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每天都在看朝臣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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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深夜求见

    夜晚时分,尚寝局的小太监又来了养心殿。

    小太监一进殿就看见了女帝身侧的男人。

    小太监心里一惊,不敢再看,恭恭敬敬跪下:“陛下今晚可要召贵君侍寝?”

    小太监说完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姜演斜眸瞟了一眼面无表情实则想要吃人的夏承镜。

    “朕今日政务繁忙,改日。”姜演很不走心的找了个理由敷衍。

    姜演一双狭长凌厉的眸子眯起,看着小太监,语调悠长缓慢:“若是太后问起,你知道怎么说吧?”

    小太监很想伸手擦汗又不敢,战战兢兢:“奴、奴才来的时候陛下正在批折子,很是辛苦,所以今晚不召幸后宫。”

    姜演满意点头:“月来,赏。”

    月来拿着一个荷包塞进了小太监手里:“公公,这银子您拿着吃茶。”

    “多谢陛下!多谢月来大人!”小太监受宠若惊,拿了赏赐立马给姜演磕了个响头。

    姜演挥手,小太监立马退下。

    现在跟在姜演身边伺候的是云蔓和月来。

    景秦、月灵姐妹刚接姜迎回来舟车劳累就让她们去休息了,景秀接下来的几天都会专心教导应祥,这样应祥才能熟悉养心殿,独当一面。

    云蔓正在忙着收拾内殿,姜演、夏承镜在外殿,月来在旁服侍。

    姜演对月来挥手,月来了然迅速退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姜演见夏承镜不理她也不恼。

    二人中间有一个小桌子,姜演手肘撑在桌上托脸,笑的像个小狐狸,目不转睛的看着夏承镜。

    夏承镜确实有些醋意,但他并不是真的不想理姜演。

    两人就像较劲,夏承镜不说话,姜演就一直笑眯眯看着他。

    最后还是夏承镜投降了。

    夏承镜无声叹了口气,给姜演续了杯茶温声道:“从前你惹我生气,我不理你,你就一直盯着我,也不说话,连晚上睡觉你都趴在床边瞅着。”

    “你就是捏准了我,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姜演笑到:“谁让你就吃我这一套呢。”

    说完姜演就绕过了桌子,一把按住夏承镜的肩膀,然后张腿坐在夏承镜腿上。

    现在两人的姿势就是夏承镜坐在长塌上,背靠墙,而姜演面对着坐在夏承镜腿上,双手环着他脖子。

    殿内的气氛骤然升温,姜演好像没有察觉到夏承镜瞬间僵硬的身体。

    反而更加嚣张的搂紧了夏承镜,红唇凑到夏承镜耳边,带着一丝勾引:“朕今晚不翻贵君的牌子,不如三皇子留下陪朕吧?”

    说完后,姜演坏心的动了动臀部,在夏承镜腿上蹭了几下。

    夏承镜只感觉血气逆涌,心底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嘶喊叫嚣。

    夏承镜咬牙切齿伸手握住姜演柔若无骨的腰肢,以防她继续乱动。

    “陛下要是再乱动点火,臣可不保证不会对陛下做什么。”

    姜演闻言笑的眉眼弯弯,迅速在夏承镜唇是啄了一口才下去。

    夏承镜的手还保持握着姜演腰肢的动作,姜演一走怀里空落落,但心里松了口气。

    他是男人,如果姜演真的继续在他怀里且不停的挑逗,他恐怕今晚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夏承镜也站起走到姜演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恋恋不舍:“我走了。”

    孤男寡女大晚上在一起对姜演名誉不好,虽然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亲,但夏承镜不愿有一丝污秽沾染到姜演,一如前世。

    姜演也不留:“好。”

    ……

    姜演很快歇下,睡梦中又被吵醒。

    “陛下,蕴阳长公主在外求见,现在正在跪着呢。”守夜的云蔓也是一脸难看。

    姜演登基,姜怜和姜瑜二人都被封了长公主,姜怜封号蕴阳,姜瑜封号福阳。

    姜演定了定神坐起,皱眉:“几时了?”

    “快子时了。”

    云蔓也不知道蕴阳长公主有什么事要半夜进宫求见,一到养心殿门外就跪了下去,好说歹说也不起来,云蔓见她挺着大肚子,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这才进来请姜演。

    姜演倒是猜到了姜怜来的目的。

    “请到外殿。”

    云蔓点头赶忙出去,将跪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的姜怜扶起:“长公主,您快起来,陛下请您进去。”

    冬季的深夜可不是一般冷,一股浅风也能冷入骨髓。

    姜怜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看的云蔓都有点心疼。

    姜怜就这云蔓的力道站起来,声音虚弱:“多谢云大人。”

    将人请到外殿,云蔓立马取来了手炉和热茶。

    “长公主快暖暖身子,您不为自己也要为您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您歇一歇,下官去伺候陛下更衣。”

