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z的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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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深圳的家

    我在5岁,来到了深圳,来到了我的新家。后来爸妈对我解释说,这是为了我的教育。

    新家在一个不算新、但也不老旧的小区,楼栋的布局很奇怪,外卖小哥经常走错路,其中只有一栋楼有电梯,但房子很小。我家在7栋,7楼,每天得爬电梯上上下下,倒也锻炼了我的体魄,使我的体育不至于太差

    房子大概有75平,两房一厅,我睡我自己的小房间。我的房间,十平左右,爸妈的就有差不多15平,厅倒挺大,被分用为客厅和餐厅。

    客厅有一个老旧的RISUN牌电视,小时我就窝在沙发看动画片,乐乐呵呵的,长大便被荒废了,不过并没有被扔掉。电视放在一个柜台上,电视与墙有一些空隙,被用来放零食,常备的是外公外婆寄来的不辣的小鱼干和春光椰子糖。另一边是沙发,呈“厂”字型,天热了铺凉席,天冷了铺棉垫。沙发靠着墙,形成的夹角放着一些书,这些书随着我的年纪变化而变化,小时是些绘本故事,而现在,也就是我写这段话的时候,最瞩目的是厚厚的《世说新语》。

    餐桌呈长方形,一条长靠着墙,一条宽摆着我的椅子,一条长摆着爸妈的椅子,另一条宽旁是冰箱,冰箱旁是个小柜子,柜子上放着电饭锅,煮着或干或湿的饭。

    厨房很小,比房间还小,右旁是水池和台子,左边是锅,炒菜的地方。左边的墙上贴上了保鲜膜,以防油污将墙弄脏,不过灶台的天花板那位置却是被熏得漆黑一片。

    我住着单独的房间,房门上有一个贴着的小黑板,小学时用来写、背英语单词的,现今写的是“皇子寝室,咸鱼勿进”。房内有个书桌,还能升降,以前给我写作业用的,不过现在我都在客厅的书桌上写,两张桌子都很乱,卷子和书摊作一团,我也懒得收拾,偶尔家里大扫除时收收,到要找东西时又乱了。客厅的桌子上有个三星的显示器,桌下是上普的主机,现在似乎没这个牌子了,电脑也是老旧到不能用的。旁边是Canon的打印机,打印机又被不知名牌笔记本压着,在笔记本还能用时试着链接打印机,不能用,两年前则笔记本也坏了。以前的床是上下铺的,茶绿色,下面睡着我,上面堆着杂物。后来说要搬家,床被卖掉,但听人说搬了家,上学要用的证书就申请不了,又没搬,后面又说不用那证书也行,但搬家一事还是被搁置了下来。

    现在是床垫直接倒在地上,立着蚊帐,有些东倒西歪,起码能防蚊。床单有两套,一套是幼儿园时买的以《愤怒的小鸟》为主题的,边上不够长还补了花边;另一套是亲戚送的,上面印着大嘴猴Frank,蓝底。我家是差不多一季换一次床单。衣柜也是茶绿色的,倒也不是我喜欢这颜色,我是喜欢蓝色的,而是因为当时商场的展品就是这颜色。衣柜也分两层,上层胡乱塞着衣服,我拿到哪件就穿哪件,下层则塞着过季的衣服,夏天是羽绒服,冬天塞的是短袖。窗户有一个,俩开,通常是左开右关。窗帘则是熊出没的,现在看来倒也挺可爱。

    爸妈房间有一个大床,印花床单,方正地立着蚊帐,俩衣柜,一个我爸的,另一个我妈的。我爸的衣柜空空荡荡,我妈的衣柜满满当当。其实我爸的衣服并不那么少,但他已步入中年,渐渐发福,很多衣服已经穿不下了,变在衣柜角落一直待着,后面买的POLO衫也是逐渐宽大。

    我妈本来也是爱买衣服的,追赶着各种潮流,肆意发挥着年轻。但她后来当了妈,家里也并不是很宽裕,她也逐渐为柴米油盐而焦头烂额,无太多闲钱让她享受买衣服所带来的欢愉。我姑奶奶的女儿也爱买衣服,每次出国都买许多小东西,当然也包括衣服。现今她去BJ工作,姑奶奶和姑爷爷还在深圳享受养老生活,足足一箱的衣服边送了我们。挑挑拣拣有半箱,不喜欢的捐了,说是给贫困儿童衣服穿,我中意的自己穿,不甚满意的我妈便捡了去。说是女生,但她也不太符合刻板印象里的女生,她买的都是卫衣衬衫,而非裙子。衣服多为中性,因此我与妈穿上身后倒也挺合适。她的衣柜里最为“潮流”的,应该就是捡的这几件。

    爸妈房间也是满满当当的,要搬家时清理了许多包裹,后也是堆积在了这房间。房间的灯是坏的,准确来说是灯管坏了,觉得没必要,就没换。房间也是暗暗的,窗帘总是拉上,透不进光,我有时感觉有点阴森。

    厕所中,池台与马桶分开,以一墙、一门间隔,平常就是在靠外的水池刷牙,靠里上厕所与洗澡。以前的热水器是好的,以罐装煤气加热,几年前坏了,热水就用一个壶加热,倒入桶里,混入凉水,进行冲洗,有点麻烦,但已习惯。

    爸妈其实是在深圳买了套房子的,在布吉,大概是零七年,五、六千一平,现在涨到了三万五,由于疫情一直卖不出去,地段也不是很好,租给了一户人家,租金四千,银行贷款也是一月四千。现在在考虑卖掉,爸却说还没到最好时机。这套房子我家三人一日都没住过,它的价值却翻了大概七倍。

    这是我在深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