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袈裟的老和尚还有水秋涯和女魃都围在了一个方桌旁，看那白须道人煮茶调酒。

    “老道问天，不知诸位怎么称呼？”

    “老衲空灵寺永阳。”

    “我是涯，她是魃。”

    女魃睁大眼睛瞪了瞪水秋涯，好像在问：

    “你觉得好听吗？”

    “老和尚，这是极品药茶，你尝尝对不对胃口。”

    “南无阿弥陀佛。”

    “饮水止渴足矣，何来胃口一说？”

    老道呵呵一笑。

    “总有好坏，总有善恶，总有忘不掉，也总有无常，这杯茶又叫因果茶。喝了就能品出味道，不喝永远不知道这因果的味道，老和尚，可愿尝否？”

    “看来想喝施主的茶确实不易，如果喝完这杯茶可了结世人苦楚，老衲又有何不敢尝？”

    永阳大师端起茶杯终是将药茶送入口中。

    “老和尚，你可品出味道？”

    “入口时苦，口舌皆苦。但确实是好茶！”

    “何以见得？老和尚不是只为止渴，难道还知道什么是好茶？”

    “饮茶全看心境，如今这杯茶不为止渴，只为寻找苦的根源！”

    “找到根源又有何用？难道老和尚还有方法断了这根源吗？”

    “老衲没有，但佛经中有。不知施主有何高见？”

    “老道回答之前，倒是想先请这两位小友尝尝这杯酒。”

    “就一杯？”

    水秋涯心想：

    “这老道也太抠了！”

    “水秋涯你喝就行了，我可不喝这种来历不明还绿绿的酒。”

    “你这丫头！这可是老道的90年陈酿！”

    “多少年？没看出你这老道还挺能活！”

    “你！你……”

    “你什么你？请人喝酒还扣扣索索的，还爱说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本姑娘不想听了！”

    “坐下！”

    女魃刚要起身，就被水秋涯拉回了座位上，

    “贱内小户人家出生，不懂礼数，还望两位前辈见谅。”

    女魃用力掐了一下水秋涯，水秋涯还是忍住了叫疼，只是面目稍微有些扭曲。

    “无妨，无妨，还请小友尝尝老道的藏酒。”

    水秋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脸疑惑又尝了口。

    “我试试！”

    女魃抢过酒杯，喝了一口直接吐到了水秋涯脸上，

    “这明明是水！”

    “小友以为呢？”

    问天道人充满期待的问道水秋涯。

    “晚辈认为这确实……是水？”

    “就这么一句感悟吗？”

    “感悟？”

    “容我想想。”

    “我是要想想，没事干嘛陪两个老家伙说经讲道，和魃儿卿卿我我，咬来咬去不好吗！”

    “有了，不如就把姻因说的天道陈述一番。”

    “晚辈感悟了些，就简单说说？”

    “但说无妨。”

    “人所处环境如同这个酒杯，水本无色无味，而这杯子却是绿色又有酒味儿。如果真如永阳大师所说，那杯茶苦彻心扉，我也想知道是杯子苦还是茶水苦？”

    “其实我们都知道杯子无法改变，里面装的水也无法改变，唯一能改变的只是对苦的感觉。如果世人皆不以为苦是苦，那自然好，可苦毕竟是苦，接受就好，承受就好，不必欺骗自己，但要相信苦尽甘来便是天道。”

    “那苦何时能尽？”

    永阳大师询问道。

    “大师问的是众生苦。而我的苦从得知天道开始，就已经尽了。”

    “哎呦！天道？老道问天，倒想问问小友你口中天道为何？”

    “我现在依旧坚信的天道，就是放弃不争自己的过往，现在还有将来。顺应天道。接受自己的一切，说我是废物接受就好，本来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包括领悟的天道。”

    “学佛根本就成不了佛，悟道更难入仙人之境，所以二位大师才通过提升修为得偿所愿难道不是吗？”

    “那以施主所见以武修佛是否是正知正见?有顺应你说的天道吗？”

    “在晚辈看来对于晚辈如法，可是晚辈不想皈依佛门。”

    “哈哈！施主多虑了！”

    “佛门清净地，而施主世俗牵挂太多，施主若真有心皈依佛法僧，老衲还真怕小小的空灵寺经不起少族长几位夫人的威压呢！”

    永阳大师放低声了声音。

    “不知大师怎么猜出了晚辈的身份？”

    水秋涯也很是诧异，

    “咦？只知道姻因能预测，难道这老和尚也有系统可以预测？”

    “相传水族少族长水秋涯一共有六位夫人，而其五夫人最为神秘。有人曾见这个传言中的五夫人用牙咬水秋涯脖颈，当时老衲就有所猜测，水秋涯这位夫人可能是僵尸王后代。”

    女魃美眸隐隐发出红色光芒。

    “施主莫急，老衲并无恶意，相识是缘，老衲希望二位将来所生孩子7岁前可以送到空灵寺，让老衲传授他佛法化去传承僵尸王血脉中邪气，以免他……”

    “以免他祸乱万界是吗？你……”

    水秋涯按住了女魃的手。

    “等我们有了孩子再说，如果真的对他好，我会和魃儿商量好，大师现在提为时尚早。”

    “哎呦！你们三个似乎忘了老道还在这儿呢！”

    “老和尚，刚才你好像还有问题请教老道呢！”

    “老衲好像不记得了……”

    “哎！你个老和尚，怎么就去打坐了！”

    “前辈，我和贱内还有点家事，就不扰了。”

    “真是！”

    见永阳大师和水秋涯夫妇离开，问天道人也将方桌和茶酒收进了储物戒指。

    “水秋涯你还说我没礼数，自己怎么也这样？”

    在灵舟内水秋涯的房间里，坐在凳子品酒的女魃笑道。水秋涯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床上打坐凝神聚气，唤醒元神，水秋涯感觉到自己在一片白色光芒之中向上飞去。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是谁？”

    “我吗？”

    “水秋涯。”

    “你到底是谁？”

    “我……”

    “你醒了吗？”

    “你醒醒！”

    “我只是一个叫水秋涯的废物而已。我承认我是废物，我也接受我是废物！我会顺应天道，不与天斗，不与地斗，不与人斗，天让我死我就去死，地让我死我就去死，人让我死我就去死，可是我心中还有牵挂！”

    ……

    “水秋涯！你快醒醒！”

    “夫君，我错了，你快醒醒！”

    “救命！来人啊！”

    “别叫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你非要吓我吗！”

    女魃坐在床上抱紧了水秋涯，差点流出的眼泪又被美眸收了回去，

    “刚才怎么叫你都不应我，一点脉搏和灵海波动都没有。”

    “那……你到底错在哪儿？”

    “我……好啊！”

    女魃推开了水秋涯，

    “等会儿你还是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