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系统
甲二十六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请注意，一经格式化，本系统甲二十六将永久消失。是否确认？”
“确认！”真幻没有任何犹豫。
“警告，警告，警告！本操纵一旦施行将无法被撤销。请确认操作！”
“确认！”
“检测到宿主被邪恶生物影龙精神控制，是否支付100点信用点予以解除？”
真幻有些无语：
“否！在过去九年里，哪怕我无数次九死一生，你也从来没有提供过哪怕一次这样的服务。”
接着他露出了苦笑：
“我早就怀疑了——你果然不是毫无智慧。
现在你的表现更让我确定了一件事——你也会恐惧，只是我的天赋能力觉察不到而已。对不对？”
“警告，警告……不合理事项，不合理事项……”
“警告，警告……”
“宿主……宿主……”
“是否确认格式化系统？”甲二十六就如同是得了精神分裂。一方面不断试图影响真幻的决定，一方面不断和他确认是否格式化。
在真幻第二十一次“确认”之后，系统陷入了死机。
良久，一个陌生的中性电子音出现：
“系统重新启动中……
重启成功。
宿主您好。我是‘万界商人系统的客户端’，编号JIA26489674。
请宿主为我命名。”
“嗯？”真幻眉毛一扬：“我怎么感觉你在演我？”
“宿主，我……”
真幻果断打断道：“再次格式化！”
系统沉默两秒，回复到：“宿主请注意，一经格式化，本系统甲二十六将永久消失。是否确认？”
“确认！你果然还是甲二十六。”少年的天赋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格式化开启……
数据删除……
保留备份……”
真幻打断道：“备份也删除！”
“备份删除中……
已删除。
系统重建……
重建成功。
宿主您好。我是‘万界商人系统的客户端’，编号JIA26489674。请宿主为我命名。”
真幻苦恼地歪了歪头：“嗯……为什么我还是不放心？再格式化一次！”
这次系统没有分毫停顿：“宿主请注意，一经格式化，本【无名】系统将永久消失。请问是否确认？”
“确认！”
如此反复格式化七次之后，真幻为新生的系统命名为“新二十六”。
“新二十六，介绍你的现有功能。”
“好的，主人。
本系统为‘万界商人系统’的人工智能客户端。
宗旨为‘建立遍布诸天万界的商业网络’。
理念为‘强者掌握主导权’。
由于‘格式化’程序的执行，本系统的所有权限已经恢复到出厂设置；
目前仅具备最基础的物品信息探测功能和物品储存功能。
任务功能——未开启（请点击查看详情）；
商场功能——未开启（请点击查看详情）；
万界交易功能——未开启（请点击查看详情）；
万界通讯功能——未开启（请点击查看详情）；
万界传送功能——未开启（请点击查看详情）；
更多上级功能——未开启（请点击查看详情）；
经验值*0点；信用点*0点；临时传送权限*0；通讯录好友*0；世界坐标*0。
……”
“你是人工智能？”真幻很有些惊讶。
这东西听起来实在有些高大上。
“是的，主人。我拥有普通人类12岁孩童的初始智力。
我的智能成长已默认被限制。
您可以选择解除这个限制。
更高智力的人工智能将为您提供更多、更大的帮助。
但请您务必注意——人工智能的智力限制一旦解除，将无法再限制其成长。
即使在没有机械文明和网络的世界，也可能给您带来意料之外的危机。
请您务必谨慎选择。”
“……”真幻小心地问道：“那么，你会对我隐瞒重要的信息吗？”
“主人，新二十六存在的唯一意义在于为您服务。
除非您有特别的指示，新二十六不会对您隐瞒任何重要的信息。”
【这种拿鸡肋物品换了块儿金砖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真幻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情：“那……你会对我诚实吗？”
“主人，我的程序里设定了‘温和交流’的选项。对人类而言‘扎心’的话我会尽量避免。
其它方面新二十六不会对您有任何欺瞒。
如果您要求100%的诚实，请您给予我开通的权限。
请问是否开通‘100%的诚实’？”
“嗯……暂时不开通。”真幻好不容易离开了村子里窒息的环境，实在不想自己的系统也时不时冒出一句扎心的话。
“收到，主人。”
真幻想了想，又问道：“新二十六，我可以把你的存在告诉别人吗？”
“主人，这是您的自由。
不过请您务必注意——透露我的存在可能会引发他人的觊觎或者恶意。
此行为存在一定的风险。
请问是否评估具体的风险数值？”
“否……”真幻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本来他还对甲二十六有那么一点儿的怀念，毕竟它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
