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请问你认为男尊女卑合理吗？”归一示意镜心坐在他对面。

    镜心不慌不忙的坐下，这一刹那，镜心本来觉得的标准答案并不会让归一满意，而且看归一那严肃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打发时间的意味，镜心摩拳擦掌，又有一点忐忑的说道：“我觉得不算特别合理吧。”

    镜心以为归一是那种男权主义者，因为在大城市里几乎都是这样，很多纨绔子弟戏耍花魁这种打牌的女生也是比比皆是，像花丹的父亲，也是一个认为尊卑有序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女子就应该完完全全服从丈夫所说的一切，也许社会认可了这一系统，受花丹父亲和很多的人情世故，镜心内心倒也算认同了这么个观点，而且这观点在镜心的社会观好像也并没有给世界带来什么不适的感觉，而镜心说“不算特别合理”是因为在镜心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觉得万物都是有灵的，每一个都有存在的理由，每个都有存在的道理，竟然都是生命，又有和不同。

    归一笑了笑，镜心以为是嘲笑……

    归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吗？”

    “应该是想让我和你站在同一战线吧。”镜心说出心里的想法。

    归一笑出一声，但无可否认镜心说的话错了，其实归一这么说是想看看镜心有没有被这个封建社会的世俗观念影响，从初的来看，影响肯定是有的，影响的大不大，还有没有拯救的可能，这些归一都不想猜，他要唯一猜的一个，便是镜心有没有做到和别人不一样！

    归一继续说道：“如果在我们那个社会，你如果说男女不平等，一定会被骂死！”

    镜心尴尬一笑说道：“那你们那个社会应该很美好吧。”

    归一想了想，那记忆是有一点久了，不过凭借着归一的实力，将记忆重现倒也不是难事，归一淡淡说道：“其实细想一看，我们那个时代的世界和封建社会倒也是半斤八两。有钱的主宰美女，没钱的，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生被别人主宰。”

    “话说你也是够自卑的，人家女生都投怀送抱了，你还忙手忙脚的显得自己是一个呆逼。”

    镜心自然是知归一再说花丹，抿了抿嘴，思忖了一点时间，叹息道：“怎么说我也是花丹父亲领养过来的，而且花丹的父亲只是想让我保护他的女儿而已，花丹的父亲想让花丹嫁给皇亲贵族，而不是一个连‘光’的照不到脸上的人。”

    归一情不自禁的笑“哼”一声，怎么说呢，像镜心这种认为不配的男孩子，他那个世界有何尝没有呢？谁叫有的人出生便是镶嵌满满一车钻石的摇篮里，谁叫有人一出生可能在单车的篮子里；出生贫寒的人和出生权贵的人，一出生就不在一个世界里，你让一个土生土长在土房子里的人，和一个常年生活在高档酒店里生活里的人交往，哪怕那个常年生活在高档酒店里的人不嫌弃土生土长的人，那个土生土长的人也会情不自禁地拒绝，因为思想上就不一样，不然也有不会有“有的时候适合比喜欢更重要了。”

    这个归一其实也感同身受过，在初二的时候，归一喜欢上了后桌的妙龄女孩，归一时常都会和后面的女孩唠嗑，说一些好笑的话来打趣女孩，有的时候不惜自己受伤来取悦女孩，归一能感受到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都不好开口而已，归一也不想打破那一隔阂，因为当喜欢变成思想未来的时候，又或者当小孩变成大人的时候，自卑便占据了大脑，又或者是理智占据了大脑，归一过了好几百年，依稀还记得手机上了聊天记录：

    女孩：“我喜欢过你。”

    男孩：懵圈了。

    男孩：“真的假的。”

    女孩：“别瞎想，那是以前。”

    男孩：“你喜欢我，xx知道吗？”

    ……

    后面便是一团糟糕，男孩的智慧被牛粪碾压，被路边狗拉下的“爸爸”乱杀，智慧简直堪比一坨……无法形容的蠢材，简直不堪入目，归一现在想想，也是会抽搐的嘴，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惭愧，但男孩也是喜欢女孩的啊，只不过是男孩看到了墙上四面八方的图钉，看到了一处青苔般发霉的墙角上有一个长相丑比的西部牛仔封面，绝对是因为这外国人长得太丑了，影响了男孩的智商，不然绝对不存在其他原因……

    不过归一总结出一个道理：“大海里的鱼，和河里的鱼是不一样的。”

    河里的鱼拼了命地向往大海，而终点不一定便是大海。

    大海里的鱼羡慕河里的鱼，那也只是羡慕，不存在向往……

    连归一那个世界都会有这种情况，这么个封建社会，更是如此，像平民百姓，总是会畏惧那样当权掌管的人，哪怕是衙门的侍卫，当站在面前时，也会瑟瑟发抖，情不自禁地拿出银两孝敬他们。

    但无论怎么说，漂亮的大道理归一总是要说的：“你这是思想禁锢，人啊，要往好处想，人家现在又没有父母在世，听我一句劝，后悔这东西，是做不了陪葬品的！”

    镜心手舞足蹈起来，杀人他都没那么大反应，就这样，镜心幻想了一下，便笑出一声，这一声便随着对自己的自嘲，镜心叹道：“如果真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全天下且不懂事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不是不想迈过那个门槛，我是迈不过心中的那个念想啊！”镜心双手抱头，显得极其痛苦。

    归一连忙说道：“不用那么痛苦吧！”

