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个变量？”一位带着黑色面具的巫王站在巫王李聃面前，望着下方正在休息的徐逸尘：“你就想凭这个毫无价值的人类，让我们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有没有价值，需要看的是内在，而不是外在。”巫王李聃平静的回答。

    站在他对面的是巫王布劳恩，并非每一位巫王都有属于自己的称号，毕竟这些称号本身就是下面那些施法者根据自己对巫王的印象起的尊称。

    像李聃，徐福这样来自东方的巫王，就表现的比较低调，在新大陆的施法者中名气不算高，也就没有专门的称号。

    而像布劳恩这样的巫王，则是完全脱离了人类文明，他们经常给手下的施法者们布置一个命题，然后进入沉眠，一睡就是几个世纪，醒来收获成果，进行研究，取得收获，再次遇到问题，布置任务陷入沉睡，周而复始。

    在他们眼中那些施法者只不过是工具人而已，长年累月的休眠和脱离社会，让他们和人类社会距离越来越远，自己距离人类也越来越远。

    但是巫王李聃知道，布劳恩这样的巫王在力量层次上并不比那些醒着的巫王弱小。

    “我们已经决定，同意大漩涡计划了。”巫王李聃看着巫王布劳恩：“这是最后的决定。”

    “大漩涡计划首先针对的就是我们，你能确定这个计划本身不是为了混沌而是为了对付我们所策划的么？”巫王布劳恩没有被李聃的强硬所吓到：“而且用这一个人，来换我们全部，这笔交易不划算。”

    “我们的力量，起源自这个世界，起源自灵能，也只能在这个世界发挥。”巫王李聃再一次重申自己对巫王力量的态度：“虚假的力量，拯救不了这个世界，但是他不一样，他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是真实不虚的。”

    “这可说服不了我。”巫王布劳恩再次看了一眼徐逸尘，似乎要看穿他一样：“从现在来看，这真实的力量可对抗不了我这虚假的力量。”

    “在真正的混沌面前，你有资格全力以赴么？”巫王李聃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我本可以在你们沉睡的时候，就对你们宣战，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一直抱有幻想，随着古老记忆的复苏，同根同源的我们最终能在谈判桌上解决一切纷争。”

    “你说的对，你确实可以在我们沉睡的时候发动袭击。”巫王布劳恩点了点头：“虽然我们对自己沉睡的地点都做了完全的准备，但这些手段在你面前毫无意义，但我不明白，你真的相信这个人类？认定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变量？”

    “是的，不仅仅是我相信，我们都相信。”巫王李聃指了指坐在大厅另一边的巫王们：“我的判断是基于事实，他特殊的灵魂，血液，过人的意志，以及潜力，都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这个世界已经如此糟糕了，所有未曾见过的东西，所有可能做出的改变，都是好的。”巫王布劳恩有些释然的看着李聃：“抱歉，我不能接受这个理由，我和其他几位持反对意见的巫王，也同样不想因为这个理由，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们都知道，如果不引进变量，世界很快就会走入死局。”巫王李聃叹了口气：“历史已经一次次证明了这件事，我们难道一定要如此固执么？”

    “我同意你对变量的看法，只是我不认可变量的强度，无论是这位徐逸尘，还是那个灰骑士，我都不信任。”巫王布劳恩严肃的说道：“我们或许来自不同的时间线，但我们身上都背负了一整个世界的遗志，几十上百亿人就这么故去了，只留下我们这些活着的墓碑，作为墓碑，我们就应该铭记自己的文明和历史，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使命，去换取那点微不足道的希望。”

    “我的文明赋予我的使命是希望，我们不是什么墓碑，我们是传递希望火种的引火者！”巫王李聃的脸色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这是他第一次和对方如此深入的探讨这个问题。

    一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试图和平解决问题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因为双方基于文化的诧异，所背负的任务天然对立。

    “感谢你没有直接对我们发起攻击，你是个真正的绅士，但我们现在要为各自的意志而战了。”巫王布劳恩站了起来，朝其他巫王鞠了个躬，身体仿佛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一点一点消失：“抱歉，各位，我们有自己必须存在下去的理由。”

    “这就算是谈崩了？”巫王萨鲁曼一副我早就说过的表情：“我们应该先干掉他们一半的人，再谈判。”

    “谈判失败了，各位，我们要准备战争了。”巫王李聃叹了口气，随即又挂上了笑容：“但他们坚持战斗的理由不是贪恋力量，也不是巫王所带来的权势，而是为了祭奠各自时间线上的文明，在诸多坏消息中，这个消息应该算是个好消息。”

    “最少这证明我们的存在，并非是个错误。”巫王普朗克变换着颜色，表达自己的意见：“只可惜，我们之间的战争，对整个新大陆而言，都会是个沉重的负担。”

    “不，我们不在新大陆打。”巫王李聃摇了摇头：“我愿意给他们足够的苏醒时间，是有条件的，我们的战场会被设置在混沌沦陷区，设置在北部废土上，也该让这个世界的敌人见识一下我们的力量了。”

    “没错，我们沉寂了太久，以至于这个世界都快把我们忘了。”巫王爱迪生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他已经整整五百年没露出过了：“世人已经忘了雷电系法术的真正用法。”

    “我最近又研究了几个新的电磁系传奇法术，正好试试威力。”巫王特斯拉谦虚的说。

    两个领域高度重合的巫王立刻对视了一眼，看得见的火花在双方中间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