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漫也想知道。她望向莫离，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阿离……阿离……我……”莫离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在染漫看出了莫离的为难，也怕因为莫离装成狼王子的事情激怒月相守，于是便打了圆场。

    “算了吧，之前阿离因为保护我受过伤，可能记不清楚了，就不要逼他了，我会帮你询问的，一旦阿离想起了什么，我一定告诉你。”

    好在月相守也并没有很在意此事，将染漫扶上船。见莫离还留在哪里，便问道：“他怎么还在这里？”

    “阿离怕黑，所以一直一来都是和我一起睡的。”

    “什么？”月相守有些恼怒，冰山一般的眼神盯着莫离，仿佛要把他盯出两个窟窿。

    “漫儿，他已经是十几岁的孩子了，这样，不妥吧？”

    染漫之前未觉得哪里不妥，如今听月相守提起来，再看莫离，已经快要高过自己了，便觉得确实不合适。

    “阿离，明日安排一个厢房给你如何？”

    莫离低着头，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见染漫睡下，月相守也离去。

    …………

    回到白马非马已经是下午，相比于当初离开，战后的白马非马的警戒比以前要严密的多。

    “哥，辛苦你了。”

    染漫在桃源后山将昭文博一行人带进了沼泽。现在的沼泽已经重修，却鲜有人住。

    但是安全。

    肖子言将蓉智的尸体放在床上，纵使有多种手段，依旧布满了尸斑。

    “婆婆！”芹意一时失控，趴在蓉智的床前痛哭不已。染漫轻轻安慰着她。

    “芹意，让婆婆安心的去吧。”

    “婆婆心慈，当归天地。”

    染漫点点头，如今能给婆婆送行的人却只有她与芹意，不免有些感伤。

    穷极一生，为天下人，辉煌过，劳苦过，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灰白色的骨灰被风吹走，又飘向四处。

    终究不过是一场空啊。

    “婆婆她……麓山长主和灵芳师姐都没有来，婆婆可是最用心培养他们了……哎……”

    染漫见芹意的身子单薄，这样悲凉的话刺痛了她。“他们许是有事情走不开，这也不怪他们。”

    芹意最是通人情，染漫的话自然是骗不了她。

    “姐姐不必安慰我，芹意都明白。”

    …………

    时间一生不吭的就过去了，五陆大会进展很顺利，大家一致通知奉月亮源广凌子为五陆盟主，并在染冉大陆设了联盟的中心。

    这个中心就在染冉大陆的祭坛。

    “漫儿！”

    月相守走进久居阁。自那日染漫回到白马非马以后，就住在了久居阁。虽然暗地里也在四处打听染婷婷和蓉玘的下落。

    可是她们连同那些傀儡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染漫怎么也查不到。

    再加上，染皇对她颇有疑心，她也不好大动作。

    可是最新最直接的线索她却找到了。

    染漫推开房门，院子里的迎春花开的正盛。月相守正立在院子中央，面上含笑。院外路过的人皆侧目。

    “盟主好雅兴。”

    “漫儿这里的迎春花来得这般盛，我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染漫心思活络，阿红也来了几日，以前也见证过两人，所以自然看懂了染漫的眼神，急急的准备茶水。

    一切摆好后，两人坐在院子中间，先是对视一番，又是互相恭维，看的阿红一身鸡皮疙瘩。

    “盟主殚精竭虑，舍己为人……”

    “漫儿，我们几时要这般相处了。”染漫停下还未说完的完美之词，笑了一番。

    随即越笑越猖狂，让月相守渐渐坐不住了。

    “扶风可愿意和我下五子棋？”

    “五子棋？是什么棋？”

    染漫叫来莫离，两人给月相守演示了一遍。染漫却留意到月相守盯着莫离的眼神有异常。

    “就是这般，简单吧？”

    “可以。”

    月相守拿起黑棋，正要落下，“慢着，这样光下没意思，不如我们加个赌注如何？”

    “好，漫儿你说赌什么？”

    “赌一件事。若是我输了，我就为你做一件事情，若是你输了，你就得为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好。”

    本来信心满满的染漫却输了。

    “如何？”

    “三局两胜。”

    第二局，染漫险胜。

    第三局……

    两人你攻我守，竟然硬生生下了半个时辰。

    “平局如何？”

    “不行，平局有什么意思。”

    月相守拈着棋子，神色冷峻的说道：“这五子棋，无非是在毁掉别人的同时尽快成就自己，漫儿又何必呢？想要扶风为你做事情，直接说就好。”

    既然话已经挑明，染漫便觉得也没有必要再下下去了。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漫儿愿意陪我下棋。”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们一事抵一事如何？”染漫问道。她将棋子收好。看着月相守。她很好奇他会说什么。

    “我……我要莫离。”

    “哗~”刚收好的棋子洒了一地。“为何是莫离？”

    “为何不能是莫离？”月相守回道。

    “如今你自己收服了雪狼大陆。阿离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月相守拍拍莫离的肩膀。对上他的眼睛，说道：“谁有知道呢，是吧，阿离？”

    莫离皱起眉头，他说道：“姐姐让我去吧。”他也很想知道这个月相守的秘密。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染漫看着莫离，明白了他的打算。可是既然她都能猜到，月相守怎么可能猜不到？

    “不行！”

    “怎么，漫儿不信任我？”

    染漫将月相守的手扯下来，站在莫离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相信。”

    “姐姐，”身后的人在叫她，她转过身去，莫离如今已经和她一样高了。五官立体尖锐，隐隐中透露着无上的尊严。

    可是染漫只看得到可爱。

    “让阿离去吧。”

    “确定了？”

    “嗯。”

    染漫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男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月相守面上闪过不快，但是一想到活不了多久染漫就会是他的新娘，心里又平衡了很多。

    哼，麓山为了溪殊不愿意处理染漫，桔些子又一时做不了浪。此次大乱，天国埋下的控制网络彻底失效。

    他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