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亭跟着尘尘来到工业研究院，紫星营地第一台机床就是在这里组装完成的。虽然神卡研究院的研究员们很想把“第一次”这种事留在自己的研究院中，但可惜他们那没有这么大的地方。

    不过，这种事对于尘尘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除了丧之外，他的心里就只有神卡研究，对其他事漠不关心。

    叶赫亭进入房间，一群人围着一台机器指指点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疲惫、担忧等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直到其中一人发现了叶赫亭，出声打招呼，这才让其他人回过神，纷纷恭敬问好。

    叶赫亭颔首致意，看向中间那个庞然大物。

    这台机床很明显是以那些交易来的机器为基础，改装而来的。它有着一条五米长的传送带，上面挂着一个个机器臂，末端有锋利的刻刀。在机床的左边，有一个告示牌模样的铁架子，面板上有九个卡片大小的凹陷，一共三行，每行三个，整齐排列。

    叶赫亭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问道：“跟我介绍一下这东西怎么用？”

    尘尘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很快就有研究员拿来了九张卡片。按照一定规律，整齐的摆在凹陷处。

    叶赫亭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上三排和下三排放置的是批量制作的D级能量卡，中间一排的三张卡片却非常陌生。

    不等他发出疑问，尘尘主动解释道：“中间两边的卡片是C级能量卡，用于增强能量输出；中间的这张就是计算卡，您说的那种可以在屏幕上画，然后机器臂就跟着刻画的计算卡，对材料的要求过高，而且我们没有制作显示屏的技术，所以只能暂时放在一边，采用了一种新的办法。”

    “我们直接将D级能量卡的制作顺序放在计算卡里，由它直接控制机器臂运转。好处是这种方法对卡片的要求低，坏处是如果更换生产线，必须同时更换卡片，不能直接更改它的刻画纹路。”

    “不过我觉得，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叶赫亭听得迷迷糊糊的，等到尘尘说完，他才有机会发出疑问：“等一会......C级能量卡？谁做的？”

    “当然是我啊，难道是你吗？”

    整个营地，也只有尘尘敢这么和叶赫亭说话。

    “你还会制作C级能量卡？”叶赫亭瞪大眼睛，问道。

    尘尘双手插兜，四十五度角看着天花板：“本来是不会的，但慢慢的就会了。你想干什么？我从你的眼神中读出了不怀好意，你果真想要让我做卡奴是吧？哎，我就知道我逃不过这样的宿命.....”

    叶赫亭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抓住后者的胳膊，没好气的说道：“你别瞎解读！你从哪看出来我贪婪了，嗯？”

    “不过我确实有个问题，这C级能量卡，能不能量产？”

    跟叶赫亭拌完嘴的尘尘心情似乎很不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X博士的理论被推翻，所有的卡片在理论上都有被量产的可能，只需要找到足够的原材料，以及达到足够的精度。”

    “C级能量卡的能级标准，最低是1500点，以这张计算卡的计算能力和精度，可以勉强达到这个标准。但如果再往上，做B级能量卡，那就需要等我研究出第二代计算卡了。”

    “而且我们还需要考虑成本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欧阳心笑着说道，“我与尘尘院长讨论过这个事儿，根据他的描述，如果材料能够批量供应，那A级以下的能量卡的成本可以压缩在一个很合理的水平。但再往上，S、SSR级的能量卡，据说它们的材料非常难寻找，根本不存在压低成本的可能性。”

    “根据我的计算，，在材料都足够的情况下，最适合工厂生产使用的卡片就是A级能量卡，它可以将工厂的生产成本压到最低。而对于居民家来说，以雷克先生的实验室提供的数据作为计算凭据，在灯、电视、冰箱等家具全部打开、高强度使用的情况下，大约是每月2000能级左右的消耗，也就是四张D级能量卡的能级。”

    “而如果节约使用，可能只需要消耗1000能级。”

    “按照我们预定的售价，以五百能级为一卡，每一张D级能量卡的能级在2.5紫金左右，这个价格其实是很低了。”

