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为第二次尝试做了准备。他用绳子把两个铁架固定到一起，在地面铺上零食，做几分钟的热身蹦跳。

    他认为自己失败的原因，可能是被冻久了，手脚不方便。

    再次爬上铁架，有了上次的经验，显得更加自信。

    哞足了劲，重重往上一跃，半个身子进入了通风管道里。

    幸好这个是“L”型的管道，让徐海能够有喘息的时间。

    爬到转弯处，得用双臂和膝盖抵着两边慢慢爬上去。

    当他爬到顶端时，一丝月光打到了他的身上，他猛地吸了一口空气。

    虽然他“出来”了，不过下去又成了一个非常大的难题。

    烟囱的外围比徐海的臂展要大很多，而烟囱又高出房顶很多，如果鲁莽地跳下去，轻的话摔骨折，重点的话可能今晚就要死在这。

    最初他想的是滑下去。通过这段时间的特训，徐海的臂膀比之前要有力量很多。

    滑下去身体损伤的几率会比直接跳下去的损伤小。

    徐海眼睛顺着烟囱看着里面，横下了心，摔死总比冻死好。

    他抱紧了烟囱，慢慢往下滑，在快要落到房顶的时候一跃而下，最终只是崴了脚。

    安全着陆之后，从旁边的草丛里传来鼓掌的声音。

    “我就说他肯定可以。”陈教授的声音传来。

    “刚看到他失去行动力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不行了。”

    ……

    看着从草丛里走出来的两人，徐海怒指着他们，“你们……”

    还没说完，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当他醒来之后，看到张志明和陈教授正坐在他床边谈论关于自己之后去做卧底的事情。

    陈教授有些犹豫是否让徐海做卧底，而张志明则是非常坚持他做卧底。因为他看到了徐海这一个月以来的蜕变，同时也非常肯定他的天赋。

    “没有其他人完成的比他好。”张志明笃定道。

    正在陈教授要开口的时候，徐海虚弱地说，“陈教授，您就让我去吧。”

    “既然是你自己决定的，那就不能反悔。”

    徐海勉强地挤出笑容，算是回应了陈教授。

    张志明送陈教授离开了医院，在他们分离的时候，张志明说，“您应该很骄傲有这样一个徒弟吧。”

    “他不是我徒弟。”陈教授自嘲道，“我还没这个资格。”

    张志明刚回到医院，发现徐海已经离开了床位。

    “这小子会去哪？”

    “我刚去了趟厕所，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徐海假装已经恢复地舒展了身体。

    “居然恢复得这么快。”

    “小意思。”徐海问，“什么时候执行任务？”

    “我先给你一份谭志强近期的资料，里面包括他最近接待了什么人，去过哪里以及做过什么事。”

    “你是怎么做到的？”徐海好奇地问，“是不是已经有卧底安插到他的身边了？”

    张志明神秘地一笑，“不是。”

    张志明开车把徐海带到了局里。

    徐海来到了张志明的办公室突然表现出了恐惧，由于演技过于拙劣，他的表情扭曲地有些欠打。

    “听说你电脑被监视过，还有你的办公室，我们现在的谈话会不会也在被监视？”徐海明知故问道。

    那时候我看到了张志明带着张杰来过局里，所以猜想张杰应该已经帮张志明看过了这里是否安全。他问这个问题纯粹是想看张志明出丑。

    “放心。”张志明拿出了一份资料说，“这里是谭志强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

    接过资料，徐海随意地快速翻动着。

    “看完之后一定要烧掉。”张志明叮嘱道。

    张志明严肃的表情让徐海心头一惊，他认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徐海把资料放到了张志明给他的一个购物袋里，上面铺了一层食物。

    来到了实验室，徐海打开了资料，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字。

    一个字都不能错，一旦记错了，很可能带来杀身之祸。徐海的脑海中循环着张志明的这句话。

    为了确保让他能够认真对待这件事，在徐海离开之前，张志明把他带到了警察公墓前。

    他们在一个墓碑上写着刘天远的墓地处停了下来。

    “当时，因为他记错了资料中的一个字母，被谭志强发现了他卧底的身份，最后牺牲得很壮烈。”

    “我不能记错，不能记错……”不过那名牺牲的警察，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按照先是大致浏览着资料，看着扛着，表情由认真变为了愤怒。

    “为什么已经发现了他的罪状，却无法把他抓获。”徐海愤怒捶打着桌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教授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不是不敢抓，而是不能抓。”

    徐海被吓得差点跪到了地上，余悸未消地说，“您走路怎么没有声啊，吓死我了。”

    “谭志强的罪行已经能够让他把牢底坐穿，之所以不这样做，就是要引出他背后那条大鱼。”陈教授说，“再说了，就算现在把他抓走了，也不一定能定他的罪。”

    徐海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清楚知道谭志强的实力。

    “这些资料都是我们自己掌握收集的，警察可无法看到这些。”陈教授指着桌上的资料。

    “我们可以送过去啊。”

    “没那么简单。”

    陈教授走后，徐海再次把之前警方掌握的资料和这些资料在脑海中做了融合。

    不过，很快他发现了其中的矛盾点。

    谭志强的生意做到了泰国，埃及等十几个地区，而这份资料里却只有缅甸、泰国和老挝这三个地区。

    谭志强最新的资料显示他的经营地区却比几年前的资料显示的要少很多。

    不应该啊，他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也没有消息显示他缩小地盘。这在徐海的意料之外。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细节关乎到他的命。想到这里，徐海迅速地拨通了张志明的电话。

    “你给我的资料为什么和之前给我看过的资料不同。”

    “你记住最新的这份资料就行，其他的资料不用管。”

    徐海仔细地翻看着这份资料，又和之前的资料进行对比，又发现了几点不同的地方。

    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