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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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虚空路径

    迷信的村民认为垒石山阴气过重,小孩子阳气不足,很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久而久之,垒石山也就成为了迷糊村的禁地,排在迷魂山林之后。

    “真有你说的那般神奇吗?人能在空中行走?我还是无法相信。”一路走来,黑娃始终在质疑这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疯狗怕他打退堂鼓,一遍又一遍地保证、发誓、赌咒。

    两人都没发现,身后不远的地方,三条人影一路悄悄尾随着他们。

    “要是有危险怎么办?小蛤蟆一家可是死得不明不白,听说都变成干尸了,连无极老爹都被吓得连连后退,王婆好像连尿都吓了出来。”

    “你也不想想,那可是法宝,没得到神仙的许可,凡人能碰吗,胜利叔能带回那件法宝,肯定是得到神仙许可后,才能带回来。但是,小蛤蟆他们,并没有得到神仙的许可啊,所以他们触碰法宝,就被法宝杀死了。我们去神仙洞府拜见神仙,说不定神仙见我们心诚,也送我们一件法宝,以后谁还敢与我们作对。你不是一直看辛辰不爽吗,咱们就拿法宝砸他,看他能不能利用他的小聪明,想出办法来应付。”

    “对对对,你说得对,咱们一定要弄一件法宝。”

    两人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垒石山山脚,疯狗兴奋地指着半山腰一处地方说:“看,就是那里。”

    这面山坡夏季背阳,杂草、树木十分稀疏,像是犯了病的秃癞子,裸露的岩石随处可见。在半山腰,有一条凸起的山脊,正好将夏季猛烈的阳光全部挡住,给这生机勃勃的季节,增添了一丝病态。

    这里的温度,比阳光直射的地方,要低上很多,很容易让人产生阴气重的错觉。

    到了秋冬季节则不同,随着太阳移向南回归线,这处山坡会变得阳光充沛,植物反季生长,反而满坡的生机盎然。

    半山腰,树木苍翠繁茂,盘根错节,裸露的树根像苍劲有力的利爪,牢牢嵌入岩石的缝隙中。

    相对山脚,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几颗比腰身还要粗壮的大树,为了争夺阳光,将枝叶伸展到峭壁之外,结满了累累的硕果,随风摆动,甚是诱人。

    疯狗带着黑娃径直来到缓坡与悬崖交界的沉积岩上,指着面前一块一米多高的突出岩石说:“就是这里。”

    两人爬了上去,相对平整的岩石只有一平方左右,虽然站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但岩石之外就是落差近百米的悬崖,光是瞟上一眼,就让人头昏目眩,还好有树干能够依附,要不然,双腿乱颤,很容易掉下去。

    黑娃啧啧咋舌,阵阵尿意滋生,冷汗顺着后脖颈直往外冒,抱着树干,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扭头看见疯狗,也是如此狼狈的模样,忙用发抖的语调说道:“先下去,下去再说,站在这上面,太吓人了。”

    疯狗也不回话,直接一溜烟下了岩石,然后才如释重负地拍着胸脯说:“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黑娃跳下岩石后,好一会才平稳住自己的气息,扶着双膝说:“要不还是算了吧,这要是一脚踏出去,虚空中没有那透明的路,我们就直接上西天了。”

    疯狗气还没喘匀,摆着手并不想就此放弃。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印象中的那个地方扔了过去。随即神奇的一幕就印在两人眼前,只见那块石头竟然悬空漂浮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了一般。

    “哇!”黑娃双眼放光地发出一声惊呼。

    “看见没,看见没,我没说错吧,就是这里,我没骗你吧。”疯狗急切需要证明自己,看到这一幕后,底气十足,仿佛刚才的怯懦并不存在。只是,他的话音刚落,那块石头好像故意与他作对一般,无声无息地坠落下去。

    “这这这”疯狗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疯狗有些歇斯底里,再次不信邪的,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同样的事情再次出现,石头漂浮、悬空,只是没过一会,石头再次坠落。

    黑娃扭头看向疯狗,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此时的疯狗,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斗志昂扬,垂头丧气地说:“看来,神仙并不欢迎我们。”

