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乞丐
安琪今天特意穿了一点萌萌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卡哇伊”一点,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可惜最好的朋友风云恰好回家看他爸爸妈妈去了,风云的家在北边的圣君堡,那里常年风雪交加,交通不便,好不容易有空回家一次,安琪并没有阻拦。
打电话给古特力老师,结果那手机那头是老师的贴身秘书,她表示老师要开会开到很晚,不能回来给她过生日了。
至于吴尚嘛,安琪觉得那家伙即便来给她过生日也是不安好心。
能来陪她过生日的,也只有一没任务二又比较熟悉的赵清同学了。
“白杰克大副怎么会是异种呢?”
赵清没有碰桌子上的鱼生,只是板正的坐着,像个将要接受检阅的将军,神情相当的严肃。
“昂。”
安琪坐在小马扎上,把一块儿大大的鱼腩塞进嘴里,小小的腮立刻滚圆滚圆的。
“我怕你看到老朋友,就不来陪我了。”
赵清感到莫名其妙,看到老朋友跟陪不陪你有什么关系?
“昂”,安琪放下手中的叉子,解释道:“那个乞丐叫白杰克对吧,是你的老朋友。”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心系书灵持有者,虽然级别不高,能量也不大,可是监测你的内心活动还是比较简单的。”
赵清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在骗我,白杰克大副根本不是异种,只是一个让我过来陪你吃这个鱼生的借口,对吧!”
他很生气,也是第一次对安琪感到生气,怎么可以这样呢?白杰克大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现在还在大街上躺着。
安琪看着赵清,甜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赵清没有理她,猛地站起身来朝公寓外跑去,他要赶在天黑之前赶到汽车站,接上白大副,给他洗个热水澡,吃个饭然后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他尽力的奔跑着,肩膀上的伤在平时感觉不到,剧烈活动起来还是有一丝疼痛,不过现在顾不上这些,从公寓到汽车站的距离很远,他祈祷着白杰克大副要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不要挪地方。
马路上,身后的粉色帕拉梅拉呼啸而过,超过他后,停在路边。
“喂,用车去接你的朋友可能会快一点。”
车上正是安琪,她的脸红红的,眼下有两行干涸的泪痕。
“好,谢谢。”
赵清点点头,一溜烟坐车后排,系好安全带后引擎的轰鸣声陡然放大,车子飞速行驶着,眨眼间穿过四五条街道。
赵清坐在车上不敢说话,只是紧张的用手抠着座位上包覆的皮革。
很快便到了,“萤火大厦”公交站,赵清还记得这里。
车子停在乞丐身边,随即传来肆无忌惮的谩骂声。
“法克!法克!”
“你们这帮可耻的东方人,压坏了我唯一的工具!你们得赔,要加倍的赔!”
乞丐用蹩脚的汉语指责着车上的两个人。
两人下车,后轮胎下压着一个肮脏不堪的不锈钢碗,安琪歉意的笑了笑,她开车的次数不多,还不是太熟练。
赵清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个乞讨的外乡人的样貌,看起来很像。
可最终不是,赵清无奈的表示自己看错了,他不是白杰克大副,反而脾气有点儿像大副,暴躁易怒,是不是西方人都是这德行。
“我看看你的身份证。”
那乞丐表示你要查我总要给我些好处,说完向安琪伸出一只脏手,看起来像是五十年没有洗过的样子。
赵清见状从兜里摸出十块钱放到那只手上,另一只手才递过来一个证件,虽然脏,并且被磨损的很严重,可上面的字还是很清楚的。
“姓名:约翰•弗雷尔德”
“不是白杰克大副。”
身份证件还回去,赵清不好意思的冲安琪挠挠头,脑袋里在想着怎么跟人家道歉,可是乱乱的,全是刚刚丹凤眼下的两道模糊的泪痕。
安琪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看着手足无措的朋友,她抱着胳膊,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其实早就不生气了,这么重感情的朋友现在很少见的。
“要不我给她做一顿大餐请她吃。”
赵清看着安琪那个有些凶巴巴但是明显是更加可爱的脸,心底默默思忖着。
“好啊,正好尝尝帝都号大厨师长的手艺。”
安琪笑靥如花。
“嗯嗯,好。”
赵清点点头,愁眉苦脸的样子终于不见了,两人上了车,临走前还给了外乡人一百元,算是赔他的碗。
寂静的商业大街旁,帕拉梅拉的尾气逐渐消失隐匿,那名叫“约翰”的外乡乞丐摩挲着手中的百元大钞,隐隐的笑着。
“帝都号?”
他嘟囔了一声,上扬的嘴角咧到耳后,露出一排排整齐的钢牙。
……
晚夜十点。
公寓内灯火通明,时间已经很晚了,可饭菜的香气挑勾着每位住户的馋虫。
“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饭啊,这个死变态!”
住在古特力楼下的张大娘拿着卫生纸紧紧的塞住鼻子和耳朵,仅仅只用嘴巴喘气。
楼上的住户王阿姨更睡不着了,她最近在吃减肥餐,这种摄人心魄挠人胃府的饭菜香更加致命。
“最后一道,红烧肉。”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块外裹着枣红色的汤汁,让人闻一口就能上天的那种。
刚才在车上,赵清才知道安琪原来是霓虹国——一个帝都城附属的小国家内出生的。
怪不得喜欢吃生鱼片。
赵清擦擦手,把七菜一汤八个盘子排列整齐,向安琪介绍道:“姜薯鲤鱼,排骨玉米汤,辣子鸡,清炒土豆丝,西红柿鸡蛋炒虾仁,拔丝红薯,清蒸桂鱼,还有红烧肉。”
“哇!”
安琪的小嘴围成“哦”形,下嘴唇轻轻颤动着,怕口水流下来。
“都是你做的呀!”
“嗯,这都是我们帝都城的传统美食,快尝尝吧。”
赵清递过来一双筷子,不过这个动作显然有些多余,安琪已经用叉子叉起一块儿肉,腮部子一鼓一鼓,满足的咀嚼着。