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藩王不用造反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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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9 西向大同

    出于谨慎的态度,朱祁锐还是问了一下孙继仁。

    “皇兄秘旨传递大同消息的事情,项侍郎那面可曾知道?”

    孙继仁拱手回答。

    “皇上的的秘旨,之前并未拆封。而且这宫里来人也是直接找到的末将,未曾和项侍郎打过照面。”

    朱祁锐点头。

    “本王还想着,等到土木堡祭奠的事情结束后,就和项侍郎一起押送军械回京。”

    “只是皇兄所托之事,必定事关重大。不然皇兄也不会专门派人前来给本王下圣旨的。”

    孙继仁其实心里也在嘀咕。

    新皇帝朱祁钰这样做,明显就是为了避开兵部,而且还刻意防着和自己等人一起的项文曜。

    想到这里,孙继仁忍不住开口了。

    “项文曜,乃是兵部的侍郎,又是于谦举荐的。”

    “皇上这样防着他们,难道是于谦哪里行差步错,犯了皇上的忌讳?”

    孙继仁是邺王府统领,是朱祁锐的心腹。他在朱祁锐面前,也没什么保留。

    至于他直呼于谦、项文曜之名,也是因为朱祁锐是亲王之尊,地位尊崇无比。

    朱祁锐突然听到孙继仁这么一说,也是心中一惊。

    不过片刻,朱祁锐就定下心来。

    “于谦,有定固守京师国策之能,又有劝进从龙之功。更难得的是,他不党不群,乃是直臣、孤臣。”

    “如今皇兄初登大位,也是于谦恩宠正浓的时候。皇兄不可能对他生出猜忌之心。”

    孙继仁闻言后,也是点头。

    都说飞鸟尽良弓藏,如今大明正是存亡之秋,以新君的圣明,断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那皇上的意思是?”

    想不通的孙继仁,还是问起了自家的王爷。

    朱祁锐装作大气的一挥手,说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我们在这里暗自猜测,不如去了大同一探究竟!”

    孙继仁也是“嘿嘿”一笑,他说:“还是王爷说得对,车到山前必有路!”

    朱祁锐今天往来奔波,也是一身的疲倦。

    “你下去给卫士交代清楚,让他们收拾好行囊,明日一早我们就赶赴大同。”

    孙继仁顿首:“末将领命!”

    ……

    洗漱过后的朱祁锐,以为自己能很快入睡。只不过当躺在卧榻上后,他确是久久不能入睡。

    心中有事的朱祁锐,不由得在脑中思索起来。

    之前京师武库中的军械,已经被前任皇帝朱祁镇,在土木堡一战中损失殆尽。

    如今的京师军中,可是很差家伙。

    于谦除了从其他地方调集库存以外,也连夜让人打造新的。

    当然,土木堡遗失的这些,更是朝廷所看重的。毕竟这些掉落的军械,捡回去就可以用。

    朱祁锐这次祭奠亡灵其实只是一个借口,他前来怀来城的真正目的,就是冲着视察边防、收集军械来的。

    朱祁锐想不明白,大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朱祁钰才会让自己放下手中的事务,转道去往大同。

    难道真的是于谦做了事情,让朱祁钰对他有了猜忌?

    不会的,历史上于谦可是被朱祁钰委托以军国大事。

    历史学界还有一种说法,于谦虽然没有入阁,可是他权柄之重,朝臣无人能出其左右。

    于谦,更是被人冠以“独相”之名。

    想到这里,朱祁锐这才心中安定。

    朱祁锐越想越睡不着,他干脆从卧榻上坐了起来。

    李让,显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而已,只是一个负责和外族沟通的翻译。

    这样一个位不高、权不重的官员,就算知道一些边塞堡垒的布防情况,想来也不会知道的太过详细。

    就算他真的知道一些事情,也可以直接交给大同总兵官郭登来审问。

    至于让京师专门前去派人查探,显然是有点多此一举。

    莫非,这个名叫李让的官员身上,还有着其他不可告人之处?

    所以在如今这个时局敏感的时候,新君才不得不如此谨慎处理?

    百思不得其解的朱祁锐,揉了一下发疼的太阳穴,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继续思考。

    朱祁锐觉得,与其自己在这里暗自伤神,还不如等到了大同以后,一切都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

    第二天一早,朱祁锐就避过驿馆的随行人员,只是向着项文曜告别。

    朱祁锐可是亲王之尊,这让项文曜不得不慎之又慎。

    加上如今的宣府、大同一线,可谓是兵荒马乱的。

    要是一国亲王出了什么事情,项文曜可是没法向朝廷交代。

    所以项文曜还是小心翼翼的从卫队中抽出数十个武艺高强的武士,一路随行。

    就这样,朱祁锐在近百人的护卫下,离开了怀来城,转道西向而去。

    ……

    从怀来城到大同的路径,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朱祁锐他们一行人,选择的是靠近内长城的一侧。朱祁锐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防止自己遇到危险。

    来到一处小山谷中,经过大半天的急行军,朱祁锐等人是又累又饿。

    “要不,我们停下来歇息一下?”

    朱祁锐口中虽然是用了一副征求的语气,可是他作为亲王,自然是无人敢反驳他的。

    “启禀殿下,此处不宜作为停留之处,还需要再找一个地方停歇为上。”

    说话的是一个卫士。

    只是这个卫士在朱祁锐看来,却是十分的面生。

    “你是怀来城的?”

    通过面生,朱祁锐推断这个士兵不是邺王府的人,也不是从京师跟来的人。

    卫士小心翼翼的回道:“殿下圣明,小人正是隶属于怀来城下。”

    朱祁锐来了兴趣,问那卫士,各处才是最佳的落脚点。

    卫士拱手:“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瓦剌的游骑兵不时在宣府、大同往来奔驰。”

    “殿下尊崇,我等万万不能出现差错、失职。”

    “此处四周都是小山包,视野受限,难以及时发现敌情。若是瓦剌前来,我等只会后知后觉。”

    “所以这落脚点,必须选择一处视野开阔,且不受遮挡的地方。”

    “这样一来,即使有敌寇奔袭而来,我等也能从容应对!”

    朱祁锐笑了,他觉得这个卫士说得很有道理。

    “你叫什么名字?”

    卫士作答:“小人名叫赵荫。”

    朱祁锐哈哈大笑:“如此,你便留在本王身边,成为我邺王府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