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脐
繁体版

第十八章 无知的崇拜

    辛无极带回的那本医书,记载了一些非常规药材,在外界根本没有,那些贩卖药材的药商,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为此,辛辰很是苦恼,他对这本医书可谓倒背如流,唯有关于修炼的内容,他一直在寻求答案。最为关键的问题,就是找不到练体的药材,所以,他一直徘徊在修炼的门槛之外,不得其法。

    因为无法入门,辛辰对此,早就不抱什么希望。可谁曾想,在这个地方,一把希望之火,重新点燃了他的内心。

    看着这座宝库,辛辰笑得非常开心。这时的辛辰,才像是一个孩子,平时的老练、古井无波,像极了一个小老头。

    辛空与吴涯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情绪的感染力,使得他们也一同开怀大笑。

    一直在偷偷观察他们的原始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三个孩子在森林中跑来跑去,东挖一株草,西采一朵花。很快,独臂的辛空抱了一大堆,吴涯双手捧一堆,辛辰见实在拿不下了,才停止采集。最后,还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那几个伤员,有救了。”

    快进入营地时,远远飘来一股令人恶心的屎臭味。辛辰三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反观那些原始人,一个个神清气爽,仿佛那股臭味,根本不存在。

    “这就是他们的营地吗?”吴涯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营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人集体傻眼,脸色变了又变。嫌弃,恶心,惊愕等等情绪,来回交替。

    这个简陋的营地,只比野兽巢穴稍微好一点。那不知是房屋还是窝棚的东西,一副摇摇欲坠的破败像。几根树枝相互支撑,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茅草,在阳光下,斑驳一片,既不能遮风,又不能挡雨。估计一阵小风,就能刮倒一大片。稀稀落落的茅草棚,东一处西一处,毫无章法可言。

    营地的选址还算可以,是森林中自然形成的一片空地,地面已经被赤脚的原始人,踩得十分光滑,凹凸不平。

    最令人无法忍受的,就是扑鼻的恶臭,排泄物随处可见,与零星的白骨混杂,令人无法直视,不敢呼吸。而这些原始人,毫无顾忌地踩踏,不但让粪便迅速扩散,还完全释放出刺鼻的恶臭。无数苍蝇发出兴奋的嗡嗡声,刚落下吸几口,就被迫起飞,有的重新落回地面,有的落在原始人身上。

    吴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眼泪横流,不知是被呛的,还是被熏的。他抱的那堆药材,也自然是落得满地都是。

    辛辰与辛空对望了一眼,不敢说话,捂鼻子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

    三人逃难一般,跑到营地外围的简易栅栏边,狂吐不止,一个个吐得胆汁横飞,好不痛快。

    这些原始人,还是存在安全意识的,至少营地外围,建立了简易栅栏,用树枝,随意插在地上,密集到是挺密集,挡一挡小型野兽肯定没问题,但稍微大一点的猎食者,比如猎豹、老虎等猛兽,等于完全不设防。

    栅栏边,臭味没有那般浓郁。三人不敢进入营地,只能呆在这里,远远地看着那些原始人。

    欢天喜地的原始人,将丰收的内脏和牛肉堆在一处,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首领。不得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群体捕获的食物,首领拥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首领挑出了心脏与肝脏,这是最好的肉食。然后轮到打猎的战士,从强到弱,井然有序,谁也不争,谁也不抢,一个个挑选完满意的食物,就走到一旁,席地而坐,大快朵颐。

    等到战士们挑完,就剩下老弱妇孺,他们不再讲究秩序,一窝蜂地涌了上去,开始哄抢,谁抢到归谁。很快,一大堆内脏肉块,就分散到每个人的手中。他们也不管肉块上沾着什么,跑到一旁,吃得津津有味。

    辛辰以为自己刚吐完,应该能免疫这种视觉冲击。谁知,一旁的吴涯率先又吐了起来,接着诱发了辛空,然后他也不能幸免。三人吐出的都是苦水,胃中已经空空如也,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

    首领仿佛故意与三人作对,走上前来,将几块牛肝扔在三人跟前,然后还比划着吃的动作。这次,三人都看懂了首领的意思。只是,让他们吃这沾了屎的牛肝,还不如打死他们,宁愿饿死也不会去碰。就连最贪吃的辛空,也只是瞅了一眼,完全提不起兴趣。

    首领见状,眉头紧皱,在他看来,这可是最好的肉食,部落中能吃到肝脏的人,寥寥无几。眼前这三个怪异的小孩,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完全不领情,首领感到十分恼怒。

