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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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分享胜利果实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会儿,密密匝匝的梧桐叶子仿佛隔绝了空气,李一欢与枫龄平日里在梧桐林里穿梭惯了,早已习惯。可槿十一与付晓生他们却闷得难受,是以这会儿大家都没有说话。

    良久,付晓生道:“对了李师弟,刚才比完赛后我看你状态甚是不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李一欢摇了摇头道,“与黄师兄比赛结束之后,我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寒,那种寒冷我形容不出。”

    “那种寒冷是不是就和好比大冬天下了雪,穿着铁裤衩子在冰面上学习仰泳一个感觉。”枫龄插话道。

    “哼!比那更甚。”李一欢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我看应该像是大冬天下了雪,猴子被扒掉了一身毛,被人扔在雪地里睡觉吧。”槿十一说道。

    一句话下来,只把众人乐得前仰后合。

    “还没出嫁呢,然已经学会向着老公了。”枫龄插科打诨道。

    “闭嘴。”这次四人几乎是同时骂道,枫龄再次自讨没趣地走开了。

    “李师弟,现在这季节按理说气温应该是逐渐升高的才对。就算是有点冷,也不至于把人给冻成那样是不是。我看是不是你得了什么病,所以才会突然那样。”赵天昱道,“李师弟,我说这话可不是诅咒你啊。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赵师兄说哪里去了,我自来不把赵师兄当外人,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只感觉到一阵寒冷。那种冷不像枫龄说的,也不像十一说的那样,而像是从我的右手上慢慢散发到全身似的。继而我就感觉到身体马上就要被冻僵了似的,我尽力勉强支撑着身体,直到最后给诸位长辈打完招呼后,就再也支撑不住晕了下来。还真得谢谢你们,一直把我背到这个地方。”李一欢感激地说道。

    “李师弟我真是佩服你,你说你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是这么尊重师长。”付晓生道,“不过,话说回来,明明是你自己一直走到梧桐林边上的,怎么又成了我们几个一直背着你的呢。莫非你失忆了不成?”

    “什么,我明明记得我在告别各位师长之后就倒下来了,怎么还能自己走到这里来呢。”李一欢自言自语道,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但是可以基本断定这一定和枫龄有关系。

    他回头看了枫龄一眼,却没有发现它的身影。正纳闷这调皮的猴子又跑到哪里去了的时候,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上正耷拉着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李一欢抬起头却发现枫龄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看来是自己只顾着和几位师兄说话,把枫龄这点儿重量忽略了。

    李一欢身子下边的付晓生好像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上重量的变化,他行走的速度丝毫没有减弱。

    枫龄正好与李一欢打了个对眼,它哧哧笑了几声,连忙从李一欢的肩膀上跳下去了。

    付晓生与赵天昱两个人轮流背着李一欢,走了不多会儿就到了碧月亭。

    此时天色虽然尚早,但付晓生与槿十一四人由于忌惮殇离,无论说什么也不愿再往前走了。只好与李一欢互相说了告别,由枫龄背着李一欢朝着碧月亭走去。

    进了房内,李一欢发现殇离正躺在一条长板凳上睡觉,轻声嘀咕道:“师父恐怕又喝醉了。”可是从殇离身边走过的时候却并没有闻到太大的酒味儿。

    他哪里知道,枫龄这次给殇里的酿酒缸里放的麻药太多。殇离只是站在酒缸旁,长时间闻了酒的味道就被麻晕过去了。

    枫龄绕过殇离,背着李一欢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是刚到门口,还未下去,忽然听到身后有凳子挪动的声音。

    一人一猴扭过头来,正看到殇离坐了起来,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俩。

    “怎么,比赛到最后被人家给打残了?”

    “师……师父。”李一欢想从枫龄背上下来,奈何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太过疼痛,便说道,“弟子身体有恙,实在是不能下来,还望师父能够见谅。”

    “这点小事,不必在意,为师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殇离离从酒缸中舀了一瓢酒道,“这次应该是得了个第三吧。”

    “师父,弟子不才,这次得了个第一。”李一欢道。

    “噢,那也不错,”殇离说完迈开腿准备向门外走去,忽然他一下子怔住了,返回身来,“欢儿你刚才说什么,这次得了第一?”

