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是人是鬼
“游夜人!是游夜人!他们来了!”王妙春如同疯了一般,一路上跌跌撞撞跑着,大声喊着。
村民听到喊声赶忙出来查看情况,大白天的怎么会有游夜人?
“王大夫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这大白天的,哪来的游夜人......”
“哎呀!愣着干嘛!快去找金福叔!”
王妙春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跑着跑着摔在地上昏死过去,村民见状将他送回院子里,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
村里瞬间如同炸了锅一般,所有人都被深深的恐惧笼罩。
“金福叔!出大事了!您快去看看吧!”虎子连滚带爬出现在刘金福面前,听到虎子的话,刘金福赶忙起身前去。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令他心力交瘁。
不一会儿刘金福便赶来,只见很多村民围在王妙春院子门口,岳小川和李安霖也刚刚赶到。只见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只是一脸惊恐的站在那里。刘金福没有问话,向院子里走去,当他打开里屋门的时候,同样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作为村里待得最久的人,什么场面他没见过,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这么严重过。依旧是破碎不堪,四分五裂,死状及其惨烈。但是一次死这么多人,而且是大白天,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时候岳小川和李安霖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二人同样说不出话来,只是面面相觑。
岳小川的承受能力比较强,况且之前已经见过一次类似的场面,所以这次他虽然感觉不适,但是还是可以忍受的下来。
沉寂许久。
“金福叔......”李安霖最先开口。
刘金福此刻面色无比沉重,握紧拳头站在原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金福叔......你还好吗?”
刘金福长吁一口气:“安霖,叫几个人进来,把这里收拾干净......把他们葬在一起吧。”
支离破碎,血肉横飞,已经无法分辨这些身体组织分别是谁了。
李安霖也被吓得不轻,面四惨白,咬紧嘴唇:“好......我这就去。”
刘金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见证过很多次类似的情况,但在这二十来年的时间里,除去被森林猛兽和自然死亡的同伴,受到游夜人袭击导致的死亡人数不过几十例。
可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老张夫妻,打猎团伤员,已经七人殒命!
李安霖带着几个壮汉进来,用铁锹和麻袋将这些散落的尸首装起来,刘金福摆了摆手,招呼岳小川一起出去。
刘金福走出诊所的时候,众人立马围了上来。
“金福叔!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游夜人怎么白天就出来了?”
“我看这个岳小川就不对劲!”
“就是!自从他来了就一直出事!”
人们议论纷纷,恶狠狠地看向岳小川。恐惧压抑在他们的内心,无处释放。此时已经不是‘打虎英雄’岳小川,而是‘扫把星’岳小川。
岳小川十分无奈,看向一旁的刘金福,人群不停的争吵令他头疼,只是抬起双臂做出下压的样子,示意人群先安静下来。
岳小川无奈的同时,也很不服气,自己凭什么做背锅侠?
他要为自己甩锅!
“各位,我理解大家的心情,现在我说两句。”岳小川走到刘金福前面,对着躁动的众人说道。
“大家都说是游夜人,那么我想问一下,游夜人怎么会在白天出现?好,那么我们假设白天确实出现了游夜人,为什么在外面的人们都没遇到也没发生意外?众所周知,游夜人可是无差别袭击,只要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一个都跑不了吧?”
岳小川振振有词,有理有据,面前的村民顿时安静下来。
“呵呵,说真的,我倒希望真的是游夜人做的。如果是人做的......那比游夜人可怕一万倍。”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刘金福也扭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岳小川。
“有谁能保证,你身边的,是人是鬼。鬼只能害一个,人嘛,可是能害一群。刚才我进去也查看了一番,尸体虽然已经变成碎块,但并不是被游夜人撕碎的,而是被人用刀切开的!凶手做的很仔细啊,将尸体的切割面也进行了破坏,使其变得不平整,误导我们是游夜人!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岳小川撇撇嘴,此时人群已经完全混乱了起来。
“但是各位,不要慌!既然有我在,我就一定会抓到凶手!将他严惩,给大家一个交代!”岳小川说罢抽出日轮,一刀向旁边的小树砍去,直接一分为二,“这就是他的下场!”
人类有时候很容易被洗脑。只要是听起来对自己有利的。
岳小川这番话带给众人极大的信心,那个打虎英雄又回来了!
“好!真不愧是小川!”刘金福拍了拍岳小川的肩膀,赞赏的对他点了点头。
刘金福的内心是焦虑而又挣扎的。他十分不愿意相信村子里会出现‘人杀人’,如果是游夜人他倒更容易接受。可是岳小川说的没错,他不得不承认。事态逐渐失控,岳小川的沉着冷静安抚了众人的情绪,令他对眼下的这个年轻人充满期待。
在获得额外加成后,岳小川的观察力也有很大提升。看着聚集的村民,他清楚的感觉到凶手就在人群中。同时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散发出一股死亡的味道。
“大家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岳小川目光如炬,坚定地看着众人。
人群疏散后,刘金福特意留下:“小川,你有什么想法,我能帮上什么忙你尽管说。”
“金福叔,村口的群居屋能住多少人?”岳小川问道。
“群居屋的正房有三层,能容纳全村人,可是如果要住的话,可能只有一半的人能住进去。”
“嗯,足够了,既然是人作案,那他肯定会优先选择妇孺或者老弱病残下手,从今天开始,村里的老少妇孺都搬进去群居屋,包括受伤残疾的特殊群体。剩下有劳动力的男人们至少要两人结伴。”
“好......那怎么才能找到凶手?”
“不急,我们慢慢等待机会,凶手也一定在找机会。”
“万一他做了这一次就罢手呢?”刘金福很矛盾,一方面害怕再有无辜的人丧命,另一方面又担心凶手就此罢休,那就无法给死去的人们昭雪。
“金福叔,我能感觉到......他还会出现的。”
岳小川牢牢记着来自意识外的那双眼睛,正密切关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