    云满朝姜怜行礼后就回了内殿。

    陛下身体怕寒,大半夜可经不起折腾,得穿厚点儿才行。

    姜怜一手抱着手炉轻轻的靠在肚子上,一手端着热茶慢慢喝。

    哪怕是夜晚,养心殿的地龙也从不间断,殿里暖烘烘的,很快姜怜脸色就缓了过来。

    姜演在云蔓的强烈要求下,披着厚厚的披风、穿着云蔓专门给她缝的厚袜子、抱着热乎乎的手炉走了出来。

    姜怜从座位上弹起,又跪了下去。

    姜演坐到主位上,语气平淡:“皇姐这是做什么?云蔓,去扶皇姐起来。”

    姜怜摇头,躲过云蔓伸来的手。

    “陛下,求您饶臣母妃一命!”姜怜哭的梨花带雨,砰砰砰磕头。

    姜演不再阻止她,只是冷眼看着:“皇姐这是什么意思,张太婕妤也是朕的庶母,朕怎么会要她的命?”

    张氏原本是嫔位,后来姜演登基所有太妃各晋一阶,所以成了婕妤。

    姜怜哭的泣不成声:“臣知道母妃做了那叛军的内应,与他们合谋,大逆不道,但求陛下看在臣的份上饶她一命,留她一口气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妃生病了,太医也说是染了风寒,吃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她每次进宫请安母妃的身体都越来越虚弱,再请太医来看,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明明什么病都没有,可身体就是在慢慢虚弱。

    直到昨日她无意间发现了母妃妆匣里藏着的书信,她好奇之下拿出一看。

    每一封信上都写满了父皇和二皇妹的每日行踪,上面还有日期,就是这几天。

    其中一封信上还写着一种毒药:番木鳖,此物几克就可以致死,当为剧毒之物。

    信上还说要她找机会用在女帝身上。

    而在妆匣里就有一瓶已经被用过的药。

    她立马就想到了后宫有一人是叛军内应,只不过此人隐藏太深还没有找到。

    姜怜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连肚子都隐隐作痛。

    她拿着这些信和毒药找到母妃对峙,她看着母妃的表情从惊慌失措到平静冷漠。

    张氏说她下毒并没有成功,恐怕也已经被察觉到。

    所以她发现自己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就知道她确实是败露了。

    女帝的手段防不胜防,她给女帝下毒,女帝就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她。

    女帝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恐怕是因为她的女儿姜怜,女帝不想让姜怜有一个通敌叛国的母亲。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的每一日都是在等死,说不准哪天睡一觉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姜怜知道她母妃做的是不可饶恕的事,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所以她才会在半夜入宫求见。

    她知道,皇妹虽然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她对血脉亲人一向不同。

    她不指望母妃能安然无恙,只要留她一命就好,哪怕病怏怏的每天躺在床上,她也愿意养着她。

    姜演漠视姜怜的哭诉:“朕没有直接把她的罪行昭告天下、斩首示众已经是看在皇姐的面子上。”

    姜怜哭的肝肠寸断,不停的磕头求饶:“陛下!母妃她已经知道错了,哪怕陛下下旨把她打成残废臣也绝无怨言,臣只求陛下留她一口气!陛下若是不答应,臣就在此长跪不起!”

    姜演眼眸一眯:“皇姐这是在威胁朕?”

    姜怜情急之下哪里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现在反应过来止不住心惊。

    姜怜心中一颤,连说不敢。

    “朕念在和皇姐是手足之情,饶张氏一死。”

    姜怜蓦然抬头,一脸惊喜。

    “但张氏通敌叛国,意图谋朝篡位毒害父皇扶持皇姐你登基,还给朕下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四十,如果张氏能挺过来,朕就不再追究。”

    姜怜在听到姜演说“扶持皇姐你登基”后脑子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母妃之所以愿意和叛军合谋为的居然是扶持她登基!?

    姜怜浑浑噩噩离开了养心殿,直到她回到家才惊醒。

    姜演揉了揉额头:“云蔓,给朕倒杯茶。”

    这次叛军的事牵扯很广,夏国倒是聪明,做了两手的打算,一边拉拢平王谋逆,助平王登基,但要求平王娶夏国公主为后,而平王妃只能身居贵妃。

    结果平王不愿意委屈平王妃,所以不太配合夏国,但平王手底下的那些前朝部落余孽却投靠了夏国。

    所以平王借姜演这把刀杀了那些背叛他的人。

    另一手就是身在后宫的张氏,姜怜身为皇长女,张氏觉得如果她背后也有一个强大母家的话这皇位不一定会轮到姜演。

    所以在夏国联络她的时候,她很快就同意了。

    夏国承诺,只要她给他们递消息,按照他们说的做,等姜承赢和姜演一死就拥护姜怜登基,到时候她就能当太后!

    姜演之所以清楚这些都是因为陶源天天在张氏房顶上守着。

    “明日你去库房里取鬼针草给陶源,告诉他任务完成可以离开了。”

    “另外把姜怜今晚进宫的消息封锁,不许传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