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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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李员外的弟弟

    世界上的光存在的意义就是穿过缝隙,给缝隙后面的黑暗带去光明与希望,我从始至终坚信这一点!

    ——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有人死去,都会有人诞生,可人一出生就是苦的,哪怕到最后的结局,也是苦的,从开始到结束,是否毫无意义。”

    “当你抬头仰望星空,星空是璀璨的,当你在落日的晚霞下抬起头,天空是淡黄色加五彩的,天边的七彩祥云会告诉你,世界是美的!”

    “也许你是对的,人活着,总要抬起头,看看天,看看,过去的自己!”晴空难以置信地露出笑容。

    虽然并不算特别灿烂,但也足够美丽。

    镜心情不自禁也淡淡一笑,两人站在夜间的注视下,犀利的狂风吹拂着两人,但这很爽,很快乐,镜心望着天边飞过的云朵,感慨道:“其实你说的也不算错,从起点到结局,里面的过程其实毫无意义,就好比天空飞过的云朵,漫无目的地飞着,被风带动,好比命运推动,最后的结局也无非是化为一场暴雨而消失,这么一想的话,云朵飞过山丘,飞过世界的另一半,又有何意义,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早点离开,且不是更加解脱。”

    澎湃的狂风将镜心的头发飘飘吹起,晴空的花裙子被缓缓拉扯,镜心呼出一口燃气,说道:“其实我以前和你一样,觉得这世间除了苦难别无其他,但当你尝到了来自幸福的味道,你又会觉得活着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反而还异常的快乐豁达。”

    “所以我拼了命去维持这个我认为的美好世界,哪怕豁出性命!”

    晴空也将双手放出围廊,望着灯火通明的小镇,眼睛本被深黑吞噬的她竟然浮现出一点白色的征兆,说道:“如果是我刚当花魁的第一年,我会告诉你,世界就是黑吃黑,没有什么白的可说,但现在的我经历太多了,也许你说得对。”

    “就好比阳光,阳光存在的意义就是穿过缝隙,给缝隙里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带来光明。”晴空穿着比较单薄,只穿了一件黑灰色的衬衫裙子,她的头发长发及腰,特别是她的眼睛,总是看不到一点光明,简直就如同小时候买过的玩偶一般,无神且冷漠,时常让人不寒而栗。

    “也许我本不应该在你伤好的三天后告诉你这个,但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一下,小镇的北边山庄,我们要在那杀一个人。”晴空不以为然的说道。

    “杀谁?”镜心没当一回事的说道。

    “李员外的弟弟,李默,是一个很肥很肥的胖子,他的任务是帮李员外洗钱,做账本,我们之前一直找不到他,李员外把他藏得太深了,不过最近我们使用了‘美男计’,成功获取了他面前的住址。”

    “我去,竟然真的有喜龙阳之好的人啊,还真是大跌眼界啊!”镜心笑道。晴空说的这个信息他有猜测,但倒没有猜到李员外竟有一个专门洗钱的弟弟,反而觉得是李员外聘请的专业人士来帮他料理事务。

    吃了归一绝世一剑,商务部竟然还在继续运作,那很显然便能说明李员外肯定有专门请人来帮他管理店铺,而且这人的经商天赋高得可怕!

    “还有就是你那个任务单被撤掉了。”

    “嗯,这倒是意料之中。”

    “不过你这个计划很棒,不花一兵一卒,便能探出两个情报,一个是李员外现在深受重伤,另一个就是赵万宝身边的切切实实是一个顶级大神人物,并且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但从最近的攻势,能看出,他右肩膀很久以前出现的伤痛,而且很重,我们现在正在准备利用这一缺陷进行的计划。”

    “有把握吗?”

    “很小,但……总要尝试下。”

    镜心笑出一声,镜心尊重每一个人的想法,说道:“那祝你们好运!”

