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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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胡一刀历险记(49)――留守儿童

    随着物价的上涨,粮食种植成本的增大,加之粮食价格的持续低迷,种地已经成了出力不讨好的事。种地,越来越成为一个沉重的话题,尽管国家已经免了农业税,开始鼓励农民种地,农民也当以土地为生,但越来越多的土地开始荒芜,越来越多的青壮年夫妇离开了农村,进城务了工,越来越多的儿童成了留守儿童。那些留守儿童尽管没有像胡一刀和翠萍儿进入原始森林,但他们也不得不面对孤独,学会自立。

    ……

    “妈妈,请您陪陪我!”

    “爸爸,自从您走后,您便失踪了。”

    “妈妈,钱就那么重要吗?”

    “爸爸,钱重要,还是孩儿重要?”

    “妈妈,对您的记忆,我永远没有忘记,一直在努力回忆着!”

    “爸爸,在您的心里,孩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孩儿长着一双小眼睛还是大眼睛?孩儿穿多大尺码的鞋?孩儿有多重?孩儿有多高?爸爸,孩儿知道,这些问题,您一定不知道。”

    “妈妈,我知道您很辛苦,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没日没夜,您没有时间陪我,我不怪你,可我多多希望您能多陪陪我。”

    “爸爸,我知道您外出打工,是为了这个家。种地,已经养活不了这个家,爸爸,孩儿不怪您,可孩儿也想有个爸爸。”

    “妈妈,没有您陪我的这段日子,金钱豹没有吃我,可怕的小鬼没有拉走我,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爸爸,大城市一定很美很美吧!一定有许多孩儿没有看见的、没有听见的东西,对吗?爸爸,您进了城,请带上妈妈,不要和妈妈吵架,不要……”

    “妈妈,我想哭,但我不能哭!没有了妈妈的孩子,是不能哭的!”

    “爸爸,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了您,请您不要与我擦肩而过,我是您的孩子,不是路人!”

    “妈妈,请缓缓吧!累了,您已经很累了!”

    “爸爸,孩儿有许多话想说,但只能说这些,说的太多了,孩儿恐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妈妈,妈妈!妈妈……”

    “爸爸,爸爸!爸爸……”

    “妈妈,我爱您!永远爱您!爸爸,孩儿也爱您,可您在那里?”

    ……

    石头屋子里面的大锅太大,一次能够做二三十个人的饭,翠萍儿看了看,决定在石头屋子外面用石头支撑起一个锅台,把那小锅架在锅台上煮肉,这样省事也节约柴火,翠萍儿把她的想法告诉了胡一刀,胡一刀听后,非常高兴。自从他来到这个院子后,咀嚼小麦颗粒,生吃鸡蛋,从来没有吃过一顿熟食,如果能够支起一个锅台,以后就能够吃上熟食,那离人类的生活就更进一步了。

    翠萍儿所在的部落,经常用大石头堆砌一个简易的锅台,烧水、烤、煮食物。对翠萍儿而言,堆砌一个简易的锅台,并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她和胡一刀从倒塌的房墙上弄来了些石头,很快便弄好了个锅台,把石头屋子里的小锅搬出来放在了锅台上面。

    一切准备妥当后,翠萍儿开始洗肉,胡一刀拿着一个木棍对着枯枝钻了起来。翠萍儿也不知胡一刀在干什么,只见胡一刀翘着屁股,弯着腰,用力地拿着一个带尖的木棍对着捡拾来的树枝不停地钻着。

    “胡一刀,你在干什么?”翠萍儿洗着肉,问满脸是汗的胡一刀。

    胡一刀抬起头,擦了擦汗,说道:“你不是要煮肉吗,我在钻木取火,没有火,怎么生火煮肉?”

    翠萍儿笑道:“胡一刀,就凭你那个样子能够钻出火来,笑死我了。”

    胡一刀言道:“能呀,我刚进入森林时,通过钻木取火还烤吃过兔子肉,也靠着火征服了胡四狼,让胡四狼认为我是一头特别厉害的狼。”

    翠萍儿笑道:“哈哈哈,胡一刀,你太会说笑话了,我见你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见冒火呀?”

    胡一刀言道:“一时匆忙,没有仔细选材料,手中的这个木棍太脆,放在地上的树枝过于腐朽,两者接触后产生不了火花。上次我刚开始时也钻不出来火花,实验了多次,最后用红柳木棍对着一块没有腐烂的干松木,钻了数次,终于钻出了火花,今天这些木质不行,你等着我,我去丛林里面找找合适的木质,把那些木质拿回来,再继续钻。”

    胡一刀说着,丢下手中的木棍,转身就要离开,翠萍儿喊道:“胡一刀,不要去了,火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这里的水洗肉洗完了,你还是去小河边提一桶水吧,等的用水着呢。”

    胡一刀言道:“翠萍儿,你怎么生火,让我看看。”

    翠萍儿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这个是秘密,你去提水吧,等你把水提回来,火的事我就解决了。”

