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咱们太被动了，应该从源头查起。”王轶认真地说道。

    “你说说。”

    王轶想到了昨晚所做的那个梦，梦中那个跳楼的女孩是谁呢，会不会就是凤凰？努力回想着陈千那里凤凰的照片，似乎是似乎又不是，到底是梦，梦中那女孩的长相现在已经模糊了。

    梦中还有关涛，看样子象是被那个女孩杀死的，这与现在得到的情报不同，吴开埔说过，凶手应该是黑龙，当然，吴教授的话还没有得到确凿的验证。

    昨夜的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凶手就是那个黑龙，他的目的是那份被吴教授藏起来的资料，还有三张图纸，其中一张，关涛交给了精神病人胡三丰，一般来说，谁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精神病患者，都会交给自己的朋友，或者是一个靠谱的人，但关涛没有这么做，这恰恰说明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这却给咱们造成了麻烦，他不按常理出牌，咱们也没有进入他的思路，所以根本找不出他那另外两份图纸交给谁了，如果想进入他的思路，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往前推，沿着关涛的生活轨迹查找。”

    陈千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是得看关涛这几年来接触的人是谁，不过小三子查过了，好象也没有其它值得注意的人。”

    “所以，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还原关涛这个人，后来我想了，咱们一直被牵着走，反倒忽略了几个点，比如说关涛在隍都的家。”王轶觉得梦中只有这点启发最重要。

    “对啊，关涛的家，为什么咱们落了这么关键的一个地方。”刘佳说道。

    “关涛被杀后，刘晨东一定带人去查过他的住所。”陈千说道。

    王轶说道：“他们去查的时候对案情几乎是一无所知，但咱们现在可不一样了，至少知道些事情，兴许能找到他们不会注意到的线索。”

    调查案件的权限被那个讨厌的国字脸接手后，王轶等人倒觉得方便了许多，至少不用再向刘晨东或柳菁菁汇报了，这种状态反而更有利于侦破工作。

    吃饱喝足，休息得精神饱满了，三个人便来到了关涛生前所租住的房间。

    关涛一直就是自己租住了一套公寓，据说即便李彤和罗浩也很少前来。

    三个人见到公寓楼的管理员，王轶拿出了假证件，那名管理员立即拿出钥匙来带着王轶等三人上楼，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前几天就有你们的人来看过了，这小子怎么了？”

    管理员是位五十多岁的大爷，他这么一说，王轶知道，关涛死的事情并没有传开，只好敷衍了两句，管理员虽然有些疑惑，但终归不好问下去。

    关涛租住的房间位于顶楼，面积也就在四十平米左右，但有一个露台，视野很好。

    开门的瞬间，刘佳与陈千都有些惊讶，屋里虽然一片狼籍，但看得出来，东西并不多，根本不象是住过很久的房间，提鼻子一闻，泛着潮气，王轶知道，房屋的租金是年付的，所以，关涛住进医院，虽然半年未曾回来，但房间还是保留着，只是因为没人居住，所以屋内空气并不太好，即便刘晨东等人曾来过，也没有开窗改善多少。

    管理员离开后，王轶打开了窗户以及露台的门，冷空气袭了进来，那种憋闷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狠命地吸了口气，王轶的目光落在这个房间的布局上，竟然与梦里的方位大体一致，睹物思人，想到这位破案率极高的刑警现在已经冰冷地躺在警局的尸检房中，再想到关涛的大脑被摘除，王轶心中不免有些悲伤，着实感到有些惋惜。

    陈千看出了王轶的表情变化，走到他的身后：“还是看看能够找到什么吧？”

    王轶点了点头，回头看，只见刘佳已经开始在屋内翻找了。

    关涛死后，刘晨东第一时间就带着人来过公寓，在这里曾经翻找过，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王轶等三个人其实也不抱有什么希望，只是随意查看着。刘佳与陈千还好，能够按照认真地寻找线索，但王轶心情翻滚，查找的过程更象是对自己梦里情景的审视。

    在屋内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与案件有关联的东西，三个人都有些沮丧，于是来到了露台抽烟。关涛所住的楼位于小区的中心，小区中心设有健身器材小广场，还有一个花园，站在露台上恰好可以看见，此时，白天，健身小广场里没有什么人，花园中更没有什么人。年轻人居住的小区，一到白天，宁静得好象一座死城一般。

    “也许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线索呢！”陈千安慰道，虽然他明知道王轶烦燥的表情下也许不是因为找不到线索。

    “总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呢？关涛一定有什么奇遇才会被牵扯进来的。”王轶郁闷地说道。

    “你们看！”刘佳突然指着前方说道。

    顺着刘佳手指的方向，王轶突然愣住了，只见楼下的小区中心花园中竟然有一个雕塑，是凤凰。

    陈千循着他的眼神也看见了那个凤凰的雕塑，不禁皱起眉头。

    这时，刘佳突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拿出一盒烟来，乐呵呵地向陈千要火，就是陈千给他点火的时候，刘佳低声对两人说道：“对面，楼内有人。”

    王轶心中一惊，急忙要转头看去，却被陈千暗中拽了他一把，再看陈千，依旧很自然地给刘佳点着烟，眼角却斜了出去。

    看来我的确还是雏啊！王轶暗自叹了口气，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目光斜着扫了过去。

    对面的楼与关涛租住的楼样式相同，其中一扇窗户半开着，一点光亮闪了闪，陈千凭经验可以判断出，那里正有人拿着望远镜向这边看。

    “走吧！”陈千说道。

    刘佳与王轶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三个人离开了关涛的家。

    刚出了家门，三个人就立即奔跑了进来，出了楼道，绕了一个弯，三个人已经到了对面楼下，叫出管理员，亮出假身份。管理员也变得紧张了起来，立即表示要不要再叫些保安。三个人觉得不宜打草惊蛇，让管理员带着刘佳上楼，王轶与陈千则跑楼梯。

    同样是顶楼，王轶与陈千跑出来的时候，发现刘佳与管理员已经站在了一间房门前，刘佳一只耳朵贴在门上，见两人过来，低声说：“屋里有人。”然后叫管理员准备开门。

    王轶觉得没有警方的搜查令不太好，但想到自己现在查案都是擅作主张，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刘佳将枪掏了出来，卸下弹夹拿在手中，王轶也学着他的样子，将空枪拿好，瞥眼间这才发现，刘佳手中的枪并非真枪，而是一把仿真枪，可以射出钢珠的那种，也不知道这小子何进购买的。

    见到枪，管理员便有些发抖，哆哆嗦嗦地将钥匙插在了钥匙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