    “嗯。”

    镜心望向深不见拇指的天外,他以前每当站在高处都会幻想那些狂风是怎么形成的,是否在很远的不知多少距离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蛤蟆怪物,他嘴巴超级大,他吹出一口气便能吹动海啸,吹动山脉,给人们带来清爽和惬意;但现在不这么想了,也许是觉得无所谓了,又或者觉得大风也不完完全全是好事了,又或者是自己觉得那种蛤蟆怪物也许并不想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我的灵魂是否会去到我最想去的地方?……我想应该会吧。”镜心自言自语地在内心感慨道。

    ——

    “啊……!”李员外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胸口传来的剧痛感让他感觉差点进入地府,头发上的汗珠如雨滴般滴漏,李员外的面目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地窖里的疯魔看着惨不忍睹的李员外,那是一个快活,毫不遮掩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员外站起身,头发垂落,披头散发的他此时此刻甚是狼狈,他手里攥着一把剑,他愤怒不已地将剑直接刺穿疯魔的手腕,但疯魔还是继续地嘲笑,对于这点皮肉之苦,和见到李员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相比,简直无法比较,因为疯魔好歹也活了快百岁,苦难他早就吃腻了,能看到李员外这样,简直就要感叹“人生值得”了。

    李员外已经怒火攻心,恨不得现在就把疯魔和镜心杀死,说道:“你告诉我的是什么狗屁秘法,差点让我魂被小鬼收取!”

    疯魔毫不在意,歇斯底里的大笑道:“你胸口那烙印,你就是让天上的仙人来帮你的没用,你知道吗?你胸口那蕴含了满满的命运气息,命运,那可是万法之首啊!”

    “所以你就骗我,然后折磨我是吗?”李员外的怒发冲冠道。他的上衣在自己一次发疯中扯烂,一道深深的血痕能让人吓到死,血痕从李员外的脖子直到腰脊椎,李员外虽已经控制不让它继续在滴血,但每当李员外一动,就会有一道宛如电击的电流刺进李员外的脑海,并且还伴随着如同全身筋骨断裂般的巨大伤痛。

    疯魔也不笑了,等下李员外疼得完完全全失去理智,自己就白忍耐折磨这么久了,疯魔摇晃着自己双手拷上的铁链,说道:“别这么灰心吗?我的确不能完完全全地帮你解决这个伤痛,但我能让这伤痛减低到你可以达到的范围!”

    李员外的大脑已经接近支离破碎,早已听不进疯魔的喊话。

    别逼无奈,疯魔用自己的舌头在牙齿上写下了一道简单的阵法,只见一道薄雾的白色气体从疯魔身上转移到李员外身上,李员外感觉一道暖流划过自身,神志开始恢复,缓缓站起身。

    疯魔露出早已破败不堪的黄牙,说道:“这是一招索命吸魂的阵法,这套阵法能让你吸收ta人的灵魂,并且只要是动物的灵魂都可以吸收……”

    疯魔话没说完,李员外直接就是一个猛劈下去,直接把疯魔的浴缸劈出五厘米的小口子,水哗哗的从里面流出,然后在达到一定高度在停止,这毫无疑问,李员外生气疯魔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将这阵法交付于他,让他吃了好几天的皮肉之苦,所以李员外异常的愤怒,便要惩罚惩罚疯魔。

    疯魔也傻了,怒气冲冲的他指责起李员外,但李员外只回他一张嘲讽的笑容。

    疯魔也是觉得无奈了,便很快的就将阵法给了李员外,但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此时此刻的疯魔也是怒气攻心,这浴缸里的水可是他费尽心思才弄到的,损失了一点都能让他暴跳如雷,更何况是五厘米深的距离。

    李员外拿到功法就走了,走的时候,疯魔看着李员外的嘴脸,一阵恶心,好似上面写着:“你永远都是我的奴隶!”这让疯魔很不爽,特别的不爽,被一个自己都可以当他爷爷的人蔑视,疯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咆哮的声音在地窖里响起!

    ——

    韩府内,众人的喧哗声轰轰隆隆,如菜市场一般,几乎所有人都不解赵万宝的这个局促,有人自告奋勇道:“赵公子,你只要一声令下,我们直接就将那‘天下第一’的招牌给你拆下来,然后再把里面的人通通赶走!”