    胡一刀半信半疑,一边提着木桶去小河边提水,一边想着他只听过妈妈说过,燧人氏通过钻木取火得到了火,还没有听过有其它的方法可以取火。翠萍儿如果没有哄他,她是怎么取火的?胡一刀带着满腹的疑问提着多半桶水爬上山坡,来到大院,远远望见红艳艳的火苗在锅底冒着,那火苗,跳跃着,燃烧着他刚才用来钻木取火的树枝,树枝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响声。

    胡一刀吃惊地欣赏着那红艳艳的火苗,好像是在欣赏一朵盛开的花朵一样,他弄了半天也没有弄来的火,翠萍儿是怎么弄来的?也不见翠萍儿脸上冒汗,只见她已经把一个牛前腿洗净了,牛肉上已经没有了血,她正在用匕首和斧头把那牛腿连割带砍弄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块,看见胡一刀回来,抬起头,言道:“胡一刀,赶紧捡拾些柴,这些柴火马上要燃尽了。”

    这个森林,好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柴,每个树下都堆着一些被风吹落下来的干树枝,还有一些已经老死的树,一部分枝干已经腐烂,另一部分还傲笑着天地,保持着树的姿态。胡一刀跑出大院,很快在丛林里捡拾到了一堆干树枝,他抱着干树枝跑回了大院,把那些干树枝放在了冒着火的锅台旁边,好奇地从头到脚看着翠萍儿,好像翠萍儿本身能够产生火一样。

    翠萍儿被胡一刀看得不好意思,从衣服兜兜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牛皮口袋递给了胡一刀,胡一刀接过牛皮口袋,小心翼翼打开牛皮口袋,发现牛皮口袋里面装着一个斧头一样的东西,有斧头的刃,有斧头柄,却没有斧头把。胡一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玩意,心里想着这一定是翠萍儿曾经用来玩的斧头,和那些人皮面具一样,都是用来玩的。他不知道翠萍儿要把这个小玩具递给他做什么,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口袋里面还有一些棉花。这个翠萍儿,牛皮口袋里面装着一个小斧头就罢了,干吗要装着一块棉花?胡一刀也想不明白,看了看,觉得如果他现在还在家里,他一定是个无所事事的人,尽管妈妈很忙,但在妈妈的眼睛里,他还是一个孩子,一定不会让他跟着她一起下地干活,也一定不会让他受苦受累,他能够干的事就是玩,除了玩耍还是玩耍,如果有这样一个小斧头,他一定会学着成年人那样拿着小斧头做出各种各样砍树的动作,可现在他已经拿起了属于成年人才能够拿起用的大斧头砍起了树,手中的这个玩具斧头放在他的手中,他觉得好滑稽,那已经不是属于他玩的东西。他现在要玩的是跟着群狼去和野兽玩,玩出刺激,玩出勇敢,玩出走出这个大森林的力量,而不是拿着一个没有巴掌大的小斧头去玩。他看着这个小小的斧头,越来越觉得翠萍儿把这个玩具斧头递给他,是对他的嘲笑,在嘲笑他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嘲笑他连火都取不来,在嘲笑着他……胡一刀越想越气,把那斧头和牛皮口袋一起扔进了柴火堆里。

    翠萍儿万万没有想到胡一刀会那样想,她看见胡一刀把那牛皮口袋和小斧头扔进火堆,顾不得手中的肉,丢下肉,伸出手急急忙忙取火堆中的牛皮袋子和小斧头。

    牛皮口袋和小斧头被翠萍儿及时取出来了,可翠萍儿的一只手被柴火烧地冒起了许多水泡,一股热辣辣的痛从翠萍儿的手心传到了整个手,从手传遍了整个胳膊,从整个胳膊传遍了全身。钻心的疼,让翠萍儿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胡一刀没有想到翠萍儿会为了如此一个玩具,会不顾自己的手。他看着翠萍儿烧焦的手,心疼翠萍儿,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减轻翠萍儿的疼,他呆呆地站着,低着头,等着翠萍儿发火。如果这个时候,翠萍儿骂他,他一定不会还言,可翠萍儿一言不发,反倒让胡一刀不自在,他偷偷地望见翠萍儿跑进石头屋子,拿出来一个鸡蛋,把鸡蛋皮磕破,用鸡蛋清子洗着冒泡的手皮。

    胡一刀憋了好大一会,终于憋不住了,走过去,用鸡蛋清子给翠萍儿涂抹那些发黑的手皮,翠萍儿也没有责怪胡一刀,对胡一刀说:“胡一刀,我们部落里经常有人在烤肉时,不小心会把手烧了,我见他们,每次都会用鸡蛋清子洗火烧过的皮肤。听他们说鸡蛋清子性凉,清热解毒,对治疗火烧过的皮肤有止疼生肌作用。”

    胡一刀心里乱糟糟的,他看着那曾经如白玉般的手突然变成了焦炭,心里难过及了,这个时候,如果翠萍儿能够大骂一顿他,他心里还会好受一些,可翠萍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更加难受,他语无伦次地言道:“翠萍儿……是我不好……对不起。”

    翠萍儿说道:“把剩下的那点我没有割的肉赶紧用匕首割了,放进锅里。”

    胡一刀很快割了那块肉,把肉放进了锅了,翠萍儿用另一只手盖上锅盖,架起柴,煮起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