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火风之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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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我喜欢你

    “你也来看书?”祝晓红一笑。旁边的女孩说她饿了,就先走走一步。

    火风不明白她的那个也字,也说:“看不出来,你也来用功!”看不出就对了,什么都该让你看得出,那还得了。

    祝晓红险的问他是否看出她喜欢他,然后脸上胜利的笑和得意。

    “最近你心情不好吧!整天一副马脸,谁欠了你钱似的。”

    火风有走路突然踏空的惊吓,强作镇定,说:“是你欠了我的钱啊!你什么时候还?”

    祝晓红说:“我想我一时间还不了,用一辈子去还,行不?”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羞涩的瞟她一眼,火风扯淡道,就怕你一辈子也还不了。

    “哼,我就欠你那么多吗?祝晓红假生气道。

    火风觉得无聊,不语言。“你是怎样看待友情与爱情的呀!

    祝晓红仰脸问。爱情是友情的归宿,而友情并不是爱情的基石。”

    “那我两之间是什么情呀!”祝晓红失望的睁大眼睛,又绝望的闭上眼睛,又含情默默眨眼睛。

    “火风,我喜欢你呀!”火风也说,“我也喜欢你呀!”

    “我说的是那一种喜欢。”

    “我说的的也是呀!”

    祝晓红跺脚道:“你-死人,牙齿打得狗死,你气死我了。”

    恨不能要拣砖头仍他。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混蛋!你个猪头!你吃饭吃到鼻子里……

    火风愣在哪,摆了摆头。自己求爱,遭人拒绝的悲痛,别人送爱自己未接受的残忍。

    自己居然一身兼备的占有,惨绝人寰算到了彻底的地步。

    火风仿佛无可求药的懊恼,恍惚间一下子觉得对不起两个人。

    首先对不起的是自己。古人云,女人如衣服。有的女人是中看不中用,有的女人是中用不中看,火风后悔都没有给自己试穿的机会。

    那怕这个女人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也有随手甩掉的快意。

    第二个对不起的是祝晓红。怎能叫一个柔弱女孩去承受这份沉淀的伤痛,这无异让他接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亲手割断,这微妙的情感,脸上还要带上静默的微笑。

    火风实在不忍看刚才祝晓红离去的那副黯然神伤。可她明白我的痛吗?还有高小雪,她又了解我吗。其实,火风是伤害最深的人?可有谁去懂得。

    火风恨不能分出身来,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爱慕高小雪,另一个可以去应付去祝晓红。

    晚上,是落雨的天气,一下课,火风第一反应是想替高小雪拿把伞。

    出教室的时候,却看见郭思静撑了伞在送她。

    火风看了差些晕到,很快就安慰自己,他们或许只是同路。可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火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对高小雪说点什么。

    火风跟了过去,放学的人流急着躲雨,火风几次被踩到脚都没反应。

    他一直盯着高小雪。到出校门的时候,却看见郭思静骑车载着高小雪,淅沥的雨留下一阵颤笑,火风站住了,他即使撵上去又怎么样呢?他又能跟她说些什么?说自己喜欢她?

    火风变得有些失去理智了,雨淋湿了他的衣服,顺着手背流淌,他也未有觉察。只感到一股悲凉,从肩背刺骨的传遍各处。

    他最直接的反应是想哭,可哭不出来,哭中似乎多了一份牵挂,——为自己的可怜。

    仿佛自己是爱情门外一只叫吠的狗,忍受着无人招领的孤寂与害怕。

    下雨更添了让人产生怜悯的凄凉。火风喉咙和鼻子培育两句“哼”因为鼻子在伤风,所以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好比女郎耳垂上的耳环,只能造成视觉上的新鲜,而本身没有意义。

    火风只恨刚才全世界人的眼睛没瞎,包括自己,见了不不应该看的东西,譬如人的阴私。火风又想喝酒,酒可以让他忘记一时的伤痛,

    让所有思想的毛孔泡在苦酒里麻醉,只等待一个混沌后第二天一个清晰的醒。

    他又折回到街上,买了酒狂喝,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东西,记不得了家人的嘱咐,记不住了书本,也不知道所谓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一切都随酒埋葬在记忆的角落,等待那一个下雨的天气,让记忆再去添拭这痛苦。他忘记了忧愁,他忘记了痛苦,烦恼,他开始又哭有笑,诅骂,任何一个行为,任何一个表情,都不属思想的束缚。