    有人迎合道:“就是,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们那是上刀山下火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啊,是啊!”众人吆喝道。

    赵万宝淡淡一笑,要面前的这群人给他上刀山下火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这一次的对手是一个硬家伙,这群人可能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但赵万宝需要他们,需要这群“小可爱”来给自己扫除一些不必要的障碍。

    赵万宝灿烂地笑道:“没事,这一次没成功,我们还有下一次嘛,这一次我们就当给韩公一个面子,我想大家应该不会不给吧。”

    现在大家就在韩家大院内,谁说一个不字可能就要被屋檐上的弓弩直接射杀,大家没有了底气,本来喧闹的内院突然鸦雀无声起来,只要有人说:“我们这是给韩公面子,那个小饭馆我们之后拆也是拆,有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只是在等一个好时机而已。”

    “嗯,对对对!”众人连忙迎合起来。

    众人感觉坐如针毡,都忙不迭地离开了韩府,大家都害怕被屋檐上的人一箭刺穿,因为那样就连讨公道的话都没有机会了。

    待众人都缓缓离开,赵万宝灿烂的笑容连忙切换为轻蔑的表情,嘴里更是嘀咕着:“小人一群!”

    没有想多久,赵万宝便连忙找到韩公,问道:“想不到韩公子居然认识‘天下第一’里的人,而且甚是亲密,这还真是打了我个猝不及防!”

    韩公一听,笑吟吟地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我还以为韩儿会在这里找不到朋友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怎么,难不成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先生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你放心,他一回来,我一定狠狠地修理他一顿!”

    赵万宝挥了挥手,也面带笑容地说道:“公子怎么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呢,只是那‘天下第一’里竟有一个有木兰之志的女子,让我大为钦佩而已。而且我看韩公子好像和她走得还蛮亲近的。”

    “哦,若真有此事,我一定要亲自问问我那不成器的小子。”韩公装作不知道。

    赵万宝见韩公一无所知的样子,心中有一点气愤,但还是笑吟吟地说道:“我看天色已经有一点晚了,我想我应该走了。”

    坐在韩公旁边的韩母,和蔼地挽留道:“要不吃了饭再走?”

    赵万宝谢了谢,就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韩公有一点生气地说道:“果然商人之心,不可雕刻!”

    韩母没有反驳,砌好茶,说道:“你是怎么想的,真的要让韩儿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

    韩公叹息道:“如果这赵万宝一无是处,我还真的很希望韩儿能把那有木兰之志的姑娘娶了,但可惜啊,为了家族的未来,也只能牺牲一下韩儿了。”

    韩母双泪纵横,想不到自己绝对不了的命运,下一代亦是如此。

    韩公将韩母抱在怀里,当时韩母嫁给他这个糟老头子的时候才那么点,当时的韩公也算是意气风发,要不是家族被皇帝怀疑谋反,也无需两个人做牺牲品。

    韩公继续说道:“实在不行就让韩儿自己选吧,我知道,韩儿终究不是打仗的料,所以我让他拜入张先生门下,只可惜,张先生只收他为学子,而不是亲传弟子。”

    “那先生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岂止是厉害,我还年幼时就听说了他的光辉事迹,我少年时听过他几场课,自认为受益匪浅,你可知想纳入他麾下当学生的有多少,差不多能从京城排到苏州那么远。”

    “他指挥的战役,除了最后一场战役输了,其他都是大获全胜,而且听说他最后一场战役本来是稳操胜券的,结果皇帝害怕如日中天的张先生,便耍诈,将军粮扣押不让其上前线,这导致张先生的计划全部落空,甚至差点全部被歼灭,但在这期间,张先生守着城门,竟多守了他五天五夜!”

    ——

    镜心望着笑吟吟的张先生,好笑道:“先生,你以前是怎么样的啊!”

    张先生含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先生以前就一读书生,和普通人别无差别。”

    “可我觉得先生你很不一般啊!”

    张先生哈哈大笑:“都是人,又何不一般之处!”

    镜心挠了挠头发,笑着说道:“先生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