    叶赫亭惊讶的看着欧阳心，没想到他对这方面居然有这么深的研究。

    欧阳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学校里的成本控制也是必修课之一，工业研究院的院长找到我，希望我帮忙算一下成本，这是我简单地计算结果。”

    “这可一点都不简单......”叶赫亭吐槽了一句，鼓励道，“你们做的很好。”

    有了叶赫亭的鼓励，大家显得欢欣鼓舞，有位研究员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执政官大人要不要看一下这台机器的运作？”

    “开始吧。”叶赫亭点了点头。

    这名研究员启动了机床，传送带开始运作，一名研究员站在传送带开始的方向，在上面的凹槽处放置空白卡片。

    承载着空白卡片的凹槽很快到了第一个机械臂的下方，传送带停止了几秒，让机械臂完成刻画，又接着启动了一段距离，然后再次停下，进行第二段刻画，与此同时，第一个机械臂又开始了对新一张空白卡片的刻画。

    就这样走走停停，当能量液灌注完毕，第二名研究员将卡片一张张收集起来，统一放在碳火上烘烤，几分钟后，一张张崭新的D级能量卡制作完成。

    第三名研究员随意挑选了一些能量卡，分别放在仪器中进行测算，大多数都是500能级，少数有501、502的字样。

    “哦！”

    尽管之前已经试验过一次，但当着叶赫亭的面成功，在场不少研究员还是发出了兴奋的呼喊。

    不少闻讯赶来的管理者也是双眼放光，心里盘算着怎么拿到更多的机床订单。

    叶赫亭点了点头，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欣喜：“干得不错！”

    说完，他扭头对发愣的尘尘说道：“第二代计算卡的项目尽快立项吧，研究、设计、使用，这三个环节一个都不能落下，最好齐头并进。”

    尘尘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已经让我的学生们着手研究了，不过距离第二代计算卡研制出来，估计还要很长时间。”

    叶赫亭惊讶道：“你不参与研究第二代计算卡了？”

    奇怪，这家伙平时不是最喜欢捣鼓卡片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是不研究了，我只是挂个顾问的头衔，主要工作会交给其他人去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比研究计算卡还重要？”

    “嗯。”

    叶赫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闭口不谈，知道这涉及到了机密，当下也不再多问，而是向在场的研究员们进行了表扬，并承诺了丰厚的奖励，这才和尘尘一起离开了工业研究院。

    一路无话，两人来到尘尘的办公室，叶赫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尘尘。

    后者知道叶赫亭想听什么，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表明道：“第一代计算卡的灵感，是我在神秘卡片上找到的。”

    “您应该记得，我曾经说过，紫色卡牌有强大的画面储存与播放能力，这以为着它有一定的计算功能，可以将画面处理为一些只有它才能懂的字符。”

    “但当我深入研究后发现，神秘卡片的计算能力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其纹路最复杂的部分，就是他的计算逻辑纹路所在的地方。”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张卡片的计算能力......应该可以达到一台超级计算机的标准——就是您曾经描述过的那种超级计算机。”

    叶赫亭倒吸一口气，忍不住追问道：“你确定？”

    尘尘无比坚定的点点头，少见的露出几分自信的神态：“在这方面，我很少失误。”

    叶赫亭的目光变得炽热无比，如果真的像尘尘所说，那张神秘卡片简直就是一座金矿，有无限的潜力可以发掘！

    “而且，在研究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尘尘斟酌着用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一些有违常识的点。”

    叶赫亭发现今天尘尘总是用一些不确定的语气描述问题，看来真的遇到了一些难题。

    “说说看？”叶赫亭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问题可以难倒尘尘。

    尘尘沉默半晌，摇摇头道：“说不清，这是一种直觉。您还记得我说过，神秘卡片是四接口的，两进两出？”

    “记得。”叶赫亭回忆起两人第一次研究神秘卡片时的场景。

    “现在不是了，我发现了一些新的思路，这些思路很有可能颠覆我们之间对神秘卡片的所有研究，”尘尘略有些兴奋的说道，“我严重怀疑，这张卡片的结构不是两进两出，而是一进四出，甚至是更多！”

    叶赫亭一下子愣在原地，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单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