    “正是,这次比赛弟子侥幸得了第一。”李一欢重复道。

    “第一,第一,这可是第一啊。”殇离激动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不可置信地口中一直重复着,“为师没有看错你,本来我以为以我交给你的那本书,你只能悟出来一星半点儿。我自认为你顶多能得个第三回来,没想到你竟然能得了第一,看来你不愧是我殇离的徒弟啊。”

    殇离这人为人生性古怪,他对自身的要求很严格,历来都要做人上之人。他对于徒弟也是如此,所以得知李一欢获得了第一名,他自然十分开心。

    “喂,老杂毛,我有个提议。”枫龄突然开口道。

    “说吧,什么提议?今天我殇某人高兴,无论你的提议有多么过分我都答应。”殇离依旧难掩盖言语中的激动。

    “你们师徒二人在互相吹牛逼之前,能不能先让老子把这头死猪一般的家伙放下来。”枫龄恶狠狠道。

    “哈哈哈……”殇离大笑起来,他虽然挨了骂,但却依旧很开心。

    这还是李一欢第一次见师父这么开心,心里不禁也有些高兴。他挣扎着从枫龄背上滑下来,然后在枫龄的搀扶下坐在刚才师父睡觉的那个方凳上。

    “徒儿,快给师父讲讲今天的比赛有多精彩吧。这叫分享胜利果实,让为师也乐呵乐呵。”

    “是,师父。”李一欢将这两场比赛从头到尾给殇离讲了一遍。对于讲到其余的师兄的武器是如何厉害之时,殇离摇头说一句:“这并没有什么出奇的,仗着武器获胜,只不过是把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武器上罢了,这样的人将来成不了大才。”当听到李一欢是如何应对的那些奇怪的武器与招数的时候,殇离的脸上又总能乐得如同开了花一般,嘴上还要一连说上好几个“妙极。”

    李一欢虽然给师父讲得详细,但还是把他如何感觉身体寒冷及枫龄如何给他疗伤的经过给隐去了。因为他知道师父只是个习武而非修仙者,纵使把这些事情告诉师父,恐怕他老人家也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他为什么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他对殇离的解释是,由于获得了第一,高兴地忘乎所以,回来的路上走得急了,没有观察好,不小心摔了一跤。

    虽然对李一欢拙劣的撒谎,殇离并不相信。但是他明白既然徒弟不想说,那必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所以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是夜,李一欢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枫龄也毫无睡意与铁皮石虫闹在一起。

    “枫龄,我来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个面具怎么使用。还有我今天能够自己走到梧桐树林的边缘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李一欢打破了平静道。

    “你自己能走到那里的确是我搞得鬼没错,你的那个面具被我偷来伪装老杂毛也没错。”枫龄点头承认道,“不过至于我为什么会使用那个面具以后我在告诉你,我先卖个关子。”

    “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一欢追问道。

    “切,你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谁还没个隐私。”枫龄噘起了嘴巴。

    “切,别介。对了,你还记得老杂毛教给你的那个驱动稻草人的法术吗?”枫龄道。

    “你是说在永昼之内师父教给我的那个能驱动稻草人的法术?”李一欢问道。

    枫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可是那种可以驱动稻草人的法术师父只传给了我,你怎么也会?”李一欢诧异道。

    “切,你的面具我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偷过来,难道那老杂毛教你这个怪功夫的时候我就不能偷学吗?我实话告诉你,真实的东西我能偷,无实形的东西我也能偷。而且我爱怎么偷就怎么偷,你管不着。”枫龄嘟囔道。

    “好吧,你能偷就偷吧,我也不怪你。可是那种法术不是只对没有生命的稻草人有效吗?怎么,难道对活人也管用?”李一欢疑惑道。

    “切,我敢打包票,那咒语对真实的活物也有效。你如果不相信我,干脆自己找个活着的东西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我懒得给你解释。”枫龄说罢就把铁皮石虫收起来,去睡觉了。不一会儿房间里便传来了它响亮的呼噜声。

    李一欢看着枫龄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在装睡,因为它睡觉从来都不会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