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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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还是那个小院,炊烟袅袅,一个男人提着一只老母鸡笑盈盈的看着那个一身鹅黄色长衫的姑娘。

    “你怎么又来了。”

    似是听见了响动,女孩儿回眸一笑,挽着滑下来的衣袖问。

    “顺路来看看,最主要的还是想你的鸡汤了。”

    男人扬了扬手里咯咯只叫的老母鸡说。

    “没见过这么嘴馋的王爷!”

    “我也没见过这么心灵手巧的姑娘。”

    女孩只是笑着,指了指井边的水桶,从男人手里接过老母鸡,径直去了厨房...

    “王爷,小姐被人抓走了!”

    一个小姑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对一个一身戎装的男人说。

    “来的还不算晚!”女孩儿虚弱的笑笑,看着满脸泪痕的王爷打趣。

    “别哭哭啼啼的,你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我们回家!”男人说。

    男人大发雷霆,拔出宝剑策马直奔皇宫而去!

    当真是记忆犹新的惨叫,瑟瑟发抖的群臣,一脸错愕的皇帝,明玉殿上血流如注,男人两眼血红,长剑在破破烂烂的躯体上来来去去。

    “你把他杀了?”女孩儿问。

    男人没有言语,只是吹了吹勺子里的汤药,一脸的宠溺的递到姑娘的嘴边,微微一笑。

    “怎么杀的?单就一剑封喉可解不我心里的气!”

    “千刀万剐!”男人森然的说。

    “杀的这么精彩,只可惜我没有看到,你还算了解我,也算对的起我那些鸡汤了。”

    男人再一次沉默,只是眼眶红的有些瘆人,姑娘见不得这样,闭上眼,吃力的喝了一口汤药。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你活的太拘束了。”

    “嫁给我好吗?”男人说。

    “大夫怎么说的?我还能活几天?”

    “你能长命百岁,大夫说的,我们一定能白首偕老!”

    “小骗子,你要是笑笑,说不定我还能活一百零一岁呢!”

    男人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像微风一样和煦。

    “有些假哦,好吧,我答应你,可你也看到了,我这身体,怕经不住折腾。”

    也只是春去秋来的光景,姑娘更虚弱了,奄奄一息勾起了泪流满面,男人伤心欲绝,好几次生了一死了之的念头,他想跟着这女孩去,做一颗湛蓝天幕里的星辰。

    “了了你的心愿就是怕你想不开随随便便寻短见,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应该明白我的苦心,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那只公鸡,它昂首阔步的样子总能让我心头一喜,看着那些抱头鼠窜的人,我会笑的直不起腰,尽管它是那么的横行霸道,可它还是死了,只有我愿意料理它的后事,也只有我记着它的味道,我觉的我和它很像,有仇必报,有恩必偿,自食其力,所以从不会求什么人,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求我,可这一次不一样,我自知时日无多,所以想求你一件事。”

    “我听着呢!”男人带着哭腔,一个劲儿的点头。

    “你忘了我吧,像从没有遇见过一样,你毕竟不是普通人,又极重情义,我留在你心里怕是要酿出大祸来。”

    “我不在乎!”

    摸着男人的脸颊,姑娘幸福的笑着。

    “可我在乎,在我的心里,我可比不上天下数以万计的百姓,难道你舍得让我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相信我,一定有办法的,我一定能把你救过来。”

    男人哭的像个孩子,抓着姑娘的手贴在脸上,还是温热的,她还在,只是睡的熟了些,我还想喝她煮的汤呢,像以往一样,在那个小院子里逗孩子笑,她那么喜欢那个孩子,我们已经成亲了,她答应过我的,要生一堆的小孩子,和我一起去舍云山住。

    她说她喜欢四季分明的地方,因为一切都那么清楚明白,春就是春,夏就是夏,秋风萧瑟,冬日凌冽。舍云山正好就是这样的地方,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她点头呢!

    “不...”

    梦醒了,程倦也坐在床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湿了衣衫,迎门而来的风让他打了个寒颤!只是个梦啊,还好只是个梦!

    “先生!您终于醒了!”

    穆臻激动的差点把药碗摔在地上,不等程倦也说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眯着眼把起脉来。

    “恢复的不错,总算是赶上了!”

    “这是太医署?”程倦也打量一番说。

    “先生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风有些凉啊,穆臻大人可否给我添件衣裳?”程倦也笑着说。

    “是我的疏忽,一高兴忘了关门!”

    “我岁寒府的那些人呢?我要流放的事可别跟他们说。”

    “他们都好着呢,陛下与三位姑娘义结金兰,赐了公主衔,如今都在宫里住着呢。”

    程倦也无奈的笑了笑,他又怎么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为了免他的流放之刑,估计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可这个主意一定不是他想出来的,纵观朝野上下,熟知礼法的也只有许然了,能想到这个法子的就只有他了。

    “这是许然的主意?”程倦也问。

    “还请先生不要生气,这一次凶险,多亏了许阁老。”

    “我就说嘛,能想到用皇亲免人流放之刑的也只有许然那老东西了,日子定在那天?”

    “本月二十一!”

    “后天?对了,我的事她们不知道吧。”

    “先生放心,单乔公公特意吩咐过,瞒着呢。”

    “许杰呢?”

    “先生要见的话,我这就差人去传!”

    “也好,穆大夫,能不能给口水喝?”

    “当然!”

    老头子笑呵呵的,满面红光,一口气跑到揽麟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愁眉苦脸的皇帝陛下。

    “当真醒了?”

    “陛下,老臣怎敢欺瞒于您,您大可以去看看。”

    “走,现在就走!”

    甚至等不及单乔拿来衣服,只穿着一身睡衣的皇帝陛下光着脚丫子从御花园狂奔而过。

    老太监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捧着陛下的衣服,吃力的喊了又喊。

    “你怎么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程倦也抱着火炉,看着衣衫不整的皇帝,皱起眉头。

    “你骗了我!”

    皇帝转身关上房门,把上气不接下气的太监关在门外!

    “事急从权!再说了是你先骗我的!”

    “那不一样,你花银丹的毒解了没?”

    “估计还没吧。”

    “快,把解药吃了!”

    皇帝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来。

    “舍得拿出来了?”程倦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