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伤痕累累
一夜有梦,梦里特么没新意,除了高小雪还是她,他睡到自然醒。
说来奇怪,火风醒来胳膊酸痛,仿佛干了体力活,还提了重东西,受了内伤。再细致一瞧,右臂上豁然一条红色印子,被绳索深勒过模样。
几乎渗血。
唐霞一大早在男生宿舍外面候着,俨然一只长颈鹿,这倒是让火凤有些意外。
莫非,她生怕自己不打招呼,提前走人?
周边同学昨天就走差不多了,回家了,只有少数人今天出入男生寝室。
杠子还在忙着拉人头,就差一命呜呼,忙得自己掉头了。孙发荣也未逃脱他的魔掌,美其名曰,兄弟肝胆相照,义薄云天。
许领中学大门口,两辆自行车并排相向而行,有说有笑,他们准备出发。
衣服齐整,一副端庄大方模样。
唐霞穿着紧身上衣,外添一条牛仔裤,配着雪白运动鞋。她眼里有光泽,眼眸中虽容纳万千柔情,终究是一方清澈见底,纯净如莲。
她停手,翩若惊鸿,推车,她婉若游龙。话声轻柔处婉转可人,抿嘴微笑,精致如刻,身段是个出色美人胚子。
她提脚骑上自行车会子,火风看一眼她臀部,自知罪孽深重,深陷邪念的漩涡。
他耳根子红到脖子上,热辣辣的,像太阳穴涂了万精油。自己跟着上车,脚踩踏板,出发。
其间,右脚踏空二次,心跟着下沉若一阵筛糠,悬空的颤抖。他挪了挪自己并不厚重的底盘,校正重心。
两人沿途骑行,校道周围频有人侧目回头,停足观望,火风竟有一丝丝优越感,虚荣心填满,甚至还有些手足无措。
他车头扭动了两下,拐着内八字前行,之后,车开始行驶进入正轨。像一条醉汉被人搀扶前行。
邹云住处,卧室的窗帘口射进一条阳光缝隙,在阳光里可以看见细粒尘埃活动。浮动在照耀的光环中此起彼伏,像一颗颗缩小百倍悬浮的谷粒子。
邹云睡眼惺忪,完全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芦苇微憩般睫毛,唇如海棠。
她黑长发随意披着,指尖在她发端滑动停留。
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一摸香肩,一呼一吸,胸脯一紧,鹅脂肌肤,微微凌乱的白衣衫,和着阳光在卧室里熠熠生辉。
阳光如火,似乎烧着了她的被单。
花样年华的女子,不负好时光。但邹云的黑亮的眼里有一道青春明媚的忧伤,那时,她又想起了她的家人,她爸爸,还有儿时念及的对白。
她依稀听见一支用口哨吹出的充满活力的歌徜徉若耳边回荡。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爸爸曾经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
“年轻时我们总是在开始时毫无所谓,但在结束时却痛彻心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她的记忆多于理解,也许她更长大一些,她才会懂其中意味。
爸爸留给她最多就是这句话,不知不觉间,往事涌现。换句话,她真想她爸爸了。难道这辈子只能在梦里相见?
一大早,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邹云早起要做饭吃,没有机器人的照顾,想起爸爸也不在身边,怅然若失。
机器人仿佛被人点了穴道,竟然回到原来的坐标位置。似乎没有动过一样。
绿色的感应灯如以前一样指示工作,悄无声息。
门闩动过,但是经修理过,早已复原。
邹云来到大厅,似乎看到异样。如临大敌,惊诧万分。
果然,她第一眼看过去的是知音机器人。
无恙?细看。
知音猫右手臂油漆已严重脱落,颈脖也有受伤,似乎有打斗痕迹。邹云再看看其它地方,貌似没有变化,这个下沉的心才稍微平静。
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从大门猫眼里看外面的世界没有动静,也不敢开门查看。只得作罢。
难道又是黑衣人,昨天袭击了知音猫?
“知音猫要是能和我沟通,能听我指令就好了?”这是邹云第一次感觉无助的可怕,以前还有个说话的人,这会儿啥也不是。
邹云眉梢一挑,嘴角灵动。
她似乎嗅到了一股激斗的气息。她边走边闻,像猎狗一样在搜索。
火风在干吗?她只能想到知音猫的主人。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最好的方式就是以牙还牙,以暴制暴。知音猫激活了四识,战斗力自然升级了不少。肯定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邹云浮想联翩,战斗画面频频出现在大脑。
黑衣人真是讨厌,掠走了爸爸,还三番四次为难自己。真不像话,太可恶了。
她撅起一张小嘴,嘴上都能放秤砣了。
......
大别山南麓,风景伊人,两辆自行车驰骋在山间小路。
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一路间或鸟鸣,回家的路,仿佛空气都是甜的,年轻真好。
在山路中抬头仰望,天空好像一条蓝色飘带。只见山谷间白云,时作一团棉絮,瞬间化作长长绫罗。
绿水千山,湖光山色,鸡鸣狗叫,小桥流水人家。
唐霞怀揣着年轻的小心思,像是在心口有小鹿乱撞。她建议在前面休憩一会,都骑行一半路程了。
“嗯哪。”火风算是答应。
香汗淋漓。
“给你水喝。”唐霞大方的递来矿泉水。
“这算不算间接JW?”
他肆意让思维发酵,恰如一辆二千五百转速以上的劳斯莱斯,动力源源不断,和幻想力比翼齐飞。
“我不渴,你喝吧!”火风真心虚,对自己足够残忍。
“你喝一点嘛?”唐霞话里仿佛掺进一勺蜜糖,放入水中,摇曳搅拌,瞬间溶化,等着起化学反应。
犹豫了,火风临时守节,最后坚守阵地,心灵的防线,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不好意思,还是占了上风。
火风此情此景,只怨见闻不广,词藻匮乏,恨不能来句,我草,心里万马奔腾在草原上飞驰。心中便是有万种柔情,更如何人说?
这天星期天,烈日当空,路上青山绿水,色彩斑斓,又见炊烟袅袅。
唐霞见他胳膊有红痕伤迹,就关切询问。
还见他脖子也红了。
忙问:“你脖子怎么了?”语调里,既有少女曼妙的玲珑清越作响,又有成熟女性的妩媚动人。
火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就反问道。
“脖子怎么了?”
“好像被虫子亲了吧!”她格格而笑,似春天银铃,如影随形。
她漫步徘徊,推车沿路观看风景。满碎石的小路上有两个少年,手扶自行车一路走停。
两边绿茵的山脉,一脉相承,环环相扣,此起彼伏。
“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严不严重?”火风一脸狐疑。
“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
......
耳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她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亲了火风一口,就在脖子上。
唐霞亲完就跑,嘴里喊着。“你有本事,你来追我呀!”她一路狂飙,一骑绝尘而去。
火风都能想象,刚才她这是垫着脚尖,伸长香脖,仰天长啸,趁火打劫了。
先前红脖子更加通红,红发散到脸上,效力胜过女儿红,貌似关公。
“你做个人吧,这女生不要起13脸起来真不是人。”火风呆如木鸡,唧唧复唧唧。马上骑上自行车,狂追不已。
火风心思里同时嘀咕着,手臂和脖子上的伤痕,真是莫名其妙。
断片了。
昨夜出去上厕所,遭人痛打?还是跌入厕所,捡到了一条狗命?梦里和人打架都能受伤?
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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