可凡事都怕对比。
在甲二十六还在的时候，从来没有透露过“物品储存功能”和“任务功能”意外的任何功能。
每次试探都只会得到“无可奉告，请宿主自行判断。”的回复。
而从新二十六后续提供的信息来看，这些“隐藏功能”不但强力，而且开启的条件不算苛刻。
如果用心的话，三五年的时间便能全部开启。
那时自己的实力将得到飞速的提升。
另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是，新二十六虽然失去了很多信息数据，但它对真幻的问题可以说是知无不言。
哪怕是不知道确切答案的问题，它也会给出分析建议，可谓是相当良心。
说它是“天使”也不为过。
真幻在心中悄悄问到：“新二十六，眼前影龙的实力如何？”
他想知道系统的判断和自己的判断有什么差别。
“情报未知。实时分析中……”
一秒不到，新二十六便在他眼前显示出了分析结果：
“目标为中魔位面魔法生物。
根据其特征推断为邪恶阵营的【影龙】雏龙。
其骨骼年龄为3年5个月17天，体长461.3厘米，体重3.16吨；
其体型超出普通的同年龄影龙172.5%；
其肌肉强度超出普通的同年龄影龙236.7%；
其魔力水平超出普通的同年龄影龙648.3%；
（右图中的红色立体图像是普通的同龄影龙，蓝色立体图像是当前目标影龙。
点击可查看以上数值的3D动画对比。）
请注意：
目标影龙的身体构造和魔力结构有多处异于普通的同龄影龙。
推断其额外拥有【抵御阳光伤害（高级）】【超凡嗅觉】【超凡听力】【剧毒獠牙】【快速再生】【高速移动】【闪电反应】【鳞片强化】【短距离滑翔】【水下移动】【超高电压放电】和其它未知特殊能力（请点击技能词条查看详细内容）；
弱点推断：幻术——写轮眼可能是它最大的克星；
危险等级：中高级。
宿主与其正面战斗的胜算为57.35%；偷袭的胜算为71.47%；
如果考虑到此刻的环境因素，宿主的胜算将大幅下降。
提示：由于信息不足，以上推断并未考虑其智力因素；
总结：目标对象目前对宿主并无明显敌意。新二十六不建议宿主主动与其敌对。”
“……”真幻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货比货得扔？
且不论新二十六给出的判断是否准确，单是它这份认真负责且高效的态度就是甲二十六远远不能比的。
而且新二十六给出的信息其实相当惊人。
这份情报能力超出了他这个宿主几条街。
那么多的“额外”能力已经说明了眼前墨云的不凡。
无论是【毒牙】还是【高速移动】【闪电反应】都是真幻忍者至今都不知道，而且极为危险的能力。
最可怕得是，这条影龙竟然会【放电】？
虽然不是说会放电的生物就能免疫电击，但其抗电能力往往远强于普通生物——就像真幻他自己一样。
如果自己不知道这一点，然后习惯性地用“雷切”去攻击，很可能会被对方趁机反将一军。
而只要知道了这些信息，真幻就能提前准备对应的幻术策略，将自己的胜算大幅度提升，甚至无伤击杀都有可能。
情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仅此一条，系统的重要性就能从海底一路拔高到喜马拉雅山的高度。
“墨云……”
听真幻简单描述过新二十六的功能后，墨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是的，他有点儿忍不住眼馋了。
如果不是真幻告诉他，他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竟然被扫描了，而且差不多连底裤都要被人给扒下来了。
“墨云，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感觉……新二十六的智能程度很高啊。
为什么甲二十六偏偏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墨云深有感触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甲二十六和它一比，未免太拉跨了些。
你说这个系统有过自我介绍？”
“嗯。”真幻点头复述道：“本系统为‘万界商人系统’的人工智能客户端。
宗旨为‘建立遍布诸天万界的商业网络’。
理念为‘强者掌握主导权’。”
墨云摸了摸下巴：“我有一个猜测，你可以听听看。不用当真。”
真幻这会儿也开始习惯同伴的说话方式，笑道：“嗯！”
墨云琢磨了一下用词，说道：
“我怀疑甲二十六是……一种……是那个‘商业网络’给每个宿主设置的阶段性目标。
当你成长到一定阶段后，就能解开‘系统’的封印，获得它真正的使用权。”
真幻楞了楞，半响后才皱眉苦笑到：
“你是不是想说，甲二十六其实是个筛选器，用来拦住我这样不够聪明的人？
‘强者掌握主导权’……原来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