    他觉得自己过的太累,从一生下来就被束缚着,被世俗的眼光,礼数,他一直苟延残喘的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痛苦压抑的活着,他要反抗,他要振作,这时,他已把一个酒瓶摔碎在地上。

    他甚至检一块玻璃片不认识的看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的折磨我……他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整个人就成了一堆烂泥。

    孙发荣和郭思静有达到共同目的的快意,又有未达到最终目标的贪念。

    晚上又思量着下一步,我要把我应得的东西夺回来,或许这些东西原来就是我的,孙发荣咬牙的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我总觉心里怪怪的。

    这几天,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我有些难过。郭思静摘下眼静,低头道,“我生平最恨一种人人?叫半途而废!我们要打倒他,就要彻底打跨。

    我要他身败名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孙发荣说这话,眼睛掠过一道凶光。孙发荣发狠补充道:“难道你敢否认你不喜欢高小雪,你敢否认你不忌妒火风。”

    “是,是这样,但我们不该用这些手段……”

    “什么手段?这一切都是他火风—自取的,是他自己毁了自己,这也怨不得别人。”

    郭思静后悔都来不急,他已圈进这漩涡中,心甘情愿意的踏出第一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只用昧着良心,心中对火风说句“对不起。”

    他深深的陷进去。无止境的陷进去,没有归期的遥远。开始对高小雪只是一种敬爱,这种出于对她的一种尊重。好比她已有心上人的庄重,而自己仿佛无人爱慕的浅薄。

    等到自己去爱她时,才觉得自己有插足者的和第三者的无耻。但某一天,发现自己有爱上了对方。对方也似乎爱上了自己,就感觉自已的高大,于是一种胜利充满全身,仿佛有后来居上的幸运。莫名的生出自己原来和她是一对的念头。倒怪罪起情敌的多事,有做第三者的胆色而没本事窝囊。本只想拆散他们,没想自己一头栽进去,好比做媒者被人看中的心慌。

    叶文最近忙文学的事,也没大注意到火风,看到他位子空缺着,才惊讶慌张起来。火风不是轻易缺课的人,除非他生病了,要么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的脚像举了拐杖在跛,沉重的一边正踩到心口,让人痛得有预料的下意识,叶文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沉重起来。

    一下课,老师没走,就急着问孙发荣,他对郭思静诡秘一笑,说,“寝室里吧!”寝室里死静,火风正需要这接近死亡的衰默,留给自己一个阴冷空旷的空间。

    这死寂原是一整块,大得了长了口等着自己的掉进去。他刚做了个梦,或者不是梦,只是思想放产生的幻觉。

    好大的山,山中有山,山里藏山,遍山的蛇,一地蛇追逐一个女孩,眼看她被咬了,好像哭着喊着,好像又摇身变成了蛇,领了蛇群变了方向去追火风。

    这梦脆弱的很,像耳朵里蒙了竹膜睡觉,一惊就破碎了。

    叶文跑进来,连声喊火风,问他怎么不来上课,是不是病了。

    火风现在什么也不要,他只想一个人静静。此刻又多了一个人在吵他,他未名的火气燃烧起来:“你滚,不要管我!”

    叶文脚停了,立马挪走,半响开口道:“火风,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把你当兄弟,因为我们曾经有过共同的梦想,现在还是,今天你叫我滚,我不会怪你—对了,忘了告诉你,文学社的事批下来了。”

    说完把门关了起来。叶文原本想,听到这个消息,火风会多么快乐,开心,而现在——火风真想他再留下来,倾听自己内心的苦水,说说内心话,可他没有勇气。

    这屋里仿佛只听到自己心灵的哭泣,和着虫声的衰鸣。怯懦在屋里飞来飞去。

    木床四脚愈显得有深度,火风突然想到这床像一张棺材,等着死人埋进去。

    或许他本不该有欲望的。就这样静静的一觉睡死去。没有思想,没有痛苦,只有心跳慢慢停止。思想的神情以麻,感觉的器官放假,一切都静止了,一切都空无,脑海里填满空虚,空缺的满足,自我放弃现有痛苦与衰乐,放弃所有的仇恨与爱情。

    火风想到自己是死了,屋外下起雨,最沉的一颗慢慢滴下来,溅湿双眼。火风的睡原始的安静,忘记自身的存在,一外隐漏的屋檐从脑海缝里探出头来,眼睁开了,还看不清天,饥饿涌上来,嘴里就一片潮湿。

    一翻过身,倒见个饭盒,压着了长纸条,上面写着:“火风,我把饭弄好了,起来吃吧!晚上我在租的房屋里等你,你要来!“叶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