    “倒不是痛苦，就是有点思想混乱。”镜心微微抬起头说道。

    归一想想，也是，让一个旧社会的人突然去理解新社会的知识，难免有点强人所难，而且现在这么一看，好像还有一点拔苗助长的趋势在里面。

    归一咳出一声道：“放松放松，我们还是聊一点别的吧。”

    “嗯。”

    “我相信你可能对自身力量不是特别了解对吧。”

    镜心点了点头，他对境界这东西是真的不明所以，实力是怎么变强，变强的程度是如何他也不是特别懂。

    归一说道：“每个大陆都有它独特的境界位置，就按你们这块大陆来看吧，你可以先记住人，灵，仙三个，人的话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好像天地的灵气贯穿身体，将身体的机能素质达到一点程度而已，简单来说就是身体的强度。”

    “但怎么说，人终究是肉体凡胎，所以越级杀人其实并不难，出其不意还是能很好地达成效果的。”

    “灵，便是你真正踏入修仙的开始了，灵，是灵魂，是心里的灵体，它和人其实差不多，境界上越级也是不难的，只不过相比于人，灵在自身保护和感官上都具有很强的优势，感受灵带来的触感也就越深。”

    “比如那个李员外，它便是灵境的，应该是灵中期的，按照这边的说法，人是有十个阶段的，一道三是初，四道六是中，七到十便是末和巅了。”

    “境界越高总是好的，别看李员外被我一剑劈得要死要活的，但他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算是一个几乎不可能逾越的鸿沟，人家单凭一个咒语，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或者悄无声息的死在在这个世界上！”

    “这么强？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哪个阶段啊！”

    “现在的你，弱啊，虽勉勉强强有一个人中期的实力，但人这东西，本就是靠自己锻炼而来的，说实在的，那些常年打铁的人，一拳打在你脸上，你就差不多要七窍流血的。”

    “我有这么弱……”境心感慨道。

    今天还真是搞心态啊！境心看了看随风摇曳的落叶，心中尽是感慨。

    “其实你也不用太灰心，你还年轻，有时间找到自己的路的。”归一并不打算将境心的内心击溃，他虽想要一个坚强不息的人来帮他实现目的，但他还不想现在就杀了这么一个“对自己有用”的人！

    境心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

    归一看着面容阴沉的境心，憨笑一声说道：“你现在和你的第四世特别像，真的。”

    “第四世？”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在你之前，你还活过九世。”

    境心双眸透出光亮，说道：“那我的九世都是怎么样的？”

    “故事有一点长，之后会慢慢告诉你的，因为后面你自己也会知道。”归一故作高深的说道。

    “只不过有一点悲伤的是，你前面的九世都不是善终而死的。”

    “哇塞，这么惨的吗……”境心自嘲笑出一声。前面的九世怎么样他其实并不是特别特别在意，只是单纯的无聊话而已，而且前面怎么样，他才不想管，过好当下已经不容易了，等下还扯出来一个奇葩故事，境心反而还会有一点接受不了。

    “不过你也挺伟大的，你的九世里包含了九个世界级别的武器。”

    “凑巧，你的第四世，和你心中的那把剑有则密切的关系。”

    “怎么和密切关系法？”境心这一刻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好歹也是关系到自己什么安全方面的。

    “我可是听说，你凭借你心中那把剑，屠了一个城里的人！”归一酝酿地说道。

    境心一听，脑袋就像蜜蜂成群结队地出门，简直炸开了锅一样，果不其然，第一个就让境心有一点无语，甚至有一点小震惊；对于杀人这种事，其实境心是很反对的，因为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怎么说呢，杀人容易让人感觉自己双手怎么地洗不干净，拜神时都会感觉自己精神错乱，产生遍地是血的血色幻觉。

    反正对于这种情况，境心自然是打死也不想承认，你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去承认自己某一世杀了好几百甚至好几千人，怎么都有点受不了，甚至难免还有一种罪孽深重之感。

    归一看到境心眼睛乱动，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便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感到自责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反正你也没有记忆，不是吗？”

    “还好吧，这一点我还是能承受的，只不过是觉得自己以前有一点‘怪怪’的吧！”镜心笑着说道。对于这么个小事，很容易就能释怀了，就好像归一说的，过去的就过去吧，又何必去纠结与那些东西呢？

    镜心笑了笑，说道：“我已经不算小孩子了，我到底是应该像一个大人一样面对现实。”

    归一看着释怀的镜心，莞尔一笑，心里想着：“我该不该告诉他，他有三世是我杀的啊。”但想归想，大脑还是得有的，归一清楚，现在的镜心还没有和自己有太多的羁绊，如果现在告诉镜心，“你有三世是我杀的”，镜心会不会发飙都是问题。

    大道理的话，归一生活了好几百年，孤独感和寂寞感简直爆棚，归一在这辈子，遇到了太多太多的人，遇到了太多太多的事，被时间冲刷，被宿命缠绕，死于爱情之下，归一早就见过无数次了。

    归一对着镜心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活了百年之久，见过世间变化，见过人走茶凉，见过孤独的深渊。”

    “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早已忘记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了。”

    镜心一笑，站起身，便要离开了，镜心已经感觉全身酸麻了，而且他也不能全部时间都待在梦幻岛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干，他还有要为之奋斗的“家”，他还有身上的“责任”！

    当镜心欲要离开时，归一大声说道：“你的四世可以问问你那个先生，因为你第四世是在人间，所以我了解得并不多，我听说你那第四世很是威武，我想那个先生应该是知道很多细节的。”

    镜心回过头，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如果有时间我会去问一问的。”

    “听师傅一句劝，遵循本心是没有错的，无论最后是仙，是魔，只要认为自己没错，那就可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