    黑娃悄悄吐出一口浊气,说实话,如果真让他去踩虚空,就算刚才见证了神迹,他也不太敢付之行动。听到疯狗这样说,他松了一口气,出言安抚道:“说不定就像你说的,我们心不诚,等下次我们准备充分后,再来也不迟,反正神仙洞府就在这里,而且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老蛤蟆已经疯了,估计也记不起来的。”

    疯狗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内心并不甘心。他小时候最喜欢听神仙的玄幻故事,什么撒豆成兵,点石成金这样的神通,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现在那些梦中的神奇,就在眼前,离自己如此之近,几乎触手可及,怎么能甘心。

    黑娃见他一蹶不振,继续安抚:“说不定神仙在考验我们,故事里都说心诚则灵,你这个样子,就算下次再来,神仙还是不会接纳我们,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疯狗总算抬起头来,黑娃这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再次点燃了他的希望。

    有了希望,下山的路就好走很多,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下。躲在暗处的辛空三人,啧啧称奇地来到那块岩石旁。

    吴涯和辛空迫不及待,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石头扔了出去。石头悬空,随即坠落。与疯狗扔出的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就这样,两人还是玩得不亦乐乎,一块接一块地扔。

    辛辰摆手叫停。“多捡一些石头放在岩石上,我有用。”

    吴涯和辛空也不质疑,应该说,他们对辛辰说的话,从来都不怎么质疑,照办即可,剩下的,看着就成。

    很快,三人就收集了一堆石头,辛辰二话不说,翻身上了岩石。

    “喂,你小心一些,别掉下去。”辛空和吴涯忙抢身上前,想将辛辰拽下来。

    “没事,你们看好了,石头悬空大概能保持三秒钟。”辛辰说完,蹲下身将手边的石头一块接一块地扔了出去,每一块都保持着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大概就是正常步伐的距离。只见虚空中一条路径很快成形,随着三秒钟时限一过,那条路径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块块坠落。

    辛辰心中有了定数,他是在求证,每一块石头是否都是三秒的时限。剩下的就只能靠胆量硬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挑战这种无法解释的虚空路径。下方落差百米的悬崖,只是看看,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大哥,乌鸦,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跟过来。”辛辰深吸一口气,也不等他们回话,闭着眼睛踏出了第一步。等他发现自己稳稳停在半空之中,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接下来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辛辰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大概十几米后。山壁上突然张开一道口子,将他吞入其中,随即洞口又自动闭合,恢复成山壁完整的模样。

    辛空和吴涯大气都不敢出,捂着嘴生怕发出声音,会让辛辰掉下去。直到看着辛辰消失在山洞中,两人才双腿发软地坐倒在地,大汗淋漓,就几秒钟时间,可把他们紧张得够呛,这会放松下来,却已经完全虚脱。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辛空才问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过去?”

    “我不去,二娃叫我们等他,去了给他帮倒忙,反而拖他的后腿。”

    “我看你就是胆小,不敢去。”

    “切,你这激将法对我没用,我的好奇心肯定比你强,但我相信二娃。连胜利叔那种人都能安全出来,何况是二娃,你就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辛空和吴涯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头顶不到五十米的空中,一个碟状飞行物,无声无息悬浮着。它的外表完全与周围场景融为一体,而在它内部,主控区屏幕上,一行行字幕正在滚动:特殊人类,脑电波活跃等级优,大脑神经回路异于正常人类,基因反馈正常,暂无变异,拥有特殊返祖基因,有待定期观察,新增编号6162,可控率百分之六十八点三二。

    山洞中,空气质量与外界无异,有淡淡的光源,刚进来的辛辰还有些不太适应,等他稍稍稳住心神后,才发现周围的石壁和地面都十分平整光滑,淡淡的乳白色光源均匀而柔和的遍布整个洞穴,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通透的像是完美的玉石。那光源,也不知是内部镶嵌,还是石壁材质本身能够发光。给人一种非常科幻的神秘感。

    洞穴呈圆形,直径大概五米多,辛辰站在其中,一点压抑的感觉都没,反而感到自己十分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