    辛辰一看首领的表情,就知道要坏事,连忙用双手对着首领一顿比划,看得首领双眼充满疑惑。辛辰低声对辛空和吴涯说道:“赶快收集柴火,我们想办法升起一堆火。”

    钻木取火,听说过,没试过,第一次尝试的辛辰,难免有些紧张,挑选了合适的树枝,准备好易燃的火绒,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搓动起来。

    这一系列举动,看得首领眼花缭乱,大惑不解。当一缕青烟,从辛辰钻动的树枝下钻出来时,首领吓了一大跳,往后退出好几步,长矛又自然而然地端在了手上。

    不停搓动相当耗费体力,辛辰汗如雨下,胳膊发酸,手心也是火辣辣地疼。

    吴涯在一旁,不停地为辛辰擦汗,生怕汗水会破坏,这个原始世界的首次人力取火。

    随着碳化层深入,青烟越冒越多,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烧焦的气味,黑色木屑聚集成团,一点点火星慢慢融入黑色碳团之中。辛辰感觉差不多了,立马扔掉手中的木棍,将碳团小心翼翼地倒入火绒中,开始对其吹气,一股股白烟从辛辰指缝中冒出。

    大部分原始人都将目光投向这边,惊呼之声像翻涌的浪潮,一波接一波,有人改坐为跪,对着辛辰开始膜拜。

    当火焰腾起,从辛辰指缝中冒出时,就连首领,都加入到膜拜的行列之中。这种近乎神迹的手段,完全折服了这个部落。

    火焰是上天才能拥有的力量,只有上天发怒时,才会从天而降。而现在,眼前之人,轻而易举,从双手中变出了火焰,怎能不让人折服。整个部落彻底沦陷,那是对辛辰的崇拜,还有对火焰的敬畏。

    人们完全放下了戒心,眼中充满着热切和畏惧,像是看神灵一般,看着辛辰三人。

    这一幕,完全出乎了三人的意料,他们没想到,燃起一堆火,能带来如此震撼的场面。

    营地之外,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来的时候,三人就看到了。辛辰捡起地上沾了屎的牛肝,跑到溪流边,认认真真洗了很多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火堆旁,用树枝的断口将牛肝切成条状,然后做成肉串,架在火堆旁烘烤起来。

    肉香像狞笑的恶魔,盖住了臭气,直往翘首以盼的原始人鼻孔中钻,将肚皮已经鼓鼓囊囊的原始人,勾引的口水横流,一个个眼巴巴盯着那冒着油花的牛肝,如果没有刚才升起的崇拜之心,可能冲上去哄抢的人,带头者就是首领。

    辛辰没有吝啬,将几串没有熟透的牛肝拿到首领跟前,递了过去。首领本能的后退,却抵挡不住心中的欲望,伸手接过,狼吞虎咽般将牛肝吞了下去,然后露出一副十分陶醉的表情,砸吧着嘴,仿佛在回味这种另类的滋味。

    辛空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刚才一通狂吐,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被烧烤的香味一刺激,营地中那恶心反胃的场景,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吃相非常的难看,把一群原始人馋的眼冒金光。

    三人其实没什么饥饿感,因为玄果的能量,足够支持他们好几天不用进食。只是刚才一阵狂吐,让人有了进食的欲望,特别是此时的牛肝,确实很香。

    吴涯也不甘落后,大吃特吃。

    首领回过味,像是想明白什么,马不停蹄找来一大块牛肉,连同着一柄骨刀,扔在辛辰脚边,意思十分明显。看得辛辰三人哭笑不得。

    辛辰可不想当佣人,在旁边重新燃起一堆篝火,将牛肉和骨刀放在火堆旁,冲首领比划了几个手势,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看懂,不再理会。

    首领思索了半天,终于磨磨蹭蹭来到火堆旁,学着辛辰刚才做肉串的动作,十分笨拙而滑稽地操作起来。

    不得不说,原始人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没过多久,一堆堆篝火燃烧起来,每个人都手持一串或几串牛肉,有模有样地烤了起来。这是原始人跨时代的一大步,省略了漫长的岁月沉淀。

    开始他们非常恐惧火焰,不敢靠近。渐渐地,也就适应了火焰带来的高温。当然,还是有很多猴急的原始人,被不同程度的灼伤,一片片黑色毛发被烧焦,这种未知带来的痛苦,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热情。一个个痛并快乐地笑着。

    营地不但苍蝇多,蚊虫也多,火堆烧得再大,也阻挡不了这些吸血鬼。原始人有厚实的皮毛,根本就不惧蚊虫。辛辰也不惧蚊虫,他体质十分特殊,昆虫毒物都自动避退,仿佛他就是一个移动的驱虫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