断喋血,逐渐走向败亡。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大乘了,有的只有我金鳞始祖!”
“金鳞始祖”大叫,一杆降魔杵挥舞的虎虎生风,同时有一颗硕大舍利子高悬,佛光无量,照破诸天亿万世界,宛若在普渡诸天诸世无尽生灵,抵达彼岸!
“……”
“红毛始祖”竟有刹那的无言。
不是哥们……我这红毛始祖,好歹还装一下呢。
你这倒好,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的吗?
事实证明,金鳞始祖不仅不装,还拉别人下水。
“灰雾!黑血!速来!”
“给我们的红毛道友一点小小的同行震撼!”
“金鳞始祖”大喝,下一刻这片战场天崩地裂,有可怕存在极速杀来。
“我为黑血始祖!”
一尊满身长满浓密长毛、身上沾染着恐怖黑血的始祖降临,抬手就打出一张维度天图,粉碎万古长空。
“我为灰雾始祖!红毛你休要猖狂!”
无声无息间,战场中又多了一道黑影,周身被灰雾包裹着,枯瘦的躯体压塌时空,让周围的道纹全部熄灭,秩序规则更是炸开!
恍惚间,有一条长河的虚影,横贯了古今诸世,在其中若有无量亡魂在悲泣,在啼哭。
“魂落冥河!”
古老沧桑的魔咒在回响,激荡诸世,接引人的魂魄坠落,从此万劫不复!
灰雾始祖杀来了,上手就是一尊古帝霸主的绝招,让人很难蚌。
论威力,“红毛始祖”是不怕的,他无惧这三人,纵然这三尊始祖齐上,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会在一番激战后被他逐一镇杀。
但是,他们顶着那样的脸,动用那样的神通……违和!太违和了!
“轰!”
激战中,灰色的雾气崩开,黑色的血液溅落,金色的鳞甲撕裂,三尊始祖在退,终究不敌红毛始祖。
红毛始祖一往无前,打穿一切阻挡,亘古悠悠,都仿佛在他的脚下化作了虚无。
“你们这么装模作样,有意思吗?”
纵然一度占据上风,建立优势,但红毛始祖还是忍不住了,喝问道。
“魔帝!我们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灰雾始祖轻叱,“我们之前处处被动,一度被你压制……我思来想去,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今,我们才算是明白了,该用怎样的方式来重新与你相处、相争!”
“熟悉的感
觉,终于回来了!”
“你既然能是红毛始祖,那我们就同样能是灰雾始祖,是金鳞始祖,是黑血始祖!”
“从此之后,什么十帝霸主都是过去式了,都烟消云散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全新的我,全新的诡异始祖!”
“铸造高原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三尊始祖异口同声,震动了古今未来!
“……”
红毛始祖一脸“囧”样……我虽知你们的节操底线与我相差不大,但眼睁睁看着你们这样堕落,还是很让我痛心啊!
"要不是还用得到你们……"
"今天我非豁出去,把你们全锤死在这里不可!"
魔帝心中轻叹。
此时,此地,简直可以说是牛鬼蛇神大乱斗,各自的成分都太复杂,一言难尽。
诸世的强者,若能窥视到这片战场,借此真正清晰的了解当年称霸上苍诸世的十大仙帝霸主,都是怎样的人物……很难想象他们这一刻的心情会有多复杂。
“我忽然同情起那个时代,生活在十尊霸主统治下的生灵了……”
恒宇大帝叹息,让诸强尽皆无言。
“他们的节操,的确是难以评价……但,强大也是真的强大。”
虚空大帝面有忧色,“荒天帝要撑不住了,不是长恒古帝的对手,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一群准仙帝摇头,“我们上去,余波就让我们灰飞烟灭了。”
“荒,他的才情并不差。”
这时,屠夫开口,“但可惜,他修行的时间,所拥有的经历,所沉淀的底蕴,比长恒差的太多。”
“当彼此都是不世出的人杰,决定胜负的关键就落在这些方面上了。”
“没有意外的话,荒,他……”
屠夫语气沉重。
他看向那片战场。
荒,已经杀到了疯狂。
无尽雷霆浩荡,那是上苍诸世一切雷霆天劫的汇聚,毁灭与造化纠缠,既在杀敌,又在为自己洗礼,萌发荒这一颗完美种子的“生机”,要借此实现惊世的蜕变。
在雷霆中,荒的战力的确得到了提升,于不可能中更加强大了。
但!
那生机虽浩荡,恐怖到极致,却……始终无法迈过一道无形的天堑!
“杀!杀!杀!”
荒不甘,燃烧了气血,将上苍诸世以及亿万万宇宙都映照的一片赤红,鲜艳的血色弥漫了苍穹,是他旺盛的生命力所化!
刺目的剑光爆发,无处不在,毁灭性气息压崩时光海,没有什么可以抵挡。
这一剑斩在长恒的身上,哪怕其通体缠绕超脱之光,竟都被撼动了,真身摇颤,不住倒退,踩踏在世间,让诸世幻灭。
跨越无形的天堑,荒竟然展现了逆行伐道之姿!
但是,荒也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一面晶莹的轮盘,出入有形无形间,不可阻挡,无法触碰,落在了荒的身上,只是刹那,荒就炸开,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有一层又一层诡异的纹路交织,如网一般侵入其体内,渗透进血与骨,身与魂!
这纹路,这网,如同枷锁,演化囚笼,行捕获之事!
“休想!”
荒的面色露出痛楚,关键时刻,剑光倒转,相比杀敌时,伟力不减,反而越发的盛烈,向着自身贯穿,要斩断纹路,劈开枷锁!
“当!”
轰鸣颤音,荒剑劈在纹路上,竟爆发出巨响,
撕裂诸世,不知道多少宇宙因此炸开!
“给我……破!”
荒在怒吼,于血淋淋的惨烈中,他终于斩断了枷锁,撕碎了囚笼。
“如此暴烈手段,你还能再来多少次呢?”
远处,长恒叹道。
“一直到死!”
荒大喝,坚毅决绝。
“那也不过是无用的牺牲。”长恒道,“雷霆的力量不能助你突破,纵使赌上你的所有,也无法逆转局势。”
“不依靠诡异物质,看来走到你这样的层次就是极限了吗?”
虽然彼此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但这一刻长恒也为荒的失败而伤感。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种子路上的同行者,只是在一个路口上分道扬镳了。
“还没有结束!”
荒咳着血,目光不屈,他在释放人生最后、最灿烂的底蕴和战力,尽管那还不算多成熟。
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了。
“他化自在!他化万古!”
他化自在大法绽放,但这一次不是单纯为了更强大的力量。
“他化轮回路!”
轰!
亘古悠悠,古今诸世皆在回响,有一条又一条发光的纹路交织在上苍诸世中,如同蛛网!
轮回路!
荒曾开辟、演绎轮回,与曾经有过的古老轮回道路针锋相对!
这是他化自在大法的巅峰演绎,或许在战力上的成就不算太恐怖,但所代表、所象征的含义让人不寒而栗。
轮回路,送行死者,去往转生之地,最终实现转世新生!
不止于此!
“他化……三世铜棺!”
荒还在怒吼,一滴滴灿烂的、洒满诸世的血液都在发光,交织出莫测的符文。
且,他的身体模糊了,像是在发生怎样奇异的变化。
从他的本源中,有一种奇妙到难以言喻的气息在流转而出,并不算多么浩瀚与强大,但却引发了可怕的波澜!
这一刻,时间长河大崩溃,仿佛决堤了!
恍惚间,有怎样的器物在演化,四四方方,古拙沧桑!
那是棺!
青铜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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